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心《桃满春日》是以徐行之周叙作为主角,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主要内容简介: 当了十年女鬼,我重生到养兄身体里。意外发现暗恋的竹马喜欢我兄长。我顶着兄长的脸好言相劝:“娘子与我恩爱,勿念。”谁知竹马当场红了眼,发了狠地掐我脖子:“你若敢拖家带口逃跑,我便用烧红的弯钩磨穿你的骨头!
当了十年女鬼,我重生到养兄身体里。意外发现暗恋的竹马喜欢我兄长。
我顶着兄长的脸好言相劝:“娘子与我恩爱,勿念。”谁知竹马当场红了眼,
发了狠地掐我脖子:“你若敢拖家带口逃跑,我便用烧红的弯钩磨穿你的骨头!
”待到看清我兄长的娘子后。本应站我这边的娘子:“同他回京好好过,日后若受委屈,
阿姐揍他。”而竹马:“先前待你不善,是我有眼无珠,将来我都听你的。”我:怎会如此!
1养兄周叙在学堂教书。娘子貌美勤恳,儿子聪慧伶俐。
听着儿时在村口卖豆花的仙女姐姐唤我“相公”,耳朵一阵酥麻。
在周叙身体里待了一个多月,我发现他不仅穷,还倒霉。六年前中举,
遭人顶替却一声不吭留在小山村。当小村子的教书先生能挣几只烧鸡?我去地方官府叫屈,
被棍棒撵出来。青天老爷指着我的鼻子,“周小儿!若再胡言乱语,
本官便将你那小破学堂砸了!”我替周叙不服,当即告别妻儿,进京喊冤。抵京那日,
恰逢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迎娶郡主。迎亲长队吹吹打打。我努力伸长脖子,待看清新郎官的脸。
这不是小时候一起搓泥条的徐行之吗?!百姓堆作一团,我夹在中间,
一个不留神扑到骏马跟前。挤满人的街刹那间寂静无声。铁蹄踏两下。“抬起头来。
”徐行之征战多年,声音浸了浓重的寒意。我不敢犹豫,脸上扯出皱巴巴的笑。“好久不见,
恭喜恭喜……”男人黑亮的眸子锁定我,眯了又眯,握着缰绳的手暴起青筋。
我在他风雨欲来的汹涌眼神里缩起脑袋。只听他大喝一声:“带走!”两个侍卫将我架起来,
连拖带拽送往将军府。锣鼓声继续。我望着那道远去的红喜身影,咽了咽口水。
我、阿兄周叙还有徐行之在同一个村子长大。如今他们一个在村子里开学堂,
一个成了护国大将军。我到死仍是胸无点墨的村姑,无人来收尸,连个小土坟都没有。唉,
同村不同命……徐行之竟然安排我入座吃酒。我旁边摆着把空椅子。不知为谁准备的,
那人一直没来。从新娘子进门到拜堂结束,徐行之三番五次朝我这边看。
害我没法把花生米倒进钱袋。喜宴匆匆结束,桌上的菜被我顺个七七八八。座上宾散尽。
“这是你的?”徐行之手提两个大包袱。我慌忙点头。他从上至下扫我一眼,
看清我满身的寒酸和狼狈。声音稍哑:“周叙,我失信了,可怨我?”我疯狂眨眼。
周叙和徐行之有恩怨?!心里头发憷。也不知道将军府好不好逃。2“击退北族后,
我回过桃花村,可那一片被山石掩埋,不见人烟,十年来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
”徐行之将包袱放到我肩上。他嘴角下垂,收回了迫人的视线,
极为认真地说:“我没有忘记回乡的誓言,更没有抛下你们。”我松口气,说这事儿。
“桃花村到处都是碎石,没法重建,那时战乱,村子里的人逃到很远的地方安家,
你自然找不到。有缘自会相见,眼下不就遇上了?还在你大喜之日。
”“其实我成亲……”徐行之拧眉,拿起两壶酒,“罢了,随我来。”踏入偏院。
“你不洞房吗?”雅致的小院里只有我和徐行之,我后知后觉,“我的意思是郡主还在等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比起千金春宵,我更想留下来与你一叙。
”徐行之冷厉的视线在我脸上停顿半晌,蓦地轻嗤,“怎么,许久未见,你从未念旧情?
