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错的伴侣》免费阅读!这本书是陆止衡创作的一本言情,主要讲陆止衡沉默彻底的故事。讲述了: 我和陆止衡的婚姻,是这座城市里最常见的商业联姻,一份用签字笔签署的长期合作协议。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耗费了整个下午,精心准备了一桌他可能根本不会回来的菜。水晶灯下,菜肴从滚烫变得温凉,就像我逐渐沉寂下去
我和陆止衡的婚姻,是这座城市里最常见的商业联姻,一份用签字笔签署的长期合作协议。
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耗费了整个下午,精心准备了一桌他可能根本不会回来的菜。
水晶灯下,菜肴从滚烫变得温凉,就像我逐渐沉寂下去的心。深夜十一点,
门口终于传来指纹锁开启的「嘀」声。他回来了,带着一身清冷的酒气和秋夜的寒露。
没有礼物,没有问候,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他径直脱下沾染了室外寒气的西装外套,
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打印纸,平稳地递到我面前,动作流畅得像完成每日工作汇报。
「陆家需要继承人,你看一下。」嗓音是一贯的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低头,
纸上赫然是黑体加粗的「孕期计划表」,详细罗列了排卵期推算、营养摄入标准、运动建议,
甚至还有精确到日期的「建议同房频率」。冰冷,详尽,
如同一份没有感情色彩的商业项目任务书。我捏着纸张的边缘,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脸上却条件反射般牵起一个温顺得体的笑:「好,我会仔细看。」除了「好」,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场各取所需的婚姻,本就是我高攀。林家式微,
急需陆家的财势站稳脚跟。而我,林晚,作为林家女儿,唯一被明码标价的价值,
就是扮演好「陆太太」这个角色,并在必要时,成为一个合格的 incubator。
1 完美假面我们的婚姻生活,堪称上流社会公关稿里的模范样本。人前,
我们是无可挑剔的恩爱夫妻。他会体贴地为我拉开椅子,
手臂虚扶在我的腰后;我会在镜头转过来时,温柔地替他整理其实本就很平整的领带。
镁光灯下,我们相视而笑,眼底仿佛盛满星光,演技足以角逐任何奖项。人后,
我们是住在同一栋奢华牢笼里的、最熟悉的陌生人。顶层复式,空间广阔,却分居两室,
泾渭分明。日常的交流仅限于「明天有个慈善晚宴需要共同出席」、「下周三我爸生日,
礼物已备好」之类的必要通告。我从不过问他的行踪,他也从不关心我的生活。
我利用这段婚姻提供的优渥物质条件和「陆太太」头衔带来的便利,
悄悄经营着自己的珠宝设计工作室。这是我为自己苦心经营的退路和堡垒,我始终清醒,
这场交易或许有期限,男人的温情更不可靠,唯有握在自己手里的能力和财富不会背叛自己。
只是偶尔,在深夜里,独自躺在那张宽大得有些过分的床上,听着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
心里会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涩然和空洞,像细小的沙砾,磨得心脏微微生疼。
闺蜜苏苏替我不平,撸着串恨铁不成钢:「晚晚,他就这么晾着你?
跟养个花瓶似的摆在家里?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我摇摇头,将一块烤香菇放进嘴里,
嚼得缓慢:「不会。陆止衡是个完美的商人,注重效率和声誉,
婚内出轨这种高成本、低回报的违约行为,他不会做。」况且,我心底有个隐秘的猜测。
有一次,我半夜口渴下楼,经过他紧闭的书房门时,隐约听见他压低声音在打电话。
那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他说:「……嗯,我知道。
都过去了,她现在很好,您放心。」那一刻,心口像是被细针精准地扎了一下,
不算剧烈疼痛,却带着绵长而尖锐的酸胀感,迅速蔓延开来。看,连他心里的白月光,
他都保护得那么好,体贴地汇报我的「现状」,是怕对方担心吗?那我呢?
我这个占据了「陆太太」位置的幌子,在这场他导演的戏里,究竟算什么?
一个稳定他家族、让他能安心守护真爱的工具?2 书房后的世界平静(或者说,
死寂)的生活,在婚后第二年,被一个意外彻底打碎。
陆止衡去欧洲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商业考察。他走后的第十天,我接到他首席特助的紧急电话,
说有一份关乎重大并购案的文件,必须今天之内送到陆总书房保险柜,
而密码只有陆总本人知道。我尝试拨打陆止衡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无法接通的忙音。
特助在电话那头焦急万分,几乎语无伦次。无奈之下,我找来工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撬开了他书房那个我一直被告知「无关紧要」却始终上锁的抽屉。「咔哒」一声,
锁舌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我的心也随着这声音,莫名地、剧烈地一跳。
抽屉里没有所谓的紧急文件,只有一个深色的、质感很好的丝绒盒子。鬼使神差地,
我打开了它。里面并非预想中的珠宝,而是一沓用一根略显陈旧的橡皮筋捆着的照片。
我拿起那沓照片,最上面一张,背景是高中操场,穿着蓝白校服的我,蹲在角落里,
肩膀耸动,明显在哭。拍摄角度隐蔽,背景模糊,像素不高,带着年代感,一看就是偷拍。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梁,头皮阵阵发麻。我颤抖着手,一张张往下翻。高考放榜时,
我站在人群外,看着光荣榜时那难以掩饰的落寞眼神;大学时,我在图书馆靠窗位置看书,
阳光洒在侧脸的光影;毕业典礼上,我捧着证书,
脸上是强撑起来的、并不达眼底的笑意;第一份工作时,我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挤在地铁里,
满脸疲惫;甚至……甚至是我和前任彻底分手那天,在瓢泼大雨中独自行走,
浑身湿透、背影狼狈不堪的模样……时间线,清晰而漫长,贯穿了我整整十年。每一张,
都精准地捕捉了我人生中或失意、或脆弱、或挣扎的瞬间。这绝不是正常的爱慕留念!
