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前程卖我我买下他前程》免费阅读!这本书是织云记创作的一本言情,主要讲织云记百两陈砚的故事。讲述了: 木门被踹得裂开一道缝。“陈砚!给老子滚出来!”油灯的火苗跟着吼声晃,把土墙上的人影扯成扭曲的鬼。我缩在冷炕角落,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袄子裹得更紧了些。陈砚,我那个刚中了举人、名头响遍十里八乡的夫君,此
木门被踹得裂开一道缝。“陈砚!给老子滚出来!”油灯的火苗跟着吼声晃,
把土墙上的人影扯成扭曲的鬼。我缩在冷炕角落,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袄子裹得更紧了些。陈砚,
我那个刚中了举人、名头响遍十里八乡的夫君,此刻正死死抵着门板,一张清俊的脸煞白。
“再宽限三日!就三日!”他声音发颤,全没了人前指点江山的意气,“待我启程进京赶考,
中了进士,定连本带利……”“呸!”门外粗嘎的嗓子打断他,“你当老子傻?
你欠赌坊那三百两银子,利滚利早过了五百两!还进士?等你中了,老子骨头都化成灰了!
”门板被撞得哐哐响,灰尘簌簌往下掉。陈砚背对着我,肩膀抖得厉害。
油灯的火苗猛地一跳,差点灭了,屋里顿时更暗了几分。他忽地转过身,几步冲到我面前,
“扑通”一声跪下了。膝盖砸在冷硬的泥地上,那声响闷得人心慌。“阿绛!
”他一把抓住我冰凉的手,攥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声音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嘶哑,“你帮帮我!就这一次!”我看着他通红的眼,没说话。
心口那块地方,像是被冰坨子塞满了,又沉又冷。“你知道的,我十年寒窗,就差这一步!
”他语速飞快,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只要我进京,殿试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到时候,接你做官夫人,享不尽的富贵荣华!”他越说越激动,
眼里燃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那群泼皮心狠手辣,再不还钱,他们会……会打断我的腿!
我就完了!阿绛,我的一切都系在你身上了!”“怎么帮?”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陈砚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抓住我的手却更用力了,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轻飘飘的,
毒的针:“东街……张屠户……他……他瞧见过你……愿意出八十两……”后面的话他没说,
也不必说。东街的张屠户,去年死了第三房老婆,人长得凶神恶煞,一身横肉,
最爱喝酒打人。他那宅子,是女人的火坑。我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钻心地疼,
却抵不上心口那万分之一。这就是我供了三年,熬干心血供出来的好夫君。供他念书,
供他光鲜,供他中举。如今,他要拿我去填他欠下的赌债窟窿,换他锦绣前程的一张船票。
“八十两?”我听见自己问,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剩下的……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他急切地保证,眼神却心虚地飘向别处,“阿绛,你信我!
等我高中……”门外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咒骂。陈砚吓得一哆嗦,
猛地抬头看我,那双曾写满锦绣文章的眼睛里,只剩下恐惧和哀求。
我慢慢抽回被他攥得生疼的手,手心几个深深的月牙印子,渗着血丝。“好。”我说。
一个字,砸在地上,又冷又硬。陈砚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劫后余生般瘫软下去,
迭声道:“好!好!阿绛,我就知道你最明事理!你放心,***后……”我没再看他,
起身走到墙角那个破旧的樟木箱子前。箱子是我娘当年的陪嫁,锁早就锈坏了。我掀开箱盖,
在一堆旧衣服底下摸索。陈砚的目光黏在我背上,
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布包。我把它拿了出来,
解开外面缠着的旧布,露出里面一个沉甸甸的、用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
我把这包裹放在炕沿上,解开牛皮纸。里面不是我以为的散碎银两,
而是几锭规整的、在昏暗油灯下闪着冷硬光泽的银元宝。旁边,
还有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盖着鲜红官印的纸契。陈砚的眼睛骤然瞪圆了,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又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这……这是……”他声音都变了调。“啪!
”一声脆响。我把那张纸契拍在炕沿上,正对着他那张写满惊骇的脸。油灯的火苗跳跃着,
照亮了契书上几个清晰的大字——“织云记股契”。“织……织云记?
