刑天那颗充满怨念的头颅还在角落里兀自散发着低气压，便利店内的温度都比平时低了几度。林凡对此早已免疫，他正拿着手机，对着系统界面发愁。

【神魔招聘系统】

当前可用招聘点数：50点。

招聘【黑白无常（虚弱状态）】所需点数：100点。

点数获取方式：店铺盈利、完成系统任务、员工绩效奖励（可抽取90%作为管理费）。

“穷啊。”林凡叹了口气。店铺盈利？这世道还能来便利店消费的活人屈指可数，赚的那点钱勉强够交电费。系统任务可遇不可求。看来，最快的赚点数方式，还是得压榨……哦不，是激励现有员工。

他看了一眼刑天的状态栏。

【员工：刑天（残魂状态）】

【职位：保安】

【当前绩效：-200/100000（兑换临时躯体）】

【情绪状态：极度愤怒、憋屈、想砍人】

“啧，负绩效了，这积极性不行。”林凡摸着下巴，“得给他点盼头。”他打开系统商城，搜索“刑天”，跳出来一堆贵的离谱的物品。

【刑天战斧（仿制品）】：100万点数。

【干戚舞教学视频】：50万点数。

【临时躯体体验卡（24小时）】：10万点数。

林凡的目光在“临时躯体体验卡”上停留片刻，有了主意。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角落说：“老刑啊，别耷拉着个脸了。给你定个小目标，只要这个月绩效转为正数，并且成功协助招聘一名新员工，我就个人赞助你100点，怎么样？距离你的体验卡就更进一步了。”

刑天的头颅猛地转过来，怒目中的火焰跳动了一下，虽然还是那副凶相，但周围的低气压似乎缓和了一丝丝。显然，哪怕是虚幻的希望，也对这位落魄战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就在这时，“叮咚”一声，店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不是鬼，也不是人。

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美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女人。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素色旗袍，却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眉眼含情，唇不点而朱，一举一动都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意，仿佛集合了世间所有对女性的美好幻想。只是她的脸色过于苍白，带着一种病态的柔弱，眼神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警惕。

她走进店里，目光快速扫过货架，最后落在林凡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能令任何男人心跳加速的浅笑：“老板，这么晚还营业，辛苦了呢。”

声音软糯，带着钩子，直往人心里钻。

林凡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就像看一件普通的商品。“嗯，24小时营业。需要什么自己选。”说完，又低头继续研究他的系统界面，仿佛眼前这位绝色佳人还不如那50个招聘点数有吸引力。

女人，或者说，她正是虚弱状态、急于寻找安全栖息之地和血食补充元气的九尾狐苏妲，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她的魅术失效了？

这不可能！就算她如今实力百不存一，但天生的魅惑之力也不该对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凡人店主毫无作用！

她不死心，莲步轻移，走到收银台前，身体微微前倾，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飘向林凡：“老板，你这店里……好像有点冷呢。是不是空调开得太足了？”她说话时，眼波流转，魅意全开，足以让钢铁直男化成绕指柔。

林凡终于再次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温度计：“23度，恒温。你要是觉得冷，可能是身体虚，建议买点红枣枸杞泡水喝，那边货架有。”他指了指角落的养生区。

苏妲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方式。这店主有古怪，但这间店能在这鬼域中安然无恙，必然有强大的庇护力量。若是能占据此地，吸干这店主的精气，说不定能快速恢复实力。

“老板，你一个人守店，不怕吗？”苏妲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我听说，附近晚上可不太平呢。”

林凡终于放下了手机，正视着她，忽然笑了：“怕？还好。反正有保安。”

“保安？”苏妲一愣，神念瞬间扫过整个店铺，除了角落里一颗若有若无、气息古怪的头颅（她以为是某种装饰品或低级鬼物），根本没感知到任何强大的存在。

“是啊。”林凡点点头，然后朝着角落扬了扬下巴，“喏，那就是我们店的保安，刑天。业务能力还行，就是脾气暴躁了点，刚才还因为吓跑客人被扣了绩效。”

苏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次，她凝聚神识，仔细感知那颗头颅。

轰！

一股蛮荒、霸道、充满战天斗地意志的残暴气息，如同沉寂的火山，瞬间冲击着她的神识！虽然这气息很微弱，但那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层次压制，让她灵魂都在颤抖！

