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去台空》是作者陆霆轩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文章,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陆霆轩沈清辞顾明月,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 1 锦绣同契夏夜的风,带着荷花清香,吹过皇宫最高的观星台。这里是与庄严宫廷格格不入的秘密基地。一个小炭炉烧得正旺,肉串在上面滋滋作响,油花滴入炭火,激起细小烟雾。辣椒面与孜然的辛香,霸道地占据了这片空间
1 锦绣同契夏夜的风,带着荷花清香,吹过皇宫最高的观星台。
这里是与庄严宫廷格格不入的秘密基地。一个小炭炉烧得正旺,肉串在上面滋滋作响,
油花滴入炭火,激起细小烟雾。辣椒面与孜然的辛香,霸道地占据了这片空间。“快!清辞!
我的五花肉要老了!”顾明月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锦垫上,手里挥舞着筷子,
眼睛死死盯着烤串,腮帮子还被西瓜塞得鼓鼓囊囊。沈清辞,当朝皇后,
此刻系着一条朴素的棉布围裙,熟练地翻动着肉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火候不到,
味道就不够。”她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目光扫过好友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眼底是深宫之中难得的松弛与温暖。她们脚下,是沉睡中的京城。万家灯火中,
近半数店铺门口悬挂的“锦绣”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从十年前在冷宫啃馊馒头、相依为命的异世孤魂,到如今掌控天晟朝漕运、钱庄,
触角延伸至各行各业的商业帝国女王,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这一路走得多么艰难。
“嗝儿——”顾明月满足地灌了一口冰镇酸梅汁,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
“想想真跟做梦一样。当初要不是你发现那本古籍里夹着的半张‘跨界符箓’,
咱俩现在估计还在数砖头呢。”沈清辞将烤得恰到好处的肉串递给她,自己也拿起一串。
“是啊。”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那残缺的符箓之力,
结合我们的知识,不仅让我们在这里立足,还给了我们……”她顿了顿,
从怀中取出一个非金非玉的材质制成的小盒,“回去的可能。”顾明月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眼神变得认真。沈清辞打开盒子,里面并排躺着两枚指甲盖大小、流光溢彩的晶体,
形状如同泪滴,内部仿佛有星云在缓缓旋转。“‘归途’,我终于完全复刻成功了。
”她将其中一枚推向顾明月。“完整版的‘浮生若梦’?”顾明月小心地捏起晶体,
触手温凉。她知道最初的版本只能制造假死,意识会陷入混沌,风险极高。“嗯。
”沈清辞点头,神色是研究者般的冷静,“它能在十二个时辰内完美模拟死亡,更重要的是,
内部稳定封存了我逆向工程出的‘坐标锚定’能量。”她凝视着顾明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一旦‘假死’状态结束,或佩戴者生命受到真正威胁,它会自动激活,
将我们的意识能量体,强行拉回现代。”她深吸一口气:“这不再是赌概率的假死药。
这是我们真正的,也是最后的退路。如果陆霆轩……或者这个世道,真的让我们活不下去,
它,就是回家的票。”顾明月看着掌心那枚承载着全部希望与决绝的晶体,沉默了。
她想起陆霆轩出征前,笨拙地给她戴上桃木簪,红着脸发誓的模样。半晌,
她将“归途”小心地穿进贴身的银链,塞进衣领,冰凉的晶体瞬间贴上了心口的皮肤。
“希望这玩意儿,”她重新拿起肉串,狠狠咬了一口,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洒脱,却暗藏沉重,
“永远只是个纪念品。”沈清辞也将自己的那枚收好,举起了酸梅汁的杯子:“但愿如此。
但无论如何,记住,我们还有彼此,还有退路。”“那必须的!”顾明月用力与她碰杯,
发出清脆的响声,“为了我们的锦绣江山,也为了……这永远用不上的‘归途’!