”陈砚的舌头像是打了结,眼珠子几乎要从眶里掉出来,“县城里最大的那家绸缎庄?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我拿起一锭银子,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供你读书的银子,”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是我在织云记分号里纺线、绣花,
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下的工钱。”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你以为,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光靠家里那几亩薄田,
能供出一个举人老爷?”我拿起第二锭银子:“你中秀才那年,摆流水席花掉的三十两,
是我熬了整整三个月通宵,绣完一幅百鸟朝凤图换来的。”第三锭:“去年你说要打点学政,
五十两,是我在分号掌柜那儿提前支了三年的工钱。”陈砚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像一张被水泡过的白纸,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屋外的叫骂和撞门声似乎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看着那几锭银子和那张股契,
眼神里的惊骇慢慢被一种更深、更沉的恐惧取代。“我是织云记的大股东,占股六成。
”我拿起那张轻飘飘又重若千钧的股契,“这三年,
分号掌柜每月都会把账目和分红送到我手里。”门外讨债的吼声猛地拔高,
像野兽最后的咆哮:“陈砚!再不开门,老子烧了你这破屋!”“哐当!
”门栓终于被撞断了,两扇破败的木门被粗暴地推开,狠狠拍在土墙上,又弹回来,
吱呀作响。冷风裹挟着浓重的汗臭和劣质烟草味猛地灌进来,吹得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
几乎熄灭。三个满脸横肉、敞着怀露出胸毛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为首的光头脸上一条刀疤,
从眉骨斜到嘴角,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他三角眼一扫,
先落在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的陈砚身上,啐了一口浓痰。“妈的,还以为你长了翅膀飞了呢!
钱呢?五百两,一个子儿也不能少!”陈砚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往后缩,指着炕沿,
语无伦次:“有……有!有银子!她……她有!”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指向我。
刀疤脸的目光这才移到我身上,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轻蔑,
上下扫视着我这身洗得发白的旧袄裙。“就她?”他嗤笑一声,满是嘲讽,“你这穷酸婆娘,
能拿出五百两?把她骨头拆了熬油卖,也不值这个价!
”他的目光又落在那几锭闪亮的银元宝上,贪婪一闪而过,随即又皱起眉:“这点够个屁!
”“大哥,你看那是什么!”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混混眼尖,看到了我手边的股契,
伸长脖子去瞄上面的字,“织……织云记?股契?”刀疤脸三角眼猛地一眯,
显然他也听过织云记的名头。他狐疑地盯着我,又看看陈砚:“这契书是真的?
”我拿起那张股契,迎着刀疤脸怀疑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织云记的股契,
东城张掌柜亲笔落款,县衙盖的大印。是真是假,你拿了去钱庄,或者直接去织云记总号验,
自然清楚。” 我把股契往前递了递,“这契书,眼下值不了五百两。”刀疤脸没接,
只是死死盯着我。我话锋一转,指了指地上抖成一团的陈砚:“不过,他欠你们的赌债,
五百两,我替他还了。”“你?”刀疤脸和两个混混都愣住了。我从那堆银子里,
数出整整八十两,推到炕沿最前面。白花花的银光晃人眼。“这是八十两现银,你们先拿去。
剩下的四百二十两,”我拿起那张股契,“我压这个。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
你们凭这契书到织云记总号找我,我连本带利,六百两,一次付清。”“六百两?
”刀疤脸倒吸一口冷气,旁边的混混也瞪大了眼。这利息,比他们赌坊放贷还要狠!
“空口无凭!”刀疤脸虽被这数目震了一下,但到底是混江湖的,立刻警惕起来,
“你跑了怎么办?这契书要是假的,老子不是亏大了?”“我人在这里,跑不了。
”我指了指自己,“契书压给你,一个月为限。到期没拿到钱,契书归你,你们再要抓他,
或者抓我,都随你们处置。”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面如死灰的陈砚,“或者,
你们现在就可以把他带走。”刀疤脸眼珠滴溜溜转,飞快地算计着。带走陈砚,
榨***也榨不出五百两,最多打断手脚出口恶气,钱还是要不回。压着这张股契,
一个月后能拿六百两,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就算契书是假的,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一个月后再来抓这对男女就是。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行!”刀疤脸一拍大腿,
三角眼里精光四射,“就给你一个月!不过丑话说前头,
要是到期你敢耍花样……”他阴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敢。
”我把八十两现银推给他,同时将那张织云记的股契也递了过去。刀疤脸一把抓过银子,
掂了掂分量,满意地揣进怀里。另一个混混小心翼翼地将股契收好。刀疤脸临走前,
又踢了缩在地上的陈砚一脚,狞笑道:“算你小子走狗屎运,摊上个值钱的婆娘!我们走!
”说罢,带着人扬长而去。破屋里,死一样的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陈砚瘫在地上,
好半晌才缓过气,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脸上血色慢慢回涌,看向我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难以置信的震惊,还有一丝被看穿底牌后的狼狈和羞恼。
“阿绛……你……”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试图找回一点读书人的体面,“你瞒得我好苦!
