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逆旅你我皆是过路人》是作者顾念陆的经典作品之一,主要讲述顾念陆景言的故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 好的,这是为你创作的50000字小说《爱如逆旅,你我皆是过路人》: 哀牢山的雾气像化不开的浓墨,黏腻地贴在顾念的皮肤上。她的运动鞋早已被泥水浸透,每走一步都像是从沼泽里***,沉重得让她几乎要垮掉。七
好的,这是为你创作的50000字小说《爱如逆旅,你我皆是过路人》:
哀牢山的雾气像化不开的浓墨,黏腻地贴在顾念的皮肤上。她的运动鞋早已被泥水浸透,每走一步都像是从沼泽里***,沉重得让她几乎要垮掉。七天了,她已经在这片原始森林里跋涉了整整七天。
七天前,她的男友,陆景言,那个英俊多金、曾在雪山之巅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男人,亲手将她丢在了这里。理由?仅仅是因为她“不懂事”,因为她无意中“得罪”了他心尖上的那个人——欣欣,他的白月光。
“好好反省。”他当时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就像这山里的寒雾,“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想明白什么?顾念想不明白。她只知道,当她在泥泞中摔得满身是伤,看着不知名的鸟兽在林间穿梭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是陆景言永远无法体会的。支撑她走下去的,只有一个念头:回去,问清楚。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脚下一滑,顾念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咬着牙,没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在这种地方是最没用的东西,只会让她更快地垮掉。她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走。手机早就没了信号,更别说导航,她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和太阳的方位,一步步朝着她认为的“出口”挪动。
饿了,就找些能吃的野果;渴了,就喝山涧里的溪水;累了,就找个相对平整的石头靠着歇一会儿。夜晚是最难熬的,山里的虫鸣兽叫此起彼伏,她只能蜷缩在背风的岩石后面,用捡来的枯叶勉强保暖,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七天傍晚,当她终于看到远处隐约的村落轮廓时,顾念几乎是瘫软在地。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这泪水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陆景言的怨怼,更有对自己的悲哀。
她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从山里走到那个小村落,又花了半天时间,才搭上一辆前往市区的货车。当她终于站在自己和陆景言的“家”——那栋位于市中心的豪华公寓楼下时,已经是第八天的深夜了。
她浑身泥泞,头发脏乱,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和憔悴,与这繁华的都市格格不入。她像个幽灵一样,走到公寓楼下,却没有立刻上去。一种莫名的不安攫住了她的心。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按电梯,而是绕到了公寓的后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她和陆景言曾经在这里种过一些花草。她想从这里偷偷溜上去,给陆景言一个“惊喜”,看看他在得知自己平安回来后,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然而,她还没靠近公寓楼的后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是陆景言的声音,还有他几个朋友的声音,很熟悉。
顾念的心跳骤然加快,她下意识地躲到了一丛灌木后面。
“景言,你可真行,把顾念那娘们扔哀牢山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她那娇滴滴的样子,能活着出来吗?”
陆景言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透过夜色传来,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顾念心中最后一点希冀:“放心,那地方还不至于要她的命。就是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天高地厚。”
“教训?她怎么得罪你了?”另一个人问道。
“还不是因为欣欣。”陆景言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给欣欣脸色看。”
“啧啧,顾念也是够可怜的,怀了孕还被你这么折腾。”
“怀孕怎么了?”陆景言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未婚先孕,她以为自己多值钱?除了我,谁还要她?你看她现在,身材都走样了,她家里人都要和她断绝关系了。就这样还敢叫板欣欣,真是不知死活。”
“那欣欣那边……”
“欣欣没事,就是受了点委屈。我已经哄好了,不过是让顾念赔了点违约金,剪了个头发而已,为难星星做什么。”
后面的话,顾念已经听不清了。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未婚先孕……身材走样……家里人断绝关系……违约金……剪头发……
这些词语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她的心里。原来,她在哀牢山的七天九死一生,在他和他的朋友们眼里,只是一个“小教训”;原来,她小心翼翼守护的爱情,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可以随时掌控、随时丢弃的游戏;原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他眼里,甚至成了她“不知天高地厚”的***。
她想起自己怀孕初期的孕吐,想起自己为了他放弃的工作机会,想起他曾经温柔地抚摸她的肚子,说“我们会有一个家”……那些画面此刻想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浑身颤抖着,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绝望。她扶着身边的灌木,才勉强没有倒下。花了整整七天,从那座吃人的大山里走出来,身上被黏腻的汗水和雨水反复包裹,她以为自己经历的是地狱,却没想到,真正的地狱,是此刻听到的这些话。
直到这一刻,她还抱有一丝可笑的希望,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希望把她丢在那恐怖地方的人不是他。
“陆哥,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不肯嫁给你了?”有人问道。
陆景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笃定和不屑:“她知不知道都没关系。她只有我了,除了我,没人会要她。况且,她爱我爱得要命,离不开我的。”
爱他爱得要命?离不开他?