这更像是……长期而缜密的监控!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无所不在的窥视!我浑身冰凉,
像是瞬间被浸入了冰窖。猛地向后退去,脊背撞到了身后那面厚重的红木书柜。
不知触动了什么隐秘的机关,书柜竟无声地、平稳地向一侧滑开了一道足以让人通过的缝隙,
露出了后面一扇我从未知晓的、与墙体颜色融为一体的隐藏门。门,没有锁。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推开了那扇门,手指颤抖着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啪」一声,
冷白色的灯光倾泻而下,照亮了门后的世界。然后,我看到了——让我血液几乎凝固的景象。
整面墙,从天花板到地板,密密麻麻,井然有序地贴满了照片。比抽屉里的更多,更全,
角度更多样,有些甚至是高清长焦镜头拍摄。从青涩懵懂的少女时期,
到如今勉强算是成熟的女性。开心的,难过的,平凡的,
重要的瞬间……我过去十年所有的成长轨迹、所有的悲欢喜乐,
都被无声地、巨细无遗地钉在这面墙上,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以我为主角的刑场,
又像一个偏执狂的功勋展览。所以,这场看似「巧合」的、拯救我家族于水火的联姻,
根本就是他处心积虑、谋划已久的安排?所以,他娶我,不是因为林家那点残存的利用价值,
而是因为……他是个隐藏极深的、有着可怕掌控欲的变态?巨大的恐惧感和被欺骗的恶心感,
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让我几乎窒息。我冲回卧室,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立刻!马上!我开始疯狂地往行李箱里塞自己的东西,
动作慌乱,毫无章法。这婚姻,这地方,我一分钟,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3 沉默的真相陆止衡竟然提前回来了。他推开卧室门时,
我正在费力地拉上最后一个行李箱的拉链,因为用力,指节泛白。他站在门口,眉头紧蹙,
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语气是惯常的不解:「你要做什么?」我猛地转过身,
将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从墙上狠狠撕下来的、那几张我最狼狈的雨中照片,
用力摔在他身上,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尖锐颤抖:「陆止衡!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你监视了我十年?像个变态一样窥探我的生活?!然后像挑选货物一样,
把我算计着娶回家?!你是不是心理变态!」照片纷纷扬扬,雪花般落在他脚边。他低头,
目光触及那些照片时,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那双总是古井无波、深邃难测的眼睛里,
第一次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破碎的——慌乱和无措。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
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发不出任何音节。但我已经不想听了!一个字都不想!「离婚!」
我斩钉截铁,声音冷得像冰,「明天我就让律师拟协议!」我拉起沉重的行李箱,
就要与他擦肩而过,冲向门口的自由。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捏得我骨头生疼。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的:「晚晚!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叫我晚晚!你不配!放手!」我用力挣扎,眼泪终于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是积压已久的委屈,是被欺骗的愤怒,也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
仿佛一松手我就会彻底消失。他用另一只手,有些狼狈地从西装内袋里,
掏出一个泛黄的、边缘已经磨损的牛皮纸文件袋,几乎是强行地、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塞进我手里。「你看完这个……」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
「如果……如果你看完,还是决定要走,我……我绝不拦你。」他的眼神,
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商业巨子,而像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充满了不确定和深切的悲恸。我愣住了。这样的陆止衡,太陌生,太具有冲击力。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我的手腕,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头发颤,然后他转身,脚步甚至有些踉跄地离开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法的雕塑,手里握着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
仿佛握着一個足以打败一切认知的潘多拉魔盒。4 十年文件袋里,没有冰冷的商业条款,
只有几本厚厚的、封面磨损的笔记本,以及一沓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资料。我深吸一口气,
盘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翻开了最上面一本笔记本。扉页上,
是少年青涩却已初见风骨的字迹。我没有从第一页开始按顺序阅读,
手指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随意翻到中间。
却被一段格外冗长、笔迹甚至因激动而有些凌乱的记录牢牢钉住了:「10 月 25 日。
他们都在传,说她爸爸是暴发户,说她举止粗俗,配不上『千金』的身份。今天在楼梯口,
我亲耳听到隔壁班那几个家里有点小钱的女生,
用那么刻薄的语言嘲笑她穿的裙子是上个季度的过季款。她当时就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
没有立刻反驳,只是紧紧咬着下唇,唇色都有些发白。我以为她会哭,或者会难堪地跑掉。
但她没有。她只是安静地等那些人带着恶意的笑声告一段落,
然后平静地、甚至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怜悯看着她们,清晰地说:『说完了吗?
如果你们的快乐和优越感,只能通过评价和贬低别人来获得,那我觉得,你们挺可怜的。
』那一刻,她在我眼里不是在逞强。她像一颗独自运转的星辰,即使在最深的黑暗里,
也有自己坚持发光的方式和尊严。她和我们都不一样。我们面对不公和恶意,要么愤怒反击,
要么自卑退缩,要么为了合群而同流合污。只有她,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坚韧,
守住了自己的阵地和风度。我想成为她那样的人。」我的心猛地一缩,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这段久远的、几乎被遗忘的记忆,原来在另一个少年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