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能梳妆女儿发。我学着男子的步态,模仿他们的声线,在书斋里耗尽所有气力,每一口呼吸都仿佛带着沉疴的滞涩,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母亲的目光,永远如影随形,带着无声的审视与沉重的期许。她看向妹妹清瑶时,那目光是温软的春水,是融融暖阳。清瑶可以扑蝶、撒娇、穿着娇嫩的罗裙,笑声像檐下清脆的风铃。而我,只能在无人处,对着水缸里扭曲的倒影,一遍遍练习着属于“顾霁”的、属于“国师”的冷硬棱角。十年寒窗,十年如履薄冰。朝堂诡谲的风浪,我用一副病骨去硬扛,算计、筹谋、殚精竭虑,在波谲云诡的朝局中,终于一步步踏上权力的孤峰。“陛下,三皇子萧珩,可承大统。”金殿之上,我的声音平稳无波,穿透嗡嗡的议论。目光落在那个立于阶下的青年身上。他身姿挺拔如松,玄色亲王常服衬得他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