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个聚会把大家都给整没了》是桑晚江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桑晚江烬冰冷,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 闺蜜生日会上,林妙妙把桑晚推进丁骁怀里:“玩个大的!蒙眼猜人摸到哪算哪!”丁骁的手滑进桑晚衣摆时,角落的手机正闪着红光。江烬看着女友被陌生男人抚摸的视频,指尖在烟灰缸碾灭了火星。第一章桑晚其实不想去。林
闺蜜生日会上,林妙妙把桑晚推进丁骁怀里:“玩个大的!蒙眼猜人摸到哪算哪!
”丁骁的手滑进桑晚衣摆时,角落的手机正闪着红光。江烬看着女友被陌生男人抚摸的视频,
指尖在烟灰缸碾灭了火星。第一章桑晚其实不想去。林妙妙那个咋咋呼呼的闺蜜群里,
“生日狂欢夜”几个字后面跟着一串夸张的感叹号,
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那股子浮躁的香槟味儿,混合着廉价香水的人工甜腻。她划拉着手机屏幕,
指尖在江烬的名字上悬停了片刻。对话框还停留在昨晚他简短的一句:“加班,晚回。
”他总是这样,像一台设定精密的机器,运转在属于他自己的轨道上。“晚晚!人呢人呢?
就等你了!今晚不醉不归!”林妙妙的微信头像疯狂跳动,连着发了好几个催促的表情包。
背景音里,震耳欲聋的电音和男男女女的尖笑几乎要冲破手机喇叭。桑晚叹了口气,
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被这喧嚣填得更加烦躁。她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回了个“马上到”。
也许是酒精,也许是人群,能暂时冲淡那种等待的麻木。她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
镜中人穿着一件宽松柔软的米白色针织衫,
下面配了条简单的牛仔裤——符合她一贯温吞保守的调子。地点是城中新开的一家网红清吧,
“迷渡”。推开门,喧嚣声浪混合着浓烈的酒精和香氛气味扑面而来,
砸得桑晚耳膜嗡嗡作响。昏暗闪烁的镭射灯光下,人影扭曲晃动,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魇。
“哎哟!我们的大忙人桑晚终于舍得现身啦!”林妙妙第一个冲过来,
带着一身甜腻的果酒味儿,一把搂住桑晚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林妙妙今晚是绝对的主角,一身紧身的亮片吊带裙,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
眼神却带着一种被酒精点燃的亢奋。“罚酒罚酒!迟到三杯!
”另一个叫不出名字的短发女孩端着几个倒得满满当当的子弹杯挤过来,
杯沿还沾着可疑的粉色口红印。桑晚勉强扯出一个笑,胃里有些不适地翻腾。
她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更讨厌这种强迫性的“热闹”。“行啦行啦,晚晚能来就好!
”林妙妙豪气地挥挥手,招呼着,“来,给你介绍个帅哥!丁骁!我们妙妙姐新收的小弟,
人帅路子野!”她的声音拔高,带着炫耀式的夸张。
被点名的男人从光线更暗的卡座里站起身,笑着朝桑晚走过来。他身材高大,
穿着件价格不菲的潮牌卫衣,袖口刻意卷起露出腕上一块银光闪闪的腕表。五官算得上端正,
只是那笑容里带着点刻意打磨过的痞气。他伸出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但那股带着侵略性的香水味让桑晚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桑晚?久仰大名,我是丁骁。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脸上身上扫了一圈,带着评估货物般的兴趣。
桑晚只觉浑身不自在,勉强和他虚握了一下手,指尖冰凉。她只想找个角落缩进去。“晚晚,
别傻站着啊,玩起来!”林妙妙完全没察觉到桑晚的僵硬,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
她像只花蝴蝶,在人群里穿梭,调动着气氛。桑晚被半推半就地按在了卡座最里面,
身边紧挨着丁骁。震耳的音乐,呛人的烟雾,桌上堆满的空酒瓶和果盘残骸,
角落里还有一对旁若无人啃在一起的男女……一切都让她头晕目眩。她摸出手机,
屏幕干干净净,没有江烬的新消息。心头那点烦躁像是被泼了油,腾地燃起一点小火苗。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然崩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他是不是永远都这样?忙他的工作,
理智得像个旁观者?而她,在这里忍受着这种令她窒息的环境,像个笑话。“来!
