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别墅很大，大得像一座牢笼。苏晚璃住的房间朝南，阳光能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房间里的装饰很精致，可每一件物品都带着厉烬寒母亲的痕迹 —— 墙上挂着的油画，是厉母年轻时的肖像；书桌上放着的钢琴模型，是厉母最喜欢的品牌；甚至连床上的床单，都是厉母生前最爱的米白色真丝材质。

厉烬寒很少来别墅，可每次来，都会对苏晚璃提出各种苛刻的要求。

“把这件旗袍穿上。” 这天晚上，厉烬寒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扔给苏晚璃一件红色的旗袍。旗袍的款式很复古，是厉母当年最喜欢的样式。

苏晚璃拿着旗袍，手指微微颤抖。她知道，厉烬寒又要让她扮演他的母亲了。她走进浴室，慢慢换上旗袍。旗袍很合身，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曲线，可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厉烬寒的目光下。

走出浴室时，厉烬寒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他看到苏晚璃，眼神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可很快又被冷漠取代。

“过来。” 厉烬寒招了招手。

苏晚璃走到他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厉烬寒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很像，尤其是这双眼睛。”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眼尾，动作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可语气却冰冷刺骨，“可惜，再像也不是她。”

苏晚璃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躲开他的触碰，可却被他死死按住下巴，动弹不得。

“给我倒杯酒。” 厉烬寒松开手，指了指桌上的酒瓶。

苏晚璃拿起酒瓶，倒了一杯红酒，递到他面前。厉烬寒没有接，反而说：“喂我。”

苏晚璃愣住了，她没想到厉烬寒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她不敢拒绝，只能端着酒杯，小心翼翼地凑到他嘴边。

厉烬寒喝了一口，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剩下的红酒全部倒在了她的旗袍上。红色的酒液顺着旗袍流下，浸湿了布料，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勾勒出羞耻的曲线。

“你看，你连给我倒酒都做不好。” 厉烬寒的语气里满是嘲讽，“苏晚璃，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用？除了当个替身，你还能做什么？”

苏晚璃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她看着厉烬寒冰冷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厉烬寒，我不是替身。我是苏晚璃，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思想。”

“哦？” 厉烬寒挑了挑眉，站起身，逼近她，“那你告诉我，你不是替身，你是什么？是害了我父母的凶手的女儿？还是靠出卖自己来换取福利院资助的贱人？”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苏晚璃的心上。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墙上，疼得她皱起眉头。可身体的疼，远不及心里的疼。

“我没有……” 苏晚璃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力反驳。她知道，在厉烬寒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厉烬寒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又升了起来。他明明应该恨她，应该看着她痛苦，可为什么看到她哭的时候，他会觉得不舒服？

他猛地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恶心。”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

苏晚璃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旗袍上的红酒已经干涸，留下难看的印记，就像她心里的伤疤，永远也无法愈合。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