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郑儿不再痴恋兰陵王。她刻意接近那个性格偏执、占有欲极强的太子高纬。所有人都以为郑儿会被高纬折磨至死。直到宫人看见,郑儿不过轻轻咳嗽一声。高纬就紧张得打翻了药碗,声音发颤:“郑儿,你别吓我…”而郑
重生后的郑儿不再痴恋兰陵王。她刻意接近那个性格偏执、占有欲极强的太子高纬。
所有人都以为郑儿会被高纬折磨至死。直到宫人看见,郑儿不过轻轻咳嗽一声。
高纬就紧张得打翻了药碗,声音发颤:“郑儿,
你别吓我…”而郑儿笑着捏捏他的脸:“殿下这么担心我?
”“不如把囚禁我的金链子换成白玉的?那样更配我的肤色。”---初夏的***,
榴花似火,***中初荷才露尖尖角。郑儿倚在朱红亭柱上,
目光却并未落在那些争奇斗艳的花朵上,也无心欣赏池中锦鲤嬉游。
她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捻着一片刚刚摘下的、脉络清晰的梧桐叶,眼神空茫,
仿佛穿透了眼前这片富丽堂皇的宫苑,看到了某个遥远而灼痛的前世。那个前世,
有杏花树下惊为天人的一抹银甲身影,有她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的爱慕,
有求而不得的刻骨怨恨,有被当作弃子利用、践踏的屈辱,
更有冷宫里枯等至死的绝望冰寒……兰陵王,高长恭。这个名字在心尖滚过,不再有悸动,
只余下一种被烈火焚烧过的灰烬感,冰冷,死寂。既然痴恋换来的只是万劫不复,
既然善良温顺只会被碾落成泥,那这一世,她为何不能换条路走?视线缓缓移动,
落在了不远处,被几个内侍宫女小心翼翼簇拥着的那个年轻男子身上。太子高纬,
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儿子,也是朝野上下皆知性情阴晴不定、占有欲极强的未来储君。
他生得极好,面如冠玉,眉眼精致甚至带着几分阴柔之美,
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和看人时那执拗又带着几分戾气的眼神,让人无端心生寒意。此刻,
他正不耐烦地挥开一个内侍奉上的冰镇梅汤,汤汁溅湿了内侍的衣襟,
那小内侍吓得浑身发抖,跪地不止。高纬却只是厌弃地皱皱眉,眼神扫过园中繁花,最终,
精准地捕捉到了亭中那抹窈窕的、带着疏离意味的身影。郑儿。他认得她,
是宫里新来的女官,据说原本是……被安排给兰陵王的。思及此,
他眼底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阴鸷。郑儿在他目光投来的瞬间,已然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
她没有像其他宫女那般惊慌低头,反而微微抬起了下颌,
迎着那道审视的、带着压迫感的视线,唇角极轻、极缓地,牵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是谄媚,不是恐惧,那笑里带着一丝了然,一丝试探,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她清楚地看到,高纬的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机会,往往就在这一瞬之间。
接下来的日子,郑儿开始了她精心策划的“偶遇”。太学外银杏树下,
当高纬带着一身郁气走出来时,
会“恰巧”遇到捧着书卷、凝神望着金色叶片若有所思的郑儿。他起初只是冷眼掠过,
直到有一次,听到她低声吟诵一句极冷僻的诗,关乎孤独与禁锢,
直直撞入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他停下脚步,第一次主动开口,
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冽与惯常的冷硬:“你懂诗?”郑儿回身,盈盈一拜,眼神清澈,
不见惧色:“回太子殿下,略懂皮毛。只是觉得此诗……甚合某些心境。
”***的莲花池畔,当高纬因琐事暴怒,将随身玉佩掷入池中后,郑儿会在他离去后,
悄悄命小太监将玉佩捞出,细细擦拭干净,却并不立即归还。几日后,
当高纬似乎已忘却此事,又会“意外”地在她整理的书案一角,看到那枚失而复得的玉佩,
下面还压着一张小笺,以清秀字迹写着:“美玉蒙尘,犹自温润,殿下心绪,何必寄于外物。
”一次,两次,三次……她出现的时机总是那么巧妙,言辞行动总是那般恰到好处,
既不过分亲近惹他厌烦,又每一次都像一根轻柔的羽毛,在他封闭的心湖上轻轻搔刮一下。
她谈论诗歌,谈论音律,甚至偶尔谈及朝堂局势,总能有一两句看似无心之语,
精准地切中他无人可诉的烦闷与野心。她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沉静温婉的模样,
但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却从未有过旁人面对他时的战战兢兢。那里面,有理解,有包容,
甚至……有一种纵容般的平静。高纬开始习惯她的存在,开始期待下一次“不期而遇”。
他派人去查她的底细,回报自然是与兰陵王府那段不清不楚的过往。怒火瞬间燎原,
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冲到她当值的偏殿,屏退左右,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说!你是不是他派来的?是不是还想回到他身边去?
