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苏婉清萧景珩的是《姑奶奶愁嫁记》,本的作者是苏婉清最新写的,书中人物感情描写生动形象,主要讲述了: 自安远伯府赏花宴归来,苏婉清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老太太大约是那日被她的“豪言壮语”气着了,又或是暗中筹划着什么,竟没立刻安排新的相亲。只吩咐她好生在屋里学女红,抄《女诫》,美其名曰“静静心”。这日天气晴好
自安远伯府赏花宴归来,苏婉清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老太太大约是那日被她的“豪言壮语”气着了,又或是暗中筹划着什么,竟没立刻安排新的相亲。只吩咐她好生在屋里学女红,抄《女诫》,美其名曰“静静心”。
这日天气晴好,春风透过窗棂,带来海棠的甜香。苏婉清对着绣架上那只歪歪扭扭的鸭子(原本该是鸳鸯)发了半天呆,终于按捺不住性子。
“无聊死了!”她扔下绣针,伸了个懒腰,“春桃,夏荷,我们出去走走。”
春桃为难道:“小姐,老太太吩咐了,让您好好在屋里...”
“就在府里走走,不去外面。”苏婉清眼珠一转,“我去看看肥肥,总行吧?”
肥肥最近下了崽,一窝四只小奶猫,安顿在后院杂房的草堆里。苏婉清惦记了好几天,正好借这个由头出去透透气。
带着两个丫鬟,苏婉清熟门熟路地绕到后院。果然,肥肥正窝在草堆里喂奶,四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挤作一团,发出细弱的咪呜声。
“真可爱!”苏婉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其中一只橘色的小猫,和她娘一个色。
春桃和夏荷也围过来,主仆三人对着几只小猫评头论足,暂时把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
正玩得开心,忽听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喧哗,似乎有不少人经过。
“外面怎么了?”苏婉清好奇地问。
夏荷侧耳听了听:“像是哪家公子哥儿打马球回来了,经过咱们巷子。”
永宁侯府所在的这条巷子,住了好几家勋贵,时常有世家子弟策马往来。
苏婉清心里痒痒的。她被关在府里好些天,实在想看看外面的热闹。可老太太明令禁止她随意出府,尤其不能再去爬墙头——上回她为了看花灯爬墙,被老太太抓个正着,训了足足半个时辰。
“我就看一眼。”她小声嘀咕,眼睛瞄向不远处那棵靠近围墙的老槐树。
那树杈枝繁叶茂,有个位置正好能瞧见巷子里的情景,是她小时候发现的秘密据点。
“小姐,您不会又想...”春桃看出她的意图,连忙劝阻。
“就一眼!”苏婉清提起裙摆,灵活地蹬上树根,抓住枝干,“你们帮我把风,有人来了咳嗽一声。”
“小姐!危险!”夏荷急得跺脚。
苏婉清却已经麻利地爬了上去。她自小淘气,爬树翻墙的本事比大家闺秀的仪态学得好得多。
小心地踩在一根粗壮树枝上,她拨开眼前的叶子,朝巷子里望去。
果然,一身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正骑马慢行,谈笑风生。大多是熟面孔,几个国公府、伯府的子弟。
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忽然定住了。
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人,一袭墨色骑装,身姿挺拔,正是那日在安远伯府有过一面之缘的萧景珩。
他似乎刚运动过,额角带着薄汗,侧脸线条冷硬,听着身旁人的说笑,只偶尔颔首,并不多言。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光点。许是放松的缘故,他看起来比那日少了几分凌厉,微抿的唇角甚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苏婉清看得有些出神。
这人真是奇怪。明明看起来冷得像块冰,那日为何会替她解围?还说那样惊世骇俗的话...
正胡思乱想,脚下树枝忽然“咔嚓”一声脆响!
苏婉清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却捞了个空。整个人失去平衡,惊叫一声,直直朝墙外栽去!
“小姐!”墙内传来春桃夏荷的惊呼。
完蛋了!这是苏婉清失去平衡前唯一的念头。这么高摔下去,不断腿也得丢半条命!还要被全京城的人笑话——永宁侯府那个嫁不出去的小姑姑,爬墙头看男人摔断了腿!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疾掠而至!有力的臂膀凌空接住了她,带着她旋了半圈,消去下坠的力道。
苏婉清惊魂未定,只觉得天旋地转,鼻尖撞上一片坚实的温热,淡淡的皂角清香混杂着汗味和马革气息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地抓紧手下的衣料,指尖传来温热体温和布料下紧绷的肌肉触感。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说笑、马蹄声都停了。
苏婉清缓缓抬头,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
萧景珩!
他居然接住了她!
此刻,他正打横抱着她,眉头微蹙,目光复杂地看着怀中的不速之客。显然也没料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苏婉清的脸“唰”地红透了,一直红到耳根。她活到十五岁,从未与男子如此贴近过!
“放、放我下来!”她挣扎着想跳下去,声音都变了调。
萧景珩从善如流地松手——却忘了她惊魂未定,脚软得根本站不住。
“哎呀!”苏婉清惊呼一声,眼看又要摔倒。
萧景珩下意识地又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帮她稳住身形。指尖触及少女细腻的肌肤,两人俱是一僵,迅速分开。
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墙内,春桃和夏荷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墙外,一众公子哥儿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
“我的天!这不是永宁侯府那位...小姑姑吗?”一个蓝衣公子率先认出她,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萧兄真是艳福不浅啊,美人自动投怀送抱!”另一个摇着扇子的笑道。
“不过这方式倒是别致,爬墙头?哈哈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苏婉清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景珩眉头蹙得更紧,冷冷扫了众人一眼:“很好笑?”
