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弃妻寻替身,毁容后遭冷落》是作者一个不知名的作者来过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文章,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苏念陆寒州,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 京城首富陆寒州有个公开的秘密:他深爱着死去的白月光。而我,只是眉眼像她的替身。三年婚姻,他每晚掐着我的下巴警告:别妄想取代她。直到我在车祸中毁容。手术台上,他撕了捐赠协议:这张脸毁了,你连替身都不配。后
京城首富陆寒州有个公开的秘密:他深爱着死去的白月光。而我,只是眉眼像她的替身。
三年婚姻,他每晚掐着我的下巴警告:别妄想取代她。直到我在车祸中毁容。手术台上,
他撕了捐赠协议:这张脸毁了,你连替身都不配。后来,我的墓前摆满白玫瑰。
他跪在雨里嘶吼:为什么……连背影都不像她了?夜色,浓得化不开。陆家别墅的主卧里,
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将人的轮廓勾勒得模糊,也将某些不愿宣之于口的秘密,
发酵得愈加浓郁。苏念靠在床头,指尖捏着一本诗集的书页,久久没有翻动。她像是在等待,
又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无望的等待。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薰的味道,是陆寒州喜欢的冷杉调,
凛冽,疏离,一如他本人。楼下终于传来了引擎声,由远及近,最终熄灭。
脚步声踏上旋转楼梯,沉稳,规律,每一步都敲在苏念的心上。她微微直起身,
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将那页诗集捏出了一道褶皱。门被推开,
陆寒州带着一身微凉的夜气走了进来。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
动作间带着掌权者特有的漫不经心。他甚至没有看她,径直走向浴室。“还没睡?
”他的声音响起,没有什么温度,像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苏念垂下眼睫,“等你。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苏念放下诗集,起身,替他整理好随意丢弃的西装。
布料是顶级的意大利手工面料,触感冰凉。她熟练地挂好,又从衣柜里拿出他的睡衣。
水声停了。陆寒州围着浴巾走出来,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没入腰腹间。
他的身材保持得极好,是长期严格自律和锻炼的结果,蕴藏着力量感。他的目光,
终于落在了苏念身上。那双深邃的眼,总是像结了冰的寒潭,此刻,
因为酒精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漾起一丝微澜。他走到床边,俯身,
带着湿气和水汽的影子笼罩下来。他的手指,带着刚沐浴过的微湿温热,抬起了她的下巴。
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掌控。“知道吗?”他开口,气息拂过她的面颊,
带着淡淡的酒意,“你刚才低头的侧影,有七分像她。”又是这句话。像她。
像那个早已刻在他心头,却埋骨于三年前一场意外的女人,林薇薇。
苏念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收缩,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这句话,以及它背后代表的含义,早已如同最锋利的刀刃,
将她凌迟了千万遍。她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她学会了不在他面前失态。她只是微微偏开头,避开了他灼人的呼吸,
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她想逃开。手腕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攥住。
陆寒州将她拉回,迫使她面对着他。他的眼神比刚才更沉,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
也不愿看懂的暗流。“别动。”他命令道,指尖沿着她的眉骨,一点点向下,缓慢地描摹,
带着一种近乎痴迷,却又无比残忍的审视,“尤其是这双眉眼……最像。”他的气息逼近,
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落了下来。不像是在亲吻,更像是一种烙印,
一种宣告所有权的仪式。苏念僵硬地承受着,闭着眼,感受着他滚烫的唇舌在她唇齿间肆虐,
带着惩罚般的啃咬。每一次都是如此。他在透过她,亲吻另一个女人。
在她几乎要窒息的时候,陆寒州才稍稍退开。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
眼底是未褪的情潮,却又冷得惊人。他掐着她下巴的手收紧,迫使她睁开眼,
直视他眼中那片冰冷的警告。“苏念,”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最严酷的审判,
“记住你的身份。安安分分当你的陆太太,别妄想……取代她。”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苏念看着他,
看着眼前这张英俊得足以令任何女人心动,却也冷漠得足以冻结一切希望的脸。
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说什么呢?说她已经不妄想取代任何人了?
