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由和枷锁的二三事(沈星回X你oe)》是作者沈星回的经典作品之一,人物形象幸满、真实,富于生活气息。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精彩情节如下: 一、入夜,那个人又来了。你紧紧闭着双眼,呼吸却刻意放缓,营造出你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他到来的假象。背后空着的那半边床垫微微下沉,你整个人无法避免的随着身后的下陷感出现一点晃动,你偏着头把脸更贴近枕头,
一、入夜,那个人又来了。你紧紧闭着双眼,呼吸却刻意放缓,营造出你睡得很沉,
丝毫没有察觉他到来的假象。背后空着的那半边床垫微微下沉,
你整个人无法避免的随着身后的下陷感出现一点晃动,你偏着头把脸更贴近枕头,
几乎要埋了进去。那人的气息混合着沐浴后的潮意缠绕上来,
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某种爬行动物收拢鳞片滑过柔软的纺织品。你蹙起眉。
这是跟沈星回结婚后很多个夜晚中很寻常的一晚。他不经常回家,偶尔回来也都是在深夜,
就像现在这般,开门换鞋拿了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漱也是静悄悄的,
吹风机只运行很短时间就匆匆关闭,半干的发吹得要蓬不蓬,发尾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乱翘着,
靠进枕头里时呼出一声绵长的吐息。你对沈星回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是一片湿意的倦怠。
沈星回大半张脸沉没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只惺忪的眼眸,如果你翻身过来,
那视线就会刚好落在你的面庞。只是你从没有真正面对过他。你用你的沉默,你的匆忙,
你的漠然和你的不闻不问表明了你的态度。你不是自愿跟他结婚的。可沈星回不是。
你是他自认出生罗马的人生里自始至终的求而不得。或许在这段未曾宣之于口的感情里,
当天平开始摇摆,无法遏止地向渴望倾斜,沈星回也不自觉地将自己置于了下风。
过去的无数个夜晚,他独自品尝着咫尺天涯的酸涩,将自己的凝视归为卑劣的窥探,
他感觉自己跟那些他擒获的犯人没什么区别。他应该把这些心思藏起来的,
至少你不会更讨厌他,至少你还会跟他维持着点头之交的说不上朋友也不能算陌生人的关系。
就在他满足于这样的隔靴搔痒,看着你收到其他男人的玫瑰时还是逼红了眼,
他没能送出手里的玫瑰,最终选择了令人不齿的方式束缚了你。多少次他想假装沉睡,
装作无意地去触碰你,打破横亘在你们之间的三尺月光,伸出的手几度要勾上你的发丝,
却又止于毫厘之外。好奇怪,你这么明显的拒绝,那绸缎般流光的发丝看上去却那么乖,
好像只要他靠近就会有柔软的丝丝缕缕缠上来。原来得到比求而不得还要令人窒息。
他曾经寄希望于时间,他给了你充分的自由,最大限度克制自己的渴望,
保持着想要抛却的冷静。可是当他认清你的态度起源就是这场毫不情愿的婚姻时,
汹涌的思念化作淬了毒的穿甲弹,命中心脏的同时大脑深处却炸开满空烟花。疼又怎么了,
比起看你嫁给其他人,他情愿是现在这样。你是清醒的,沈星回一直知晓。
自小的训练让他在察觉气息这方面有着惊人的灵敏度,你以为的演戏,
只是他不想戳穿的一叶障目。——回头看看我好不好。——爱我好不好。
二、闹钟响过两次了,再不起恐怕今天就要迟到。你有点着急,今天太反常了,
以前沈星回要么不回家,要么你起床之前他就已经出门了,
今天这都快八点了他还是静静睡着。起还是不起?起的话要换衣服啊!你还没拿衣服呢!
本来这晚就没怎么睡着,直到天色微明那会儿你算计着沈星回快走了才眯了一会儿,
一晚上保持着一个姿势,现在是全身酸疼,偏偏他还不走你也不敢动。在你醒来的那一刻,
沈星回就睁开了眼睛,把你的局促尽收眼底。他乐于看到你不一样的反应,
至少在思考怎么避开他时,你是鲜活的。你咬了咬牙,决定起床换了衣服就跑,管他在不在,
反正平时你也是当他不存在的。沈星回的动作比你更快一步,他好像伸了个懒腰,
你感觉床垫回弹后不过几秒,洗手间的门传来一声轻响。你近乎逃窜一般弹起来,
匆忙拽了衣服就往身上套,赶在迟到红线的最后一秒出了家门。
水滴缀在沈星回的发梢留恋片刻后悄悄落下,他端详着镜子里的人,
眼眸随着你仓皇的关门声一齐黯淡下去。他是什么蛇蝎吗?——打卡成功!