真心话大冒险!老掉牙但就是经典!”林妙妙拍着桌子,声音盖过音乐。
她一把抓过桌上那个空了的威士忌酒瓶,“转起来!第一个中招的必须玩点刺激的!
”酒瓶在油腻的桌面上飞快旋转。桑晚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停在自己面前。目光掠过那个空位——江烬的位置,此刻空荡荡的,
像一个讽刺的注脚。瓶口带着醉意,晃悠悠地,最终,毫不留情地指向了她。“喔噢——!
”卡座里爆发出一阵带着酒气的起哄声。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部聚焦在桑晚身上,
像探照灯一样灼热。林妙妙兴奋地拍手尖叫,脸颊通红:“桑晚!大冒险!必须大冒险!
姐妹儿给你选个精彩的!”她的眼睛闪着一种近乎恶作剧的光,
目光在桑晚和丁骁之间暧昧地逡巡。桑晚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想拒绝:“妙妙,
我……”“不行不行!规矩不能坏!”林妙妙直接打断她,声音又高又尖,“游戏嘛,
玩不起多扫兴啊!”她凑近桑晚,带着酒气的热风喷在她耳边,压低了点声音,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煽动,“晚晚,偶尔放纵一下怎么了?江烬又不在!
你活那么规矩给谁看啊?”桑晚脑子里嗡嗡作响。那句“江烬又不在”像一个魔咒。是啊,
他不在。他永远都不在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一股掺杂着委屈、赌气、还有酒精催化的叛逆感猛地冲了上来,
将那点微弱的理智冲得七零八落。她抬起头,看到林妙妙眼中闪烁的兴奋和鼓励,
又看到丁骁嘴角那抹饶有兴味的、带着狩猎意味的笑。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
像浪潮一样拍打着她摇摇欲坠的防线。“玩就玩!”桑晚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有点发颤,
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自毁般的痛快,“什么游戏?”林妙妙得意地笑了,
那笑容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她猛地从旁边一个女伴手里抢过一条不知***来的黑色丝巾。“刺激点儿的!蒙眼猜人!
”林妙妙扬着丝巾,声音亢奋得变了调,“不过嘛……规则得升级!猜的人蒙着眼,
被猜的人不准出声!猜的人可以……嗯……‘摸索’着猜!摸到哪儿算哪儿!猜对了,
被猜的喝三杯!猜错了,猜的人喝三杯!怎么样?
”她故意把“摸索”两个字咬得又重又暧昧。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尖锐的口哨声、拍桌子的声音、兴奋到扭曲的尖叫几乎要把屋顶掀翻。“妙姐牛逼!
”“玩这么大!我喜欢!”“丁骁!丁骁!上!”桑晚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煞白。
她猛地看向林妙妙,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一丝恐惧。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游戏了!
这……这算什么?林妙妙却像没看见她惨白的脸,或者看见了,但解读成了“刺激”,
她咯咯笑着,拿着丝巾就朝桑晚走过来:“晚晚,别怂啊!愿赌服输!大家开心嘛!
”桑晚浑身发冷,手脚冰凉。她想尖叫,想推开林妙妙冲出去。
可周围是无数双被酒精和猎奇点燃的眼睛,像一张无形的网,死死地裹住了她。
丁骁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神像毒蛇一样黏腻地缠上来。她孤立无援。
那个江烬不在的空位,此刻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掉了她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
丝巾带着林妙妙身上的香水味,粗暴地蒙上了桑晚的眼睛。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油腻的黑暗。“好了!丁骁!你,站过去!站着别动!
让我们的晚晚好好‘猜猜’!”林妙妙指挥着,声音尖锐刺耳。一片混乱的推搡和笑声中,
桑晚感到有人把她从卡座里拉了起来,推搡着往前走。脚下是粘腻的地板,
空气中是浑浊的酒气和陌生的体温。她像一只被送上祭坛的羔羊。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刚才那点微不足道的叛逆。完了。第二章黑暗剥夺了视觉,
其他的感官却被无限放大,扭曲成令人恐惧的形态。震耳欲聋的音乐不再是背景,
而是直接撞击着耳膜和胸腔的重锤,每一次鼓点都像砸在桑晚的心脏上。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酒精、混杂的香水、汗液,
还有一种食物残渣发酵的颓靡气味,它们疯狂地钻进她的鼻腔,刺激着她的神经。
周围是无数模糊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声,黏腻的笑闹声,
还有林妙妙那高亢尖锐、如同指挥棒般的催促:“这边!这边!晚晚,伸手啊!勇敢点!
