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传统出马》是所著的一本已完结的,主角是恰饭恰到撑,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精彩内容概括: “阅卷组”三个字,像三颗冰钉子,楔进我天灵盖。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呼吸骤停,直勾勾瞪着那扇老旧木门。门外那声音温和得近乎礼貌,却比刚才那声鬼啸更让我头皮炸裂。黄皮子“嗷”一嗓子,不是惊吓,是纯粹的被冒犯的
“阅卷组”三个字,像三颗冰钉子,楔进我天灵盖。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呼吸骤停,直勾勾瞪着那扇老旧木门。门外那声音温和得近乎礼貌,却比刚才那声鬼啸更让我头皮炸裂。
黄皮子“嗷”一嗓子,不是惊吓,是纯粹的被冒犯的愤怒,它从白狐身后蹦出来,叉着腰对着门方向尖骂:“放***罗圈屁!哪个山沟子里窜出来的不开眼的东西,敢冒充‘阅卷组’?你咋不说你是教育局派来送录取通知书的?!滚!”
白狐的绿眸缩成两道极细的缝,周身气息冰冷得让空气都要凝结。它没看门,反而猛地扭头,再次盯向八仙桌上那个最大的黑色牌位——“老碑王”。
老碑王的牌位此刻死寂无声,连刚才那愤怒焦躁的震动都彻底平息了,黑沉沉地立在那里,像一口枯井。
门外沉默了一下。
随即,那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急不恼,甚至带上了一点笑意,透过门板慢悠悠渗进来:
“黄家仙长,火气别这么大。2015年辽宁卷文科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辅助线应该做几条?您给说道说道?”
黄皮子正要跳脚再骂,闻言猛地一噎,豆豆眼瞬间直了,小爪子僵在半空,嘴巴开合了几下,竟一个字都没蹦出来。它那副样子,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我心脏狂跳。2015年辽宁卷?那是我师兄那届的高考题,号称史上最难,最后那道几何压轴题据说全省就三个人做对……这门外的东西……
白狐的尾巴无声地绷紧,像一根蓄势待发的钢鞭。它终于将视线从老碑王牌位上移开,转向木门,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一种审视:“门外清净,并无阴煞缠身。你不是横死怨鬼。你是什么东西?”
“东西?呵呵,白三爷言重了。”门外的声音依旧含笑,“就是个路过的,闻到味儿了,过来瞧瞧。毕竟,能惊动胡黄二仙亲自去北大‘请’人的苗子,百年不遇。何况……”
它顿了顿,声音里那点笑意收敛了,变得有些玩味,有些……难以形容的探究。
“何况,数学卷子上的负号,可不是随便哪个仙家都能改的。篡改阳间定数,尤其功名文书,这因果……可不小。白三爷,您说是吧?”
白狐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凛!绿眸中金光爆闪!
我猛地扭头看向它。改我卷子……是它干的?!为了逼我回来?!
黄皮子也反应过来,尖叫:“白老三!***——”
“闭嘴!”白狐低喝一声,打断了黄皮子的质问,它的视线死死锁住房门,第一次显露出如临大敌的凝重,“阁下究竟意欲何为?”
“不干什么。”门外的声音轻飘飘的,“就是好奇。好奇这孩子身上,除了你们老林子里那点契约,到底还沾了什么别的‘味儿’,能引来……我们这边的注意。”
“我们这边”四个字,它说得又轻又缓,却像重锤砸在我心口。
别的味儿?我除了刷题考试,还能沾什么味儿?洗衣粉味儿吗?
“哦,对了。”门外的声音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刚才屋里那声叫唤,挺别致啊。需不需要……帮忙‘清场’?算是见面礼。”
这话一出,堂屋里的温度骤降。
奶奶遗像玻璃上那层灰黑色的污渍像是活物般剧烈地***了一下,发出极其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八仙桌上的牌位再次轻微地震颤起来,这次不是愤怒,更像是……恐惧。
白狐沉默了片刻,尾巴缓缓垂落,周身的敌意收敛了一些,但警惕丝毫未减:“不劳费心。堂口内部事务,自有规矩。”
“规矩?好,讲规矩好。”门外的声音从善如流,“那……聊聊数学?”
