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长生的游戏》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主要讲述了林皓叶蓁江柏川的情感故事,喜欢这本的绝对不容错过!简介: 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旧绒布,沉沉地压在临江市上空。风是黏稠的,带着江水的腥气和城市深处隐约的、不易察觉的腐败味道,一丝丝钻进林皓然的衣领。他站在“天澜苑”顶级私人医院VIP病区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指尖
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旧绒布,沉沉地压在临江市上空。风是黏稠的,带着江水的腥气和城市深处隐约的、不易察觉的腐败味道,一丝丝钻进林皓然的衣领。他站在“天澜苑”顶级私人医院VIP病区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指尖触着冰冷的玻璃。窗外,城市灯火璀璨如星河倒扣,霓虹把近处高楼的玻璃幕墙染成流动的、虚幻的颜色。光鲜,繁华,不动声色。但林皓然只觉得那光刺眼,底下是无边无际的、正在缓慢凝固的黑暗。
他刚刚从父亲的病房里退出来。仪器规律的、近乎冷酷的嘀嗒声还在耳膜上残留着余震,混合着消毒水也盖不住的、从衰老躯体深处透出的那种甜腻的衰败气味。林国栋躺在那里,像一截正在失去水分的昂贵木材,皮肤紧贴着骨骼,显出嶙峋的轮廓,只有胸膛些微的起伏和偶尔转动的浑浊眼珠,证明这昂贵的维生系统还在强行挽留一丝名为“生命”的气息。医生的话言犹在耳,用词专业而委婉,剥开那层外壳,核心意思冰冷刺骨:林老先生的身体各器官已进入不可逆的衰竭阶段,以现有的医疗手段,极限大概就是三个月,或许更短。
三个月。
林皓然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走廊里过分洁净、以至于显得空洞的空气。肺部没有丝毫舒缓感,反而像被细砂纸磨过。他是林家长子,皓天生物科技的现任掌舵人,在外人眼里,他年轻有为,手腕果决,继承了林国栋的野心和商业天赋,甚至青出于蓝。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走进这间病房,每一次看到父亲那张日益灰败的脸,听到那日渐微弱的呼吸,一种混杂着恐惧、焦虑和某种近乎狂躁的迫切,就像湿冷的藤蔓,顺着脊椎慢慢爬上来,缠紧他的心脏。
长生……延寿……这些曾经只存在于神话传说和家族密室低语中的词汇,随着父亲生命的倒计时,变成了悬在他头顶最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成了盘旋在临江市上空,所有显赫家族心照不宣的最隐秘欲望。他见过那些传闻,听过那些私下里的交易风声,甚至皓天生物某些绝密研究项目的边缘,也隐隐绰绰指向那个方向。资源、金钱、人脉,在“活下去”这个最原始的本能驱动下,正以前所未有的疯狂姿态涌动着,撕扯着一切温情脉脉的面纱。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破了他近乎僵直的沉思。是助理周谨,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林总,有消息了。‘信风’那边……有回应了。”
林皓然倏然睁开眼,窗外的流光在他漆黑的瞳仁里划过一道锐利的光。“说。”
“‘信风’说,东西有眉目了,但风险很大,要价……是天文数字。而且,他们坚持,必须您亲自出面谈,地点他们定,时间在明晚。”
心脏猛地一缩,随即是更剧烈的搏动。血液冲上耳膜,嗡嗡作响。“信风”,一个游走在最黑暗地带的掮客组织,信誉与危险成正比。他们敢开这个口,就说明“东西”或许真的存在。父亲的时间不多了,皓天生物不能没有林国栋这面旗帜,林家更不能在争夺“未来”的战场上先失主帅。他没有退路。
“答应他们。”林皓然的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平稳下面,是即将破闸而出的洪流,“时间,地点,发给我。”
挂断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病房紧闭的门。门内是他的父亲,也是他的责任,他的野心,他的枷锁。门外的世界,是即将踏上的、不知通往天堂还是地狱的独木桥。
他转身,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走廊另一头,隐约传来孩子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咳嗽声,很快又被什么捂住了。林皓然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走去。那是小弟林皓轩的病房。才十三岁的孩子,得了怪病,查不出缘由,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老爷子病倒后,家里更没人顾得上他了。
愧疚吗?或许有那么一丝,但很快被更庞大的思绪淹没。现在,什么都得为那“三个月”让路。一切。
同一片夜空下,临江市另一端,毗邻老工业区的“蓝湾”码头废弃仓库区。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机油和河水淤积的腥臭。巨大的仓库黑影幢幢,像一头头蹲伏在黑暗里的怪兽。远处码头作业区零星的光照不过来,只有惨淡的月光,偶尔从破损的屋顶漏下几缕,在地上切割出明暗交错、支离破碎的图案。
叶蓁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味道和黑暗腌透了。她蹲在编号C-7的仓库侧面一个废弃的集装箱阴影里,身上廉价的深色运动服已经被夜露和冷汗打湿,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黏腻的寒意。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怀里那台二手高端数码摄像机的角度,透过集装箱一道锈蚀的缝隙,对准约二十米外,C-7仓库那扇虚掩的、足够卡车进出的大门。
