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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情蜜如贱第2章的小说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2-09-20 22:24     编辑:千尺阅读
情蜜如贱

情蜜如贱_这是我看过最好的一篇小说,文笔细腻,主张的是以宽广的胸襟示人,对做人有很大启示。

作者:花时玖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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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蜜如贱》 小说介绍

小说《情蜜如贱》是作者花时玖所做的一本爱情小说,小说中的男女主角是乔永诚周小琪[现代],讲述了... 乔永诚家的皮卡丘没丢,不过的的确确是丢了狗。三个月大的纯种日本秋田犬,两个星期前才空运过来。连着买狗外带各种费用加在一起,一共十五六万。洪山区这边有家大型宠物医院,正好在时欢他们所的辖区内。昨天傍晚,乔

《情蜜如贱》 第2章 免费试读

乔永诚家的皮卡丘没丢,不过的的确确是丢了狗。

三个月大的纯种日本秋田犬,两个星期前才空运过来。连着买狗外带各种费用加在一起,一共十五六万。

洪山区这边有家大型宠物医院,正好在时欢他们所的辖区内。

昨天傍晚,乔永诚带着心爱的小Q过来打疫苗,不料转个身的工夫,狗就没了。刚开始以为是狗自己乱跑,联系院方把附近的录像调出来一看,发现是被人牵走的。

乔永诚最后还总结陈词般反问了两句——

“时欢,如果我是被人偷走了一部iPhone,你说我该不该报案?”

“我的狗可以顶将近两打的iPhone,你还觉得我报案有侮辱警方的嫌疑吗?”

没有嫌疑,十五万绝对算是大案件了!

可时欢当时关注的重点却已经跑去了其他地方。

她记起前几天和朋友闲聊,调侃说自己穷成了狗。现在这一对比,她哪里是穷成狗啊,她是比狗都穷!

人家一条狗顶自己五六年的工资加奖金,还是在没算狗粮的前提下。

她受刺激了,她仇富!并且这种仇富的情绪蔓延了整整一个星期,以至于周五那天,时欢在电话里听说姑妈给她物色了一个高富帅对象时,她差点儿一口气梗死在当场。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贫富差距,为什么贫的那个还是她?!

抱怨归抱怨,不平衡归不平衡。她还是欢喜地应承了下来。

一来,时欢不愿意驳她姑妈的面子。当初她家鲜衣怒马的时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跟着围前围后。后来她爸爸出事了,这些人一夜之间全不见踪影,躲得比兔子还快,就只剩下这姑妈还对她一切如故,一直照顾她到现在;二来,则是因为该高富帅的条件实在是不错。

高富帅是时欢姑妈一个老牌友的外甥。二十八岁,留美海归人士,本人工作不错,家中田产丰厚,父母已经定居国外。将来无经济负担,也无婆媳矛盾。

最关键的一点是,时欢姑妈是个颜控。能入得她老人家法眼,长相肯定不会差。

所以时欢准备先见上一面,再做下一步打算。

约会时间就定在了次日晚上,地点是经贸大厦顶楼的金帝豪西餐厅。

时欢听见“金帝豪”三个字的时候,刚刚淡化下去的仇富情绪又汹涌澎湃了。金帝豪这名字起得土豪,里面东西的价钱也不是一般的贵。一杯普通的矿泉水就百十来块,她一个月工资扣完五险一金也就剩两千多了好吗!

所以她决定了,等到明天见面时,什么都不点就要一杯矿泉水。万一该“海龟”败絮其中是个极品,最后谈不拢来个AA制,她也不至于破产。

时欢的时间观念很强,这是在警校时养成的习惯。

第二天下午,她特意提前半个小时动身出门。结果到了约好的地点,却发现“接头对象”比她还早。

因为位置是订好的,所以目标辨认起来很容易。

第一眼看上去高富帅倒是很风度翩翩的一个人,见时欢来了便笑着起身,绅士地替她拉开对面的椅子,同时招手吩咐服务员上一杯热饮,然后看着时欢已经苍白的小脸很是体贴道:“时小姐冻坏了吧。”

“是有点儿冷。”时欢干笑两声,说话时牙齿还在打战。

城的四月忽冷忽热叫人捉摸不定,总是徘徊在寒风肆虐和春暖花开之间。而时欢今天为了配得上这高大上的约会场所,特意拾掇了一下,衣着也单薄到了她在该季节所能承受的极限。

本以为挺一阵儿没问题,不料下午降温,冻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美丽没保持住,就剩“冻人”了。

服务员很快将热饮端上桌。

时欢忘记了昨晚只喝矿泉水的宣言,更顾不上客气,急忙将杯子端在手里捂了会儿,又一口气喝下大半杯,这才感觉到胃里有了温度,人也渐渐缓了过来。

她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抬头正好和桌对面那人含笑的目光撞上,脸顿时有些发热。

“那个……抱歉,我实在太冷了。”

“现在好些了吗?要不要再来一杯?”