刑天？！那个上古战神刑天？！虽然只剩下一颗头，还虚弱不堪，但那的确是刑天的气息！他……他居然在这里当保安？！还被扣绩效？！

苏妲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她看向林凡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能把刑天当保安使唤？！

林凡很满意她的反应，看来这狐狸精识货。他趁热打铁，脑海中对着系统下达指令：“系统，扫描眼前目标，启动招聘流程。”

【叮！检测到符合招聘条件目标：九尾狐妖魂（苏妲），状态：极度虚弱。】

【是否消耗50点招聘点数，发起招聘？】

【是/否】

“是。”

一道无形的契约之力瞬间笼罩了苏妲。

苏妲猛地惊醒，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规则力量正在强行与她建立联系，要让她臣服于眼前这个年轻人！她尖叫一声，体内残存的妖力爆发，九条虚幻的狐尾虚影在身后闪现，试图抵抗！

“哼！区区人类，也想奴役本座！”

恐怖的妖气弥漫开来，货架上的商品哗啦啦作响。角落里的刑天头颅冷哼一声，似乎对这股妖气很是不屑。

林凡皱了皱眉，对系统说：“这员工不太听话啊，有没有入职培训套餐？”

【可消耗10点点数，启动‘初级岗前培训’（包含企业文化灌输、岗位职责明确、服从性强化）。】

“才10点？便宜，用了。”

嗡！

一道白光从林凡手中射出，化作一道光环套在苏妲身上。苏妲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力量强行镇压了她的妖力，无数关于“便利店店员职责”、“KPI考核标准”、“员工守则”的信息涌入脑海，同时一种必须服从林凡命令的意念被强行烙印在灵魂深处！

抵抗瞬间瓦解。

妖气消散，狐尾虚影消失。苏妲脸色惨白如纸，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她再看向林凡时，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屈辱，以及一丝认命般的绝望。

【招聘成功！】

【员工：苏妲（九尾狐残魂）】

【职位：实习店员】

【当前任务：熟悉商品价格，学习使用收银机。】

【新手福利：发放工装一套。】

一套红白相间的便利店店员制服，凭空出现，落在苏妲手中。

林凡指了指后面的员工休息室：“去换上。以后你就是本店的001号员工了。主要工作包括但不限于：清洁货架、补货、收银、煮关东煮……对了，你会煮关东煮吗？”

苏妲拿着那套廉价的化纤制服，娇躯颤抖，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她上古大妖，青丘之主，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我……我不会……”她声音哽咽。

“不会就学。”林凡语气不容置疑，“看到那边那个锅没有？以后就归你管了。我要求不高，先把这锅关东煮煮出特色来。定价嘛……”他想了想，看着苏妲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灵机一动，“有了！就叫‘魅狐仙汤’，一碗卖998，不过分吧？”

苏妲：“……”

林凡拍了拍手，心情愉悦。不仅没花多少点数就招到了新员工，还想出了创收的点子。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招聘点数还剩40点，但每月从苏妲这里抽成的绩效管理费，可是细水长流。

“好了，苏妲店员，别愣着了。赶紧换上衣服，开始工作。你的第一个KPI，就是三天内学会所有岗位技能，并且成功卖出一碗998的关东煮。”林凡指了指那口关东煮锅，“卖不出去，扣绩效。”

苏妲咬着嘴唇，最终还是在系统规则的限制下，低着头，默默走向了休息室。

片刻后，当她换好那身完全不合身、土里土气的店员服走出来时，林凡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绝世妖姬穿便利店制服，这反差感，绝了！

“嗯，不错，很有精神。”林凡一本正经地点头，“去吧，先把货架擦一遍。”

苏妲认命地拿起抹布，走向货架。当她经过刑天的头颅时，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嘲弄的嗤笑声。

苏妲的手猛地握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林凡则满意地坐回收银台，看着新员工开始“工作”，又看了看招聘列表里黑白无常的光点。

“嗯，等苏妲这边稳定了，点数也攒够了，就把那对黑白配招进来跑外卖。这商业版图，总算有点雏形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一支由上古神魔组成的超级打工军团，正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