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到手我烧了侯府祠堂》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主要讲述了宋清远火油嫁妆的情感故事,喜欢这本的绝对不容错过!简介: 休书扔到我脚边。纸页边缘卷着,墨迹半干。宋清远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拿着休书,今日就滚。"我弯腰捡起那张纸。七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离"自由"这么近。手指摸过冰凉的纸面,"程熹"两个字写得力透纸背,像带着恨
休书扔到我脚边。纸页边缘卷着,墨迹半干。宋清远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拿着休书,
今日就滚。"我弯腰捡起那张纸。七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离"自由"这么近。
手指摸过冰凉的纸面,"程熹"两个字写得力透纸背,像带着恨。"侯爷休妻,
总得有个说法。"我没抬头。"无所出。"他吐出这三个字,像丢块石头。冷硬,理所当然。
我攥紧了休书。无所出?他宋清远,堂堂定远侯,新婚第三天就被派去镇守北疆。一去七年,
书信都只寥寥数语。我一个人守着这深宅大院,替他奉养刻薄寡恩的老夫人,
替他照看骄纵成性的妹妹。现在,他回来了,带着一身北疆的风雪和满城勋贵的赞誉,
头一件事,就是休了我这个占着侯夫人位置的"不育"之妻。这理由,真烂。我慢慢直起身,
看向他。七年边关风霜,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倒添了几分硬朗。
只是那双曾经在花灯节下,映着灯火对我说"必不负你"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冰碴子。
"好。"我抖了抖那张纸,"休书我接了。不过……"我故意顿了顿,他眉峰微蹙,
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我程熹当年十里红妆抬进侯府,陪嫁的东西,
总得让我清点带走吧?"老夫人手里的茶盏"哐当"一声搁在桌上,
尖锐的声响划破花厅的死寂。"程氏!"她吊着嗓子,细长的眼睛像刀子剜过来,
"你还有脸提嫁妆?七年了!七年你在侯府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侯府的银子?那些东西,
早就贴补家用,填补亏空了!"亏空?我心口发冷。侯府是什么光景,没人比我更清楚。
宋清远他爹,老侯爷,活着时就是个只会吟风弄月的纨绔,偌大家业败得七七八八。
老侯爷一死,留下个空架子的侯府和一堆烂账。宋清远袭爵时,侯府账面上的银子,
连给老夫人做寿的体面席面都差点凑不齐。是我,带着丰厚的嫁妆填进去,
才勉强撑住了侯府的体面。
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古董字画、田庄铺面……我爹娘怕我受委屈,
几乎掏空了半个家底给我傍身。这七年,我精打细算,变卖了多少嫁妆里的东西,
才维持住这一大家子的开销?如今,倒成了他们嘴里的"贴补家用"?"老夫人这话,
儿媳不敢苟同。"我挺直脊背,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进门七年,侯府大小账目,
每一笔进出,儿媳房里都有详细录副。儿媳的嫁妆单子,当年是过了明路,在官府留了档的。
一笔一笔,清清楚楚。"我目光转向宋清远:"侯爷,您是要我拿着嫁妆单子,
去官府对一对吗?"宋清远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死死盯着我,像头被激怒的豹子。去官府?
侯府休妻本就惹人议论,若再闹出侵吞嫁妆的官司,他定远侯的脸面,他宋家的名声,
还要不要?"够了!"他低喝一声,眼神阴鸷,"程熹,你休要胡搅蛮缠!本侯休你,
已是念在旧情!"旧情?我心底一片荒凉,只想笑。他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怒气:"你要清点,便去清点!张嬷嬷,带她去!库房钥匙给她!让她看!让她搬!
