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用三天。
第二天,我就去了谢景辞给我的地址。
谢氏集团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
我没有选择。
我不想死。
我更不想,让江映和那个王总,逍遥法外。
秘书领我进去的时候,谢景辞正在开视频会议。
全英文,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他看到我,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我等着。
我就那么,站在他巨大的办公桌前,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会议结束了。
他关掉电脑,身体,靠在宽大的皮椅里。
“想通了?”他问。
“嗯。”我点了点头。
“很好。”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扔在我面前。
“签了它。”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包养协议”。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义务和权利。
我要随叫随到,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我不能有自己的感情生活,不能和其他任何男性,有不必要的接触。
作为回报,他会给我,一张没有上限的黑卡,以及,帮我解决“所有”的麻烦。
这份协议,把我的尊严,踩在了脚下,碾得粉碎。
我握着笔的手,在抖。
“怎么?”他看着我,眼神,带着一丝不耐,“后悔了?”
我深吸一口气,在协议的最后,签下了我的名字。
唐洛。
签完,我把合同,退了回去。
“现在,”我看着他,说,“我该,履行我的义务了?”
我一边说,一边,开始解我衬衫的扣子。
既然是交易,那就干脆一点。
装可怜,博同情,不是我的风格。
谢景辞的眼神,沉了下去。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正在解扣子的手。
他的手,很用力。
抓得我,生疼。
“谁让你,脱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协议上,不是写着……”
“我说过,让你脱了吗?”
我愣住了。
我不懂。
他到底,想怎么样?
他松开我,退后一步,和我拉开距离。
“唐洛,”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我想要的,不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
“我想要的,是她。”
他指了指我这张脸。
“一个,活生生的,白月。”
我明白了。
他要的,不只是我的身体。
他要的,是我的灵魂。
他要把我,彻彻底底地,改造成,另一个女人。
“从今天起,”他说,“你住进我的别墅。我会让人,教你,她的一切。”
“她的喜好,她的习惯,她的……一颦一笑。”
“直到,你成为她。”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也很,可悲。
他爱上的,是一个幻影。
他想留住的,是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亡魂。
“好。”我点了点头。
不就是演戏吗?
我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
……
当天,我就搬进了谢景辞在半山的别墅。
很大,很豪华。
但,也很冷清。
像一个,精美的,没有生气的,坟墓。
谢景辞,给了我一个“导师”。
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很优雅的女人,姓林。
林姨,是白月生前的,礼仪老师。
她教我,怎么笑。
白月笑起来,会露出八颗牙齿,眼睛,会弯成月牙。
她教我,怎么走路。
白月走路,步子很小,背挺得很直,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她教我,怎么喝茶。
白-/月只喝,大吉岭红茶,要用骨瓷的杯子,放两块方糖。
我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些,不属于我的,动作。
晚上,谢景辞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我。
那是白月的衣服。
这个别墅里,有一个房间,专门放着,她的遗物。
“景辞。”
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我练习了上百遍的,笑容。
我看到,他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
他看着我,失神了。
我知道,他又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
我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闷得,喘不过气。
他走过来,抚上我的脸。
“像。”他说,“真像。”
然后,他低下头,吻住了我。
这个吻,很温柔,很缠绵。
带着,无尽的,思念。
我知道,这个吻,不属于我。
属于,那个叫白月的,女孩。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
我就那么,僵硬地站着,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他好像感觉到了我的不专心。
他离开我的嘴唇,看着我,眉头,皱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你在骗我。”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唐洛,记住你的身份。你没有,走神的资格。”
“对不起。”我低下头。
“罚你,”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今晚,不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