顾念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苦涩的笑。是啊,她曾经以为自己爱他爱到可以付出一切,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她慢慢地、慢慢地直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没有再停留,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再回那个“家”了。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凌晨的风带着凉意,吹在她泥泞的身上,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看到街角有一家还在营业的便利店,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她走进去,向店员借了电话。
她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她父亲的电话。
“喂。”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父亲不耐烦的声音。
“喂,爸爸……是我,顾念。”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父亲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厌恶,“你的东西我都扔在门口的垃圾桶了,自己去找,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嫌你这个女儿丢人!”
“丢人”……又是这个词。
顾念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电话就被粗暴地挂断了。
听筒里传来忙音,顾念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握着那部冰冷的公用电话。
是啊,她确实是“丢人”的。未婚先孕,被男友扔在深山,连自己的父亲都嫌弃……
她放下电话,对着便利店的玻璃门看了看自己的倒影。里面的女人,头发凌乱,脸上沾满了泥污和疲惫,眼神空洞,哪里还有半分曾经的光彩。
陆景言说的对,她确实是“没人要”了。
她走出便利店,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她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雨水很快将她全身淋透。不知走了多久,她停在了一家医院的门口。
她抬起头,看着医院亮着灯的大门,像是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医院的大门,赤着脚(她的鞋早就走坏了),一步步走了进去。
“你好,我预约引产手术。”她对前台的护士说道,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护士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这副模样,但还是按照流程给她挂了号。
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表情凝重地找到了她。
“顾小姐,”医生叹了口气,“你的身体情况不太好。营养不良,身子很虚弱,而且子宫壁很薄。最重要的是,你怀孕的月份已经偏大了。”
顾念的心沉了一下,她知道引产对身体伤害很大,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如果现在做引产手术,”医生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对你身体的伤害将是不可逆的。最严重的后果,可能是你今后再也无法怀孕了。”
“再也无法怀孕……”顾念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靠在墙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是啊,她现在连自己都无法负责,又怎么能不负责任地让一个孩子跟着她一起受苦呢?更何况,这个孩子的父亲,是那样一个人。
“做吧。”良久,她抬起头,眼中是一片死寂的平静,“我现在连自己都没办法负责,不能让孩子跟着我……”
医生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手术安排在一周后。这一周你好好休息,补充营养。”
顾念木然地点点头,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雨还在下,她走在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她拖着狼狈的身子回到了那个“家”。刚打开门,就看到陆景言和他的几个朋友坐在客厅里,说说笑笑。
看到她进来,陆景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换上了一副戏谑的表情:“顾念?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一副鬼样子?大着肚子也不安生。”
他身边的朋友也一个个捂着嘴偷笑。
顾念看着他们,只觉得无比恶心。她没有说话,径直朝着楼梯走去,想要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卧室的门上。
门上,不知何时贴上了一个硕大的“喜”字。
顾念的脚步顿住了。
她差点忘了,一个月后,就是她和陆景言的婚礼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他故意选在她显怀的日子举行婚礼,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她这个“未婚先孕”的新娘,让她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成为他炫耀或者说是掌控欲下的又一个“战利品”。
多么可笑。
她没有再上楼,而是转身,默默地走进了客房,将自己关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开机。屏幕上瞬间弹出了无数条信息,大部分是经纪人发来的。
她点开,经纪人告诉她,公司已经尽量帮她拖延了那300万违约金的赔付时间,但她必须尽快想办法。
300万……
顾念看着手机屏幕,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她不仅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孩子,还背负了巨额的债务,甚至可能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她的人生,似乎已经走进了一个死局。
夜晚,顾念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陆景言走了进来,躺在了她的身后。他习惯性地将手覆在她的肚子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和孩子……都没事,对吧?”