”桑晚僵在原地,手脚像灌了铅。丝巾勒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不敢动。
前方那片未知的黑暗里,潜伏着什么?“啧,桑大美女害羞了?
”一个带着浓重戏谑的男声响起,是丁骁。他就站在她面前很近的地方,
声音里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轻佻,“没事儿,哥哥不介意带你熟悉熟悉。”话音未落,
桑晚的手腕猛地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啊!”她惊叫出声,下意识地想往回缩。
那只手却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箍住她,不容拒绝地将她往前拽了一步。桑晚踉跄着,
几乎撞进对方怀里,一股男性古龙水混杂着烟草和酒精的浓烈气息瞬间笼罩了她,
让她几欲窒息。“别怕嘛,游戏而已。”丁骁低低的笑声贴着她的耳朵响起,
带着灼热的气息,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激起一阵强烈的战栗。那只攥着她手腕的手,
非但没有松开,反而顺着她冰凉***的手臂内侧,
以一种极其缓慢、带着明确目的性的速度向上摩挲。粗糙的指腹隔着薄薄的针织衫,
碾过她的手臂皮肤,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和恶心。桑晚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胃里翻江倒海。“摸到胳膊了?猜猜是谁?”林妙妙还在起哄,
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恶意,“说名字!说名字!”桑晚的嘴唇哆嗦着,她想喊停,
想叫救命,想喊江烬的名字。可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羞耻感和巨大的恐惧像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让她动弹不得。她像个提线木偶,
任由那只滚烫的手在她手臂上游移。那只手显然不满足于此。它似乎“摸索”够了手臂,
下滑,目标明确地抚上了她腰侧的曲线。针织衫的柔软布料阻挡不了那强烈的触感。
那只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在她腰侧***地***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极其缓慢地,
向她的衣摆下方钻去!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她腰后裸露的一小片皮肤!
“不……不要……”桑晚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微弱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徒劳地扭动着,试图躲避那只罪恶的手。然而,那只手像是带着吸盘,紧紧地贴附着她,
甚至因为她的挣扎,更加放肆地探寻着衣摆下的领域,甚至试图向更私密的前方移动!
粗糙的指尖刮过她腰腹的敏感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令人作呕的颤栗。“哈哈,
晚晚别躲啊!让丁骁好好猜猜嘛!”林妙妙刺耳的笑声像刀子一样扎过来。“就是就是!
玩不起啊?”“摸啊!快点猜!”周围的起哄声浪更高了,汇成一股污浊的洪流,
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神经。桑晚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丢在聚光灯下,
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那些贪婪、戏谑的目光里。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
越收越紧。那只在她腰腹间肆虐的手,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所到之处,留下黏腻的耻辱印记。
她看不见的是,在这场“盛宴”的昏暗角落里,在堆满空酒瓶和烟头的卡座缝隙中,
一台手机的摄像头正幽幽地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它像一只冷漠的、没有感情的眼睛,
精准地捕捉着卡座中央这场荒诞而残忍的表演。屏幕上,
清晰地映出桑晚被蒙着眼睛、无助僵滞的侧脸,她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唇,
以及丁骁那张带着得意邪笑的脸。更清晰的,是丁骁那只正肆无忌惮地探在桑晚衣摆下,
在她腰后皮肤上反复摩挲、甚至试图更深入的手的特写。每一个动作的细节,
那份强迫的意味,那份令人作呕的狎昵,都被冰冷的镜头忠实地记录下来。录像的红点,
在黑暗中如同凝固的血滴。第三章城市另一端,写字楼的顶层灯火通明,
像一个巨大的、高效运转的钢铁蜂巢。江烬刚结束一个跨越太平洋的视频会议,
揉着发胀的眉心走出隔音的会议室。
空气里弥漫着速溶咖啡寡淡的焦糊味和中央空调沉闷的循环风。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他没立刻看。先走到自己独立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点了根烟。
窗外是璀璨的、没有温度的都市夜景,车流如同发光的河。他深吸一口,
辛辣的烟雾沉入肺腑,试图驱散长时间高强度脑力劳动带来的疲倦。直到烟燃掉半截,
他才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提示栏里躺着一条未读彩信,发信人未知。
他皱了皱眉,这种垃圾信息他向来直接删除。指尖划过,
准备动作却在看清缩略图的那一瞬间彻底冻结。那是一张动态视频的预览截图。光线很暗,
镭射灯混乱地扫过,但足以看清画面中心那个纤细熟悉的身影——是桑晚!