搬得动多少,就让她搬走多少!"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青筋都迸了出来。"清点完,
立刻滚出侯府!别让本侯再看到你!"老夫人气得嘴唇哆嗦,
指着我:"你……你这个丧门星!搅家精!滚!快滚!"张嬷嬷是老夫人的心腹,
一张老脸耷拉着,像风干的橘子皮。她不情不愿地摸出几把黄铜钥匙,啪地扔在我脚边,
声音又冷又硬:"侯夫人,请吧。"钥匙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没弯腰。
目光扫过宋清远那张被怒气和某种隐秘的急躁扭曲的脸,
扫过老夫人恨不得生啖我肉的怨毒眼神,最后落在脚边冰冷的钥匙上。不对劲。
宋清远一向最重脸面。侵吞嫁妆传出去是丑闻,他就算再想我滚,
也该用更体面、更不易落人口实的方式打发我。比如,象征性地还我几件不值钱的玩意儿,
或者私下塞点银票封口。像这样直接让我去库房清点、搬走?这不像他。除非……库房里,
真正值钱的,属于我的东西,早就没了?或者,他有十足的把握,我根本带不走?又或者,
他急于让我滚,急得顾不上这些了?为什么急?一丝疑虑像冰冷的蛇,钻进我心里。我弯腰,
捡起钥匙。铜钥匙冰得刺骨。"有劳嬷嬷带路。"我对张嬷嬷说,声音平静无波。
张嬷嬷哼了一声,扭身就走。我跟在她后面,穿过熟悉的抄手游廊。侯府的下人远远看见,
都慌忙低下头,快步走开,生怕沾上我这个被休弃的"瘟神"。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怪异的紧绷。库房在后院最偏僻的角落,厚重的朱漆木门紧闭着,
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黄铜锁。张嬷嬷停住脚,冷眼旁观。我上前,拿起钥匙,
找到对应的那把。钥匙***锁孔,转动。锁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我用力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浓重的灰尘混合着霉变、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呛得我咳嗽了两声。库房里光线昏暗,高高的窗户蒙着厚厚的灰尘,
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透进来,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偌大的库房,显得异常空旷。
靠墙立着几个巨大的、蒙尘的红木箱子,几个歪倒的博古架上零星摆着些灰扑扑的瓶瓶罐罐,
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桌椅板凳。一眼望去,寒酸得像个破落户的仓库。我的心,
一点点沉下去。张嬷嬷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嘴角撇着,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侯夫人,您慢慢清点。您那些嫁妆,都在这儿了。看仔细了。
"我走到最近的一个大箱子前,拂去厚厚的灰尘。箱盖没有锁,我用力掀开。
里面凌乱地塞着些半旧不新的锦缎布匹,颜色灰暗,质地粗糙,
散发着一股陈年樟脑和霉味混合的怪味。这绝不是我的东西。我当年的陪嫁布匹,
全是江南最顶尖的织造坊出的时新料子,云锦、蜀锦、缭绫……光鲜亮丽,价值不菲。
我猛地转身,快步走向记忆里存放我嫁妆中珍玩玉器的区域。
那里本该立着几个顶天立地的紫檀木多宝阁。可如今,只剩地上几个模糊的方形印记。
旁边歪倒着一个博古架,上面放着几个落满灰的粗瓷花瓶。"我的紫檀多宝阁呢?
"我猛地看向张嬷嬷,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
"还有上面摆的羊脂玉观音、翡翠白菜、红珊瑚树……都去哪儿了?
"张嬷嬷眼皮都没抬:"哟,侯夫人,您说的那些?老奴可不知道。库房里的东西,
年头久了,坏的坏,丢的丢。老夫人和侯爷要用度,自然也得从库里支取。您这都七年了,
谁还记得清那些老物件?""支取?"我气血上涌,指着这空荡荡的库房,
"那我的田庄地契呢?铺面房契呢?难道也'支取'光了?
""这个嘛……"张嬷嬷拖长了调子,那张橘子皮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府里这些年开销大,入不敷出,变卖些产业周转,也是常事。都是经老夫人和侯爷点头的,
账房那里,一笔一笔都记着呢!"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我心上。变卖了!
我爹娘给我的产业,我当年压箱底的保障,全被他们一声不吭地变卖了!难怪!
难怪宋清远敢让我来"清点",难怪他那么有恃无恐!库房里剩下的,全是些不值钱的破烂,
或者是他们替换进来的次货!我冲到一个标记着存放金银元宝的箱子前。箱子开着,
里面胡乱堆着些铜钱和几个成色极差、小小的银锭子。我当年陪嫁的金元宝,足有三千两!
还有整套的头面首饰,金镶玉的、点翠嵌宝的……全没了踪影!"我的金子呢?我的首饰呢?
"我声音发颤,几乎是在嘶吼。张嬷嬷脸上的讥笑更明显了:"侯夫人,您消消气。
那些黄白之物,府里开销大,早就熔了、用了呗。至于首饰……"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您都下堂了,还惦记着那些穿金戴银?留着也是压箱底生灰,
老夫人心善,赏给府里得脸的丫头婆子们戴了。也当是给侯府积点福德。"赏给丫头婆子了?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死死咬着牙才没吐出来。欺人太甚!简直是敲骨吸髓!