顾念闭着眼睛,声音冷淡得像冰:“嗯。”
她能感觉到陆景言的手明显僵了一下,他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
沉默了片刻,顾念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陆景言的耳中:“陆景言,你爱我吗?”
陆景言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语气带着一贯的自信:“爱。”
顾念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爱?多么廉价的字眼。
就在这时,陆景言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他走到阳台去接电话,顾念虽然听不到具体内容,但能清晰地听到他语气里的急切和安抚。
“……别怕,不会的……我这就过来……”
顾念不用想也知道,电话那头是谁。
挂了电话,陆景言走回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顾念,语气带着一丝不耐:“顾念,别再耍小性子了。我说了会娶你,就不会食言。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别再让我担心了。”
说完,他拿起外套,匆匆离开了。
顾念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黑暗中,她的眼神一片清明。
耍小性子?担心?
真好笑。
她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客厅,打开了墙上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男女主角正在热烈地拥吻。
顾念走到沙发边,蹲下身,从一个尘封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沓照片。
那是她和陆景言恋爱以来,所有的合照。
她一张张地看着,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爱意。
她想起十年前,在雪山的绝境中,是陆景言找到了她,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他说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星星一样。
那时候的她,真的以为自己遇到了生命中的光。
直到后来,她偶然间看到了陆景言珍藏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有着和她极其相似的眼睛。陆景言告诉她,那是他的一个故人,叫“星星”。
原来,他爱的从来不是她顾念,只是她这双像极了“星星”的眼睛。他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而她,却傻傻地爱了他十年,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真心。
顾念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陆景言的脸,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她将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撕成碎片,碎片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像一地破碎的梦。
撕到最后,她的手指被纸张边缘划破,渗出了细密的血珠。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这些伤口,和陆景言在她心上留下的那些“不起眼”的伤痕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顾念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卧室门口,将那两个刺眼的“喜”字,狠狠地撕了下来。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走进来的不是陆景言,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着精致的连衣裙,妆容得体,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她看到顾念,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顾念,你现在的样子……拿什么和我争?”
顾念看着她,并不意外。她知道,她是谁。
欣欣,陆景言的白月光,那个让她被扔到哀牢山的“罪魁祸首”。
“有事吗?”顾念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欣欣走近几步,姿态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语气却带着十足的挑衅:“念念,要是你介意,我就不搬来了。我只是想来照顾照顾你罢了。景言说,你的身子最近不太好。”
她故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眼神在顾念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停留了一瞬。
顾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欣欣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她站起身,走到顾念面前,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威胁:“我猜,景言快来了。”
说着,她突然伸出手,用她那保养得宜、却指甲尖锐的手指,狠狠戳向顾念的肚子!
“你就那么容不下他吗?”
剧烈的疼痛让顾念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她死死地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叫出声。
就在这时,陆景言回来了。
他看到眼前的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快步走到顾念身边,将她护在身后,手指着她,语气带着责备:“顾念!你干什么?”
顾念抬起头,看着陆景言那张写满“维护”的脸,只觉得荒谬至极。
是她被欺负了,可他却在指责她。
“***什么?”顾念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悲凉,“陆景言,你问问她,她对我做了什么!”