时欢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好多了。谢谢。”再来一杯她非得拼命跑厕所不可。

桌对面的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时阿姨可能已经跟你说过了,但我还是自我介绍一遍吧。我姓季,叫季建东,略有薄产,工作尚可,父母已都在国外定居。”

这算是进入相亲正题了。时欢暗叹一声。因为是第一次相亲,她心里有点儿紧张,又因为对方条件太好,她有点儿自暴自弃,不抱希望。

既然不抱希望,便多少轻松了些。

她一边转着杯子估摸着这杯热饮的价钱,一边轻声问道:“季先生,你以后会去国外和父母一起住吗?”

“不会。”季建东摇头,“至少上年纪之前没有这个打算。说实在的,我是个民族观念比较重的人,虽然西餐吃得多,但怎么也不习惯,总觉得反胃。还是自己祖国好。”

时欢笑了出来:“反胃你还定在这儿!”话一出口发现似乎有些唐突,她急忙补救道,“呵呵,开个玩笑。”

季建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顺着她的话开了个玩笑:“我同事出的主意。我也刚来N城没多久,别人说这里有情调,女孩儿都喜欢,我就定在这里了。”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面色忽然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时小姐,不瞒你说,我是特意求了时阿姨帮忙牵线的。”

“啊?”时欢有点儿没跟上他的思路。

季建东继续道:“去年夏天我和舅妈一起去时阿姨家做客,正好看见了一本校刊杂志。上面那个穿着警服的姑娘很有范儿很漂亮,时阿姨说那是她侄女。我当时就想和这位漂亮的警花小姐交个朋友。只是那时工作不稳定,就放下了。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两个都来了N城,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可很多内涵信息已经尽在不言中。

时欢听完直接傻了眼。去年临毕业之前,她的确是给校刊那边做了回模特儿。可她怎么觉得那封面上的自己越看越磕碜,和他形容的完全不同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场相亲算是演变成被追求了吗?还是被一个内在外在条件都貌似不错的男人追求?

才稍微放松的心,又紧张了起来。她半张着嘴,脑袋那根断掉的弦半天没接上。

季建东点到即止。他微微一笑,再次招手叫来了服务员,把菜单推向时欢面前时低声开玩笑:“时小姐尽管点贵的。放心,就算你看不上我,不想和我做朋友,我也不会让你付账的。”

“呃……”时欢噎住,她心里的想法就那么明显吗?

季建东笑着解惑:“你刚才看那杯饮料时的表情,就像里面装的是自己的血。”

他这说法略重口,可时欢听见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血汗钱血汗钱,可不就是她的血吗!

笑过之后她再次放松下来。而季建东风趣幽默,很会见缝插针地开玩笑。

等到菜上来时,两人已经扔掉“先生”“小姐”的客套称谓,改为互相直呼其名,然后边吃边聊,真可谓是温馨和谐,相谈甚欢。

时欢在这边相亲相得火热,那边距离她不算太远的一处大盆景后面却有人摸着下巴,脸色阴晴不定。

十分凑巧,乔永诚今天也约了人在这里吃饭。只不过他的位置更靠里面,来得也更早,所以时欢进来那会儿,两人都没留意到对方。

直到刚才乔永诚去外面接电话返回,重新踏进餐厅时,他无意中往窗边那里扫了一眼。然后还不等大脑运转,两条腿便自动地移动到了时欢座位旁边的盆景后面。

乔永诚站定之后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似乎有点儿猥琐。不过既然已经找好了位置,总不能浪费,干脆就站在那里大大方方地偷看。