59和00瞬息间的距离是每个办公室牛马的极限救赎,鬼知道这一路上你消耗了多少体力,
拜沈星回所赐,一天早上你就领悟了间歇跑的真谛,现在从精神到躯体都被掏空,
瘫在工位上双眼放空猛喘的时候还被陶桃笑说老公休假就是不一样。“什么休假?
”你捕捉到了一点信息,从肌肉酸痛中挣扎出神看着陶桃。“沈队啊,
前几天他破获一起追了几个月的违禁品案子,你没看同学群啊。
”陶桃抬了抬下巴示意你看手机。你从不关注沈星回的工作,
更别说那个常态就是未读消息99+的同学群,
下班后只想把自己扔进烂泥里永生永世的社畜有几个还有心情去翻看无关紧要的消息。
“咱们沈队真是不一般呢,一连熬几个月,不光破了案子,
还......”陶桃意有所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你。你皱着眉头斜了她一眼,
手上快速翻动那些堆积的消息,决定暂时不跟这没正经的闺蜜计较。
“你这么闲要不把我的活一起干好了。”消息顶上去太多,没有翻到关键信息的你干脆放弃。
“再见。”一说干活,陶桃眨眼就跑没影了。头疼。沈星回休假了,难怪今早会反常。
问题又来了,他休假,你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硬着头皮回去?不行,
你没办法跟沈星回相安无事的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只要看到他的脸,
你满脑子窜出来的只有这段令你窒息的婚姻。明明你从不讨厌他,
同学里你们的关系还算得上比较不错,如果没有结婚这事,
你觉得你们可以一辈子都是和睦同窗情,总好过现在这般僵持。电话打回家,
简单寒暄后你说要回去住一段时间,电话那头的父母支支吾吾,
短暂的杂音后过电般的麻从尾椎只窜上大脑皮层。“我在爸妈这里。”“你也很久没回来了。
”“下班我去接你,今晚一起回家好不好。”三、心脏在他声音响起那一刻停跳了。
你僵硬地举着手机,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直到关节传来不堪重负的信号,
你才发觉这一切不是虚假的噩梦,而是真实的煎熬。“不好吗?可是要过节了。
”沈星回的语速不急不缓,带着他特有的润泽感。你迟迟不说话,
只有淡淡的呼吸声沿着无线信号传递到他耳边。你如鲠在喉。
沈星回说话的语气跟从前别无二致,你甚至能想象他说话时会微微睁大的双眼,
那双眼眸大多数时间被散淡的倦意占据,看向你时又多出几分捉摸不透的失落。
一时间你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他,结婚之后不要说电话,
连手机的聊天记录也停留在了婚前最后一个情人节。一切发生的太快,
快到来不及思考来龙去脉。——结婚吧。简简单单三个字变成了日后的囚笼,
偏偏所有人都在祝福,都在欢呼,雷鸣般的掌声和铺天盖地的鲜花淹没了你,
那些热闹和吵嚷像朝你射来的密不透风的箭网,你却还要披着一身倔强强颜欢笑。
你怀疑自己ptsd了。沈星回是你避无可避的应激源。“你为什么去我家。
”你分不清现在是生气还是害怕,说话却感觉舌根发麻,声音无法控制地颤抖。“嗯?