你既是织云记的大股东,为何……为何要跟着我过这种苦日子?
还……还让我去……”他想说“还让我去卖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脸皮涨得通红。
我没看他,走到那破樟木箱子前,弯腰,从最底下摸出一个更小的、不起眼的油布包。
解开油布,里面是另外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这是织云记过去三年的总账副本,
还有分号掌柜张叔按过手印的确认书。”我把这些纸摊开在炕沿上,“每一笔进项,
每一次分红,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拿去,好好看看。
看看供你读书、供你应酬、供你中举的每一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陈砚的目光落在那密密麻麻却清晰工整的账目上,脸色一点点又白了下去。“还有,
”我拿起最上面那张纸,“这是我三天前,托张叔帮我办好的,
去府城织云记总号做事的文书。我原想等你进了京,安顿下来,就去找你。
”我把文书也拍在炕沿上,声音彻底冷了下来:“现在,不必了。
”陈砚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猛地抬头:“阿绛!你听我说!先前是我鬼迷心窍!
是我对不住你!可我那是被逼无奈啊!我中了进士,当了大官,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你得帮我!你一定能拿出六百两的,对吧?你是大股东!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股契拿走!
那织云记就……”“就完了?”我替他说完,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对权势富贵的渴望,
只觉得无比讽刺,“陈砚,织云记是我和无数姐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心血,它不会完。完的,
是你那靠典卖发妻换来的前程。”我弯腰,捡起地上被他们撞断的半截门栓,掂了掂分量,
很沉。我把它放在炕沿那堆银子旁边,发出沉闷的声响。“银子,你看到了。账,你清楚了。
路,我给你指了。”我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现在,滚出去。”陈砚的脸瞬间扭曲了,
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我会让他滚。“云绛!你别忘了你还是我陈砚的妻子!
夫为妻纲……”“妻子?”我打断他,指了指门口,“你现在可以出去,找张屠户,
告诉他八十两没了,问他还要不要我这个‘妻子’。”陈砚被我噎得哑口无言,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愤交加。他看看那半截门栓,又看看我冰冷决绝的眼神,
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踉跄着,像条丧家之犬,
狼狈地退出了这间曾被他视为耻辱、如今却将他彻底打回原形的破屋。
门板在他身后无力地耷拉着,冷风毫无遮挡地灌进来。我走过去,用力把两扇破门板合拢,
用那半截门栓勉强闩住。油灯的火苗在风中艰难地跳跃了几下,终于顽强地稳住了。
我吹熄了灯,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棂透进一点清冷的月光。我在炕沿坐下,黑暗中,
手摸到那几锭剩下的银子,冰凉坚硬。心口那块冰坨子,在剧烈的寒意过后,竟慢慢化开,
涌上来的不是暖意,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空阔和清醒。天还没亮透,鸡叫头遍。
我背上那个小小的、早就收拾好的包袱,里面是几件换洗衣裳和最重要的户籍路引。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间逼仄、昏暗、承载了我三年屈辱和隐忍的破屋,没有留恋。
推开那扇破门,冷冽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大步踏出。
刚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一个身影从树后猛地窜了出来,扑到我面前。是陈砚。
他大概在寒风里站了半宿,头发眉毛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脸色冻得青紫,嘴唇哆嗦着,
一双眼却死死盯着我,布满血丝。“阿绛!”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扑上来就想抓我的手,
“你不能走!你不能丢下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
你帮帮我!没有银子打点,没有靠山,我进京殿试就是个笑话!他们会把我刷下来的!
我十年的心血就全完了啊!”他哭得涕泪横流,全无半分读书人的体面,
更像条摇尾乞怜的狗。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冰冷肮脏的手。“陈砚,”我叫他的名字,
声音比这清晨的寒风更冷,“你欠赌坊的五百两,我替你押上了织云记的股契。一个月后,
他们若拿不到六百两,股契归他们,织云记从此与我无关。你的赌债,也一笔勾销。
你还有什么不满?”陈砚像是被抽了一鞭子,哭喊声戛然而止,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绝望:“那我的前程呢?!我的殿试呢?!我中了进士才能还你钱啊!
没有盘缠,没有打点,我……我拿什么去考?云绛!云大姑娘!算我求你!你帮人帮到底!
借我……不,给我!给我二百两!不!一百两也行!***后必定百倍偿还!我发誓!
我写借据!”他语无伦次,眼神癫狂。“你的前程,与我何干?”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你我之间,从你跪在地上,为八十两银子要把我卖给张屠户那一刻起,
就只剩下债务。债,我已经替你抵了。从此,两不相欠。”我不再看他,绕过他冻僵的身体,
径直朝村外那条通往县城的大路走去。“云绛——!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带着无尽怨毒的嚎叫,“你狠!你好狠的心!你会遭报应的!