它话锋一转,真的就开始说了起来,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课堂答疑:
“导数题第三步,复合函数求导,外层是根号,内层是三角函数,链式法则展开后,符号变化极易遗漏。这是常见错误点,不丢人。”
我下意识地在脑子里过那道题。没错,就是这样……
“至于最后那道大题,”门外的声音继续道,“黄家仙长没说错,思路确实偏了。但也不是全错,如果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配合放缩,倒也能证出一部分,只是拿不到满分罢了。”
黄皮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小爪子无意识地挠着炕席。
我后背的寒意却一层层往上冒。它说的……全对!而且解题思路比参***更刁钻也更清晰!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鬼还研究拉格朗日?!
白狐忽然冷冷开口,打断了他:“阁下对现代数学倒是精通。”
门外轻笑:“吃饭的手艺,不敢丢。毕竟,万物皆数,乾坤即卦。仙家修的是香火道,我们……修的不过是另一套演算体系罢了。偶尔,也会碰到需要交叉验证的案例。”
它的声音忽然压低了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穿透门板,直接响在我的耳边:
“小孩,你想不想知道……你高考作文为什么偏偏是那道‘预测’?你语文选择题第十一题,明明两个选项都模棱两可,为什么最终标准答案定了那个‘不正确’的?”
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高考作文……“预测”……那是我考前唯一一篇押题练笔撞上大运的题目!选择题十一题……我纠结了十分钟,最后蒙了一个……
难道……
没等我细想,白狐突然动了!
它猛地人立而起,前爪快如闪电,凌空一抓!
嗤啦——!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它硬生生撕裂!一股尖锐的、类似金属刮擦玻璃的噪音短暂爆响又戛然而止!
“够了!”白狐落地,声音冰寒彻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间事,不劳外人插手。请回。”
门外安静了。
足足过了十几秒。
那温和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听不出喜怒,只是慢了许多:“也好。规矩,不能破。”
“不过,”它顿了顿,“香灭了,路堵了。四十九天,变数太多。小孩,你好自为之。”
“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音落下。
门外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消失了。
堂屋里,只剩下煤油灯芯燃烧时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
我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全靠用手死死撑着冰冷的炕沿才站稳。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衣,风一吹,冰凉地贴在背上。
黄皮子窜到门口,耳朵贴着门板仔细听了半晌,才长长舒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妈呀……这啥玩意儿啊……说话弯弯绕绕,听得老子脑仁疼……还他妈懂数学?!”
白狐却依旧盯着房门,绿眸深邃,半晌,它缓缓转过身,看向我。
它的眼神极其复杂,审视,探究,甚至……带着一丝我之前从未见过的、极淡的疑虑。
“弟子,”它开口,声音低沉,“你高考前,除了刷题,还做过什么?”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摇头:“没、没做什么啊……”
“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东西?”白狐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
“没有!真的没有!”我几乎要哭出来,“我天天都在学校和小姨家,两点一线!除了试卷就是复习资料!”
白狐沉默地凝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伪。
黄皮子凑过来,鼻子翕动着,绕着我使劲嗅了嗅,突然,它动作一顿,豆豆眼猛地瞪圆了,伸出爪子指着我外套口袋:
“等会儿!你兜里揣的啥?咋有股……哈人的‘新’味儿?”
黄皮子的爪子几乎要戳进我外套口袋里。
那“新”味儿?我下意识捂住口袋,里面除了那张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还能有什么?难道……
白狐的视线也落在我捂紧的口袋上,绿眸微眯,尾尖无声地抬起,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
我喉咙发干,慢慢把手伸进口袋。指尖触到那张略微硬挺的纸张时,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把它掏了出来。
就是那张数学试卷的复印件。满分,150。现在看来,却像个彻头彻尾的讽刺。
黄皮子一把抢过去,小爪子捏着纸张边缘,凑到他那油光水滑的鼻子底下,使劲嗅着,豆豆眼眯成两条缝:“不对…不是这纸的味儿…是沾在上面的…一股子…刚出炉的…硌牙的…”
它猛地将试卷拍在炕席上,爪子点着最后那道大题空白处:“是这儿!是这题目的味儿!刚算出来的!热乎的!还带着…妈的…带着打印机的硒鼓粉味儿!”
我脑子嗡的一声。最后大题?我刚算出来?我他妈考完就没再碰过!
白狐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那纸张,它没有嗅,只是那双燃烧的绿眸死死盯着黄皮子爪子点着的地方。半晌,它抬起头,眼神锐利得像冰锥,刺向我:
“你‘梦游’做题了?”