说她甚至快要忘记,不被当做影子的感觉是什么样了?她只是重新闭上眼睛,
轻轻地说:“我知道。”声音麻木,听不出任何情绪。陆寒州似乎满意了,
又似乎因为她的顺从而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他松开她,翻身躺到一旁,扯过被子。“睡吧。
”苏念静静地躺在他身边,中间隔着足以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黑暗中,
她能听到他逐渐平稳的呼吸,而她自己,却睁着眼睛,直到天际泛白。这样的夜晚,
重复了三年。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苏念醒来时,身边早已空无一人。陆寒州有严格的作息,无论前一晚多晚睡,
清晨雷打不动地起床健身、处理公务。她早已习惯。她洗漱完毕,走到梳妆台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清丽的脸,眉眼细致,鼻梁秀挺,唇形饱满。曾经,也有人夸她长得好看,
独具韵味。可自从嫁入陆家,自从陆寒州一次次指着她的眉眼说“像她”之后,这张脸,
在她自己眼中,也渐渐变得陌生起来。她拿起梳子,慢慢梳理着长发。房门被轻轻敲响,
管家陈叔的声音传来:“太太,先生请您准备一下,晚上林家有个晚宴,
先生希望您陪同出席。”苏念的手一顿。林家,是林薇薇的娘家。陆寒州带她去林家的场合,
意图再明显不过。他要让所有熟知林薇薇的人看到,他身边有一个多么相似的替代品,
以此昭告他对“正主”的念念不忘。每一次去林家,对她而言都是一场公开的酷刑。
那些或怜悯,或嘲讽,或意味深长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穿透。“知道了。”她应了一声,
声音有些发涩。傍晚,专业的造型团队准时抵达别墅。
他们熟练地为苏念上妆、做发型、换上陆寒州早就让人送来的高定礼服。
那是一件烟灰色的长裙,款式优雅,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苏念看着镜中盛装打扮的自己,
妆容精致,无可挑剔。造型师在一旁笑着恭维:“太太,您真美,尤其是这眉眼,画龙点睛,
和这条裙子简直是绝配。”苏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苦笑。绝配?
是因为这眉眼,像另一个人吧。陆寒州从书房出来,他已经换好了西装,深蓝色,
衬得他愈发挺拔冷峻。他走到苏念身后,目光落在镜中的她身上,审视着,
如同在检查一件即将带出门展示的物品。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她的眉眼间,
停留了足足好几秒。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她额角一缕并不存在的碎发,动作看似亲昵,
指尖却毫无温度。“口红色号,”他淡淡开口,“换一个。薇薇从不用这种鲜艳的颜色。
”一瞬间,苏念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周围忙碌的造型师和佣人也瞬间安静下来,
气氛尴尬得几乎凝固。她垂下眼,低声道:“好。”林家的晚宴设在城郊一栋奢华的山庄里。
灯火辉煌,衣香鬓影,京城的权贵名流汇聚一堂。陆寒州携苏念一出场,
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男人俊美无俦,权势滔天;女伴清丽脱俗,
眉眼间……像极了那个曾经被陆寒州捧在心尖上,却红颜薄命的林薇薇。窃窃私语声,
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看,陆总身边那位,真是越来越像了……”“啧,
可不是嘛,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替身就是替身,再像也不是正主。
陆总这是何必呢?”“听说陆总对这位替身夫人,可不怎么上心,
规矩严着呢……”那些目光,那些低语,像无数细密的针,扎在苏念**的皮肤上。
她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手臂挽着陆寒州,每一步却都走得如同踩在刀尖上。
陆寒州似乎对周围的议论毫无所觉,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他从容地与众人寒暄,
举止优雅,谈笑自若。只有在目光偶尔扫过宴会厅某个角落,
或者看到与林薇薇有几分相似的旧物时,眼神会流露出片刻的恍惚与深藏的痛楚。
那样的神情,苏念很熟悉。那是她无论多么努力,多么像,都无法触及的领域。“寒州,
念念,你们来了。”林薇薇的母亲,林夫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她保养得宜,
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目光落在苏念脸上时,却带着一种复杂的,近乎挑剔的审视。
“林阿姨。”陆寒州的态度明显柔和了几分,带着对长辈的尊敬,
更带着因林薇薇而生的爱屋及乌。“念念今天这身打扮,真好看。”林夫人拉着苏念的手,
语气亲切,眼底却没什么笑意,“这眉眼化了妆,更是出挑,和我们薇薇……”她顿了顿,
像是突然意识到失言,轻轻拍了拍苏念的手背,“唉,瞧我,又想起那孩子了。
”苏念感觉自己的手背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她勉强维持着笑容:“林阿姨节哀。
”“有你在寒州身边,我们也算是放心些。”林夫人叹息着,“薇薇那孩子福薄,
看到你能替她陪着寒州,她在天上,也会欣慰的。”“替她陪着”……这几个字像重锤,
狠狠砸在苏念的心上。她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挂不住。陆寒州在一旁,沉默地听着,
没有反驳,甚至,在听到“薇薇会欣慰”时,眼神柔和了一瞬。苏念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宴会进行到一半,苏念觉得胸口发闷,寻了个借口,走到连接花园的露台上透气。
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她身上沾染的香水味,也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些。
