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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刚挂断,地下室的铁门突然被推开。
一抹亮光照进来,刺得黎青雾有些睁不开眼。
抬手揉过眼睛,便看见宋临月居高临下站在门口,身侧还跟着两个粗壮的佣人。
她挥了挥手,佣人立刻会意,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黎青雾,粗暴地拖回楼上房间。
“把她扒干净,里里外外给我洗干净!”宋临月抱着手臂,嫌恶地站在一边,语气恶毒,“一想到敬之碰过这具肮脏的身子,我就觉得恶心!”
没有人敢得罪这位有极大可能会代替黎青雾嫁进裴家的未来女主人。
很快,一盆刺骨的冷水兜头浇下。
黎青雾被冻得牙齿打颤,虚弱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佣人死死按住她,另一个拿起刷锅用的钢丝球,蘸着粗躁的皂粉,狠狠地刷起她的皮肤,彷佛是要刮掉一层皮。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黎青雾痛得蜷缩起来,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泛起大片大片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渗出血珠,混着之前未干的血迹,触目惊心。
冰冷的水和钢丝球的刮擦一遍又一遍碾过皮肤,让她几近昏厥。
“用力点!特别是那种地方!给我多擦几遍!”
宋临月的声音带着快意的狠戾,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勾得敬之放着我这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不要,非要一个身上都是腥气的渔女!”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
裴敬之皱着眉站在门口,看着像是被这边的动静吵醒。
佣人被吓得瑟缩,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大清早的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还未说完,裴敬之的视线就落在了屋内的黎青雾身上。
只见自己的妻子一丝不挂坐在水渍中,身上布满狰狞的红痕和血迹,浑浊的水盆中还泛着可疑的暗红色。
裴敬之的脸色瞬间阴沉,大步跨进来,语气压抑着怒气,
“宋临月,你在对雾雾做什么?”
宋临月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一颤,但脸上的阴狠很快褪去,换上一副委屈又关切的表情。
“敬之,你误会我了。”她急忙迎上前,声音又急又软,“是青雾妹妹......她来了月事,自己也不注意,弄得身上床上都是经血。我听说你最近在谈一个很重要的合作案,怕女人的经血晦气,冲撞了你的运气 ,这才想着赶紧帮她清理干净,去去晦气......”
“虽然方法是着急了些,但也是为你好啊,咱们这种人家,最是讲究这个了。”
裴敬之仍旧紧锁着眉头,目光扫过房间,又看向窗外的院子里。
晾衣绳上,果然挂着一床刚洗干净的床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被水晕开的淡粉色痕迹。
他眼底的惊怒和疑虑渐渐消散,紧绷的下颌也缓和下来,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自觉带上歉意,
“原来是这样,临月,是我误会你了,还是你想的周到。”
听到这句话,浸泡在冷水中的黎青雾心脏像是被彻底碾碎。
她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着开口,
“不是经血......”
“裴敬之,这不是经血,我流产了,这是我们的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