“我没有!”我几乎要跳起来,“我这些天除了睡觉就是赶路,哪来的时间做梦答题?!”
“那这新沾上的‘算力’痕迹是哪来的?”黄皮子尖叫,“这题分明刚被人推演过一遍!痕迹新鲜得烫嘴!就跟…就跟刚才门外那孙子一个味儿!”
门外那孙子?那个自称“阅卷组”的?
我浑身发冷。它不光知道我错了哪题,它还在…实时演算?甚至把痕迹留在了我的试卷复印件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白狐的尾巴焦躁地甩动了一下,它再次看向堂屋中央的八仙桌,看向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尤其是那个最大的、沉默的黑沉牌位——“老碑王”。
“老碑王。”白狐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近乎诘问的调子,“堂口碑王,统帅阴兵,监察内外。有外祟潜入,留下痕迹,你当真一无所知?”
黑色的牌位寂静无声,连一丝震动都无。但它周围的空气却像是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那种沉默,不再是之前的愤怒或焦躁,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僵冷。
黄皮子也察觉不对,窜到桌边,仰头看着那最高处的黑色牌位,声音低了几分,带着试探:“老祖宗?您老…没事吧?刚才那外来户搅局,您…”
就在这时。
“咳…咳咳咳…”
一阵极其虚弱、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咳嗽声,从桌子底下最阴暗的角落里传了出来。
我们全都吓了一跳,猛地扭头看去。
只见那个角落里,一堆散乱的、蒙着厚厚灰尘的旧物后面,慢吞吞地,探出半个小脑袋。
灰白色的皮毛,尖尖的吻部,一对小眼睛黑溜溜的,却黯淡无光,透着极度的虚弱。它整个身体都蜷缩在阴影里,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是只…刺猬?
“白…白三爷…黄…黄小跑…”那刺猬仙儿的声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别…别逼老碑王了…它…它为了护住堂口最后这点根基…灵识都快…快被那外来的‘锈气’…啃空了…”
“锈气?”白狐瞳孔一缩。
“白家的?”黄皮子惊疑不定地凑近两步,看着那只虚弱不堪的刺猬仙,“你…你是白老太太座下的?咋成这样了?”
刺猬仙儿艰难地喘了几口气,小眼睛望向我这边,又恐惧地缩了缩:“那…那东西…不是冲孩子来的…是冲…冲咱堂口底下…压着的…‘那个’来的…”
它声音越来越低:“它…它要先断了香火…让老碑王它们无人奉养…彻底虚弱…才好…才好挖‘根’…那‘锈气’…专啃灵性…老碑王硬扛着…才没让它…立马得手…”
冲堂口来的?压着的“那个”?挖根?锈气?
信息量太大,我脑子根本处理不过来。
白狐周身的气息变得无比凝重,它走到八仙桌前,凝视着那沉默的黑色牌位,沉默了许久许久。煤油灯的光将它雪白的毛发镀上一层暖色,却化不开它眼底深沉的冰寒。
“所以,引神香点不着,不全是弟子缘法未至。”它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是有外祟作梗,欲断我堂口根基。”
它猛地转头,看向我,绿眸中翻滚着复杂难明的情绪——有审视,有决断,甚至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认命的无奈。
“弟子。”它开口。
我心头一跳,有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香,暂时点不成了。”
没等我松一口气,它接下来的话如同冰水泼头:
“但契约就是契约。堂口危机,弟子岂能置身事外?”
黄皮子眨巴眨巴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我,眼神变得古怪起来,夹杂着同情和一丝……幸灾乐祸?
“白老三,你的意思是……”
白狐尾巴一甩,指向地上那只虚弱不堪的刺猬仙:“白家的,还能撑多久?那‘锈气’源头在哪儿?总有个泄露的口子。”
刺猬仙儿努力抬起头,小鼻子翕动着,似乎在感知什么,最终,它的目光艰难地移向…奶奶生前睡的那间小屋的门帘。
“炕…炕洞…”它声音细若蚊蚋,“那边…味儿最冲…老碑王分了一部分力…勉强封着…但…但快漏了…”
白狐绿眸一闪,没有任何犹豫,转头对我下达了指令,语气不容置疑:
“你,进去。”
“找到炕洞里不对劲的东西。”
“把它‘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