”两只琉璃杯在空中相撞,映照着漫天繁星与人间灯火,
也映照着两个女子在异世相互扶持的深厚情谊。夜风温柔,却吹不散那枚小小晶体所代表的,
关乎未来命运的巨大变数。2 新人如玉天光未亮,顾明月就醒了。
心底像揣了只欢快的雀鸟。她亲自去了西市,挑了最肥嫩的羔羊肉,又绕到城南,
买了陆霆轩最爱的陈年梨花白。回到将军府,她便扎进厨房,系上围裙,忙碌开来。
红烧肉在砂锅里咕嘟冒泡,糖醋鱼的酱汁熬得浓稠晶亮,
连配菜的萝卜都被她雕成了精致的花朵。每一个细节,都倾注着她的期盼与喜悦。
她甚至换下了平日利落的骑装,特意穿上一身水红色的百褶长裙,对镜梳妆时,
脸颊泛起薄红。怀里,小心翼翼揣着那份她熬了数个通宵拟定的“西南商路拓展计划”,
想象着他看到这份既能强军、又能富国的方案时,那惊喜又赞赏的眼神。“来了来了!
将军的队伍进城了!”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来报信,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兴奋。
顾明月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府门外早已人声鼎沸,欢呼声此起彼伏。
她踮着脚,在攒动的人头中急切地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马蹄声铿锵,由远及近。为首之人,
玄甲黑袍,身姿挺拔如松,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陆霆轩。
风尘仆仆掩盖不住他眉宇间的锐气与疲惫,阳光落在他身上,依旧是她心爱的少年将军。
顾明月嘴角扬起,明媚的笑容如同朝霞,正要挥手呼唤,那笑容却瞬间冻结在脸上,
僵硬得如同面具。他的身后,
紧跟着一顶与他一身沙场煞气格格不入的、装饰着流苏和软缎的精致小轿。那轿子如此扎眼,
像一根冰冷的铁钉,猝不及防地狠狠楔入了她滚烫的心口。队伍在府门前停下。
陆霆轩利落地翻身下马,目光第一时间扫过人群,落在了盛装而来的她身上,
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却并未如往常那般立刻大步走向她,眼神甚至有瞬间的游移。
轿帘被随从恭敬地掀开。一只纤白柔荑轻轻搭上丫鬟的手,随即,
一个身着月白襦裙的女子低着头,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她身姿纤细得仿佛不堪一握,
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影,一副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
那女子抬头,怯生生地环视一周,目光与顾明月灼热的视线对上时,像是受惊的小动物,
浑身一颤,下意识就往陆霆轩身后躲去,一双小手紧紧抓住了他冰冷甲胄外的披风一角,
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将军,这位是?”顾明月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发紧,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陆霆轩侧身,不动声色地挡了挡那女子,
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平静:“她叫柳依依。上次在黑风岭遇伏,我身受重伤,
多亏她采药时发险,将我藏在山洞里,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数日。”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顾明月瞬间苍白的脸,补充道,“她父母皆亡于战乱,孤苦无依,
我……便带她回京,总不能让她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受人欺凌。
”柳依依这才从他身后微微探出身子,对着顾明月盈盈一拜,未语泪先流,声音细弱哀婉,
带着哭腔:“夫、夫人万福……依依……依依别无他求,只求夫人慈悲,
给依依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依依愿当牛做马,报答将军救命之恩,伺候夫人……”说着,
她双膝一软,竟是要当场跪下。顾明月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触手一片异常的冰凉。
她看着柳依依那梨花带雨、却暗中精准观察她反应的眼神,
再看看陆霆轩那明显带着维护与些许不耐的姿态,心,一点点沉入冰窖,
寒气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松开手,挺直脊背,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目光直直射向陆霆轩,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期望:“所以,将军打算如何‘安置’柳姑娘?
”陆霆轩避开了她锐利得近乎刺人的视线,眉头微蹙,
语气带上了几分不耐与理所当然:“依依于我有救命大恩,我欲纳她入府为妾。明月,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当家主母,应当贤良大度些。不过是后院多个人伺候,替你分忧,
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咄咄逼人?”“我斤斤计较?我咄咄逼人?”顾明月简直要气笑了,
心口那股闷痛骤然炸开,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耳鸣不止,“陆霆轩!你出征前,
是谁抱着我发的誓?说此生绝不纳二色,绝不负我,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些话,
难道都是喂了狗的吗?!”“那是情浓时的糊涂话!闺房之言怎能当真!