”冰霜的脸色下渗出一丝怨念。我一激灵。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回答:“当然念,
桃花村的人都很想你,每个人都记着你。”大概我说的“每个人”取悦了他,
徐行之眼底划过亮色,眉头微不可见地上扬。“今日遇见你,我为她留了位置,为何没来?
”我两眼茫然,急得挠头。做鬼十年,脑袋空空。说错话露馅,肯定会被送进道观。
徐行之没催我回答。他嘴唇嗫嚅,好半晌又问:“过了这么多年,应当成亲了吧?”“成亲?
”“对,你们……成亲。”原来是问周叙的娘子为何没来。我抹掉额间的汗珠,用手扇风。
“成了成了。“此番进京办事,路途遥远,娘子和安安不便同行。”见他发愣,
我赶紧解释:“安安是我们的儿子,叫周安。”徐行之猛地捉住我的手,
力气大到几乎要捏碎骨头。“你们何时成的婚?“儿子几岁了?“她——你们过得可好?
”3一连串发问让我措手不及。到周叙身体里不久,只知道他有个七岁的娃,
哪晓得他和芸娘成亲多少年。我小心措辞:“一、一切安康,我们成亲好些年了,儿子七岁。
”说完,徐行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灰白下去。一副要将我撕裂生吞的表情。
我也顾不上手腕上的疼,缩着肩绞尽脑汁地想。哪里说错了吗?没等我想明白,
徐行之已然恢复平静。只有眼尾的红迟迟不退。我心中不是滋味,又不明所以。
气氛过于尴尬。徐行之终于抓住重点,问我进京做什么。“还不是因为周……我被人欺负了!
”我猛灌一口酒,把周叙六年前中举后遭人顶替的倒霉事一五一十说出来。越说越气,
红了整张脸。“呵。”徐行之挑眉冷哼,身上华贵的喜袍泡在月色中,失了喜气,
威压扑过来。“六年前不能鸣的冤屈,为何现在才进京?“叫身边的人也跟着吃了六年的苦,
无用至极,娶什么娘子,这般软弱不如套上红盖头去当娇娘!
”徐行之的神色比我说成亲后还要骇人。话糙理不糙,就是听起来古怪。谁知道周叙呢?
我只能干笑。徐行之答应帮忙。我赶紧模仿周叙,作揖道谢。临走前,他深深看我一眼,
凤眸黯淡无光,“……你们顺遂便好。”我在院子里发呆。原来徐行之私下这般关心周叙。
就是脾气有些古怪。一会儿好一会儿差的,折磨人。我捉摸不透,睡着了。梦见小的时候,
我问徐行之有没有喜欢的人。他说什么来着?——说不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这算什么回答。说不得!我仓皇惊醒,一骨碌滚到榻下。脑中灵光一现,茅塞顿开。
徐行之该不会喜欢周叙吧?!小村子民风保守,断袖的确不易,难以启齿,自然说不得。
我努力往深处思考。难怪一听周叙成了亲就翻脸,
甚至得知成亲后没把日子过好……暗示给他当娘子?我捂住脑袋,冒出一身冷汗。
阿娘生我难产而去,阿爹独自抚养我,他头脑简单一根筋,我有样学样,被他从小叹息到大,
终于聪明了一回。无意间窥见真相,我心中连着好几天不安。4徐行之离开后忙于军中事务,
没再出现过。我在小院的桃花树下打盹。“你便是将军提起的周叙?
