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下的心跳》是所著的一本已完结的,主角是顾阳赵秀苏文佩,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精彩内容概括: 我为我那素未谋面的亲娘顶罪,在牢里啃了十年窝窝头。出狱那天,她却正为她那个病秧子小儿子,当红的名角儿,庆贺拿奖。我笑了,发誓要夺走他的一切,他的名、他的命,还有他身边那个干净得像张白纸的姑娘。可当我把带
我为我那素未谋面的亲娘顶罪,在牢里啃了十年窝窝头。出狱那天,
她却正为她那个病秧子小儿子,当红的名角儿,庆贺拿奖。我笑了,发誓要夺走他的一切,
他的名、他的命,还有他身边那个干净得像张白纸的姑娘。
可当我把带血的真相摔在她脸上时,才发现我恨错了人,也毁了唯一爱我的人。
01我出狱那天,天是灰的,和我的心一个颜色。第一件事,就是扒上一辆拉煤的货车,
颠了三天三夜,回到这个生我养我的东北工业城市。空气里都是铁锈和煤灰的味儿,
熟悉得让人想吐。我没回家,那地方早就没了。我直奔市里最大的红星剧院。
剧院门口挂着巨大的海报,上面是一个女人,眼角眉梢都带着戏,穿着一身华丽的旗袍。
苏文佩。如今家喻户晓的评剧名角,我的亲娘。我攥着口袋里那张被盘得包浆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她抱着襁褓里的我,笑得温柔。可她现在,正把所有的温柔给了另一个人。
我挤进人群,剧院里头人声鼎沸,都是给她那个小儿子——顾阳,庆祝的。顾阳,
剧团里最年轻的台柱子,长得俊,身段好,就是脸色白得像鬼,走两步道都得喘。
苏文佩正亲手给他整理衣领,满眼的疼爱藏都藏不住,“小阳,今天唱得真好,
妈给你炖了燕窝。”顾阳浅浅一笑,“谢谢妈。”那一声“妈”,像根钢针,
直直扎进我耳朵里。我叫陈武,二十八岁,刚从牢里出来。十八岁那年,
顾阳失手把人推下楼,是我,他素未谋面的亲哥,替他顶了罪。苏文佩找到我,跪在地上,
求我救救她的小儿子。她说,“陈武,你弟弟身子弱,他不能坐牢。只要你认了,妈保证,
十年后接你出来,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信了。我在里面数着指头过了三千六百五十天,
每天都想着她会怎么补偿我。可我出来了,她甚至没来瞧我一眼。
我看着台上母慈子孝的画面,心里的火烧得噼啪作响。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
我挤到后台入口,被保安拦住。“干啥的?”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把这些年攒下的狠劲儿全堆在脸上,“找活干。能出力的活儿,都行。”我的眼神像狼,
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那对耀眼的母子。苏文佩,顾阳。我回来了。这一次,
我不是来求你们的。我是来拿回我的一切的。保安被我看得发毛,
骂骂咧咧地让我去杂物科登记。我顺利地成了剧院里一个扛道具的临时工。当天晚上,
我就在后台的角落里,看着顾阳被众人簇拥着,像个王子。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
朝我这边看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和探究。我没躲,
反而朝他举了举手里啃了一半的馒头,笑得挑衅。他皱了皱眉,转过头去。我知道,
我们的戏,正式开场了。而我,要当那个亲手撕开所有假面的恶人。第一步,
就是要先撕烂他那张受人追捧的脸。我摸了摸左手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
那是当年为了让顶罪看起来更真实,自己划的。现在,它痒得厉害。像是有条毒蛇,
在催着我,快点,再快点。夜里,我躺在道具室冰冷的地板上,听着外面庆祝的喧嚣。
我没忘,明天是顾阳一场重要的独角戏。而我,
刚好负责他要用的那把关键的道具——一把不开刃的铁剑。我翻了个身,对着墙壁笑出了声。
顾阳,准备好,接收你哥给你送的第一份大礼了吗?这出戏的结局,必须是我亲手写的。
02第二天,后台忙得像个打仗的战场。化妆师,服装师,灯光师,全都围着顾阳一个人转。
他就像个瓷娃娃,被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我扛着一箱子道具从他身边经过,故意脚下一滑。
“哗啦”一声,满箱子的东西全砸在他脚边。他吓了一跳,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更白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啊!”他的助理,一个叫小莉的姑娘,立刻尖叫起来。
我慢悠悠地蹲下身,一边捡东西,一边抬眼看他,“不好意思啊,顾老师,昨晚没睡好,
手软。”我的目光落在他那双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白色戏靴上。真碍眼。顾阳没说话,