”陆霆轩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当众顶撞的恼怒与难堪,
“你身为将军府的主母,理应以夫君为重,以家族开枝散叶为重,管理好内宅才是你的本分!
如此善妒,不容于人,传出去,我陆霆轩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像什么样子!
”“善妒……不容于人……哈哈,好,好一个善妒!”顾明月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厌烦,
看着柳依依低头瞬间嘴角那抹转瞬即逝、难以捕捉的得意,
只觉得一股灭顶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冻僵了血液,也冻碎了所有的期待与热情。
她没再去看那满桌渐渐凉透、凝聚了她一上午心血的菜肴,
也没去碰怀里那份已被她掌心冷汗浸湿的商路计划书。
她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陆霆轩一眼,那眼神里再无半分往昔的情意与温度,
只剩下死寂的冰冷与彻底的失望。然后,她转过身,挺直了那仿佛下一刻就要折断的脊梁,
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
走回了那座曾经充满欢声笑语、此刻却只剩冰冷背叛与绝望的将军府朱门之内。
在她转身的刹那,
指尖无意识地紧紧攥住了衣襟内那枚贴在心口的、冰凉坚硬的晶体——“归途”。
那冰冷的触感,此刻竟成了她唯一的支撑。3 灵堂休夫将军府,一夜缟素。
白幡在晨风中无力飘荡,刺目的白。哀乐低回,呜咽的唢呐声却压不住府内下人窃窃的私语。
顾明月“急病暴毙”的消息,像一道惊雷,炸懵了整个京城,
也引来了无数探究、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灵堂正中,那具厚重的棺椁冰冷而沉默。
陆霆轩一身素服,垂首立在棺旁。面色沉痛,
眼底却藏着难以掩饰的烦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一切,脱离了他的掌控。
柳依依跪在稍远处的蒲团上。一身刺目的缟素,哭得肩膀耸动,梨花带雨,声音哀婉欲绝,
仿佛棺中躺着的才是她的挚爱亲人,比任何人都要伤心。“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尖利高昂的通传,如同利刃,骤然撕裂了沉闷的哀乐。沈清辞来了。
未着繁复凤冠霞帔。只一身玄色常服,墨发简单挽起,通身上下无一饰物。她面覆寒霜,
眸凝冰刺,在宫廷侍卫的簇拥下,步步生寒,直闯灵堂。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无人敢拦其锋芒。“皇后娘娘!”陆霆轩猛地回神,上前一步,张开手臂挡住去路,
声音沉痛中带着强硬,“明月……明月需要安静!请娘娘止步,
莫要惊扰亡魂……”沈清辞看也不看他。她的目光,如同最冷的星子,
直直钉在那具隔绝了生死的棺木上。仿佛要穿透厚重的木板,看清里面的人是否安好。
“本宫,”她开口,声音清冽,不大,却清晰地传遍灵堂每个角落,“来接妹妹回家。
”满堂死寂。所有目光,惊疑、恐惧、好奇,齐刷刷射向她,
落在那道纤细却笔直的玄色身影上。陆霆轩脸色骤变,铁青一片:“娘娘!明月是臣的发妻!
理当入我陆家祖坟,受后世香火!您这是何意?!于礼不合!”“发妻?
”沈清辞终于缓缓转过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尽是冰棱的讥讽。
“你带着来历不明的女人回府,逼得她心死如灰时,可曾想过她是你的发妻?!
可曾讲过半分礼法?!”字字如刀,见血封喉。陆霆轩被噎得呼吸一窒,脸色由青转白。
柳依依的哭声也戛然而止,惊恐地偷眼觑视。沈清辞不再与他废话。她大步上前,
无视所有注视,直面那具棺椁。袖中一抖。一道明黄绢布,唰地展开,
迎风微扬——不是圣旨。赫然是一封,笔墨淋漓的——休书!“啪!
”她将休书狠狠拍在棺盖之上!巨响在寂静的灵堂内回荡,震得烛火剧烈摇曳,光影乱颤。
“顾明月在此!”她声音陡然拔高,清亮,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休夫——陆霆轩!”满场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众人瞠目结舌。“背信弃义!