”我拽下脸上遮阳的话本,郡主毫无征兆地闯入视线。我不知道该行什么礼,干脆跪下,
额头往地上砸。李月盈变了脸色,立刻将我拽起来,“慢些!你是徐行之极为上心的旧识,
我可受不起!”她模样俏丽,眼睛笑起来水光盈盈。新婚夜冷落这样美的娘子,
徐行之真不知好歹。可我很快警惕起来。极为上心?相处半日,
我确认李月盈没有气我新婚夜霸占新郎官。壮着胆子试探道:“我进京前,
徐行之也提起过我吗?”李月盈手捧话本,看得咯咯直笑,点头,“闲时饮酒提到过。
”我不由得焦急,徐行之当真对周叙念念不忘。不太妙,周叙已有妻女,定不是断袖。
李月盈投来一道意味不明的眼神,“不过他说得更多的是另——”“冤案已上报。
”徐行之踏进小院,打断了她的话,“主审人公正可信。”我把雕好的木灯笼塞给李月盈,
连声道谢。徐行之未动,眼神落在木雕灯笼上。“也给你雕一个?”我小声问。
他黑沉的眼眸晃动一瞬,“不必,我有一个更好的。”我心里啐他,做了大官,
瞧不起我粗糙的手工活了。面上始终赔笑,询问申冤多久结束。徐行之简单解释,
只要我亲笔手书,写清事件经过,点明参与顶替过程的人,届时京中自有相关官员层层核实。
有大将军搭把手,应当畅通无阻,这冤,必定能洗。可我,陶花。桃花村的野娃儿。
识字少之又少,怎么亲笔手书?5其实我对习字有过兴趣。桃花村曾经来过一位读书人,
长得一表人才,听说差点中秀才。我们叫他半个秀才。半个秀才自发教书,
他不赞同“女子无才便是德”,全村的孩子都可以听讲。他每日留下一人练字。轮到我,
我主动伸手挨板子。昨夜挑灯,奈何记不住就是记不住。半个秀才叫我宽心,说再教一遍,
教着教着,手教到衣裳里。“陶花,桃花,初春嫩桃怡人香甜,让人尝一尝可好?
”我险些将午时吃的芝麻饼吐出来。一阵心惊肉跳,手中笔杆捅进他的眼睛,
血喷到我的脸上。我连滚带爬地往外跑,鼻涕眼泪糊作一团。碰见来接我的徐行之和周叙,
边哭边把自己干的坏事抖出来。“小花莫怕。”徐行之抹掉我脸上的红,哄停我的眼泪,
重新给我梳小辫。“你做得对,下手倒是轻了,今日哪怕闹出人命,我也担着。
”周叙看他一眼,欲言又止。他们送我回家。我在屋里躲了好几天,饭菜咽进肚子,
转个圈又吐出来。阿爹没有责骂我,见我吃不下东西,只能每天买我馋了好久的烧鸡。
徐行之和周叙也不来探望。我孤零零地啃鸡腿。后来半个秀才莫名其妙消失,没有人被抓走。
过了好几年才听说,留下来练字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被摸过。他们听了登徒子的话,
不敢往外说。我从小连三急都要告诉徐行之和周叙,嘴上没把门。那天送我回家后,
他们偷溜回讲学的地方。半个秀才还躺在地上,捂着淌血的眼睛哇哇叫。
两小子将他的头蒙住,不留余地地挥棍子。徐行之把他命根子踩坏了。一遭下来,
我对习字又不行了。6徐行之提醒我:“你写仔细些,我明日来取。
若有人不惧危险替你作证,让他放宽心,我会派人保他性命。”我慌忙拽住他。
“涉及的人那么多,加上年份太久,我怕出纰漏,不如……明日我回村子里慢慢写?等写完,
确保无误后,快马加鞭寄给你!”明天来取,我只能画出一坨***不通的鬼符。
回村我就能花点小钱请个识字的,我说他写。我再回周叙家,从他的旧手迹里照着找字,
一个一个地描画。这样复杂的工序,不得花个十天半月?徐行之盯着李月盈怀里的木灯笼,
点了点头。入夜,我敲开书房的门。“何事?”徐行之从政务中抬起头。深更露重,
他只穿了单薄的里衣。烛光昏黄摇晃,前胸和肩臂肌肉的轮廓若隐若现。我咕咚咽下口水,
直勾勾地看了好一会儿,在徐行之露出危险的气息后迅速移开视线。“你帮我这么大的忙,
应该没指望我能有多***,这个是谢礼。”我放下巴掌大的木灯笼。徐行之目光微顿,
像要将灯笼盯穿。住进将军府的第一天我就开始做这个灯笼。阿爹是木匠,
木工活是我唯一擅长的。和李月盈的木灯笼相比,这个表面多了桃花雕纹,里外共有四层,
每层能单独旋转,还刻了不同的小画。
桃花村的歪脖子树、九曲溪、矮胖崖……十年前北境战火烧过来,桃花村死了很多人。
徐行之的阿娘被扒光衣裳,一根长戟从背后穿透骨头,捅过心脏。长戟插在土里,
将她烧得半焦的尸身支撑起来,站立一般,面朝着天无声号叫。当时站在村口的不止他阿娘,
一排十人,整整两排。谁敢过去收尸,谁就是第二十一个站在那的。村中侥幸活下来的,
逃到最近的城躲灾。那时徐行之决定从军。他一步步走到将军的位置,肯定吃了不少苦。
木灯笼没有实际用途,但能留个念想。希望他以后事事顺遂,过得更好吧。徐行之不说话,
我当他接受了。出门前,我实在没忍住。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享尽荣华富贵,功名远扬,
怎么偏要动不该有的心思?我转过身,用力瞪他,“徐行之,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思!
