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心《团宠嫡》是以姨娘玉荣玉芍作为主角,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主要内容简介: 京城范家老宅的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安神香。范老夫人斜倚在铺着软垫的榻上,手里捏着串赤金点翠的璎珞,流苏垂下来,刚好晃到趴在她膝头的范玉荣眼前。两岁岁的小丫头穿着件水红色的小袄,藕节似的
京城范家老宅的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安神香。
范老夫人斜倚在铺着软垫的榻上,手里捏着串赤金点翠的璎珞,流苏垂下来,刚好晃到趴在她膝头的范玉荣眼前。两岁岁的小丫头穿着件水红色的小袄,藕节似的胳膊伸着,小手一抓一抓的,总差那么点够不着,急得小脸蛋通红,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哼唧。
“慢点,没人跟你抢。”老夫人被她逗得笑出了声,故意把璎珞放低些,看着她一把攥住流苏,把那片翠色的孔雀羽贴在脸上蹭,眼底的慈爱几乎要漫出来。
福嬷嬷站在一旁,捧着刚温好的羊奶,也跟着笑:“姑娘这股子机灵劲儿,跟老夫人年轻时候一个样。”
老夫人摸着玉荣柔软的胎发,动作忽然顿了顿。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小丫头毛茸茸的发顶上,恍惚间,竟和多年前那个总爱趴在她膝头、抢她珠钗的小女儿重合了。她的嫡女,那个才长到十二岁就没了的孩子,当年也爱这么跟她撒娇……
心口猛地一抽,老夫人眼圈悄悄红了。她把范玉荣往怀里紧了紧,小丫头不明所以,还以为祖母在跟她玩,咯咯笑着往她怀里钻,小拳头捶在她心口,软乎乎的,一点力道都没有。
“我的荣儿……”老夫人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祖母的好荣儿……”
福嬷嬷看在眼里,轻声道:“老夫人,姑娘还小呢,瞧这精气神,将来定是有大福气的。”
“是要有福气。”老夫人抬起头,眼底的伤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她攥着璎珞的手紧了紧,金饰硌得掌心微疼,却让她更清醒,“我那苦命的女儿没享到的福,我要让我们荣儿全补上!将来,要让她穿最华美的衣,戴最贵重的钗,嫁最体面的人家,做整个京城最尊贵的女儿!谁也别想欺负她,谁也不能!”
她把范玉荣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所有的疼爱和愧疚,都倾注在这个小小的身躯上。小丫头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不满地扭了扭,伸手去揪老夫人鬓边的珠花,老夫人立刻松了些力道,任由她胡闹,只是那抱着的手臂,始终不肯松开分毫。
暖阁里静悄悄的,只有小丫头偶尔发出的咿呀声,和老夫人低低的哼唱。窗外的雪还在下,而这方寸之间的温暖,早已为范玉荣筑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有老夫人在一日,这京城,就没人能伤她分毫。
范敬之从外面进来时,正撞见老夫人把范玉荣架在肩头,小丫头手里还举着他书房里那支用来点朱砂的小狼毫,笑得咯咯响。
“胡闹。”他板着脸斥了一句,脚步却放轻了,生怕惊着那团趴在老夫人肩上的小肉球。
范玉荣听见声音,立刻扭过头,小脸上还沾着点墨汁,像只偷喝了墨水的小猫,举着狼毫喊:“祖父!笔!画画!”
老夫人笑着拍她的小屁股:“你祖父的笔金贵着呢,哪能给你瞎涂?”
范敬之却已经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拆开,是块刚出炉的栗子糕。他没直接递给玉荣,而是举得高高的,故意逗她:“叫祖父。”
小丫头哪经得住这诱惑,奶声奶气地喊:“祖父!”声音甜得像浸了蜜。
他这才把栗子糕递过去,看着她两只小手捧着糕,小口小口地啃,嘴角沾了碎屑也不管。老夫人在一旁笑:“你啊,前儿还说要教她读《三字经》,这会子倒惯着她吃零嘴。”
范敬之哼了一声,却伸手擦掉玉荣嘴角的渣子,动作笨拙又仔细:“我范敬之的孙女,吃块糕怎么了?”他顿了顿,看着小丫头鼓囊囊的腮帮子,又道,“等开春,我带你去琉璃厂,给你买最好的砚台,让你天天画。”
这话让老夫人都惊了:“你惯着她爬树掏鸟窝也就罢了,还让她舞文弄墨?仔细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范敬之眉峰一挑,当年他做御史时,弹劾过的权贵能从街头排到巷尾,如今虽致仕,那股子刚硬气还在,“我孙女爱读书是好事,将来就算考不上状元,也得比那些只会描眉画眼的闺阁女子强!”