我休假了,好久没见爸妈,刚好要过节......”短暂的怔愣后,
沈星回察觉到了你的抗拒,声线又软了几分。“......”这理由天衣无缝。
结婚后的很多不得不交流的场景中,你们的对话都没什么营养,
两人中间好像隔着荡来荡去的钟摆,每一分每一秒丈量着彼此的距离。
看来这次他休假对你是一种考验。“你这是什么意思。”做戏做全套你可以理解,
但是一辆私家车后备箱和后排座都被礼物塞得满满的,
只剩了副驾驶的位子上面还有一大捧鲜花的时候,你还是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疼。
“我不太会买这些,导购小姐推荐了很多,没想到买着买着就放不下了。
”沈星回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那束花包装精致,开得十分招摇。你腮帮子动了动,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换做以往的时候你还会吐槽几句,
诸如这导购为了业绩诓的就是沈星回这样看上去好说话的人,
又或者干脆调笑他几句怎么不把商场买下来。现在这些话你怎么都说不出来。
心里憋着一口气,闷闷的。像个过度气满的球,一碰就可能炸。你不动,沈星回就这样等着,
他耐心足够,自认很擅长等待,他也确实等待了好多年,不差这几分钟。那么一大捧花,
往哪放都挡视线,你坐下来后只能把它抱在了怀里。沈星回坐进驾驶座,你手快得很,
一个系安全带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车子缓缓汇入主路。“为什么买花。
”“送花需要理由吗?”“那——花很漂亮,想让你看到。”你的手微微蜷曲,
被伸展的欧雅纸完美遮挡,你看向车窗外被夕阳涂抹成油画的街道。“如果你想听,
也可以有很多种理由。”“比如我昨晚做了个美梦,或者今天天气很好,——还有,
我要见到你了。”四、即便是现在这样复杂又别扭的关系,
你还是忍不住会为沈星回说的话心动。是的,心动。道路两旁的灯光在这一刻点亮,
你靠在车窗上,看着自上而下亮起的行道树,倏忽想起了结婚前跟沈星回一起度过的圣诞节。
准确来说是跟同窗好友一起度过的。时间和生活一点点考验着每个人,
年少时期一时兴起的约定是落在新纸上色彩鲜明的笔触,
曾经有一群盛夏般热烈的中二少年少女这样约好,
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人每年圣诞节要抱团取暖,谁也不能嘲笑对方是单身狗。年复一年,
聚会的人从二三十人就剩了你们四个,沈星回和邱诺亚同期进了J队,
你和陶桃进了同一家公司,自由变得弥足珍贵,尤其在J队这样24小时待命的环境里,
连你也有两三年没参加聚会,可从没有缺席的人只有沈星回。约定是可以打破的,
成年后的大家心照不宣。只有沈星回,在这种拍脑门的小事上有的莫名的执着。
这个圣诞节你依然没有赴约的打算,陶桃也回家相亲去了,
忙完策划案发送邮件的时候天色已晚,如释重负走出写字楼那刻你才有了活着的感觉。
粲丽的灯火将城市搅动成融化的蜡烛,你行走其间,有种头重脚轻要脱离现实的漂浮感。
陶桃的消息响起,相亲失败,不断刷新的对话吐槽着对方简直就是站立行走的野生动物。
谁都没有提起圣诞节聚会这事。对面江边广场上空腾空而起的烟花迷乱了双眼,
你捧着面包坐在排椅上咀嚼着节日把独孤咽下去。“你怎么在这?!
”邱诺亚从治安巡逻车的车窗探出头朝你喊。“你没去聚会吗?我的天,
沈星回不会又是一个人在那吧,我都说了肯定没人去——哎!你跑那么急干嘛!我有车!
我有车!”沈星回,沈星回就是个笨蛋!街道在后退,灯光在燃烧,
身后的烟花是炸开在脑海深处把思绪点燃的火药,一声声爆裂如擂在心头的鼓点,
好像有什么在催促你迈出下一步。简直疯了。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往沈星回的方向跑,
大家都背弃的约定,为什么一定要遵守。都是邱诺亚一个“又”字惹的祸。
明明你都无所谓的,聚会什么的,圣诞节什么的,
成年人有多少时间和精力去回味年少时的心血来潮,连中央广场的圣诞树每年都会换簇新的,
人凭什么要守着过去的约定一次次兑现。可是沈星回每一年都在兑现,
一想到他一个人枯坐在广场上等待圣诞树点亮的那一秒,你的双腿就忍不住加速,
心却飞了起来,跟着那些烟花和灯光,摇摇晃晃飞向星空。你还是晚了一秒。
巨大的圣诞树在你奔入广场那刻照亮了仅剩的一块夜色,隔着半个广场的距离,
沈星回静静坐在那,手边的咖啡隐隐蒸腾热气,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掉的制服。他仰着头,
圣诞树的灯光衬得他眸如含星,胜过今晚一切璀璨。圣诞树唱着耳熟能详的乐曲,
灯光笼罩下的人群在槲寄生装饰前纷纷许愿,
也不知道这棵出自生产线的大树有没有灵性聆听祈祷。你看着沈星回也闭上眼睛,
双手合十交叠在胸口,微微颔首时那些柔和的灯光藏进他细碎的额发间。他在许愿。
没有其他人赴约的每个圣诞节,他都是这样度过的吗?今晚是晴空,你却看到了阴云,
感觉要下雪了。你跑累了。奔赴一场只有两个人兑现的约定,你却找不到理由向沈星回走去。