”7案前的人骤然停笔。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眼睛一闭,嘴一张:“我与娘子情投意合,
恩爱多年,你别再执着了。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没有结果,得不到祝福,过得辛苦!
”我替他着急。身为大将军,才娶了郡主,若叫世人知晓心中藏着有妻有儿的男子,
等同于自毁前程!徐行之起身,动作太大打翻了身边的烛台。“想让我从你们之间退出,
绝无可能。”轻飘飘一句听得我脖子发凉。退出?放弃周叙算退出吧。我心一横,
说:“若你再执迷不悟,往后别见面了,对彼此都好……”徐行之疾步逼近,面容冷漠,
薄唇看不出血色。“在那般小的地方遭受欺辱都要我出手相助,竟有脸站在这里威胁?
“我今夜便能将你悄无声息处理掉,不妨一试?”我两腿打颤,仿佛头一次认识徐行之。
说着说着怎么就要处理了?他竟对周叙爱之深恨之切到这种地步。“见,
以后你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两个大男人,咬紧牙关单纯见一面,也不是不行。
徐行之掐住我的脖子,眼神犀利如箭,落在我脸上时带出深处的狠戾。“记住你今日的话。
“自你出现,我的人完全掌握了你的踪迹。“若敢拖家带口逃跑,
我便用烧红的弯钩磨穿你的踝骨,每走一步便蚀骨钻心的痛,叫你尝尝寸步难行的滋味!
”气竭之际,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收了力道,将我甩出书房。我慌慌张张跑回偏院,欲哭无泪。
小时候明明是三个人一起玩。这两人即使每日碰面,半个月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只有我夹在中间两头转着说。周叙何时招惹上徐行之的?!第二日,回村的路上。
徐行之好似真怕我跑了。他跳上我乘的马车,气定神闲地在一旁闭目养神。
“……”我缩在马车角落,努力同他保持距离。同行的还有李月盈。8傍晚歇脚,
李月盈来敲我的房门。客栈只剩两间房,她赶我去和徐行之住一间。我掏耳朵:“啊?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迅速从窗户翻进来。我记得他,徐行之的副将,赵朗。
李月盈轻声催促:“快关窗,莫让旁人瞧见。”赵朗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两人依偎在一起,
顺手把我推出去。李月盈附在我耳边,魅惑一笑:“此事万万不能泄露,
否则本郡主要你掉脑袋。”我魂不守舍地坐在楼梯口咬指甲。脑袋又糊涂了。
徐行之喜欢周叙,周叙娶妻生子,肯定不喜欢他。而他刚过门的娘子与部下有染。如此看来,
怪心酸的。徐行之若是喜欢我就好了。我定不叫他伤心。……算了。我人都没了。
……“李月盈在屋里?”徐行之从外面回来。“在——啊不在!”他面露疑惑,绕过我,
推开房门。吩咐:“边陲来信,多个村庄同时出现怪疾,染病之人四肢僵化,口鼻发黑,
即刻回京上报,要快。”像是笃定李月盈在,赵朗就在。他的声音平静,面色如常,
不见半点娘子偷人的愤怒。赵朗领命,走之前安慰李月盈:“莫哭,明日我便能追上你们。
”李月盈见我呆愣,嬉笑道:“成亲自然是人多才有趣,怎的了,被天家的花样吓着了?