他发现时欢今天好像化了淡妆,并且觉得她这身裙子穿得不错,娉娉婷婷的模样,少了穿警服时的英气,多了点儿淑女的文静。就是坐在她对面那小白脸实在是碍眼得很,笑得贼眉鼠眼的,光看着就让人烦得慌。

刚想到这儿,他就看见时欢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乔永诚皱了下眉,气定神闲,神不知鬼不觉地抬脚跟了上去。

时欢原本对今天的相亲没抱什么希望,不过这一顿饭吃下来,她那颗安分了十多年的心倒是多少有那么点儿小悸动了。

对于季建东,直到现在为止她都是相当满意的。不论是硬件设施,还是本人气质谈吐。至于更深入的东西,当然还需要时间去了解。

男方的态度很明确,而她现在也很有意愿继续下去。

年初五她和姑妈上山时在庙里求了一签,签上说她红鸾星动桃花将至,看来还挺准的嘛。

时欢越想越美,连脚下的步子都极为轻快。她咧着小嘴一路进了卫生间,洗过手后拿出化妆盒正对着大镜子补妆,突然视线里就多出一道人影来。

两人在镜中四目相对,吓得她一个激灵,然后手一抖,口红划过嘴角,直接在脸颊上留了一道大红印子。

“噗!”罪魁祸首竟然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而惊魂甫定的时欢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走哪儿都能遇见鬼!”她嘟囔着从镜子上收回视线,重新拧开水龙头,愤愤地清洗脸上的口红印子。

乔永诚没听清时欢说了什么,但直觉不是句好话。他倒也不在意,咧嘴一笑,掏出一包纸巾朝她走了过去。

时欢两三下清理掉口红印子,顺便又洗了把脸。正用手背摸着脸上的水时,眼前多了包纸巾。

“别用手抹了,擦擦。”乔永诚说道。

时欢别过头不搭理他,低头从小包里翻出自己的纸巾用。

乔永诚没再行骚扰之事,等时欢把脸上的水擦干净了,他才笑着开口:“时欢,我好心好意地给你纸巾,你不道谢也就算了,怎么还爱答不理的。”

“多谢了。”时欢从善如流,不冷不热。

“不客气。”乔永诚大度一笑,随即压低声音八卦道,“我刚才看见你和一个男的坐一起,是你男朋友吗?”

时欢没说话,只把用过的纸巾团成一团,正准备一直沉默,就听见叹息声幽幽响起。

“唉,现在的警察对待人民群众就这么冷漠吗?”

“你少拿警察说事儿!信不信我告你诽谤执法人员!”时欢憋得小脸通红,整个卫生间里都回荡着她的大嗓门,“姓乔的,今天是休息日,时间属于我自己!而且警察也有隐私,我无可奉告!”

“嗬……”面对她的愤怒,乔永诚突然笑了出来,“时欢,别告诉我你是在相亲。”话音未落,他敏锐地发现她眼皮跳了两下。

乔永诚知道自己猜对了。据他刚才的观察,时欢和桌对面那个男人虽然相处的气氛很融洽,但是明显缺少了情侣间那种随意和亲昵,甚至还隐约有着一丝诡异的不自然。所以他觉得约会的可能性不太大,十有八九是在相亲。

相亲对象总比男朋友要好解决得多。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笑得更加愉悦:“你说你年纪又不大,干吗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呢?”

“无聊!”时欢从牙缝儿里挤出两个字。她现在很想掉头走人,可想到餐厅里的季建东,又咬牙挺住了。才第一次接触,她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太粗糙了。

她一边做着心理建设假设身边的人是苍蝇,一边从包里翻出一小瓶乳液,拧开盖子细细地涂了起来。涂完了收起来,又拿出个小盒子开始往脸颊上扑粉。

乔永诚这会儿嘴老实了,眼睛却不老实。他面对着镜子,一眨不眨地看她在那里忙活。然后看着看着,便突然觉得女人化妆原来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可时欢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有意思。在镜中那道火热目光的注视下,她终于无法继续下去。

扑粉的动作一顿,在脸上留下个比其他地方略白的印子。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心里别有一番难以言说的情绪:“乔永诚,你一个大男人盯着我化妆,你懂什么叫礼貌吗?”

乔永诚依旧目不斜视,并且指了指镜子理直气壮道:“这镜子公用的,许你用就不许我用了?难道我照个镜子就是盯着你化妆吗?”

