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没有碰我。

他只是，让我穿着那身白色的连衣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而他，就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一看，就是一夜。

他的眼神，很专注，也很……空洞。

我知道，他看的，不是我。

天亮的时候，我几乎快要虚脱了。

他才，放过我。

“记住这种感觉。”他说，“背叛我的，下场。”

我没说话，只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间。

我把自己，扔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变成了白月。

我穿着白色的裙子，在一个开满鲜花的，花园里，荡秋千。

谢景辞，站在我身后，帮我推着。

他笑得很温柔。

他说：“月亮，再高一点。”

然后，画面一转。

花园，不见了。

秋千，也不见了。

我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

我拼命地，向上爬。

却怎么也，爬不出去。

我吓醒了。

一身冷汗。

我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我是谁？

是唐洛？

还是，白月？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里，我几乎，快要精神分裂。

白天，我是白月。

晚上，我是唐洛。

谢景辞，像一个，最严苛的，驯兽师。

他用各种方式，打磨我，改造我。

企图，把我身上，所有属于唐洛的，棱角，都磨平。

而我，为了复仇，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一个星期后。

谢景辞，终于，准备，兑现他的承诺了。

他给了我一份，请柬。

“今晚，王氏集团，有个酒会。”他说，“那个，给你下药的男人，叫王浩，也会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你想，我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说，“你是猎人，他是猎物。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他给了我，绝对的，权力。

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一个考验。

也是，一个，奖赏。

晚上，我出现在了，王氏集团的酒会上。

我挽着，谢景辞的手臂。

我们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

有惊讶，有嫉妒，有……恐惧。

谢景辞，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

更何况，身边，还带了一个，女伴。

我看到了，王浩。

他也看到了我。

他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边的，谢景辞身上时，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端着酒杯，想过来，跟谢景辞，套近乎。

被谢景辞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僵在了原地。

我也看到了，江映。

她穿着一身，暴露的，晚礼服，正陪在一个，地中海发型的，老男人身边。

那个老男人，就是，她想讨好的，李总。

她看到我，和谢景辞在一起，那表情，比见了鬼，还要精彩。

她脸上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把我，烧穿。

我对着她，笑了笑。

一个，属于白月的，温婉的，无害的，笑容。

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猛地，别开了眼。

酒会进行到一半。

谢景辞，接了个电话，去了外面。

他一走，立刻，就有人，围了上来。

“这位小姐，很面生啊。不知道，怎么称呼？”

“是啊，能做谢总的女伴，一定，不是一般人吧？”

他们想从我嘴里，套话。

我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王浩，犹豫了很久，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唐……唐小姐。”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久不见。”

“我们，认识吗？”我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唐小姐，真会开玩笑。”他说，“上次，江映的生日派对，我们……见过的。”

“哦？”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酒里，被人下了药的，派对，对吗？”

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他们看着王浩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王浩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

“唐小姐，你……你别胡说！”

“我胡说？”我笑了，“那你敢不敢，把你那天晚上，和江映的，聊天记录，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看看，你们是怎么，商量着，把我，卖个好价钱的？”

王浩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会知道这些。

他更想不到，我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你……你血口喷人！”他急了，想上来，抓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然后，我手里的那杯红酒，“不小心”，泼在了他那身，昂贵的，白色西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