”他眼底翻涌着赤红的偏执与疯狂,声音嘶哑,像是被困住的野兽。腕骨剧痛,
郑儿却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她仰头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怜悯。“殿下,
”她的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若郑儿心系兰陵王,此刻又何必站在这里,承受殿下之怒?
”她微微挣了一下,非但没有挣脱,反而用另一只自由的手,
轻轻覆上了他紧攥着她手腕的手背。那指尖微凉,触感却奇异地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郑儿如今眼中所见,唯有殿下。”高纬浑身一震,
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素手,那冰冷的皮肤下,仿佛有细微的电流窜过,
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底翻腾的暴戾。她的话,像是最致命的蛊毒,精准地注入他干渴的心田。
她说,她眼中唯有他。“证明给本王看。”他嗓音低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但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松了几分。郑儿笑了,那笑容不再若有似无,
而是如同月下初绽的白莲,清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殿下要郑儿如何证明?
是这颗心,”她引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跳的位置,隔着薄薄的夏衣,
能感受到那平稳而有力的搏动,“还是这条命?”高纬感受着掌心下温热的跳动,
看着她眼中那片沉静的、仿佛只倒映着他一人身影的湖泊,
心中那座由猜忌和暴怒筑起的高墙,轰然塌陷了一角。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你是我的,郑儿。”他在她耳边低吼,
气息灼热,“从今往后,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
若敢背叛……我宁愿亲手毁了你!”伏在他怀中的郑儿,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眼神掠过他紧绷的肩线,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一片冰封般的冷静。太子高纬身边,
多了一个名叫郑儿的侍妾。消息传开,后宫前朝,暗流涌动。无人看好。
谁不知太子殿下性情乖张,身边美人如流水,能得几日欢心?更何况这郑儿出身不算高贵,
还与那位风光霁月的兰陵王有过牵扯。所有人都等着看她何时失宠,
何时会因触怒太子而被弃如敝履,甚至……悄无声息地消失。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
郑儿非但没有失宠的迹象,反而地位越来越稳固。高纬对她的依赖与日俱增,
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他赐给她最华美的衣裙,最精致的首饰,
将最得力的宫人拨给她使唤。但与之相伴的,是近乎病态的掌控。她每日见了何人,
说了何话,甚至多看了哪株花一眼,都需事无巨细地向他回报。她的寝殿内外,
明里暗里多了无数双眼睛。他心情不虞时,会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房间,什么也不做,
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确认她是否还在,是否完好无损。有一次,
一位不知情的郡王世子,在宫宴上多看了郑儿几眼,并赞了一句“郑良娪风姿动人”。
不过次日,那世子便因“言行失检”被申饬,其父王也被寻了个由头罚了俸禄。还有一次,
郑儿不过是与一个负责打理花木的小太监多说了两句话,询问一种花卉的习性。当晚,
那小太监就被调离了***,不知所踪。这些事,自然都传到了郑儿耳中。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面上无悲无喜,
甚至会在高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和试探来到她面前时,主动为他斟茶,
语气温和地与他谈论新得的茶叶,仿佛那些因她而起的风波从未发生。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了解着他。她知道他暴戾乖张下的不安,
知道他因自幼不被父皇真正重视、母亲早逝而留下的心灵创伤,知道他看似拥有一切,
实则内心荒芜如沙漠。她要做的,不是反抗,不是逃离,而是……驯服。
驯服这只内心住着魔鬼的困兽。她会在他在朝堂上受了气,回来摔打器物时,
安静地站在一旁,等他发泄完毕,才走上前,用浸湿的温帕子,
轻轻擦拭他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和可能被碎片划伤的手。不说话,只是动作轻柔。
她会在他被噩梦惊醒,浑身冷汗、眼神惊惶时,主动靠过去,
将他冰冷的双手拢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低声哼唱起一首模糊了词句的、温柔的江南小调。
她甚至开始干预他的饮食起居。高纬饮食不规律,口味挑剔,她便亲自下厨,
研究一些清淡养胃又合他口味的羹汤小点。他熬夜处理政务,她便在一旁默默陪坐,或看书,
或刺绣,直到他歇下。高纬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态的变化。起初,
他只是贪婪地汲取着她带来的温暖与平静,用强横的占有来填补内心的空洞。但渐渐地,
他开始不满足。他想要更多,想要她真心的笑,想要她眼中除了平静与包容外,
更多因他而起的情愫。他那些极端的掌控行为,与其说是怀疑,不如说是恐惧,
恐惧这来之不易的温暖只是幻影,恐惧她有朝一日会像母妃一样离开他。他开始尝试着,
用自己笨拙甚至扭曲的方式,去“讨好”她。得知她幼时在并州生活过,喜欢杏花的清甜,
他便命人八百里加急,从并州运来最新鲜的杏花,摆满她的庭院,尽管花期已近尾声,
那些花儿在长途跋涉后已显憔悴。听说她称赞某位隐士画师的山水画有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