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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离开会议室。

走廊尽头就是停尸房。

冰冷的金属门上贴着“严禁入内”的标识。

我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霍司辰的声音响起。

“站住。”

我转身。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白瑶瑶挽着他的胳膊。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连衣裙，头发编成麻花辫，像个清纯女大学生。

霍司辰把文件甩在我脸上。

纸张划过脸颊，有些疼。

“签了。”

我捡起来。

《遗体紧急火化处理协议》。

“为什么要火化？”我抬头看他。

“尸体放久了有细菌。”他不耐烦地说，“影响环境卫生。”

白瑶瑶娇声接话：“对呀晚意姐，停尸房好阴森的，我每次路过都做噩梦呢。”

她抱紧霍司辰的手臂，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司辰哥哥说了，要尽快处理掉，不然我会受不了的。”

我握紧手里的协议。

“他信佛。要入土为安。”

白瑶瑶笑了。

“都烧成炭了，还讲究什么？”她上下打量我，“晚意姐，你家不会穷得连个墓地都买不起吧？”

她的语气里全是优越感。

“瑶瑶家可是有祖坟的，在南山公墓，那可是整个市里最贵的地段。”

她转头看霍司辰，撒娇般说：“司辰哥哥，以后我们也要葬在一起哦。”

霍司辰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好。”

然后他看向我，眼神冰冷。

“别给脸不要脸。”

“你不签，我就当无主尸体处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吓人。

手腕传来剧痛，骨头像要断了。

他把我按在墙上，强行把我的手指摁在协议上。

“放开我！”

“啪！”

耳光落在脸上。

脸颊瞬间麻木，紧接着是火辣辣的疼。

白瑶瑶捂着嘴，做出惊恐的表情。

但她的眼睛在笑。

霍司辰松开我，嫌恶地甩了甩手。

“苏晚意，你和你那捡破烂的爷爷一样。”

他一字一句，冷漠至极。

“都是垃圾。”

霍司辰离开后，白瑶瑶没走。

她靠在停尸房门口，拿出手机，打开了直播。

我看着屏幕，心脏猛地一紧。

直播标题赫然在目：《探秘火灾遇难者，为生命祈福》。

她推开停尸房的门，镜头对准了那具焦黑的遗体，弹幕瞬间炸开。

白瑶瑶的声音甜腻腻的：

“家人们，大家看，这就是不注意消防安全的下场。”

她从包里拿出一根半截木棍。

她用木棍拨弄遗体。

一下，两下。

焦黑的皮肤被戳开，露出里面惨白的骨头。

“听司辰哥哥说，老爷爷生前喜欢捡垃圾，唉，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白瑶瑶叹了口气，声音里全是做作的悲伤。她还抬手抹了抹眼角，装出擦泪的样子。

屏幕上弹幕疯狂刷屏。

“瑶瑶好善良！”

“心疼瑶瑶，还要看这种可怕的场面。”

“瑶瑶是真的有正能量！”

我站在门外，手脚冰凉。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

她还在继续。

她拉近镜头，对准遗体烧焦的手臂，用木棍把袖子挑开。

“家人们看，这就是火灾的威力，太可怕了。”

她的语气轻快，像在介绍什么新鲜玩意儿。

我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掌心里全是冷汗。

白瑶瑶举起手机，对着镜头笑了笑。

“我现在连线司辰哥哥，让他给大家讲讲消防安全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