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刀疤高摊摊手,表情似笑非笑,“周厂长,你这厂子,明眼人都看得见,已经是烂摊子一个了。银行不贷,欠一屁股债,工人闹事,机器转不起来。撑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我高某人呢,虽然手段糙了点,但讲道理。你欠我的钱,利滚利,不是个小数目。真要逼到底,把你厂子拆了卖废铁,我也回不了多少本,还惹一身骚。”他顿了顿,三角眼扫过破败的厂区,像秃鹫打量着濒死的猎物:“不如这样。你这厂子,地皮、厂房、还有里面那堆……嗯,设备,打包卖给我。价格嘛,当然不会高,但足够抵掉你欠我的本金利息,说不定……还能给你剩下三瓜两枣,让你不至于净身出户,还能给你爹买个像样点的墓地。怎么样?这笔‘买卖’,公道吧?”公道?用远低于市值的价格,趁火打劫,吞掉父亲经营二十年、甚至赔上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