她眼睛被一条黑色丝巾紧紧蒙住,脸色惨白如纸,嘴唇紧抿成一条脆弱的直线。
她正被一个穿着潮牌卫衣、笑得一脸邪气的陌生男人紧紧箍着手腕!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液猛地冲上江烬的大脑!烟灰缸就放在窗边的矮几上。
他下意识地挪动脚步,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木偶,走到矮几旁。
烟头被他无意识地、死死地摁在了冰冷的钢制烟灰缸底部。“嗤”的一声轻响,
伴随着难闻的焦糊味。猩红的火点在他指尖巨大的力道下瞬间被碾碎、熄灭,
变成一小撮扭曲的黑色灰烬,粘在光滑的钢面上。他的手指没有离开烟灰缸冰凉的边缘,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森冷的青白色,仿佛要将那坚硬的金属捏碎。他点开了视频。
嘈杂混乱的音乐声浪瞬间从手机扬声器里炸开,伴随着男男女女尖锐刺耳的起哄:“摸啊!
快摸啊!”“丁骁!别怂!猜啊!”“晚晚别躲嘛!哈哈!”画面晃动得厉害,
但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如同烧红的烙铁,
钳制的手腕;那个叫丁骁的男人嘴角那抹令人作呕的、带着征服欲的狞笑;以及……那只手!
那只手像一条贪婪的毒蛇!它先是放肆地在桑晚手臂上摩挲游移,然后滑向她的腰侧,
带着狎昵的力道***着。接着,最刺目的画面出现了——那只手,
毫无顾忌地、粗暴地探进了桑晚宽松的针织衫衣摆下!
粗糙的指腹在她腰后那片裸露的、细腻的皮肤上反复刮擦、***!
镜头甚至捕捉到了桑晚腰腹间肌肤瞬间绷紧的细微反应和痛苦的瑟缩!
“不……不要……” 视频里,桑晚那声微弱的、带着崩溃哭腔的拒绝,如同最恶毒的针,
穿透喧嚣的音乐,精准地刺入江烬的耳膜。“轰——!”一股足以焚毁理智的暴虐火焰,
从江烬的脚底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全身!血液在血管里咆哮奔涌,冲击着太阳穴,
发出擂鼓般的巨响。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冷静、所有引以为傲的克制,
都在这一刻被那冲天的怒火彻底焚烧殆尽!什么方案、什么数据、什么跨洋会议,
统统化为灰烬!只剩下画面里那只肮脏的手,那只肆无忌惮玷污着他最珍视之物的手!
还有桑晚那张惨白绝望的脸!以及,周围那些扭曲的面孔发出的、如同地狱恶鬼般的哄笑!