他们榨干了我最后一点价值,连根骨头渣都不打算给我留下!七年操持,七年付出,
最后换来的,是一纸休书,一个"无所出"的污名,和一个被彻底洗劫一空的库房!
愤怒像岩浆在我血管里奔涌。我猛地转过身,几步冲到库房一角。
那里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旧箱子。我记得!这里面装的,
是我爹当年特意寻来送我的几箱子珍版书籍!宋清远他爹附庸风雅,
宋清远自己更是号称文武双全,他们侯府,要脸!我用力掀开一个箱盖。果然,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摞摞泛黄的书册。我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
是前朝大儒孤本批注的《论语》。"好,好得很!"我怒极反笑,声音尖利得刺耳,
"库银没了,首饰赏人了,产业变卖了,就剩下这些破书烂纸是吧?
"张嬷嬷大概以为我疯了,皱了皱眉:"侯夫人,您清点完了没有?
侯爷和老夫人还等着回话呢!""清点完了。"我攥紧了手里那本厚重的《论语》,
指关节捏得发白,"不过,就这么点破烂,怎么对得起我程熹七年的'辛苦'?张嬷嬷,
劳您去回禀侯爷和老夫人一声,就说……"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砸在空旷的库房里:"就说我程熹念及婆母年迈,夫君辛劳,
自愿留下最后一点心意——这库房里所有的书籍字画!其余的破烂,我程熹,一件、不、要!
"张嬷嬷愣住了,显然没明白我什么意思。书?这些又重又不值钱的书?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真疯了,哼了一声:"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老奴这就去回禀。"她扭身走了,脚步轻快,像是完成了一件大好事。
库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死寂得可怕。灰尘在微弱的光线里无声地浮沉。
我站在那堆"破书烂纸"前,胸口剧烈起伏。愤怒之后,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清醒。宋清远,
老夫人,整个侯府,他们休我的真正原因,绝不仅仅是"无所出"。
他们如此迫不及待地赶我走,
连最后一点脸面都顾不上遮掩地侵吞我的嫁妆……一定还有更急迫的原因。
一个他们必须立刻扫清我这个障碍的原因。我缓缓蹲下身,
捡起刚才被我扔在地上的那本《论语》。封面厚实,纸张坚韧。
我用力撕开封面与内页的黏合处。借着昏暗的光线,我颤抖着手,摸索着封面夹层的内侧。
果然!指尖触碰到一点异样的凸起。我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抠开一点边缘,
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折叠起来的泛黄纸片。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我屏住呼吸,
借着高窗投下的一缕微光,展开那张纸片。上面是熟悉的、略显稚嫩的字迹,
是我当年初嫁时,因思念娘家,又怕被侯府人看轻,偷偷写下的随笔,
夹杂着对爹娘的思念和对新婚夫君的期待。后来觉得太过矫情,
便随手塞进了一本书的封皮夹层里。这么多年,连我自己都忘了。然而,纸片的背面,
却用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刚劲潦草的笔迹,写着一行小字!那字迹……我认得!是宋清远的!
"琬妹已有孕月余,速清障。"琬妹?柳琬!那个住在侯府西跨院,老夫人娘家远房侄女,
柔弱不能自理,总用一双水汪汪眼睛看着宋清远的柳琬!她怀孕了?一个月了?所以,
这才是真相!难怪他们如此急切地休我!侵吞我嫁妆!因为他们要赶在柳琬肚子大起来之前,
名正言顺地给她腾位置!"无所出"的帽子扣给我,正好反衬出柳琬的"功劳"!
他们要把侯府继承人的生母,扶正!而我程熹,就是那个必须立刻被扫除的"障碍"!
我的嫁妆,就是他们用来养新夫人和未来世子的"军饷"!手里的纸片被我攥得死紧,
边缘几乎要嵌入掌心。一股冰冷的杀意,从未如此清晰地在血液里奔流。他们毁了我的人生,
榨干了我的价值,还要用我的骨头渣,去垫他们新生活的台阶?休书?滚?好。
我程熹今日滚了。但侯府的祠堂,必须烧!我慢慢站起身,将那页薄薄的纸片重新折好,
贴身藏进最里层的衣襟里。冰冷的纸张贴着心口,像一块燃烧的冰。
脸上所有的愤怒、悲戚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沉沉的死寂。我弯腰,开始整理那几箱子书。
动作很慢,很仔细,一本一本地叠放整齐。没人知道,我此刻的平静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当最后一本书被码放好,我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仿佛真的只是来收拾几箱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