心跳得又快又重,擂鼓一样敲打着胸腔,她必须用尽全部意志力,才能控制住呼吸的节奏和手指的颤抖。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但她不能退。
仓库里透出昏黄的光,隐约有人影晃动。她听到了说话声,断断续续,被风吹得有些变形,但勉强能分辨。
“……货色不错,比上一批‘安静’……”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
“当然,精挑细选的,‘素材’来源稳定……关键是受体排斥反应数据,这是我们独有的……”另一个声音尖细些,带着某种谄媚又得意的味道。
“钱不是问题,‘那边’催得紧……老爷子们等不起……”
“放心,流程优化了,提取成功率能再提三个点……就是‘消耗’有点大……”
“消耗?”沙哑男声冷笑一声,“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耗材’。老规矩,处理干净点。”
一阵模糊的应和声,接着是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响,还有……一种微弱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的呜咽,极其短促,立刻就消失了。
叶蓁的胃猛地抽搐起来,一股酸液直冲喉咙。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把那作呕的感觉压下去。手指更加用力地扣紧了摄像机,指节泛白。镜头稳稳地对着仓库门口,她调整焦距,拉近。
门开了些,两个人影走出来。前面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剪裁精良的深色大衣,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料子不菲。他侧着脸,对着仓库里吩咐了什么,然后走向停在阴影里的一辆黑色轿车。车牌被特意遮挡了。
就在他转身,半个脸孔被仓库里溢出的光线照亮的瞬间,叶蓁按下了录制键。
那是一张并不算老的脸,四十岁上下,保养得宜,但眼袋很深,嘴角习惯性地下撇,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不耐烦的冷厉。叶蓁的呼吸骤然停止。
江柏川。临江市著名的慈善家,柏康医疗集团董事长,多次在媒体上畅谈生命伦理、医疗普惠。他的照片曾和父亲叶明远一起,挂在某个慈善颁奖典礼的合影里。
而跟在江柏川身后半步出来的那个尖细声音的主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眼睛,在灯光下反射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狂热而贪婪的光。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密封箱。
两人在车边低声交谈了几句。江柏川拍了拍那“医生”的肩膀,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扭曲。
“做得不错。”江柏川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带着一种谈论生意般的随意,“下次,可以考虑用更‘亲近’的‘素材’,血缘关系近的,排斥率是不是理论上更低?我有个侄子,身体一直不太好,也许……能为科学做点贡献。”
那“医生”眼睛里的光更亮了,忙不迭地点头:“江董高见!理论上是的!我们一定朝这个方向努力!您提供‘素材’,我们保证出最好的‘成果’!”
“很好。”江柏川拉开车门,最后丢下一句,“钱会打到老账户。‘废料’处理得漂亮点,别像叶家那个丫头似的,晦气。”
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入更深的黑暗,离开了。
那“医生”目送车子消失,提了提手里的银箱,哼着不成调的歌,转身回了仓库。
叶蓁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成了冰碴子,然后在下一瞬轰然倒流,冲得她耳蜗轰鸣,眼前阵阵发黑。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钎,狠狠烙进她的脑子。
“……叶家那个丫头……”
“……更‘亲近’的‘素材’……”
“……废料……”
她妹妹,叶晚。两年前失踪,警方定为悬案。三个月前,有人在下游滩涂发现一具严重腐烂、几乎无法辨认的女尸,DNA比对确认是叶晚。尸检报告含糊其辞,只说死因复杂,体内检出多种不明化学物质及生物制剂残留,疑与非法医学实验有关。案件再次搁浅。
原来……是这样处理的“废料”。
原来……“更亲近的素材”,可以是侄子。
原来……这些人谈论起别人的生命,真的就像谈论实验室里的小白鼠,甚至……更加随意,更加贪婪。
冰冷的愤怒和后怕,比刚才单纯的恐惧更猛烈地攥住了她。她不知道自己在集装箱后面蹲了多久,直到仓库里的灯光彻底熄灭,万籁俱寂,连虫鸣都听不见,她才感觉到四肢百骸传来的、几乎令她瘫软的麻木和刺痛。
她死死抱着怀里的摄像机,仿佛抱着唯一能证明这不是噩梦的证据,踉跄着,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那片被诅咒的黑暗。她要回去,把这一切都藏好。然后呢?她不知道。曝光?凭这段模糊的录像,和一个“已死”的叶家二**的身份?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可能迎来的结局,不会比妹妹更好。
但有些东西,看到了,就再也无法假装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