江烬猛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他盯着手机屏幕,
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沉静深邃,而是变成了一种极致的、毫无温度的冰冷。
像是西伯利亚冻土深处万年不化的寒冰,又像是淬了剧毒的刀锋,
闪烁着一种要将眼前一切彻底撕碎的、毁灭性的光芒。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目光越过明亮的落地窗,投向外面那片繁华却空洞的夜景。
玻璃映出他此刻的影子——一张英俊的脸庞紧绷如石像,线条冷硬得没有一丝人气,
嘴角甚至诡异地向下压着,牵拉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眼底深处,
是翻涌的、深不见底的黑暗风暴。时间仿佛凝固了。背景里,
视频还在循环播放着那令人作呕的画面和声音,一遍又一遍,如同凌迟。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江烬眼底那翻腾的、毁天灭地的风暴开始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向内坍缩、凝聚。
所有的暴怒、狂躁、痛楚,都被一股更强大、更冰冷的力量强行压缩、锻打、淬炼,
成一种坚不可摧、锐利刺骨的存在——那是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绝对冰冷的意志。
复仇的意志。他需要名字。所有出现在这个画面里、参与了这场“游戏”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那个丁骁。还有……那个拍下视频并发给他的人。他重新拿起手机,
屏幕的光映亮他冰冷的侧脸。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刚才那个未知号码的彩信被他复制保存。他没有直接拨回去,太低级。
他打开一个极其简洁、没有任何标识的加密通讯软件,
飞快地输入了一串复杂冗长的指令代码。指令发送。如同黑暗中无声的猎手,
张开了遍布信息的网。做完这一切,江烬缓缓坐回宽大的办公椅。
椅背的皮革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靠在椅背上,身体放松,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闭上了眼睛。
办公室里陷入死寂。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声。
窗外的霓虹在他紧闭的眼睑上投下变幻不定的、冰冷的色块。他像一座沉默的火山,
表面平静,内里是足以焚毁一切的地狱岩浆。他在等待。等待那个名字,等待那个坐标,
等待那把可以精准落下的复仇之刃。怒火并未熄灭,只是被冰封,
成为了驱动他下一步行动的最强大、最冷酷的燃料。指尖残留的烟灰气味,
混合着心底那股冰冷的铁锈味,在死寂的空气中无声弥漫。第四章等待像一把钝刀,
在寂静无声的办公室里缓慢地切割着时间。江烬闭着眼,呼吸平稳得近乎诡异。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交叠手指上偶尔跳动的青筋,泄露着那被强行冰封的滔天怒火。
落地窗外,城市喧嚣依旧,车灯川流不息,汇成一条条冷漠的光带,映在他冷硬的侧脸上,
如同流动的冰川。“嗡——”手机屏幕在幽暗中突兀地亮起,发出低沉的震动。不是电话,
是那个加密软件特有的提示音,短促而冰冷。江烬猛地睁开眼。眼底再无半分迷茫或犹豫,
只剩下淬了寒冰的锐利。他抓起手机,屏幕的光刺得他瞳孔微缩。屏幕上没有冗长的信息,
只有干净利落的三行字:【目标1:丁骁】【关联点:“迷渡”清吧,
***调酒师(晚班)】【原始***:林妙妙手机】林妙妙。
这个名字像一滴滚油落进冰面,激起无声的爆裂。江烬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
形成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点欣赏的弧度。很好。他的好女友桑晚的“好闺蜜”。
真是……好得很。屏幕熄灭。江烬将手机随意地丢在办公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负手而立。
修长挺拔的身影被窗外璀璨的霓虹勾勒出一道冷硬的剪影。
复仇的蓝图在他脑中瞬间清晰展开,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如手术刀。
愤怒不再是驱动他的唯一燃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程序化的、高效冷酷的计算。
他要的不是一时的泄愤,而是彻底的、不留余地的、让对方永坠深渊的毁灭。
第一个目标:丁骁。一个在酒吧***、靠一身假货和油嘴滑舌混迹在廉价夜场的货色?
江烬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轻蔑。捏碎这种虫子,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他要的是他从云端跌落泥沼,从内到外,被彻底剥光,被所有人唾弃。第一步,
拔掉他的立足点。迷渡清吧?江烬搜索着这个名字,很快,
关于这家新开业网红酒吧的信息涌入他脑海。位置、规模、经营模式……重点在于,
这种地方最怕什么?卫生。执照。消防。任何一点小小的瑕疵,都足以让它万劫不复。
江烬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恭敬沉稳的男声:“江总?”“周助理,”江烬的声音平静无波,
听不出任何情绪,“查一下‘迷渡’清吧。我需要点东西。”他语速不快,
每个字都清晰得像冰珠砸落,“开业以来的卫生投诉记录,消防隐患排查未整改的点,
后厨采购的台账……特别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问题’。下周三卫生部门的例行检查,
我希望他们能拿到一份特别‘详尽’的匿名举报材料。要快,要‘准’。”“明白,江总。
明天中午前给您初稿。”周助理没有任何多余的询问,
仿佛江烬只是让他安排一个普通的会议。“嗯。”江烬挂了电话。第一步棋子落下。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迷渡”被贴上刺眼封条的那一幕,
看到了丁骁那张狂的脸上瞬间消失的得意和涌上的惊慌。第二步,扒了他的皮。
丁骁不是喜欢装富二代吗?