”徐行之凉飕飕瞥一眼,她才收敛。数月前边境探子报过,城中、村落怪事频发,
数百只家禽暴毙,无端失踪的男丁……十年前战败的北族蠢蠢欲动,天家选择和亲。
我连连拍大腿,“可是有徐行之在,只会赢!”李月盈长叹:“天子眼中,
徐行之早已功高盖主,再让百姓无比爱戴的大将军威风打一仗,
凯旋后岂不是要踩到他脑袋上?“那位最疼爱唯一的小公主了,眼下又不是迫不得已之际,
朝堂沉浮不定,哪家小姐都动不得,我医过贵妃,那昏君说我担得起郡主的名头,赐府邸,
送宝贝,让我去和亲。”真被送到北境,逃跑比登天还难。李月盈救过徐行之,求他帮忙。
封完郡主,和亲旨意下来前,徐行之用多年的功劳和苦劳求娶了郡主。和亲一事只好作罢。
李月盈殷勤地为徐行之添茶水,“过阵子我找个合适的时机假死,日后随赵朗守在边境,
你……猜忌致死,一旦有苗头,死期不远了,我只能祝你多活几日。
”徐行之云淡风轻地颔首,好似谈论的不是他。我捧着茶杯,呆坐在一旁,心里堵得慌。
9夜深,徐行之接到一封信,让我先睡下后迟迟未归。***躺着。十年前,
徐行之从军的前一晚,我在土坑边找到他。犹犹豫豫地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那年我刚及笄,
周叙和徐行之大我七岁,早该成家了。风吹过好几阵。“没有。”他看过来,“你呢?
”我坦然地点头,“有。”“那人如何?”我躲开他的目光,
想着平时霸道地使唤他干这干那,心情颇好地说:“顶好,对我言听计从。
”心底也有些失落和后悔。周叙曾说,他将来想娶一位温柔小意的娘子。
徐行之平日里见得最多的女子只有我,是不是我总占他便宜,脾气又大,
所以他才没喜欢上我?“你想嫁给他?”“想啊,还梦见过一回呢……”我捏住滚烫的耳垂,
不顾脸皮地说,反正也不知道说的是谁。徐行之嗫嚅。他的眼睛倒映幽光,
“将来若能同他成亲,便祝你……平安顺遂,长命百岁。”“去年村口阿姐成亲,
大家都祝福他们比翼双飞,恩爱两不疑,你怎么光祝我命长,万一***子凄凉,
活那么长有什么用?”徐行之撇过头,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日子总会有的,平安健康最重要,况且无论谁欺负你,
我都会替你报仇。”“好吧。”我拉住他的袖子,“那你也要平安,若是挣得功名,
记得回来,按周叙的话,什么什么着道,鸡狗上天,你不许忘了我们。“徐行之,
你一定要回来见我!”徐行之嘴边溢出低笑。那是我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下定决心,
不管他接不接受,再见面就表明心意。后来走散了,只能想想。而如今,猜出他喜欢周叙,
我上哪儿说喜欢去?10安然回到村子,芸娘扑进我的怀里哭了一场。
周安也跑过来抱我的腿。他们的眼泪暖暖的,泡得我的心热乎。天南海北,还是家好。
虽然这不是我的家。我耐心安抚他们。芸娘牵着周安进院子,捡了几颗鸡蛋准备烧菜。
隔壁大娘的儿子入赘富家,她跟着搬进城,小院留给芸娘用,恰好有两间空屋子。
安顿好李月盈,我带徐行之到另一间屋子。“你这儿的草窗坏了,
开关中途掉下来也不用担心,很好修的——啊啊啊!!!”我的话没说完,
脸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鼻骨裂开发出脆响,耳边如几百只苍蝇狂飞,嗡嗡不停。
徐行之揪住我的衣领,轻而易举提起我。
进村后始终保持沉默的人开了口:“这便是你说的一切安康?“既已娶了陶花,还要娶别人,