“念念她不是故意的,”欣欣立刻上前一步,拉住陆景言的衣袖,轻轻摇晃着,一副善解人意的可怜样子,“她也是不小心的。景言,你别怪念念了,只要念念没事就好。”
陆景言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转过头,对顾念说道:“你看,欣欣都这么说了。你不要总是一天到晚质疑这个,质疑那个。”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冰冷:“顾念,我如果真的和欣欣有什么,你觉得凭你现在的样子,你拿什么和欣欣比?”
顾念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冷漠和理所当然,看着他身边那个楚楚可怜的欣欣,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景言,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轻轻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说完了吗?”
陆景言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我累了。”顾念说完,绕过他,径直朝着楼梯走去,“我回房间了。”
她的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陆景言看着她的背影,皱起了眉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在悄然改变。
夜晚,陆景言再次走进卧室,躺在了顾念的身边。
他习惯性地将她拥入怀中,手覆上她的肚子,语气带着一丝疲惫:“顾念,我最近很累。你听话些,别再针对欣欣了。一个月之后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我答应你的,一定会给你。”
他将脸埋进她的头发里,呼***她身上的味道,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
顾念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熟悉的触碰,心中却再无波澜。
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陆景言的耳中:
“婚礼我不要了。”
“孩子我不要了。”
“有关你的,我全都不要了。”
“答应我的,也不用给我了。”
陆景言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黑暗中顾念的侧脸:“顾念,你说什么?”
顾念没有再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已经做出了最彻底的决定。
爱如逆旅,她和陆景言,终究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路人。而这趟旅程,她不想再走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念变得异常平静。她不再关注陆景言的行踪,不再理会欣欣的挑衅,只是默默地为一周后的手术做着准备。她开始补充营养,虽然吃得不多,但每一口都很认真。
陆景言似乎被顾念那天晚上的话吓到了,这几天对她格外“关心”,甚至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应酬,留在家里陪她。但顾念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始终保持着距离。
陆景言心中不安,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习惯了顾念的顺从和依赖,无法接受她的冷漠和疏离。
一周后,手术的日子到了。
顾念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躺在了手术台上。
麻醉剂缓缓注入体内,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仿佛看到了陆景言焦急的脸,听到了他带着慌乱的呼喊。
但那又如何呢?
一切,都该结束了。
……
当顾念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她的身边空无一人。
陆景言没有来,欣欣没有来,甚至连她的父亲,也没有来。
她并不感到意外。
她慢慢地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卸下千斤重担的轻松。
她拿起手机,给经纪人发了一条信息:“违约金的事,我会想办法。”
然后,她开始联系搬家公司。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充满了伤痛记忆的城市,离开陆景言。
她用自己仅有的积蓄,在另一个城市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那间公寓很旧,很小,但阳光很好。
她开始找工作,凭借着自己的专业能力,很快就在一家新公司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职位。
她剪掉了曾经为了陆景言留了很久的长发,换了一个干净利落的短发造型。站在镜子前,她看着镜中那个眼神坚定、面容平静的自己,露出了久违的、真实的笑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念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她努力工作,积极生活,闲暇时会去健身房锻炼,会去图书馆看书,偶尔也会和新认识的朋友一起去看电影、逛街。
她的气色越来越好,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过去的伤痛并没有完全消失,但它们已经变成了她成长的勋章,提醒着她曾经的愚蠢,也见证着她如今的坚强。
她偶尔会想起陆景言,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但心中已经没有了恨,只剩下淡淡的释然。
有一次,她在一个行业峰会上,意外地遇到了陆景言。
他看起来比以前憔悴了一些,身边没有了欣欣的影子。当他看到顾念时,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顾念只是平静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和身边的合作伙伴谈笑风生,朝着会场的另一端走去。
她的背影从容而自信,没有丝毫的停留。
陆景言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他终于明白,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孩,真的已经彻底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爱人,更是那个曾经全心全意爱着他的顾念。
而顾念,在属于自己的人生旅途中,正朝着光明的未来稳步前行。她知道,最好的爱情,是先学会爱自己。
至于陆景言,他不过是她人生逆旅中的一个过路人罢了。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会一个人,走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