时欢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暗骂了他一声“贱人”。她把脸上那块白印儿随便用手抹匀了,转身就走。

结果身后马上便有脚步声紧随而至。

时欢一脚跨出卫生间门口时停下步子,扭头一看,发现乔永诚就站在自己身后小半步远的地方,像是整个人都要贴上来。

她急忙跨出一大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气又无奈道:“你跟着我干吗?”

乔永诚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美女,你能讲点儿理吗?卫生间就这一个门,你又走在前面,我不跟在你身后难道要穿墙?”

“你可以不走啊!”

“不走我在卫生间里住一辈子?”

时欢冷笑,想说“这里正好适合你养老”,话到嘴边觉得有点儿过分,便临时改了口:“你想待我也不拦你!”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走廊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时欢。”

是季建东找了过来。

时欢横眉怒目的表情立刻消失,眨眼便换成了温柔淑女的浅笑。其变脸速度,不去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都令人可惜。

她急忙走两步迎了上去:“不好意思,我刚刚补了下妆,让你久等了。”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变小了。

乔永诚当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真想一把攥住时欢的脚脖子,把她大头朝下拎起来摇一摇,看看她嗓子里是不是卡住了什么。

季建东笑了笑:“没关系。”说话间看见站在时欢身后的乔永诚,不由得一怔,“时欢,这位是……”

“他……”时欢想说他是路过打酱油的,可刚张嘴就被人截断了话头。

“你好。”乔永诚往前走了半步和她并肩而站,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乔永诚,时欢的朋友。”

我们俩算哪门子朋友啊!时欢内心咆哮着,却只能看着季建东伸出胳膊和他双手相握。

“你好乔先生,我叫季建东。”季建东说话的同时,视线迅速地在乔永诚身上扫了一圈,正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就听见对方开口说了自己心里的台词:“季先生看上去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季建东思索了一秒:“应该没有吧。或许我长得大众脸。”

“季先生在哪里高就?”

“FN。”

“N城分公司?”

“是的。”

“这么巧!”乔永诚兴奋地提高了声调,“我有个朋友也在FN,你在哪个部门?”

“广告部。你那位朋友呢?”

乔永诚状似失望,避重就轻道:“哦,你们俩不在一个部门。”同时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全集团就没人和他在一个部门。

套话完毕,也就没了继续磨叽的必要。乔永诚冲着两人略一颔首:“我还有事,祝你们周末愉快。”说完优雅地理着衣襟离开了。

经贸大厦前年建成,是N城目前最高的建筑。

坐在顶楼向外俯瞰,几乎可以将N城市中心的所有景色尽收眼底。所以这也成了金帝豪独有的噱头,虽然看的时间久了挺叫人头晕眼花。

乔永诚从外面返回的时候,唐逸珅刚好开始眼花。

逸珅漫不经心地从窗外收回视线,看着在自己对面落座的人,有些不耐烦道:“手机还有电?”

“刚遇见个熟人,聊了两句。”乔永诚端起高脚杯抿了口红酒,突然问道,“逸珅,你们N城公司的广告部有个叫季建东的,这人你知道吗?”

唐逸珅不假思索便给出答案:“不知道。”

他觉得乔永诚问的完全就是句废话。FN这么多年经营下来,涉及领域相当广泛,下属分支不计其数。他身为老板,要是随便哪家分公司里的某个人都能知道,那他可真是太闲了。

乔永诚低笑了一声:“你最近不是要拓展非洲市场吗,我觉得下个月出国的考察组可以加上他一个。”

唐逸珅用一种诡异的眼光看着他,没说话。

乔永诚冲他举了举杯:“我是认真的。”

唐逸珅皱眉,沉思了数秒:“给我个理由。”他不喜欢八卦,也同样不喜欢假公济私。虽然对于乔永诚可以例外,但下手的对象总归是他公司里的员工。

乔永诚忽然冷了笑容,眉宇间染上一丝狠厉:“他在和我看上的女人相亲。”

唐逸珅隐约了然:“考察组只去一个多月。”

“一个月足够了。”乔永诚勾起嘴角笑了,转头看向窗外。

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小如蝼蚁,他心情一片大好。

时欢最近可谓是人开桃花精神爽,每天眼波荡漾,粉面含春,说话的嗓音语气也比平时娇柔婉转。再加上春天的脚步太猛烈,搞得所里一众单身小青年在其影响下,也都开始心痒难耐躁动不安,想要来一场说谈就谈的恋爱。甚至连院子里那两只野猫都叫唤得更欢实了。