不是靠一身假冒名牌和一块假表在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面前招摇撞骗吗?那就让他自食其果。
江烬重新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机,指尖在加密软件上快速输入指令。
他需要丁骁在网上的一切痕迹——那些在炫富的社交媒体小号,那些在假货论坛交易的记录,
那些在二手平台挂出来的“闲置奢侈品”,甚至可能存在的、愚蠢到用假身份借贷的记录。
他要把他那层光鲜亮丽的皮,连皮带肉地撕下来,曝光在所有人面前。指令发送。
无形的网络触手开始无声地编织一张大网,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第三步,
断了他的“后路”。江烬脑海里浮现出视频中丁骁那张邪气的脸。这种人,往往都有软肋。
一个模糊的信息碎片被他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丁骁的老家似乎在某个欠发达的小城,
他那个父亲……好像是个嗜赌成性、脾气暴戾的烂人?丁骁最引以为耻、也最想摆脱的过去。
很好。江烬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凉的玻璃窗面。当丁骁被剥光了所有伪装,
像丧家之犬一样惶惶不可终日时,他最不想面对的是什么?就是那个被他视为污点的老家,
那个赌鬼父亲。那就……帮他“体面”地回去。江烬的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
一个计划的核心轮廓已经形成。他要利用丁骁的虚荣和恐惧,
把他精准地驱赶回他拼命逃离的泥潭,让他在他最憎恶的人面前,被彻底踩进尘埃里。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个极少使用的加密通讯录,拨通了一个标注为“K”的号码。
号码归属地显示为境外。“是我。”电话接通,江烬的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有个小活。需要几个人,干净利落,心理素质要好。
目标是制造一点‘社交压力’……嗯,没错,让他‘自愿’回老家,越快越好。
具体地点和目标信息稍后发你。报酬按老规矩双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嘶哑、惜字如金的回应:“收到。48小时内到位。”电话挂断。
江烬将手机放回口袋。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却再也照不进他眼底那片冰冷的深潭。
清算的序章已经奏响。每一个音符,都将由丁骁的绝望和痛苦来谱写。而江烬,
只是那个冷静的、操控一切的指挥者。他感受不到快意,
只有一种冰冷的、程序启动般的顺畅感。他走回办公桌,
拿起桌上那张桑晚和他在海边度假时的合影。照片里的桑晚笑容灿烂,依偎在他身边。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照片上她明媚的笑脸,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然后,
指尖停留在她的腰间,那个在视频中被丁骁肮脏手指玷污的位置。他的眼神,深不见底。
第五章桑晚几乎是逃出“迷渡”的。高跟鞋敲击着冰冷坚硬的路面,
发出急促凌乱的“哒哒”声,在深夜寂静的街头格外刺耳。身后酒吧大门合拢,
将里面污浊的空气和震天的喧嚣隔绝,却隔绝不掉那令人窒息的羞耻和恐惧。
那感觉像一层黏腻冰冷的油污,紧紧附着在她的皮肤上,渗透进每一个毛孔。
丁骁那只手在她腰后反复***的触感,如同附骨之蛆,清晰得让她浑身发颤。
林妙妙亢奋扭曲的笑脸,周围那些看客贪婪兴奋的目光,一遍遍在脑海里闪回,
如同最恶毒的梦魇。她冲进公寓楼狭窄的电梯,
冰冷的金属壁映出她此刻狼狈的模样——妆容花了,眼线被泪水晕开,
在惨白的脸颊上留下两道狼狈的黑痕,眼神空洞失焦,像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偶。
电梯上升带来的轻微失重感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她死死捂住嘴,才没当场呕吐出来。
跌跌撞撞地打开家门,冰冷的、熟悉的空气扑面而来。空无一人。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璀璨的灯火显得遥远而冷漠。桑晚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软软地滑下去,
蜷缩在玄关冰冷的地砖上,再也支撑不住。颤抖着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疯狂地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江烬的名字。拨号音单调地响着。
一声。两声。三声……每一声都像是在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狠狠抽打。无人接听。
“接电话……江烬……求你接电话……”桑晚喃喃自语,声音破碎得像被碾过的玻璃。
她挂断,又立刻重新拨打。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手机冰冷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