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它，苏晚璃。”

黑色真皮办公桌上，烫金边缘的协议泛着冷光，厉烬寒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钢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男人坐在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座椅里，玄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下颌线锋利如刀刻，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化不开的恨意，像淬了毒的冰棱，直直扎向站在桌前的女人。

苏晚璃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长裙，裙摆还沾着从郊区福利院带来的尘土。她刚接到厉烬寒助理的电话，说福利院的资助要断，除非她立刻来厉氏集团顶楼见他。可她没想到，等待自己的，是这样一份近乎羞辱的 “情人协议”。

协议第一条就写得清清楚楚：苏晚璃需无条件服从厉烬寒的一切要求，扮演其 “特殊情人”，为期三年，期间不得与任何异性有亲密接触，更不得提及 “爱” 与 “感情”。

“厉总，当年的事不是苏家做的，你不能……” 苏晚璃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攥紧了裙摆，指腹几乎要嵌进布料里。三年前，厉家突遭变故，父母车祸身亡，公司险些破产，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苏家 —— 她父亲的公司。可她知道，父亲为人正直，绝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不是苏家做的？” 厉烬寒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他一把掐住苏晚璃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苏晚璃，你父亲卷走厉氏三亿资金，害我父母气急攻心出了车祸，你现在跟我说不是苏家做的？你以为我会信？”

他的指尖冰凉，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下巴。苏晚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父亲没有！那些证据是伪造的，厉烬寒，你能不能查清楚……”

“查清楚？” 厉烬寒嗤笑一声，眼底的寒意更甚，“我查清楚的是，你苏家现在苟延残喘，全靠我没赶尽杀绝。福利院那些孩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一起睡大街？”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割在苏晚璃的心上。福利院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牵挂。厉烬寒太清楚她的软肋，所以才用孩子们来要挟她。

苏晚璃看着厉烬寒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她深吸一口气，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厉烬寒的手背上。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手，嫌恶地掏出手帕擦了擦。

“签吧。” 厉烬寒重新坐回座椅，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苏晚璃拿起桌上的钢笔，指尖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尖落在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她的心血写成。当 “苏晚璃” 三个字最后一笔落下时，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半，只剩下一具空壳。

厉烬寒拿起协议，看了一眼签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很好。从今天起，你住到我郊外的别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别墅一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晚璃苍白的脸，补充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别墅里有间房，放着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东西。你既然要扮演情人，就得学着像她 —— 至少，在我面前，要像。”

苏晚璃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知道，厉烬寒的母亲是著名的钢琴家，温柔优雅。他让自己学他母亲，无非是想把她当成替身，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也折磨他自己。

可她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好。”

厉烬寒看着她顺从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挥了挥手：“助理会带你过去，安分点，别耍花样。”

苏晚璃转身离开，背影单薄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走到电梯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间紧闭的办公室，心里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她不知道，这三年的地狱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