时欢想起自己上一次恋爱还是在初中。那时她和后座小鲜肉迷迷糊糊地看对了眼,两人周末相约肯德基你侬我侬,被同样去那里约会的年轻班主任逮个正着。在经过了思想教育,找家长,再教育等程序后,一场早恋彻底被扼杀在幼芽时期。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她就再没和任何异性产生过超越友谊之外的东西。虽然她逐渐步入妙龄年华,越来越长得像朵花。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总算是苦尽甘来,枯木逢春,并且还是交了百年不遇特大好运,遇上了一支红筹绩优股。这几天接触下来,她发现季建东是真正的表里如一。不仅硬件条件好,宽容体贴进退得当,而且还见识广博,思想颇有深度。

所以,时欢准备再装装样子,稍微矜持那么一小下下,就正式和他确定恋爱关系。然后,订婚,结婚,“生猴子”……她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幸福圆满的一生。

时欢这边正把自己的小算盘扒拉得噼里啪啦地乱响,那边季建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小嘴一抿,笑得露出两个酒窝,急忙跑去了外面接电话。

彼时正值晌午,春风虽狂阳光却明媚,照得时欢心里暖融融,声音甜蜜蜜:“喂,你吃完饭啦?”

“嗯,刚吃完。”听筒里,季建东的声音低沉含笑,“你呢?”

“我也是。”

“小欢,你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

“当然有啊,不过今天我买单吧。”两人这一星期经常一起出去用餐,每次都是季建东掏钱。虽说他收入高,不在乎那几个饭钱,可总让男方掏钱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季建东也没推拒:“那去吃小火锅好吗?就是商业城那家,你上次说过之后我就想去试试。”

“好。”

“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直接店外汇合吧,晚高峰容易堵车,还是少走冤枉路。”

季建东笑着答应:“听你的。”

挂断电话,时欢一张小嘴咧得已经彻底合不拢。她知道季建东选择那家火锅店是特意帮她省钱呢。眼瞅着就要月末,她还真就只请得起小火锅。

这么体贴的男人,真是不多见啊!

接下来整个下午,时欢都处于蜜喝多了的状态。有两个来开证明的大姐被她散发出的糖分感染,都直夸她热心肠态度好,差点儿就要写表扬信。

总算等到了下班时间,时欢一刻都不肯耽搁,起身把包往肩上一挎,锁上户籍室的门,火急火燎地就奔向走廊门口。

就在她刚走下第一级台阶的同时,旁边一个毛茸茸的浅黄色东西突然蹿了过来。

“嗷!”时欢毫无准备,被吓了一跳,一声尖叫后脚下直接踏空了。受过训练的身体在这时本能地做出反应,她降低重心,后腿用力蹬地,准备跃过那几级台阶蹦到平地上。然而那个黄色带毛的东西却被她那一声惨叫惊吓到了。它半路改了方向,直直地冲过去撞上了她的小腿。

时欢这次彻底无力自救,只能根据以往的经验,以最快的速度闭眼捂脸。

衣领突然让人从后面攥住,前扑的趋势顷刻减缓,紧接着她感觉到腰上一紧,被后面那人夹麻袋一样勒着。

时欢右脚擦着台阶边缘,险险落地。可左腿却还没完全伸展开,鞋底就已经触上坚硬的地面,一阵钻心的疼后,当即没了知觉。

“嘶……啊!”

“汪汪!”

她痛苦的呼叫和激烈的狗吠一同响起,几乎被淹没掉。可她耳边那声低沉的关切却无法忽视:“是不是扭到脚了?”

“应该是。”时欢眼泪汪汪地答了句。还以为是哪个同事解救了自己,结果回头一看,感激转变为惊诧,“乔永诚?!”

“嗯,是我。”乔永诚点了点头,随后主动解惑,“偷狗的人抓着了,我来做笔录。”说着冲台阶下那只黄色带毛生物发出命令,“小Q,闭嘴!”

“嗷呜……”狗吠声立刻低了几度,变成了委屈的呜咽。

“这是你家狗啊!”时欢因为被救而对他产生的那点儿感激瞬间烟消云散,忍痛指责道,“你怎么不拴上,让它在派出所里乱跑什么!”

