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结束后，我走向临时搭建的签售区域。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什么新人美女画家，一个画画的，穿这么紧身的定制礼服，也不知道是让人看胸还是看画。」

「人家这身材保养得是很好啊，***的，出来秀一下也无可厚非。」

「好了，你们别乱讨论了，听说……她是那位的金丝雀，咱们惹不起。」

我没忍住转过头去，却发现身后只有几个保安在为我开路，根本没有人开口。

拍了拍有些胀痛的脑袋，扯出一个微笑，坐入签售区。

买了我画和周边的大多数都是女孩子，我签完名，挨个给了她们一个拥抱。

突然，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激动地向我直冲过来，抓紧了我的双手。

「老师，你的每一幅画我都很喜欢，从你开始在博客上日更的时候我就关注你了！」

说着，扯过我的手臂：「我也能和老师拥抱一下吗？」

我如同掉进了冰窟，浑身发抖，恐惧地推开他，画框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对……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这些画我晚点修复好给你寄回去，麻烦你去那边登记一下住址和联系方式。」

签售区的斜对角，周斯礼阴冷黏腻的眼神正死死投射在我身上。

我知道，今天又完了。

……

百平米的浴室内，即便打开了所有的暖光灯，都无法掩盖阴沉的低气压。

周斯礼把我按在洗手台边，粗暴地扯下我的长袖手套，拿起平时刷水池用的钢丝清洁球用力一遍一遍刷洗我的手心手背。

「为什么让他抓你的手？你们认识？」

针扎般的疼痛袭来，我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啊！没有……我真的不认识，只是个陌生粉丝。」

「是吗？」

周斯礼放下我已经被反复搓洗到红肿的手，随即扯烂了我黑色礼服的领口。

这件高领礼服，是他半年前就特地约了有名的法国设计师定做的。

搭配上一副黑色长手套，确保我可以从上到下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周斯礼用力钳住我的肩膀，大拇指深深抠进锁骨：「这里，有被碰到吗？」

「下次不要随便对别人笑，你不配得到别人的喜欢。」

「你猜，如果我告诉他们你是个杀人犯，还会有人当你的粉丝吗？」

他靠近我，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我后颈：「记住，你的命都是我的，只有我能碰你。」

「乖一点，知道吗？再有下次，我想你不介意我把你妈妈送去普通疗养院。」

我敛下眸子，主动攀住他：「我错了，不会有下次了。别带走我妈妈，求你了。」

「嘶……跪下去。」

「这次用手。」

紧闭的毛玻璃移门上缓缓留下了一排扭曲的手印，门外，是妹妹蹲坐在地上隐忍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