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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跳出霍司辰的脸。

他穿着消防制服，背景是中队的办公室。

他看着镜头，笑容温柔。

“瑶瑶真棒，能用这种方式引导大家重视消防安全。”

白瑶瑶娇笑着：“都是司辰哥哥教得好呀。”

霍司辰宠溺地看着她：“我们瑶瑶就是有正能量。”

弹幕又炸了。

“这对CP我磕了！”

“消防队长和网红的神仙爱情！”

“瑶瑶配得上这么优秀的男人！”

我的手在颤抖。

白瑶瑶转过身，镜头再次对准遗体。

她用木棍戳了戳遗体的胸口，声音轻快。

“司辰哥哥，这个老爷爷是不是真的在家里堆了很多垃圾呀？”

霍司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是，筒子楼里堆满了易燃物，他自己不注意，才会出事。”

白瑶瑶叹气：“唉，捡垃圾这种习惯真的要不得。”

她看着镜头，表情无辜。

“家人们，以后千万不要乱堆杂物哦，不然就会像这个老爷爷一样。”

我冲了过去。

一把抢过她的手机。

白瑶瑶尖叫一声，踉跄后退。

我举起手机，对准屏幕里霍司辰的脸。

他的笑容僵住了。

我一字一句。

“霍司辰，我们离婚，法庭见。”

霍司辰很快冲了过来。

“苏晚意，你发什么疯！”

我没理他。

手机还在直播，白瑶瑶的粉丝七嘴八舌地指责我。

“这女的谁啊？”

“瑶瑶都在做公益科普，她还要闹什么！”

“就是，死者为大都不懂吗？”

霍司辰转身护住白瑶瑶，手臂把她揽进怀里。

“够了！苏晚意，你就是见不得瑶瑶比你受欢迎！”

他的声音带着维护，带着偏袒，带着赤裸裸的厌恶。

屏幕里，弹幕还在疯狂刷着“司辰哥哥好暖”“瑶瑶受委屈了”。

白瑶瑶靠在霍司辰怀里，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司辰哥哥，我只是想让更多人重视消防安全……我做错什么了吗？”

霍司辰抱紧她，抬头看向我，眼里全是不耐烦。

“苏晚意，这是殡仪馆，不是你家！别在这撒泼！”

我盯着他。

这个男人，我和他结婚三年。

他说爱我，说会照顾我和爷爷。

我看着他一步步成为中队长，看着他接受媒体采访，看着他意气风发。

现在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破脸了。

“苏晚意，你以为我为什么娶你？”

霍司辰松开白瑶瑶，走到我面前。

他低头看着我，眼里是嘲讽。

“不就是看上***那点关系吗？他是功勋消防员，我娶了你，就能得到他的推荐，进入中队核心。”

“现在他死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

“你对我来说就没用了！离婚？我巴不得！”

他拿出手机，当场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

“喂？我要预约火化。”

“对，最快的速度，最低的规格。”

“什么骨灰盒？随便一个就行，别浪费钱。”

他说完挂断电话，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个笑。

“那堆垃圾，早该烧了。”

我没争辩。

只是转身离开。

简单的告别仪式上，白瑶瑶又来了。

这次她带着一群粉丝，手里举着应援灯牌，穿着统一的T恤，上面印着她的头像。

哀乐被换成了劲爆的音乐。

贡品桌上，香烛被推到一边,摆满了粉丝的手幅和灯牌。

“瑶瑶我们爱你！”

“瑶瑶最棒！”

粉丝们尖叫着，围着遗像拍照。

白瑶瑶站在中间，摆出各种pose,手机对着遗像自拍。

“家人们，这就是我今天探访的现场，是不是很有意义？”

她对着镜头笑,眼里全是兴奋。

霍司辰赶到后，我以为他会阻止。

他没有。

他看着满灵堂的粉丝，满意地点点头。

“就该这样。人死都死了，搞那么压抑干嘛？这叫喜丧。”

他走到白瑶瑶身边，揽住她的肩。

“瑶瑶做得对，这样才能传播正能量。”

白瑶瑶娇笑着靠在他怀里。

“司辰哥哥最懂我。”

她转头对粉丝挥手。

“家人们，来，对着遗像做个鬼脸，发到网上，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的爱心活动！”

粉丝们欢呼着涌上来。

她们对着爷爷的遗像，做各种表情，拍照，发朋友圈，发微博。

配文是“和瑶瑶一起做公益”“爱心满满的一天”。

我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切。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发紧。

就在这时，灵堂的门被推开。

我爸妈走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一个身姿笔挺的老人,缓缓走进灵堂。

他穿着一身旧式消防制服，胸前挂满功勋章，每一枚都在灯光下闪着光。。

我站起身，迎了上去。

“爸，妈，爷爷，你们来了。”

霍司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盯着那个老人，嘴唇颤抖。

“苏……苏老……”

我转过头，看着他,微笑。

“霍司辰，我爷爷不喜欢太吵。”

我顿了顿，看向灵堂里的遗像。

“至于你爸喜不喜欢……”

“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