只是盯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他身边的苏文佩走过来,看都没看我一眼,
紧张地拉着顾阳,“小阳,没伤着吧?”“妈,我没事。”顾阳安抚她。
苏文佩这才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团垃圾,“你是新来的?做事这么毛手毛脚,
明天不用来了。”我心里冷笑。不用来了?我好不容易才进来,怎么可能走。我低下头,
做出惶恐的样子,“对不起,苏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妹妹,
不能没这份工作。”我赌她会心软。毕竟,当年她也是这么求我的。果然,她皱了皱眉,
没再说话,算是默许了。我知道,这第一步棋,我走对了。我要让她习惯我的存在,
让她看见我这张脸,就想起她那个还在牢里的“好儿子”。很快,轮到顾阳上场了。
我把他那把道具剑递过去。他接剑的时候,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我手腕上的那道疤。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我看到他瞳孔缩了一下。“顾老师,拿稳了。
”我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他没说话,握着剑,转身走向舞台。灯光亮起,
锣鼓喧天。顾阳的戏确实好,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引得台下掌声雷动。演到最**,
他需要一个漂亮的甩剑亮相。他手腕一抖,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然后,“铛”的一声,
剑尖断了。半截剑刃直直地飞出去,插在舞台的地板上,离他的脚尖不到一厘米。全场死寂。
顾阳僵在台上,脸上一瞬间血色全无。台下的苏文佩“啊”地一声站了起来,
心脏病都要犯了。我站在侧幕,抱着胳膊,欣赏着这出好戏。爽。**的爽。
后台瞬间乱成一锅粥。“怎么回事!道具谁负责的!”导演的咆哮声震天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一脸无辜,“我……我检查过了啊,是好的。
”“你放屁!这么大的演出,你一个临时工检查有什么用!”我被推搡到中间,百口莫辩。
顾阳下了台,直直地朝我走过来。他的眼神很冷,和平日里那个温和的贵公子判若两人。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什么也没说,只是捡起了地上那把断剑。他盯着断口看了一会儿,
那地方,有崭新的划痕。是我昨晚用锉刀磨的,磨得恰到好处,既看不出来,
又保证一用力就断。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火,要让我滚蛋。苏文佩也冲了过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扫把星!你是想害死我儿子吗!”我低着头,
准备接受所有的怒火。我知道,他们会开除我,但我不在乎。这只是个开始。没想到,
顾阳却开口了。“妈,算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抬起头,看着我,
说了一句让我始料未及的话。“这不怪他,可能就是道具老化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住了,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陈……陈武。”“好,陈武,”他点点头,“你留下吧,以后,你就专门负责我的道具。
”整个后台,鸦雀无声。连苏文佩都懵了,“小阳,你疯了?”“妈,我心里有数。
”顾阳打断她,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事情的发展,
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他为什么不让我滚?还要把我留在身边?难道他认出我了?不可能。
我们从没见过。夜里,我一个人在后台琢磨。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过来。是赵秀,
那个给顾阳做服装助理的姑娘。她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还有个热腾腾的馒头。
“我看你今天被推倒了,手是不是擦破了?给你点药。”她的声音小小的,怯怯的。
我没作声。她把东西放下,“还有这个,你晚饭肯定没吃吧。”我看着她,
这个剧院里唯一一个对我释放善意的女孩。她干净得,不属于这个地方,
也不属于我这样的人。“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我冷不丁地问。她愣了一下,“谁?
顾阳哥吗?”“顾阳哥……”我重复着这个称呼,觉得无比刺耳。“他人很好啊,”赵秀说,
“总是很照顾我们。而且……他身体不好,大家都很心疼他。”我嗤笑一声,“身体不好?