她扶着冰冷的栏杆,看着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心里却是一片荒芜。“很难受吧?
”一个略带讥诮的女声在身后响起。苏念回头,是林家的一位远房亲戚,她记不清名字,
只记得对方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那女人走近几步,上下打量着苏念,
目光最终停留在她脸上,嗤笑一声:“顶着这样一张脸,活在别人的影子里,滋味如何?
陆总对你,是不是在床上也喊着别人的名字?恶毒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匕首,
直刺苏念最痛的伤口。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她想反驳,
想厉声斥责对方,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对方说的,
某种程度上,是事实。“闭嘴。”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陆寒州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露台,他脸色阴沉,目光如同冰锥,直直射向那个出言不逊的女人。
那女人显然没料到陆寒州会突然出现,吓得脸色一白,结结巴巴地解释:“陆、陆总,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滚。”陆寒州只有一个字,声音不高,
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那女人如蒙大赦,慌忙逃走了。露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陆寒州走到苏念面前,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他抬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颊,苏念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碰触。
陆寒州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就受不了了?”他的声音带着冷嘲,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承受这些。别忘了,你能站在这里,站在我身边,凭的是什么。
”凭的是什么?凭的是这张,像林薇薇的脸。苏念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夜色中,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破碎的痛楚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我没忘。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执拗,“陆寒州,我从来没忘过。”陆寒州盯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怒意,有不耐,
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最终,这一切都化为更深的冷硬。
“没忘就好。”他冷冷道,“收拾一下,该回去了。”他转身,率先离开露台,
没有再看她一眼。苏念看着他那冷漠决绝的背影,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里的痛,早已盖过了一切。回去的车上,
气氛降到了冰点。陆寒州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冷硬。
苏念则偏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霓虹闪烁,勾勒出城市的繁华,
却照不进她心底的荒凉。车厢内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力从侧面传来!“砰——!”一切发生得太快,
苏念只感觉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抛起,又重重落下。玻璃碎裂的声音震耳欲聋,
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仿佛要撕裂人的耳膜。天旋地转。剧痛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
尤其是脸部,一片**辣的疼,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淌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似乎听到陆寒州焦急惊怒的呼喊,好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又好像……是在叫另一个名字。是“念念”,还是“薇薇”?她分不清了。黑暗,
如同潮水般将她吞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苏念在一片混沌中醒来,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尤其是脸部,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处,带来钻心的疼。
她艰难地转动眼球,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医院VIP病房惨白的天花板,
还有站在床边,那道她熟悉入骨的身影。陆寒州。他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身姿依旧挺拔,
只是西装外套有些褶皱,上面甚至还能看到几点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那是……她的血吗?