他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股威压。笑声顿时小了下去。
“意外而已。”他淡淡道,算是解释,也是警告众人适可而止。
众人面面相觑,收敛了神色,但眼神里的戏谑却藏不住。
苏婉清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如蚊蚋:“多、多谢萧世子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萧景珩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苏小姐...下次还是走门为好。”
这话本是好意提醒,听在正羞窘交加的苏婉清耳里,却成了讽刺。
她猛地抬头,眼圈微红,带着几分委屈和恼羞成怒:“不劳世子费心!我...我是在找我的猫!它跑上树了!”
蹩脚的借口。那窝小猫还在墙内草堆里呢。
萧景珩的目光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停留一瞬,没戳穿她,只微微颔首:“既如此,小姐小心。”
说完,竟不再多言,转身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流畅潇洒。
“走了。”他对其他人道,率先策马前行,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
一众公子哥儿连忙跟上,经过苏婉清身边时,眼神各异,有好奇,有鄙夷,也有依旧带着笑意的。
苏婉清僵立在原地,看着马蹄扬起的细微尘土,听着说笑声渐行渐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小姐!您没事吧?”春桃和夏荷终于从侧门跑了出来,紧张地围着她检查。
“没事。”苏婉清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心里懊恼得要命。
怎么就那么巧摔下来?怎么就偏偏被他接住?还被那么多人看见!这下好了,她“愁嫁”的名声上,恐怕又要加上“花痴”、“轻浮”了!
“小姐,咱们快回去吧,万一被老太太知道...”春桃忧心忡忡。
苏婉清一个激灵。对啊,绝不能让母亲知道!她爬墙头还摔到外男怀里,老太太非得气晕过去不可!
主仆三人做贼似的溜回府,幸好没人察觉。
但苏婉清心里清楚,今日之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那些公子哥儿个个都是大嘴巴,这笑话怕是很快就要传遍京城了。
接下来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绣花扎了手,抄书写错了字,吃饭都没滋味。
脑子里反复回放那个画面:他接住她时有力的臂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他蹙眉的样子,还有最后那句听不出情绪的“下次还是走门为好”。
是嫌弃她莽撞?还是单纯的建议?
她烦躁地揉乱头发。管他什么意思!反正以后最好别再见了!太丢人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翌日下午,苏婉清正硬着头皮在老太太屋里学插花,就听下人来报:镇国公世子萧景珩来访,指名要求见老太太...和苏小姐。
苏婉清手一抖,剪子“哐当”掉在地上。
老太太锐利的目光立刻扫过来:“你怎么回事?”
“没、没事,手滑了。”苏婉清强作镇定,心里却擂鼓一样。
他来了!他为什么来?兴师问罪?还是...来替亲负责?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把她自己吓了一跳,随即又否定了。怎么可能!人家是国公世子,怎么可能娶她这个声名狼藉的侯府“老姑娘”?
那是来警告她别痴心妄想?或者替那些公子哥儿来讨个说法?
她忐忑不安地跟着老太太来到前厅。
萧景珩正坐在客位上喝茶,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身姿笔挺,神色平静。见她们进来,起身行礼:“见过老太太,苏小姐。”
“萧世子不必多礼。”老太太笑容得体,目光却带着审视,“不知世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萧景珩放下茶盏,目光扫过紧张得手指绞在一起的苏婉清,语气平淡无波:
“昨日巷中之事,虽是无心之失,但毕竟有损苏小姐清誉。景珩特来致歉,并...”
他顿了顿,苏婉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并澄清误会。已告诫昨日在场众人,不得妄加议论。请老太太和苏小姐放心。”
原来...是来道歉和善后的?
苏婉清愣住,心里莫名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老太太显然也没料到是这个发展,愣了一下,笑容真切了几分:“世子费心了,原是小女顽劣,该我们向世子致谢才是。若非世子出手,她怕是摔得不轻。”
“举手之劳。”萧景珩再次用这四个字带过,随即起身,“既已说明,景珩不便多扰,告辞。”
他来去如风,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麻烦。
送走萧景珩,老太太回到厅中,看着低头装鹌鹑的女儿,叹了口气。
“说说吧,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苏婉清知道瞒不住,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当然,略过了自己看萧景珩出神的那段。
老太太听完,半晌没说话。
就在苏婉清以为又要挨训时,老太太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萧世子...倒是个君子。”
她看向女儿,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只可惜...唉,罢了。”
可惜什么?老太太没再说下去。
但苏婉清心里明白。
可惜他们门第虽算相当,但她尴尬的辈分和年龄,加上如今这“跌份”的名声,与那般耀眼的世子爷,终究是云泥之别。
他今日前来,是责任,是风度,却绝非有意。
苏婉清垂下眼睫,心里那点莫名的涟漪,渐渐平息下去。
只是夜里入睡时,恍惚又梦见自己从墙头跌落,落入一个带着皂角清香的温暖怀抱。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不过是场意外罢了。忘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