她对你来说算什么,妻还是妾?!”他将我扔到地上,
森冷阴寒的声音如同鬼头刀砍我的脖子。“她在哪,我要见她!”我捂住流血的鼻子,
心里头叫苦不迭。从小到大,连阿爹也只是拧过我耳朵!“什么妻啊妾的?”我委屈地大吼,
“我没、陶花没嫁给我!”11长兄如父,我把周叙当兄长。他在我心里和阿爹一样,
唠唠叨叨,老气横秋。我怎么可能嫁给周叙?还没缓过劲,徐行之拎小鸡般又将我抓起来。
“没嫁给你,究竟怎么回事?”“你从哪听来这么吓人的事,总之陶花不喜欢我,
从没想过要嫁给我!”被搬来搬去,眼冒金星。我拍开他的手,扶着墙干呕。
“你从军大概半年后,城门被破,大家四处逃,我……陶花和我们走散了。”那晚太乱,
回头就是死。纵使身旁的草木像刀,我只能往一个方向拼命跑。等到停脚,
身边是同样找不到家、其他地方来的难民。我们一路北上。再后来,我忘了。我变成鬼,
被困在同一个地方十年,周遭模糊不清,无人经过。“陶花没有回来过?
”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徐行之疾言厉色。我僵硬地摇头,“没有。”他垂首,脊背微弯,
方才逼迫人的气势消失不见。我犹豫地拍拍他的肩,满脸轻松地吹嘘自己:“别担心,
她可是陶花,不笨的,木工活一绝,说不定在哪个地方开了间匠铺,过得风生水起。”“对,
小花最好养活,应是我们三人中最长命的。”徐行之的声音极轻。我张了张嘴,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12次日清晨,徐行之专程来小院子找芸娘。先前在将军府,
徐行之因为周叙娶妻大发***。我担心徐行之要将芸娘处理掉,不放心地朝屋外左右探头,
挽起袖子随时准备冲出去保护人。芸娘瞧见,笑盈盈地过来关上门,又关紧窗。
周安都能听他们的谈话,我刚踏出屋子半步,就被催促回去写伸冤信,
显得我这个“相公”像外人。也不晓得他们说了些什么,傍晚吃面,
两人之间形成了诡异的默契,频频望向我。尤其是徐行之。重逢后没给过我好脸色的人,
竟将碗里的牛肉全部拨给我,带笑的眸子里含着春意。我顿时口干舌燥,受不住,
“你……”才出声,徐行之立刻侧头,“不喜欢牛肉?想吃什么便说,
明日让赵朗去镇上买回来,烧鸡如何?”我两只手挡在碗前面,护住小山堆一般的牛肉。
“我娘子厨艺好,只要是她做的我都喜欢。不许笑了,赶紧吃面。”徐行之本就俊逸出尘,
平常冷冰冰的让人不敢直视他的脸,久而久之形成了忽略他长相的习惯。
这一笑起来勾人得紧。只不过此情此景下,莫名瘆得慌。
我大声呛他:“我瞧你比赵朗闲多了,老使唤人家做什么?烧鸡不错……烧鸡你去买!
”徐行之没有恼怒,嘴边的笑甚至更深了,“好。”那之后,徐行之每日都来看我。
目光幽幽,意味不明,盯得人浑身不自在,慢悠悠地饮一杯茶才离开,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
我瞥了眼他用过的茶杯,咬住笔杆。如何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
叫徐行之回京后请个道士驱驱邪呢?13我花了整整半个月,
勉强将周叙遭人顶替的经过写完。徐行之命人快马加鞭送走手书。芸娘揉了揉我的脑袋。
问:“再见到徐行之,如何?”我不作他想,掰着手指说:“高了,壮了,还黑了些,
但比小时候更俊!”想到将军府提心吊胆的那几日,又撇嘴:“脾气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