苏念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似乎是察觉到她醒了,
陆寒州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但他的眼神,
却依旧是冷的,甚至比平时更添了几分复杂难辨的东西。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目光扫过她被纱布层层包裹的脸,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在看一件损坏的物品。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宿夜未眠的沙哑,却没什么温度。苏念看着他,
想从他眼中找到一丝担忧,一丝怜惜,哪怕只有一丝一毫,属于对她苏念本人的关切也好。
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双她痴痴望了三年的眼睛里,只有一片冰冷的评估,
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她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窖。“医生说你脸上伤口很深,
玻璃碎片划伤了真皮层,”陆寒州语气平淡地陈述,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
“会留疤。”留疤……苏念的心脏猛地一缩。对于女人而言,脸有多重要,更何况,
对于她这个“替身”而言,这张脸,是她唯一的,也是全部的价值。现在,连这个价值,
也要失去了吗?她看到他微微蹙眉,似乎对她的沉默感到不悦。他俯下身,靠近她,
那双薄唇吐出的话语,却比最锋利的玻璃碎片还要残忍。“不过也好。”他说,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这张脸毁了,你也该认清现实了。”苏念的瞳孔骤然收缩,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认清现实?什么现实?认清她作为一个替身,
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要失去了的现实吗?陆寒州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动作优雅依旧。他不再看她,目光投向窗外,声音冷得没有一丝人气。“苏念,从现在开始,
你连当她的替身……都不配了。”连替身,都不配了……这句话,像最终判决,狠狠砸下,
将她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也砸得粉碎。苏念躺在病床上,浑身冰冷,
甚至连脸上的剧痛都感觉不到了。她只是睁着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玩偶。原来,在她以为的地狱里,还有更深的一层。
脸上的伤口在缓慢地愈合,但心里的伤,却在日夜溃烂,流脓。苏念被接回了陆家别墅,
但待遇却一落千丈。陆寒州几乎不再回家,偶尔回来,也是拿了东西就走,
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别墅里的佣人都是人精,最会察言观色。先生的态度转变如此明显,
他们伺候起来,自然也懈怠了许多。言语间,少了从前的恭敬,
多了几分敷衍和若有似无的同情。同情她这个,连替身都当不了的弃妇。
苏念整日待在房间里,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那道狰狞的,尚未完全愈合的疤痕,
从额角一直蜿蜒到下颌,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曾经最像林薇薇的地方。她很少说话,
也很少出门。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去,眼窝深陷,眼神空洞,像一朵失去水分,
正在急速枯萎的花。偶尔,她会听到佣人们压低声音的议论。“听说了吗?
先生最近和那个新来的小明星走得很近,据说……那小姑娘眉眼间,也有几分像林**呢。
”“唉,太太也是可怜,脸成了这样……”“可怜什么?本来就是凭着一张脸上位,
现在脸毁了,还能指望先生念旧情吗?”是啊,还能指望他念旧情吗?他们之间,
何曾有过“情”?这天,负责照顾她的护士在给她换药时,脸上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兴奋。
“陆太太,有个好消息。”护士小心翼翼地说,“医院那边刚传来消息,
找到合适的皮肤捐赠者了!可以进行面部修复手术,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如初,
但至少……至少能改善很多,疤痕不会像现在这么明显了。”苏念死水般的眼眸里,
似乎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漾起了一丝微弱的波澜。修复……脸?她还能,
找回原来的自己吗?哪怕,只是找回一点点,不属于林薇薇的,她自己的样子?然而,
这一丝微弱的希望,并没有持续太久。下午,陆寒州竟然回来了。他径直走进她的房间,
甚至没有敲门。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
与房间里萎靡黯淡的气氛格格不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苏念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静静地看着他。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上,平添了几分诡异。
陆寒州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嫌恶地移开。他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文件,
直接摔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签了它。”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苏念低头,
看向那份文件。标题赫然映入眼帘——皮肤捐赠自愿放弃协议书。一瞬间,
苏念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让她一阵眩晕。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陆寒州,
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他竟然要她放弃手术?放弃这唯一可能修复面容,
找回一点点自我的机会?“为什么?”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陆寒州……为什么?”陆寒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甚至带着一种残酷的快意。“为什么?”他重复着她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苏念,你还不明白吗?”他俯下身,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将她禁锢在他的阴影里。