说着,他忽然把玉荣从老夫人肩上抱了过来,举得高高的。小丫头吓得搂住他的脖子,却咯咯笑得更欢。范敬之看着怀里这团软乎乎的小生命,想起远在湖广的长子,想起那个被留在身边的理由,眼底的厉色渐渐化成了柔软。
“荣丫头,”他低声说,“祖父护着你,谁也别想委屈了你。”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祖孙俩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福嬷嬷看着这一幕,悄悄退了出去——谁都知道,范家这位老太爷,看着严肃,实则把三姑娘疼到了骨子里,别说是块栗子糕、一支笔,将来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怕是老太爷也得想法子给摘下来。
而被举在半空的范玉荣,还不懂什么叫娇养,只觉得祖父的臂弯宽厚又温暖,比老夫人绣的虎头枕还让人安心。她啃着栗子糕,把小脸贴在祖父满是胡茬的下巴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墨印子,像给这份沉甸甸的疼爱,盖了个专属的章。
湖广总督府的中馈账本,沈兰芝已翻到第三本时,画春端着药进来,低声道:“夫人,白姨娘又让人来问,说库房里的绸缎不够用了,想自己去采买些。”
沈兰芝握着账本的手顿了顿。这已是本月第三次,白姨娘总借着府里用度的由头插手管事,明着是体恤嫡母辛苦,实则是想把管家权分过去。她抬眼看向窗外,慢悠悠道:“告诉她,库房的账我刚核过,绸缎还够支三个月。真不够了,我自会让人去采买,不必劳烦她。”
画春应声去了,没片刻就回来,脸色带着气:“白姨娘说……说她刚得了老爷赏的铺子,采买起来比府里的管事便宜,还说夫人是不是信不过她。”
“信不信得过,不是她说了算的。”沈兰芝将账本合上,声音平静无波,“管家是嫡母的本分,她一个妾室,守好自己的院子就够了。去,把库房钥匙收回来,往后不经我手,谁也别想动库房的东西。”
这话刚传出去,白姨娘就踩着莲步来了,脸上带着笑,眼底却藏着怨:“姐姐这是做什么?妾身不过是想替姐姐分担些,怎么就惹姐姐生疑了?”
“妹妹说笑了。”沈兰芝抬眼,目光淡淡扫过她,“老爷赏你的铺子是你的私产,府里的采买是公中事,哪能混为一谈?真要替府里省钱,不如让你那铺子给府里按市价供货,账目我让人盯着,妹妹觉得如何?”
白姨娘噎了一下。她的铺子本就靠着府里的采买捞油水,真要按市价走账,哪还有便宜可占?她讪讪地笑:“姐姐考虑得周到,是妾身欠妥了。”
可转头,她就把气撒在了柳姨娘头上。
柳姨娘的月例本就少,这个月更是迟了三天。她怯生生让人去问,管事婆子支支吾吾:“白姨娘说……柳姨娘院子里人少,用度省,先紧着别处支了。”
柳姨娘抱着玉菱、玉茉两个女儿,坐在冷清清的屋里,眼圈红了也不敢哭。玉菱胆子稍大点,拉着母亲的衣角:“娘,我想吃蜜饯。”柳姨娘摸了摸女儿枯黄的发尾,哽咽道:“等……等月例发了,娘就给你买。”
这事传到沈兰芝耳里时,她正看着范鸿练字。范鸿抬头问:“娘,柳姨娘她们是不是很可怜?”
沈兰芝摸了摸儿子的头:“嫡庶有别,她的份例是定好的,旁人不该克扣。”说着便让画春取了两贯钱送去,“告诉柳姨娘,往后月例再迟了,直接来找我。”
可白姨娘的小动作没断。那日范玉苒带着玉芍在花园里玩,玉芍看中了玉苒腕上的银镯子——那是沈兰芝给女儿打的,样式简单却结实。玉芍伸手就抢,嘴里嚷嚷:“我就要这个!我爹说了,我想要什么都能给我!”
玉苒被拽得生疼,却记得母亲的话,没跟她吵,只冷冷道:“这是我娘给我的,你想要,让你娘给你打去。”
玉芍被噎得跳脚,竟抬手推了玉苒一把:“你敢凶我?我让我爹罚你!”
恰巧范光路过,玉芍立刻扑过去哭:“爹!嫡姐欺负我,她不给我镯子!”
范光皱眉看向玉苒,玉苒却挺直脊背:“爹,是妹妹先抢我的东西,还推我。”
范鸿也跑过来:“爹,我看见了,是玉芍妹妹不对!”
范光看着大女儿沉静的样子,再看看小庶女撒泼的模样,心里已有了数。他虽疼玉芍,却也知嫡庶规矩,沉声道:“玉芍,向你嫡姐道歉。”
玉芍哪里受过这委屈,哭得更凶:“爹!你不疼我了!”