乔永诚难得没和她抬杠,道歉态度也相当诚恳:“对不起。”说完蹲下身,摸上她受伤的脚踝,手法娴熟地捏了捏。

“啊!”时欢又是一声惨叫,本能地往后躲。

“别动。”乔永诚手疾眼快地用另一只手直接扣住她的小腿,“我看看骨头折了没,你别乱动。”

时欢疼得直发抖却动弹不得,整个走廊里都回荡着她的哀号:“疼啊,你放手!没折,也没脱臼。顶多就是错位了!”她当年在警校训练时小伤可是没少受,每种伤对应哪种疼,她还是知道的,“你放手啊!”

乔永诚这次听话地放了手。他重新直起身,直接得出结论:“去医院。”说完突然伸手,竟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时欢惊呼着,两条胳膊本能地缠上乔永诚的脖子,一句“你干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台阶下面口哨声此起彼伏。

是所里出任务的同事刚好回来了。三个大小伙子,都是一脸兴奋和八卦的神情。六道视线紧紧锁定在他们身上,眼睛里那灼热的光芒让时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时欢,你男朋友啊?”其中一个娃娃脸贼兮兮地开了口,也不等时欢说话,又自顾自地肯定道,“长得挺帅嘛!”

“不……不是!”时欢连疼带急,憋得满脸通红,她不顾疼痛挣扎着要下地,语无伦次地解释,“不……他不是……”

可现场根本没人再理会她。

乔永诚对于自己的身份不承认也不否认。他不轻不重地在时欢腰上掐了一把,亲昵地呵斥道:“老实点儿,小心摔了!”然后一边大步踏下台阶,一边冲那几个人道,“哪位兄弟帮忙开下车门,门口那台凌志就是。时欢脚扭了,我送她去医院!”临了还不忘叫上那只惹祸的狗,“小Q,跟上。”

离派出所不远正好有家医院。

时欢上车之后受伤的脚踝开始后反劲儿,短短十多分钟的路程已经让她疼得满头大汗。而那只罪魁祸首的狗,竟然窝在车座里已经睡成了死狗。这让她心里的仇恨值不自觉地又提高了一个级别。

骨科门诊这会儿没什么人。值晚班的是个颇有些年龄的男性老大夫。他见时欢疼得厉害,急忙先给她粗略检查一遍,然后飞快地开好单子让她去拍X线片。

片子很快便出来了,和时欢预想中的一样,没有骨折也没有骨裂,只是错位。

老大夫用的传统正骨手法,不打麻药不开刀。他一边和时欢说话,一边用两只手在她脚踝上又捏又按。然后,趁她不注意时突然出手。

“啊!”一声杀猪般的号叫脱口而出,响彻室内外,随即又归于平静。

乔永诚按照大夫的吩咐,一直坐在时欢背后扶着她的肩膀。此刻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在不停颤抖,他干脆直接将她的上半身都搂抱在怀里,然后腾出一只手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轻声细语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疼过这一下就好了。”

时欢也知道复位那一瞬间最疼,挺过去就是柳暗花明。可毕竟骨筋是她的,要不喊疼那肯定是痛觉神经有问题。

她喘了老半天,终于缓过气来,眼泪汪汪地和大夫道谢,嘶哑的嗓音还带着疼痛的余韵。

老大夫笑得一脸和气,冲她摆摆手:“没事了。消肿之前不要承重,我再给你开点儿外敷的药。回家之后早晚冷敷。”他冲乔永诚一扬下巴,“扶你女朋友下来吧。开的药记着今晚就用,按说明用就行。”说完转身出去开药去了。

时欢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儿。她眨了眨眼,脑袋里的弯刚转过一半,忽然感觉脚背上一阵痒。

刚刚还在身后的乔永诚不知道何时绕到了前面,而且一只手攥着她的小腿,另一只手自她的脚背开始,正一寸寸向上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指腹每经过一处,便留下一阵火烧的热度。

时欢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他,突然不知该如何反应。直到乔永诚若无其事地放手,她才缓缓道:“你……”

不料时欢刚张嘴,就被截断了话头。

“你别想太多。”乔永诚嘴角一勾,笑得一派正人君子,“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情况,别误会。”

时欢一口气哽在喉头,愤愤地闭嘴。她能说什么?!她还能再说什么!