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凌迟着她脸上那道丑陋的疤痕,
也凌迟着她最后残存的自尊。“这张脸,既然已经毁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扎进她的心脏,“那就让它彻底毁掉好了。”他伸出手指,
几乎要触碰到她脸上的疤痕,却在最后一刻停住,指尖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修复了又如何?再怎么修复,也不是原来那张像她的脸了。”他直起身,眼神倨傲而残忍,
“一个不像她的苏念,对我而言,毫无价值。”“所以,就这样吧。
”他指了指那份放弃协议,“签了它,别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苏念看着他,
看着这个她爱了三年,也卑微地仰望了三年的男人。看着他冰冷无情的眼神,
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残忍。原来,在他心里,她真的就只是一张脸的影子。脸毁了,影子散了,
她便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了。连修复,都是奢望。因为他不允许一个“不像”的替代品,
留在他身边,提醒他替代品本身的失败。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绞痛,
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可她的脸上,却缓缓地,缓缓地绽开了一个笑容。一个带着泪,
带着血,带着无尽绝望和嘲讽的笑容。她看着陆寒州,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陆寒州,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连我这个拙劣的替身也不在了,你还能对着谁,
去缅怀你的薇薇?”陆寒州的眉头狠狠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怒意:“苏念,
注意你的身份!签字!”苏念没有再看他。她低下头,目光落在那一纸决定她命运的协议上。
然后,她伸出手,拿起了旁边的笔。指尖,冰凉。她甚至没有再看上面的条款,
直接在签名处,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苏念。写完之后,
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笔从指尖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陆寒州拿起协议,检查了一下签名,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他不再看她,转身,
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房间。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像是最终敲响的丧钟。
苏念维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弹。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
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也浸湿了她脸上厚厚的纱布,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可这刺痛,
比起心里的绝望,又算得了什么呢?她输了。输掉了爱情,输掉了尊严,输掉了未来,最后,
连唯一属于她自己的,残破的躯壳,也输掉了。签下那份放弃协议之后,
苏念仿佛真的成了一道即将消散的影子。她不再对着镜子发呆,
不再在意脸上的疤痕是否狰狞,甚至不再关心日出日落。她吃得很少,睡得很多,
但睡眠也无法带来安宁,梦里反复出现的,是陆寒州冰冷的眼神,和林薇薇模糊的笑脸。
别墅里的佣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像一缕游魂,安静地穿梭在空旷华丽的牢笼里。
偶尔,陆寒州会回来。他似乎是来拿什么文件,或者只是习惯性地回到这个住所。
他从不进她的房间,甚至不会问起她的情况。有一次,在楼梯拐角,他们迎面遇上。
苏念低着头,想从他身边默默走过。陆寒州却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头顶,
看着她比以前更加单薄瘦削的身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你……”他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滞涩,“最近怎么样?”苏念的脚步顿住。她没有抬头,
只是轻轻地说:“还好。”声音平淡,没有怨恨,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就像在回答一个陌生人的问候。陆寒州看着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心头莫名涌上一股烦躁。
他宁愿她哭,她闹,她像以前那样,用那种带着痛楚和隐忍的目光看着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脸上的伤……”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医生说过,即使不进行大型修复,也可以做一些基础的淡化护理,如果你……”“不用了。
”苏念打断他,声音依旧平静,“谢谢陆总关心。”陆总。她叫他陆总。
陆寒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盯着她,想从她低垂的眼睫下看出些什么,
却只看到一片麻木的灰败。那股莫名的烦躁感更重了。他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转身大步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苏念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那决绝冷漠的背影,
消失在楼梯尽头。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却依旧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脸上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
就这样吧。又过了大半个月,一个阳光还算明媚的下午。苏念坐在花园的温室里,
看着外面凋零的秋色。这是她最近常待的地方,温暖,安静,与世隔绝。
手机在一旁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看了很久,才慢慢地接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