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是灰白擦拭橡皮擦,书名叫《橡皮擦与蜡笔》,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文章,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 作者:弼字他每天清晨用特制橡皮擦擦拭整条街道,从建筑到行人,从声音到记忆,一切都被擦成柔和的灰白色。直到某天,他发现自己的橡皮擦正在溶解自己的手指,而街道尽头坐着一个小女孩,她色彩鲜艳,正用蜡笔在纸上重
作者:弼字他每天清晨用特制橡皮擦擦拭整条街道,从建筑到行人,从声音到记忆,
一切都被擦成柔和的灰白色。直到某天,他发现自己的橡皮擦正在溶解自己的手指,
而街道尽头坐着一个小女孩,她色彩鲜艳,正用蜡笔在纸上重新描绘这个世界。
一天还没亮透。一种稀薄的,暧昧的光,从高处的天际渗下来。巷子还在睡。
他推开了那扇低矮的铁门。门轴发出干涩的“吱呀”,像一声不情愿的叹息,
旋即被巨大的寂静吞没。他站在门口,习惯性地停顿片刻。目光平直,没有焦点。
眼前这条巷子,深,且长,两端都隐没在未散的晨雾里。砖墙是湿的,映着微弱的天光,
泛着一种不真实的油腻。空气里浮动着隔夜的气味,腐烂的菜叶,劣质煤球未燃尽的硫磺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人体的浑浊气息。他动了。左脚迈出,然后是右脚。步子不大,
频率固定。像一个上好了发条的钟摆。他的手里握着那东西。一块特制的橡皮擦。灰扑扑的,
材质似皮非皮,似石非石,比成年男人的手掌略大,边缘已被磨得圆润。握在手里,
有一种奇异的温润感,不冷,也不热。他开始工作。第一下,落在右侧的砖墙上。那块砖上,
不知被哪个顽童,用红色碎砖头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猫。橡皮擦抹过。没有声音。
没有碎屑落下。那只猫,连同那种刺目的红,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墙壁恢复成一片均匀的、柔和的灰白。像一张被雨水浸透又晾干的旧报纸。他继续向前。
动作机械,精准,没有一丝多余。橡皮擦掠过一只翻倒在路边的垃圾桶。桶是绿色的,
里面溢出的污物呈现出复杂的、令人不快的色彩。擦过。绿色褪去,
污物变成一团形状模糊的灰白影子,紧贴着同样变成灰白的地面。视觉上的肮脏感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概念性的、中立的“存在”。一个醉汉,蜷缩在一家紧闭的店铺门廊下,打着鼾,
浑身酒气。他走近,俯身,橡皮擦在醉汉邋遢的夹克上轻轻一拂。
夹克上原本难辨本色的油污、酒渍消失了,变成干净的灰白。
他甚至在那张胡子拉碴、睡梦正酣的脸上也擦了一下。
脸上的红潮、皮肤的纹路、甚至眉毛和头发的颜色,都淡去了,统一成一片柔和的灰白。
醉汉依旧蜷缩在那里,但看上去不再像一个具体的、沉沦的人,
更像是一尊被随意放置的、未上色的石膏像。他做着这一切,面无表情。眼神空茫,
仿佛看到的不是一条具体的巷子,而是一张需要被清理的、无限延伸的画布。擦拭,
是他的天职。声音,也是他擦拭的对象。远处传来早班电车的铃声,尖锐。
他朝着声音的方向,虚空一擦。那铃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陡然变得沉闷、遥远,失去了所有穿透力。近处,一家早点铺子支起了锅,
油在锅里“滋滋”作响,伴随着店主响亮的咳嗽。他走过去,
橡皮擦在锅沿和店主的喉咙位置分别凌空抹过。“滋滋”声变成了类似潮水冲刷沙岸的低喃,
咳嗽声则被拉长、稀释,变成一阵无关痛痒的风声。记忆,
那些附着在物体上的、无形的痕迹,也不例外。一扇木门上,
密密麻麻刻满了孩子们的划痕和幼稚的字迹。擦过。木门变得光洁如新,没有任何故事。
一堵山墙上,依稀可见褪色的标语残迹,某个狂热年代的幽灵。擦过。标语彻底消失,
墙面只剩下岁月本身的、温和的灰白。他一路走,一路擦。像一块贪婪的海绵,
***着这个世界所有刺目的色彩、尖锐的声音、浓烈的情感和清晰的记忆。
被他擦拭过的区域,呈现出一种惊人的、一致的宁静。色彩被统一调和,声音被压低至耳语,
形态被简化概括。一切都安全了,温和了,不再具有任何攻击性和不确定性。也,
不再具有生命力。人们开始出现在巷子里。早起谋生的人,睡眼惺忪。他们看见他,