我看他好得很。”赵秀皱了皱眉,似乎不认同我的话。她还想说什么,
顾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秀秀,过来一下。”赵秀立刻应了一声,跑了过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馒头,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顾阳,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奉陪到底。我掰开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天晚上,顾阳破天荒地请了整个剧团的人吃饭,说是为了压惊。饭局上,他端着酒杯,
坐到了我的身边。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陈武,今天的事,多谢你。”他开口,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我一头雾水,“谢我?我差点害你受伤。
”“如果不是那把剑断了,”他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压低了声音,“今晚受伤的,
可能就不是道具了。”我的心,猛地一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人,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身,走开了。我坐在原地,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他知道道具是我弄坏的,甚至知道,剧团里有人想真正地害他。
他不但没揭穿我,反而把我留在了身边,当成了一个挡箭牌。好。好你个顾阳。
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得多。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盘棋,越来越好玩了。只是,
我隐隐有种不安。我好像,卷进了一个比我想象中更深的漩-涡里。而顾阳,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03顾阳把我留在身边,果然不只是当个道具工那么简单。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让我接触一些核心的工作。比如,帮他对词,甚至是一些武打动作的拆解。
剧团里的老人儿都看不过去,闲言碎语像苍蝇一样围着我。“看那小子,
不知道给顾阳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劳改犯,能懂什么戏!”我不在乎。我在乎的,
是顾阳的目的。他书房的灯,总是亮到半夜。有一次我给他送安神茶,苏文佩特意嘱咐的,
我看到他在看一堆旧报纸。都是十几年前的社会新闻。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他在查当年的事?他见我进来,不动声色地把报纸收了起来。“陈武,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把茶放下,“顾老师,不早了,您该休息了。”“你也一样,
”他看着我,眼神很深,“你这身体,看着比我还差。”说着,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捂着胸口,脸色煞白。我皱了-眉,他这病秧子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你很关心我?
”我试探着问。他喘匀了气,笑了笑,“你是我哥嘛,我当然关心你。”我瞳孔骤缩,
手里的托盘差点掉在地上。“你……你说什么?”“开个玩笑,”他摆摆手,笑得像只狐狸,
“看你整天板着个脸,逗逗你。出去吧。”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书房,心脏狂跳。
他绝对是在试探我。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什么。这让我接下来的每一步,
都必须更加小心。几天后,剧团要去邻市巡演。大巴车上,赵秀晕车,吐得一塌糊涂。
我看不下去,把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一小瓶清凉油,递给了她。她愣愣地看着我,
眼圈红红的。“谢谢你,陈武哥。”她第一次叫我哥。我心里某个地方,
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到了地方,顾阳的房间被安排在最里面,说是安静。
当天晚上,他果然又把我叫了过去。“今晚的宵夜,你替我去送一下。”他递给我一个食盒,
“就送到隔壁街,四季旅馆,302房。”我一愣。这个点,送宵夜?还送到外面的旅馆?
“给谁?”“一个老朋友。”顾阳没多说,只拍了拍我的肩膀,“路上小心。”我拎着食盒,
心里犯起了嘀咕。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决定去看看。四季旅馆很破旧,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我找到302,敲了敲门。门开了一道缝,
一个瘦得脱了相的男人探出头,警惕地看着我。“谁让你来的?”“顾阳。
”男人这才把门完全打开。屋里一股浓重的药味,还有一个女人,坐在床边,神情憔-悴。
我把食盒放下,转身想走。“等等,”男人叫住我,“你是……陈武?”我浑身一僵。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我扭过头,死死地盯着他。男人苦笑了一下,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李三,当年和你一个号子的。”李三?我脑子里迅速搜索这个名字。
想起来了,一个因为偷窃进来的小贼,话不多,很早就出去了。“你怎么会在这?
