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心《未写完的半句话》是以林晚秋磁带右边作为主角,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主要内容简介: 冬雪落在围巾上时,我总想起林晚秋说我系围巾像裹粽子的语气。她的声音带着点笑,尾音却软乎乎的,像刚出炉的糯米团子,说完就伸手过来,指尖勾着围巾边角往我颈后塞,动作利落得像在收拾一团不听话的毛线。那年我们十
冬雪落在围巾上时,我总想起林晚秋说我系围巾像裹粽子的语气。她的声音带着点笑,
尾音却软乎乎的,像刚出炉的糯米团子,说完就伸手过来,指尖勾着围巾边角往我颈后塞,
动作利落得像在收拾一团不听话的毛线。那年我们十七岁,共用一副黑色耳机听《遇见》。
磁带在随身听里转得沙沙响,她总抢右边的耳塞,说贝斯声从那边涌出来更清楚。我不信,
趁她低头写作业时偷偷换过,却被她瞬间识破——“别捣乱,”她按住我的手,掌心温热,
“贝斯是骨架,得站对位置才好听。”后来我才知道,她右耳小时候发过炎,
听声总比左耳钝些。那副耳机的右耳塞音质其实早就有点松,她抢着戴,
不过是想让我听得更清楚。街角的音像店是我们的秘密基地。老板是个戴金边眼镜的大叔,
总把最新的磁带藏在柜台下,等我们放学去淘。林晚秋在那里淘到过绝版的《范特西》,
兴奋得差点撞翻货架,后来就着店里昏黄的灯,我们蹲在地上共用一副耳机听完了整盘,
她的发梢蹭过我的肩膀,带着洗发水的柠檬香。去年冬天路过那家店,玻璃上结着冰花。
我隔着雾蒙蒙的窗看见角落里摆着同款黑色耳机,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
伸手去够货架顶层的磁带时,指尖却撞在积灰的木板上——《遇见》的磁带早就停产了,
空荡的货格里,只有一张褪色的海报,周杰伦还穿着牛仔外套,笑得像个少年。
老板大叔认出我,递来杯热可可:“好多年没见你俩了。”他指了指墙上的日历,
“晚秋那丫头,当年总来问有没有《遇见》的新货,说要攒着给你当生日礼物。
”可可的甜混着水汽漫上来,我望着空货架,突然想起最后一次和她共用耳机的下午。
阳光把她的侧脸照得毛茸茸的,她突然说:“等毕业,我们去看孙燕姿的演唱会吧。
”耳机里正唱到“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她的声音和歌声缠在一起,
像一句没说出口的约定。那本浅蓝色笔记本,是她在我生日时送的。封面上画着两只手,
共用一副耳机,左边那只手的指甲涂着橘红色指甲油,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她在第一页写:“要一起听到八十岁哦。”字迹张扬,带着点刻意的工整。
最后一页的半句话,是在毕业典礼后发现的。那天突降暴雨,我把笔记本揣在怀里跑回家,
还是淋湿了边角。“下周六下午三点,在老地方……”后面的字被雨水晕成了蓝灰色的云,
像她当时站在教学楼下,欲言又止的嘴唇。老地方是音像店隔壁的奶茶铺,
我们总在那里写作业,点两杯珍珠奶茶,她的去冰三分糖,我的全糖加椰果。
我等了整整一个周六,奶茶从热的放成凉的,珍珠沉在杯底,像一颗颗没说出口的问句。
后来才知道,那天她妈妈来学校接她,说要举家南迁。她在雨里追了我两条街,
笔记本从书包里掉出来,被泥水浸得不成样子,却还是攥着耳机线,
喊我的名字时声音都在抖。我整理旧物翻到笔记本时,北方正在下今年的第一场雪。
阳光透过窗棂,在那半句话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水渍边缘泛着浅黄,
像谁没忍住落在纸上的泪。我摸着纸页上凹凸的痕迹,
突然想起她总说我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却在我哭的时候,把最软的纸巾都留给我。
前阵子刷到孙燕姿线上演唱会的视频,我戴着无线耳机,调大音量听《遇见》。
贝斯声从左右耳均衡地涌出来,清晰得不像话,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镜头扫过台下挥舞的荧光棒,突然看见一个穿米色大衣的身影,
侧影像极了林晚秋——她总爱穿这件大衣,说口袋大能装下两副耳机。心跳漏了一拍,
暂停键按下去时,屏幕上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人海里。朋友说在南方的朋友圈刷到过她,
照片里她站在演唱会场馆外,手里举着张褪色的海报,正是当年音像店那张。
配文写:“耳机分你一半,贝斯声够清楚吗?”雪还在下,我裹紧围巾,
忽然想起她没说完的那句话。那年她帮我掖好围巾边角,指尖划过我颈侧,
轻声说:“其实这样……”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可我现在好像突然懂了。其实这样,
就很暖和。其实这样,就能记住很久。我从抽屉里翻出那副旧耳机,右边的耳塞果然松了线。
阳光落在耳机线上,镀上一层金边,像她当年落在我肩头的发梢。我把左边的耳塞塞进耳朵,
按下播放键。贝斯声从右边断断续续地飘过来,很轻,却像穿过了整个冬天,
带着南方的暖意,落在我耳边。原来有些约定,不用赴约也能实现。就像那盘停产的磁带,
那本晕开字迹的笔记本,还有那句没说完的话,早就被时光酿成了珍珠,藏在围巾的褶皱里,