你今日弃我,他日我若翻身,必叫你悔不当初!我陈砚对天发誓!”他的诅咒被寒风卷走,
散落在清冷的黎明里。我没有回头。脚步踩在冻硬的土路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熹微。我越走越快,越走越稳。离开泥沼,前路虽未可知,但每一步,
都踏在实处。府城比县城繁华十倍不止。织云记总号气派的门脸坐落在最热闹的东大街上。
“云东家!”分号掌柜张叔早已得了信,亲自在门口迎着,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如释重负,“您可算来了!账房和几位管事都在里头候着了。
”总号后院宽敞明亮的议事堂里,坐着七八个人,都是织云记的骨干。账房孙先生头发花白,
最大织坊的刘娘子精明干练;负责染料的赵把头沉默寡言……他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带着探究和隐隐的忧虑。“各位叔伯婶子,”我开门见山,声音不高,
却让整个议事堂瞬间安静下来,“股契押出去的事,张叔想必已跟各位通过气。时间紧,
废话不多说。一个月,六百两,不是小数。但我们织云记,有这个本事。
”我走到巨大的账桌前,上面摊开着几本厚厚的账册。“孙先生,烦您立刻核算,
库房里所有上等现货丝绸、成衣、绣品,按市价九折,最快速度清出去,能回多少现银?
”孙先生立刻拿起算盘,噼啪作响:“回东家,按九折算,约莫能回二百两。”“好。
”我转向刘娘子,“刘婶,织坊里所有织机,三班轮倒不停机,
专织眼下府城最时兴的‘云水缎’和‘烟霞锦’!原料不够,赵把头,你亲自去跑,
找相熟的供货商,有多少赊多少,就说是我云绛的信誉担保!工钱,这个月先付一半,
剩下一半月后连本带利补上!告诉大家,这一个月辛苦,我云绛记在心里,
日后织云记必有重谢!”刘娘子和赵把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心,
用力点头:“东家放心,拼了命也赶出来!”“张叔,”我看着分号掌柜,“府城、省城,
所有与我们织云记有生意往来的大户、官家、绣楼,您亲自去走动。告诉他们,
织云记东家云绛回来了,急售一批顶好的丝绸,价格绝对公道!另外,”我顿了顿,
加重语气,“放出消息,就说我们织云记接了个天大的单子,连宫里都过问了,
需要大量囤货,资金周转一时吃紧,但有大靠山在后面撑着,利息嘛,好商量。
”张叔眼睛一亮:“东家,您是想……”“虚张声势也好,借势而为也罢。”我眼神锐利,
“要的就是让那些手里有闲钱、想攀高枝的人动心!让他们主动把钱送到我们手里周转!
”议事堂里静了一瞬,随即气氛彻底点燃。“明白!”“东家这招高!”“我这就去办!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算盘声、急促的脚步声、低声的商议声交织在一起。
织云记这架庞大的机器,在我的指令下,以前所未有的高速和效率开始疯狂运转。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住在了总号。白天,在议事堂处理如雪片般飞来的订单、账目,
协调各方;晚上,点着油灯,亲自核对每一笔出货、每一笔回款,眼睛熬得通红。
刘娘子带着织坊的姐妹们日夜赶工,机杼声日夜不息;赵把头跑断了腿,
硬是用赊来的原料撑起了庞大的生产;张叔凭借几十年积累的人脉,厚着脸皮四处游说,
愣是拉来了几家大户的定金和几笔不小的短期拆借。银子,像细小的溪流,
艰难却持续不断地汇集而来。半个月过去,孙先生拨完最后一颗算珠,抬起头,
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东家!盘活了!盘活了!
清货、赶工、拆借加定金……拢共……拢共是五百八十两!”议事堂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五百八十两。距离六百两,只差二十两。二十两,对于此刻的织云记,
对于外面虎视眈眈的债主,却像是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不够。”我盯着账本,
指尖划过那些冰冷的数字。还差二十两,就是功亏一篑。赌坊那群人,只认钱,少一个铜板,
他们都能翻脸不认人,拿走股契。张叔忧心忡忡:“东家,能想的法子都想了,
能动的银子都动了,库底都刮干净了……”刘娘子也叹气:“新赶出来的料子倒是顶好,
可时间太紧,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大买家吃下……”议事堂的气氛重新变得凝重。二十两,
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就在这时,
一个负责洒扫的小丫头怯生生地在门口探头:“东家……外面……外面有个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