她喘着粗气,别过头不再看他,小心翼翼地穿好鞋袜,刚试探着准备下床,便被床边的人一把扶住。

乔永诚的动作十分富有技巧,既不会用力太过勒得人不舒服,又刚好让时欢能借着他的力道保持平衡,不会给受伤的那只脚造成任何负担。

走出诊疗室的时候,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放心,今天的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时欢小心肝儿一颤,决定对这句很有歧义的话选择性失聪。她算看透了,这棵葱嘴贱心更贱,人品无下限。除非哪天自己对社会绝望活腻了,否则以后能少和他说话就尽量少说。说多了容易早死。

老大夫已经开好了外用的药。

时欢腿脚不方便,乔永诚便将她扶到大厅候诊区,又找张空椅子安置好了,这才去划价取药。

药局窗口前人倒是不少。乔永诚排了足足有五六分钟,才把药拿到手。

他往边上侧开一步给后面的人让出位置,拿着药盒正和手里的单子比对,突然隐约听见一阵音乐铃声。

欢快又陌生的音乐,他从来没听过。

乔永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时欢的手机响了。从刚才进医院开始,她的包一直被他背在身上。

铃声在这个时候不再响了。

乔永诚蹙眉沉吟两秒,往候诊区那边看了一眼,一边离开窗口,一边打开了时欢的小挎包。

手机被他拿出来那刻又叫唤了起来。闪亮亮的屏幕上,“季建东来电”五个大字刺得乔永诚狗眼生疼。

果然不出他所料啊,这是下班了准备你侬我侬!

他冷哼一声,摁下了接听键,却没有立刻发出声音。

那边的人“喂”了一声,问道:“小欢,我已经到了,你是不是路上堵车了?”

小欢?!乔永诚听见这两个字,眼皮一阵狂跳。这才相处几天,就叫上昵称了?!简直该抽!

“小欢?”季建东没有得到回应,似乎有些焦急,“小欢,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听不见你说话。”乔永诚慢悠悠地开了口,发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冷气。

听筒里明显有一瞬间的寂静。

季建东沉了声音,语气却还礼貌:“请问这是时欢的电话吗?”

“是。”

“我是时欢的朋友,麻烦让她接下电话。”

“嗬……”乔永诚低笑出声,带了几分轻蔑,“抱歉,她现在恐怕不方便接你电话。”

季建东也冷了声音:“你是哪位?”

“我是她男朋友。”乔永诚轻轻吐出一句话,说完便立刻切断通话,迅速关机。

然后他盯着屏幕上的关机动画,一双漆黑的眸子越发阴沉。

听季建东刚才的话,看样子这两人今晚是准备约会。他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不下手截胡,那他还叫男人?而且时欢今天崴了脚没有自理能力,可不正是任他为所欲为的好机会吗!

乔永诚掂量了一下屏幕彻底黑掉的手机,正努力思索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它坏掉时,旁边骤然吵闹了起来。

他疑惑地转头看去,发现是来了急诊抢救。从门口到大厅一片混乱,医护人员一边推着担架车全速前进,一边高喊着“快让开”,往他这个方向急冲而来。

乔永诚眼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群,挑了挑眉,直到避无可避时,才挪动步子,意料之中地,他和一名男护士擦身碰撞。

“啪”的一声脆响,被掩盖在喧闹的人声里。时欢的手机摔成了三瓣,又在地上滑行出一小段距离后,成功报废。

时欢之前脚疼得厉害,就没顾得上别的。等疼痛缓解,想起来自己受伤迟到,应该给季建东打个电话知会一声的时候,却发现挎包一直在乔永诚那里。

她有心想要喊他把手机给自己,却发现候诊区这里根本看不到药局窗口那边的状况。

她叹了一口气,只好暂时作罢。

然后接下来的每一分钟里,她内心煎熬着,惴惴不安地想季建东是不是已经到了,他发现她没到后有没有给她打电话?他打了电话没人接,会不会担心她出事了,特别着急?还是会认为她是故意迟到拿乔?