眼神里没有任何惊奇,只有一种麻木的、习以为常的顺从。他们主动放缓脚步,
甚至微微侧身,方便他的橡皮擦落在自己身上。衣服的颜色褪成灰白,
脸上的表情模糊成一片温和的空白。他们继续移动,像一群无声的、温顺的灰白影子,
融入这条被不断擦拭的、灰白的巷子。没有人反抗。没有人质疑。
这被视为一种理所当然的秩序,一种维持“干净”与“清新”的必要手段。甚至,
带着一种诡异的“神圣性”。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条巷子,在他的擦拭下,维持着一种脆弱的、虚假的完美。
二他的居所,在巷子深处,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洞穴。
一个灰白色的洞穴。单间。极小。一床,一桌,一椅。仅此而已。床是灰白的,
没有被褥的褶皱,平整得像一块石板。桌子是灰白的,椅子也是。桌上空无一物。
墙壁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窗户玻璃被擦拭得过于干净,几乎看不见存在,
只有外面透进来的、同样缺乏色彩的光线。他关上门。世界被隔绝在外。这里没有声音,
没有气味,没有多余的线条和色彩。绝对的“干净”。绝对的“清新”。他走到房间一角,
那里有一个低矮的水池。他拧开水龙头。没有水流冲击的哗哗声,
只有一种近乎无声的、缓慢的流淌。他伸出双手,准备像往常一样,
洗去一天劳作可能沾染的、微不足道的“尘埃”。然后,他停住了。动作僵在半空。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握橡皮擦的右手上。食指和中指的指尖,
那最先接触橡皮擦、用力最猛的部位,颜色有些异样。不是灰白。是一种更浅的,
近乎透明的白。而且,指尖的轮廓,似乎……模糊了一点。他眨了眨眼。凑近些,
在池子边那灰白的光线下仔细看。不是错觉。指尖的皮肤纹理消失了,
指甲的轮廓也变得有些稀薄、软化。仿佛那不是血肉之躯,
而是两块即将融化的、半透明的蜡。他用左手拇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右手的食指指尖。
触感很怪。不是皮肤的弹性,也不是麻木。是一种……空洞感。好像指尖那一小块物质,
已经失去了内在的紧密结构,变得酥松,随时会消散。
一种极其微弱、几乎不可察觉的刺痛感,沿着指尖的神经,极其缓慢地向上爬行。
像一条冰冷的、极细的线。他猛地缩回手,握紧了拳头。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种正常的、有血色的白。他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
再看看那块被他放在桌角、安静躺着的灰扑扑的橡皮擦。第一次,他对这朝夕相处的伙伴,
产生了一种陌生的、冰冷的审视。它是什么?它来自哪里?为什么……它在擦拭一切的同时,
也开始擦拭他自身?没有人给他答案。房间里只有绝对的寂静。灰白色的墙壁,
灰白色的家具,灰白色的光线。一切都那么“干净”,那么“安全”。却在此刻,
散发出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缓缓松开拳头,再次摊开手掌。那异样的指尖,
在灰白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像两个刚刚开始显现的、不详的印记。三第二天,
他依旧在同样的时间醒来,推门,走入巷子。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的动作,
不再像过去那样纯粹机械,不带一丝疑问。每一次抬起橡皮擦,每一次落下,
他都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自己的手上。擦拭墙壁。指尖与橡皮擦接触的部位,
那种微弱的、冰冷的溶解感,似乎清晰了一分。
擦拭一个路过的报童身上过于鲜艳的***背心。背心的颜色褪去时,他感到自己食指的指尖,
轮廓又模糊了一线。他甚至开始留意那些被擦拭的对象。不是留意它们变得如何“干净”,
而是留意它们“曾经”是什么。墙上那块被擦去的污渍,
昨天或许是一只蜗牛爬过的银色痕迹。地上那团被抹平的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