藏在耳机的余音里,在每个落雪的午后,轻轻碰响。开春时整理衣柜,
在棉袄口袋里摸出半块硬糖,橘子味的,糖纸皱巴巴的,是林晚秋最爱的那种。
那年冬天她总揣着这种糖,说含着能防晕车。我们挤在沙丁鱼罐头似的公交车上,
共用一副耳机听《开始懂了》,她把糖塞我嘴里,自己含着另一颗,
右边的耳塞在她耳洞里轻轻晃。车过颠簸路段,她的肩膀撞过来,我转头时,
正撞见她睫毛上沾着的糖屑,像落了片细小的雪花。后来在南方的朋友发来照片,
说在一家老店里看到同款橘子糖,包装换了新的,却还是那个酸甜味。我让她寄两盒来,
拆开时发现每颗糖纸里都印着一句歌词,其中一张上写:“有昨天还是好的,但明天会更好。
”指尖捏着那张糖纸,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林晚秋的模样。她站在音像店门口,
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手里攥着《遇见》的磁带,说:“等我到了南方,就给你寄新磁带。
”风掀起她的刘海,露出额角那颗小小的痣,我当时没敢说,她那天系围巾的样子,
比谁都好看。奶茶铺的老板娘还记得我们。上次回去时,
她指着靠窗的位置说:“晚秋那丫头,走之前来这儿坐了一下午,点了杯你爱喝的全糖椰果,
没动,就对着空座位发呆。”老板娘擦着杯子笑,“她说要给你留个东西,
塞在窗台的砖缝里了,让我提醒你拿。”砖缝里藏着个小小的铁盒子,锈迹斑斑的。打开时,
一股潮湿的霉味涌出来,里面躺着那副旧耳机,右边的耳塞用透明胶带缠了又缠,
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是林晚秋的字迹:“耳机修好了,贝斯声应该清楚了。
”原来她追了两条街,不只是为了喊我的名字。朋友说林晚秋在南方开了家小小的唱片店,
门口摆着个旧唱片机,总放孙燕姿的歌。有次她在朋友圈发视频,镜头扫过货架,
角落里竟摆着一盒《遇见》的磁带,虽然外壳磨损了,标签却干干净净的。“淘到的绝版货,
”她配文,“等一个人来分耳机。”我对着那条动态看了很久,北方的风从窗缝钻进来,
吹得桌上的橘子糖纸沙沙响。突然抓起手机订了去南方的票,指尖在“发送”键上悬了很久,
终究还是没敢发消息告诉她。唱片店在条种满玉兰的巷子里,门口的唱片机果然在转,
《遇见》的前奏漫出来,和记忆里的调子分毫不差。我站在街对面,
看见林晚秋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戴着副新的无线耳机,脚边放着杯奶茶,全糖加椰果。
她好像瘦了点,头发留长了,正低头给一盆多肉浇水,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柔和得像幅画。
风掀起她的围巾,边角松松地垂着,我突然想走过去,像她当年那样,伸手把边角掖好。
唱片机转到副歌部分,她摘下一只耳机,侧耳听着什么,嘴角慢慢扬起。
我攥着口袋里的铁盒子,突然发现手心全是汗。这时她抬头,目光穿过车流落在我身上,
愣了愣,然后笑了,眼里的光像那年音像店昏黄的灯。她摘下另一只耳机,朝我挥挥手,
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清清脆脆的:“喂,你的耳机还能用吗?”玉兰花瓣落在她肩头,
像极了北方冬天的雪。我朝她走去,铁盒子在口袋里轻轻撞着,里面的旧耳机仿佛在发烫。
原来有些没说完的话,不用刻意去补。就像那盘停产的磁带,
会在某个巷口重新转起来;就像那句晕开的约定,早被时光酿成了重逢的甜。走到她面前时,
《遇见》正好唱到最后一句。她从藤椅上站起来,伸手拂去我肩上的花瓣,
指尖的温度和当年一模一样。“你看,”她指着唱片机笑,“贝斯声够清楚吧?
”我打开铁盒子,把修好的旧耳机递过去,右边的耳塞在阳光下闪着光。“其实,
”我声音有点哑,“我早就听出来了,右边的耳塞,一直是最好听的。
”她接过耳机的手顿了顿,然后突然抱住我,下巴抵在我颈窝,像只找到归巢的小兽。
“你系围巾还是像裹粽子,”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哭腔,“我教你那么多次,
怎么就是学不会。”巷子里的玉兰香混着奶茶的甜,耳机里的歌声还在轻轻飘。
我抬手回抱住她,把围巾的边角往她颈后掖了掖,像她当年对我做的那样。“其实这样,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把她没说完的话补全,“就很暖和。”唱片机还在转,
阳光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旧耳机的线缠上新耳机的线,像把两个时空的春天,
牢牢系在了一起。唱片店的后院种着株玉兰,花瓣落了一地,像铺了层碎雪。
林晚秋搬来两张藤椅,我们坐在花影里,分食一盒橘子糖,糖纸在手里折成小小的星星。
“你知道吗,”她剥开一颗糖,橘红色的糖衣在阳光下透亮,“刚到南方那阵子,
我总在夜里听那副旧耳机。右边的耳塞还是松,可一听就像你在旁边抢着要换位置。
”我含着糖点头,舌尖的甜混着点涩。原来那些隔着山海的夜晚,我们听的是同一首歌,
想的是同一段时光。她起身去屋里翻出个纸箱,里面全是泛黄的磁带,整整齐齐码着,
标签上的字迹大多是她的,张扬又工整。最上面那盘是《范特西》,外壳有点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