干脆过去打个招呼?嘿,圣诞快乐!大家都没来吗?或者,装作忘了这事。真巧啊,
圣诞快乐,没想到在这遇见你。无论哪种你都说不出口。你自觉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咸不淡,
还远远达不到可以两个人一起过圣诞节的亲密程度,
你甚至想要抱怨当初那个脑瓜一热想到这个提议的人。喘息的这几秒格外漫长,
漫长到足够让沈星回发现你的存在。视线碰撞,短暂的怔愣后,
那双眼眸泛起再熟悉不过的笑意。你看着他向你走来,
最后一位捍卫约定的骑士穿过光影交错的嘈杂纷乱停驻在你身前。“圣诞快乐。”你哑然。
没能先说出那句“圣诞快乐”。“怎么这么多汗?这么着急看圣诞树吗?”他这样说着,
你才发觉汗湿后的凉意往身体里钻,沈星回脱下制服外套,你整个人陷入他的体温。
“沈...星回。”“我在。”“你刚刚,在许愿?”沈星回帮你捋好衣襟,淡淡应了一声。
“不过很神奇,我一直对它许愿,没想到今天愿望终于实现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转向那棵圣诞树,树下围着几对情侣在拍照,
其中一对围了一条超长的红色围巾,你总觉得这样好土,但是每年都有情侣乐此不疲。“你,
许了什么愿?”“嗯...我听说愿望不能说出来的,不过我的愿望实现了,
说出来的话应该也没关系。”你隐约觉得什么话要冒出来了,
手心里沁着的汗不知道是奔跑的作用还是现在莫名的紧张在作祟。
“我的愿望是——”沈星回的嘴开开合合,你却怎么都想不起他那时说了什么。
回忆在最后一个路口戛然而止,回过神的时候那些记忆的剪影残留在眼前,
跟现在的沈星回完美重叠。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过节这几天车位尤其紧张,
绕了几圈才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空位,熄火之后你解开安全带却发现沈星回没有解锁中控。
你不明所以,拿不准他在想什么。车位顶上的声控灯熄灭,
只有仪表盘的蓝色光线打在他柔和的脸上,宛如浮动的蓝色轻纱。沈星回的长相太有欺骗性,
那张脸骨相柔和,一双丹凤眼大多数时间铺满倦怠,乍一看软得很,
以至于很多时候你甚至会忘记他的职业。印象里你从没见过他真正生气的样子。
但是此时此刻,黑暗和幽光交织的地带,纵使模糊,你依然能感觉沈星回的视线犹如实质,
仿佛倾注所有思绪和情感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轻之重之地落在你肌肤之上。
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厢被礼物占据了大半,愈发显得空间逼仄,连空气都停止了流通,
空调热风凝固成枯燥的气氛沉沉压在心头,喉咙深处密密麻麻的痒。这次你先打破了沉默,
敲敲中控台示意沈星回解锁。“我不想离开。”他说。“至少你在这里很放松。
”“我喜欢你无拘无束的样子。”你攥紧了花束,还未开口就被他打断。
“你很想跟我离婚吗?”五、你等这句话很久了,
久到无数个昼夜的煎熬被时间炼化成让你窒息的枷锁。
迄今为止你都不明白沈星回是怎么做到,为什么一句“结婚吧”,
一向温和的父母会以那样强硬的态度逼迫自己妥协,你只是不讨厌沈星回,
但是完全没有达到喜欢他的地步。完全没有......吗?沈星回问了这个问题,
你应该毫不犹豫点头的。你沉默了,心底生出一片荒芜。沈星回喜欢你,
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我喜欢你,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了,你总是不明白。
”沈星回双臂屈在方向盘上,额头抵着手背,大雨将至的沉闷声音里滚动着化不开的阴云。
“或者说,你已经明白,只是笨的从来只有我。”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是什么心情?
沈星回品尝了数年。乍见之欢后无法遏止的悸动如野草疯长,
蔓延的欢喜悄无声息盈满干涸的时光,思念凝聚成河流,奔向沉淀数年隐秘深沉的***,
滋生私欲的浪潮。人人都有私心,沈星回也不能免俗。他可以静静地停留在你身边,
他可以却无法忍受其他人走近你,代替他的爱意。 只有你的幸福他不能假于他人之手。
他自己也承认他爱的偏执,甚至有些疯魔。第一次回那个数年不曾来往的家,
他单刀直入提出结婚的事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了自己的私心动用了家族势力。
没有人会做赔本的生意,即便那是自己的家人。婚礼隆重而盛大,
星辰花海铺就的场景与梦中别无二致,沈星回的目光追随着身着白纱的你,你跟平时一样,
也全然不同。震耳欲聋的热闹场面犹如梦核,他沉溺其中,不愿醒来。声控灯灭了又亮,
亮了又灭,父母的未接来电闪了又闪。 沈星回缓缓转头看向你,
深邃的眼眸仿佛宇宙间最为神秘的黑洞,不断吸入有关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