还和顾阳……”“说来话长,”李三叹了口气,“你坐。”原来,李三出狱后,
一直在道上混,前段时间,他无意中听到了一些风声。剧团里有人,在打顾阳的主意。
不是为钱,是为命。“谁?”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李三摇头,
“只知道那人能量很大。顾阳不知怎么找到了我,让我帮忙查。他知道你是我狱友,
所以才让你来送信,这是信任你。”信任我?我一个一心想搞垮他的人,他信任我?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为什么要查这个?”“因为他觉得,这事,和十几年前,
他哥替他顶罪那事,有关系。”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他果然在查!他不仅在查,
他还怀疑,当年那件事,另有隐情!也就是说,当年根本不是他失手推人,
而是有人故意做局,要害他!而我,这个所谓的“哥哥”,从头到尾,
就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如果这是真的,那我这十年的牢,
坐得该有多冤?我恨了十年的人,居然也是个受害者?不。我不信。这一定是顾阳的计谋,
他想让我放松警惕,甚至想利用我,去帮他对付那个幕后黑手。“我知道了,”我站起身,
“话我带到了。”我走出旅馆,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不少。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要自己查。我要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搞鬼,那个人,
一定还在剧团里。我回到剧团的招待所,刚到走廊,就看到赵秀站在我房门口,像是在等我。
“陈武哥,你去哪了?”她看到我,松了口气的样子。“有事。”我淡淡地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这个……给你。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
”是一个还温热的烤红薯。“你……”我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阳哥让我给你送的。”她说完,脸一红,转身跑了。我捏着那个滚烫的红薯,站在原地,
心里五味杂陈。顾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边利用我,一边又对我示好。
他就像一团迷雾,让我完全看不透。而我,已经在这团迷-雾里,越陷越深。我回到房间,
关上门,掰开红薯。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顾阳的字迹,龙飞凤舞。“想知道真相,
就帮我演好下一场戏。”我瞳孔紧缩。下一场戏?他想干什么?04巡演的重头戏,
是一出叫《战长沙》的武生戏。主角是顾阳,我依然是他的道具兼武术指导。没错,
武术指导。自从他发现我坐牢时跟人学过几招庄稼把式后,就硬把这个头衔按在了我头上。
他说,“陈武,你身上的这股劲儿,是科班里练不出来的,是野生的,带着血性。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夸我。排练的时候,他比谁都刻苦。一个高难度的“旋子三百六”,
他身体底子弱,练了几十遍都过不去。每次摔在垫子上,都半天缓不过来。
苏文佩在旁边看着,心疼得直掉眼泪,劝他用替身。“妈,不行,”顾阳撑着地,
挣扎着站起来,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淌,“台下的观众是来看我的,不是看替身的。
”那一刻,我承认,我有点佩服他。他对戏,是真爱。但也仅此而已。我没忘,
我的目的是什么。排练间隙,赵秀总会第一时间冲上去,给他递水,擦汗。
那眼神里的心疼和崇拜,傻子都看得出来。我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
心里那点刚升起来的佩服,又被嫉妒的火苗给烧没了。那天,排练到一半,
顾阳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所有人都慌了。苏文佩尖叫着冲过去,赵秀也吓得不知所措。
我离得最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他。他的身体滚烫,呼吸急促,嘴唇发紫。
“药……药……”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这才想起,他口袋里一直揣着个小药瓶。
我赶紧掏出来,倒了两粒,塞进他嘴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苏文佩抱着他,
哭得撕心裂肺,“小阳,咱不唱了,咱回家,妈养你一辈子……”顾阳靠在她怀里,
虚弱地摇摇头。我看着他那副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样子,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动摇。
我真的要和一个这样的人斗吗?他好像,连活下去,都用尽了全力。晚上,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抽烟。赵秀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你别看顾阳哥平时那么风光,
其实他活得比谁都累。”她幽幽地说。“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医生说,
他不能有太激烈的情绪,更不能做剧烈运动。”我手里的烟一抖,烟灰烫到了手。“心脏病?
”“是啊,”赵秀眼圈红了,“所以,他能站上舞台,已经是个奇迹了。他是在用命唱戏。
”我沉默了。原来,他那病秧子的样子,不是装的。他才是那个,真正活在倒计时里的人。
“陈武哥,”赵秀忽然看着我,“你为什么总针对他?你是不是……讨厌他?”我没法回答。
我说我恨他,恨他夺走了我的一切吗?可现在,我连自己恨的理由,都开始怀疑了。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赵秀鼓起勇气说,“你只是……看起来很凶。”我自嘲地笑了笑。
好人?我手上,可是沾着“人命”的。虽然是假的。第二天,顾阳没有出现在排练场。
苏文佩说他需要静养。剧团里炸开了锅。马上就要正式演出了,主角倒了,这戏还怎么唱?
导演急得团团转。就在这时,顾阳的助理小莉,拿着一封信,走到了导演面前。“导演,
这是顾阳哥让我交给您的。”导演拆开信,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胡闹!简直是胡闹!
”信是顾阳写的,他说,他推荐一个人,代替他出演《战长沙》的主角。那个人就是我,
陈武。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扛道具的临时工,一个劳改犯,演主角?
这比天方夜谭还离谱。“我不……”,我刚想拒绝。导演就把信拍在我胸口,“你什么你!
顾阳说你行,你就得行!演砸了,我扒了你的皮!”我被一群人推搡着,换上了戏服,
画上了油彩。铜镜里的人,英武,陌生,眼神里带着一股杀气。我从来不知道,
自己还有这样一面。我被推上舞台。聚光灯打在我身上,刺得我睁不开眼。台下,
黑压壓的一片,坐满了观众。我看到苏文佩坐在第一排,眼神复杂。赵秀站在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