白姨娘不知从哪冒出来,拉着玉芍就打了下她的手心:“没规矩的东西!嫡姐的东西也是你能抢的?还不快道歉!”嘴上骂着,眼里却给玉芍使眼色。
范光见她懂事,气消了些,摆摆手:“算了,小孩子打闹罢了。玉苒,你是嫡姐,让着点妹妹。”
玉苒没说话,拉着范鸿转身就走。沈兰芝在廊下看得清楚,待孩子们回来,只道:“做得好,没失了嫡女的体面。”
夜里,范光来正院歇着,提起白姨娘:“她也是想替你分担,你别总防着她。”
沈兰芝铺着床褥,淡淡道:“我不是防她,是守规矩。嫡是嫡,妾是妾,乱了规矩,家就散了。”
范光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沈兰芝说得对,可白姨娘那副柔媚可怜的样子,总让他狠不下心苛责。
沈兰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白姨娘的心思,范光未必不知,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她不求别的,只求在这总督府里,守好自己的儿女,守好嫡母的本分,等将来回了京城,能堂堂正正地站在老宅门前,对祖父母说一句:“我把玉苒和鸿儿教得很好。”
范府后院的石榴花开得正盛,红得晃眼。白姨娘这几日像是揣了把火,先是指使人在柳姨娘的茶里掺了凉性草药,被发现后只推说是下人糊涂,又趁沈兰芝去庙里上香,让玉芍把玉苒新做的衣服剪了个口子,玉芍吓得躲在她院里,她反倒拉着女儿去范老爷面前哭诉孩子们玩闹,大太太要罚玉芍。
沈兰芝从庙里回来,听管事妈妈说了礼服的事,又看了眼被太医诊出体虚需静养的柳姨娘,指尖攥得帕子发皱。她没去寻白姨娘理论,只让人把自己院里的藤椅搬到了正厅廊下,对着院外吩咐:“去把二姑娘和二少爷请来。”
玉芍刚被白姨娘哄着吃了块蜜糕,正坐在窗边绣帕子,听人传唤,怯生生地跟着走;范泊是白姨娘生的儿子,才五岁,被奶娘抱着,还攥着个拨浪鼓。两人一进正厅院,就见沈兰芝坐在廊下,脸色平静得吓人,旁边站着几个面无表情的婆子。
“母亲……”玉芍小声唤了句,往后缩了缩。
沈兰芝没看她,只对奶娘说:“二少爷近来总爱跟下人疯跑,没个规矩,带去西跨院,请张嬷嬷好好教他读书写字。”又对旁边的婆子道:“二姑娘剪坏了大姐的礼服,不知错处,带去东厢房,抄三十遍《女诫》,抄不完不许吃饭。”
“母亲!”玉芍吓得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是小娘说……”
“住口。”沈兰芝终于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你是范府二姑娘,不管是谁说的,做错了事就得受罚。白姨娘教不好你,我这个母亲,替她教。”
婆子们上前要带孩子,奶娘抱着范泊不肯放,被沈兰芝身边的管事妈妈一眼瞪回去,只好松了手。玉芍哭着喊小娘,范泊也被吓哭了,拨浪鼓掉在地上,滚到沈兰芝脚边。
白姨娘听说孩子被带走,疯了似的往正厅冲,发髻都跑散了。她扑到沈兰芝面前,也顾不上体面,噗通一声跪下:“夫人!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您别罚孩子,要罚罚我!”
沈兰芝看着她,淡淡道:“你没错,你只是太疼孩子,疼得忘了规矩。玉芍是范府的姑娘,范泊是范府的少爷,总不能跟着你学些搬弄是非、撒泼耍赖的本事。”
“我改!我再也不敢了!”白姨娘抓着沈兰芝的裙角,哭得涕泪横流,“我往后一定好好教他们,让玉芍抄《女诫》,让泊儿学规矩,您把他们还给我吧!他们还小,受不得罚啊!”
正闹着,范老爷从外面回来,见这阵仗,皱了眉:“这是怎么了?”
白姨娘像见了救星,爬过去抱住范老爷的腿:“老爷!您快救救孩子!夫人把玉芍和泊儿带走了,要罚他们抄书,还不许吃饭!都是我的错,您让太太把孩子还给我吧!”
范老爷看向沈兰芝:“兰芝,孩子还小,有话好好说。”
沈兰芝站起身,福了福身:“老爷,不是我要罚孩子。玉芍剪坏玉苒的礼服,白姨娘不仅不教她认错,反倒去您面前颠倒黑白;二少爷被惯得无法无天,昨日还推搡了教书先生。我是正妻,管着府里的孩子,是本分。”她顿了顿,看向白姨娘,“若白姨娘能保证往后守规矩,好好教孩子,我自然不会苛待他们。可若她再这般纵容,我只能替老爷管教了。”
白姨娘忙不迭点头:“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老爷,您信我!”
范老爷叹了口气,扶起白姨娘:“行了,你先起来。兰芝也是为了孩子好。”又对沈兰芝道:“让孩子先回白姨娘院里吧,罚就免了,让白氏好好看着,往后不许再犯。”
沈兰芝应了声“是”,对婆子们使了个眼色。玉芍和范泊被带回来,扑进白姨娘怀里放声大哭。白姨娘抱着孩子,看向沈兰芝的眼神里,有恨,却更多的是怕,她这才明白,沈兰芝不是不会狠,只是从前懒得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