正纠结着,她眼前光线一暗,紧接着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皮鞋。

时欢抬起头,发现乔永诚已经回来了,正面带微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她张开嘴刚准备要手机,对方把手里的药递了过来。

他低声嘱咐道:“我刚看了下说明书,一天擦一遍。擦过后不能沾水。”

“哦。”她接了过来,目光正好落在他另一只手上。

时欢觉得他手里攥着的那个分成几部分的东西有些眼熟。她愣了愣,抬眼重新对上他的目光,指着他手里的东西,以一种严谨求证的态度犹疑道:“那个,乔永诚,我感觉你手里的东西,看上去有点儿像我的手机。”

乔永诚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案:“不是看着像。它就是你的手机。”说完举到她眼前,将手摊开。

时欢眼前一阵发黑。她的手机啊,吃了三个月榨菜才攒够钱买的,用了还不到一个月呢!

她急忙抬手扶额,待眩晕散去后,仍旧抱着一丝侥幸,不死心地问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时欢,我没和你开玩笑。”乔永诚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打碎她的希望。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时欢强忍着肉疼,咬牙切齿地质问,“我手机好好的在包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场意外……”乔永诚将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只不过八分真两分假,对于自己的险恶用心更是只字不提,说完还满脸抱歉地叹息一声,“当时太乱了,我实在是没躲开。”

时欢咬唇不语。刚才大门那边的混乱她也隐约看见了,不料自己的手机竟成了炮灰。

她艰难地吐出一口气,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乔永诚,谁给你权利翻我的包、接听我手机的?我们两个什么关系?它响它的,碍你什么事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有没有素质!要不是你翻我包,拿我的手机,它能摔坏吗?”

乔永诚看着她要吃人的架势,也阴沉了脸:“我没素质,刚生下来就把它扔去喂狗了。”说着往她边上的空位上一坐,冷哼一声,“时欢,你搞搞清楚,这里是医院。你手机响起来没完没了碍不着我的事,也碍不着别人吗?我想办法让它安静一下有什么错?真不明白你这素质高的人怎么这点儿道理都不通!”

时欢被他呛得哑口无言,张着嘴老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儿来,最后又讪讪地闭上了嘴。

其实他这番话怎么听怎么都叫人觉得虚伪,可偏偏却让她找不到话来反驳。

两个人并肩坐在那儿,谁也不搭理谁。

乔永诚斜眼偷偷瞄了她一下,率先决定息事宁人。

“别郁闷了,不就一个手机吗,明天我赔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时欢的挎包递给了她,“其实这事儿要仔细说起来也不能全怪我,那个季建东如果没有一直没完没了打你手机,我也不会私自翻你的包了。我侵犯了你隐私,这事儿是我不对,和你道歉行了吧。”

时欢听着他那毫无诚意的道歉,默默地拿过自己的包,没说什么。给台阶就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别的先不说,她现在腿脚不便,手机又坏了。真把乔永诚惹急了,万一这棵烂葱把她扔这儿不管,遭罪的还不是她自己!

她吸口气平复了心情,看着乔永诚问道:“你刚才接电话了吧?”

乔永诚立刻会意,然后睁着眼睛说瞎话:“季建东打电话过来是要告诉你他有急事加班,没法赴约了,所以你不用着急。”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冷哼,“脚都肿成猪蹄了,还想着四处晃荡去约会?”

时欢无视他后面那句不阴不阳的调侃,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儿小失望。其实她挺想季建东能来接她的,毕竟大部分女孩儿都有这种情节,危难时刻希望王子能从天而降,将自己解救于水火之中。虽然她不是公主,情况也没那么危急,但总免不了俗。

“唉……”叹息一声,她猛地又想到什么,“哎,他有没有问你是谁?”准男友给准女友打电话,却是一个大男人接听,很容易造成误会吧。

“问了啊。”乔永诚起身理了理衣襟,继续红口白牙地瞎掰,“我说我是你同事。”

“那他还说了其他事情吗?”

“没有。”乔永诚微微摇头,说着伸手去扶她,“走吧,时间不早了,总不能在医院一直耗着。”

情蜜如贱
情蜜如贱
花时玖/著| 言情| 已完结
小说《情蜜如贱》是作者花时玖所做的一本爱情小说,小说中的男女主角是乔永诚周小琪[现代],讲述了... 她是户籍所的小警花,不小心惹到一个男人,从此生活每一如一的都有他,欺负她最后还想扑倒她?怎么好事都让你想去了呢!他说,不管要房要车还是钱都能满足,这听起来好像她卖自己一样,六年后他发现了一个她的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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