宠妾灭妻!不配为夫!”她冰冷的目光扫过陆霆轩瞬间惨白的脸,
扫过柳依依那掩饰不住的惊恐眼神。“今日,本宫带她走!”“她生,不是你陆家的人!
”“死,亦不入你陆家的坟!”“抬走!”令下如山崩!随行而来的皇家侍卫立刻上前。
四人合力,沉稳地抬起那具沉重的棺椁。“住手!”陆霆轩猛地从震惊中惊醒,双目赤红,
冲上前欲要阻拦。“你们不能……这是……”“锵!”侍卫腰间佩刀并未出鞘,
只是冰冷的刀鞘瞬间交错,如同铁栅,纹丝不动地横亘在他面前,隔绝了他所有动作。
皇家威严,不容侵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棺椁离地。看着沈清辞决绝冷漠的背影。
看着灵堂之上,那封明黄刺目、将他所有脸面踩在脚下的休书。
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或同情、或鄙夷、或看戏的目光中。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指甲深陷掌心,几乎要咬碎一口钢牙。前所未有的屈辱,淹没了他。柳依依早已瘫软在地,
忘了哭泣,只剩下满眼的恐惧与无措。棺椁,终被稳稳抬出灵堂,
抬出将军府那象征着荣耀的门楣。消失在众人复杂的视线里。只留下满堂死一般的寂静。
和一场,彻底沦为全城笑柄的荒唐丧事。4 君心似铁御书房。
龙涎香在鎏金兽炉中静静盘旋,散发出宁神静气的淡雅香气,
却丝毫无法抚平此间的暗流汹涌。“陛下——!”柳依依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单薄的身躯在光洁的金砖上微微发抖,显得无比脆弱可怜。
“求陛下……为民女和将军做主啊!”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声音哀婉欲绝,
“皇后娘娘她……她这是要逼死民女,让将军……让将军无颜立于朝堂,
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啊!”陆霆轩紧随其后,单膝跪地。他紧握双拳,虎目含恨,
因愤怒和屈辱,声音沙哑紧绷:“陛下!臣……臣遭此奇耻大辱,颜面扫地!
日后如何统领三军?如何面对麾下将士,面对满朝同僚?皇后此举,狂悖至极,
视礼法军纪如无物!求陛下,严惩不贷!”龙案之后。宇文澈缓缓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眼,
深邃的目光淡淡扫过哭得几乎晕厥的柳依依,掠过她精心修饰却依旧狼狈的泪痕,最终,
落在浑身紧绷、压抑着怒火的陆霆轩身上。“爱卿平身。”皇帝的语气平和,
听不出半分喜怒,仿佛只是在处理一桩寻常政务。“柳姑娘,也起来说话吧。
”侍立一旁的内侍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两人扶起。宇文澈身体微微后靠,倚在龙椅背上,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光滑的龙案,发出规律的轻响。“皇后痛失挚友,
心中悲恸,行为难免过激了些,朕……能够理解。”他缓缓开口,
目光却锐利地观察着陆霆轩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他顿了顿,话锋微妙一转。“但,
人死不能复生。陆爱卿正值壮年,为国栋梁,府中总不能一直无人主持中馈,延续香火,
这于国于家,皆非长久之计。”他的目光转向一旁垂首站立的柳依依,
语气带上了些许刻意的温和。“朕看柳姑娘,虽出身坎坷,却温婉贤淑,知恩图报,
与爱卿又共过患难,也算情谊深厚。”柳依依适时地微微抬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线条,
眼中泪光点点,愈发显得楚楚动人。“这样吧。”宇文澈的声音微提,
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待丧期过后,为全了这份战场上的情谊,
也为了安定将军府内外。朕便下旨,准你续娶柳氏为继室,一切依制办理。
”陆霆轩猛地抬头。眼中瞬间闪过极致的复杂——有对顾明月的愧疚,有对现状的无奈,
也有一丝……如释重负?随即,他的目光与柳依依那充满惊喜与仰慕的眼神一触,
迅速低下头,深深叩首:“臣……叩谢陛下隆恩!”柳依依也跟着再次跪拜,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