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今天把大佬剁碎了吗》主角为萧逐雪团子云岫这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一本小说,没有之一!膜拜作者如沐春风的脑洞跟想象力,情节环环相扣,每个人物特点跟故事情节描绘的太清晰,喜欢每个角色。真心佩服作者强大的脑洞
《帝姬今天把大佬剁碎了吗》是所著的一本已完结的,主角是萧逐雪团子云岫,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精彩内容概括: 满级小帝姬李长安毕生所愿是混吃等死当咸鱼,却一不小心捡到了高冷纯情的天师首席。她兴致勃勃将人堵在墙角:“小郎君,跟本殿混,包吃包住还包婚配!” 本以为撩的是个清冷正经人,不料对方反手将她揽入怀中:“殿下
满级小帝姬李长安毕生所愿是混吃等死当咸鱼,却一不小心捡到了高冷纯情的天师首席。
她兴致勃勃将人堵在墙角:“小郎君,跟本殿混,包吃包住还包婚配!
” 本以为撩的是个清冷正经人,不料对方反手将她揽入怀中:“殿下的桃花,
我亲手掐了便是。” 直到惊天阴谋浮出水面,李长安才惊觉,
这盛世之下暗藏的汹涌杀机—— “原来你要守护的,从始至终都不是我?
”---兴庆宫西南角,荒了小半年的沉香亭忽然闹起鬼来。夜夜幽咽声断断续续,
搅得附近当值的宫人心里发毛,连带着绕路都得多走半柱香。消息几经辗转,飘进南薰殿时,
已添油加醋成了先朝某位怨妃索命的骇人版本。临窗大炕上,当朝圣人与昭仪最疼爱的幺女,
永禧帝姬李长安,正没甚形象地歪在一个软枕里,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炕几上那盘快被她吃空了的玉露团。胭脂红的窄袖襦裙裙摆散开,
像泼了一榻靡艳的海棠。来报的小内官跪在下头,大气不敢出。“……就这点事?
”李长安懒洋洋掀了下眼皮,嗓音浸着一种午后初醒的糯,“吵着本殿睡觉了?
”跪着的人把身子伏得更低:“扰了殿下清静,奴婢们万死。只是那声响实在蹊跷,
巡夜的侍卫也查不出缘由,支支吾吾只说、说怕是…不干净。”“不干净?
”李长安停了拨弄点心的手指,眉梢微微一挑,来了点兴致,“这光天化日…哦,
夜里也是朗朗乾坤的,皇城根下,天子气运最盛的地方,还能有鬼?”她尾音拖得长长,
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贴身女官云岫见状,轻声提醒:“殿下,宁可信其有。已近半月,
总不是办法。是否禀报娘娘,请司天台…”“司天台那帮老头子?”李长安嗤笑一声,
慢吞吞坐直身子,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地上,伸了个懒腰,“除了观星象、卜吉凶,
念叨些‘陛下宜修德政’的车轱辘话,还会什么?请他们来,怕是鬼没抓着,
先奏请阿爷给我这儿办一场水陆法事,烦也烦死。”她跺跺脚,
云岫立刻默契地取来丝履蹲下为她穿上。“再说了,”李长安眼珠一转,漾出几分狡黠的光,
“闲着也是闲着,捉鬼…听着就比听太傅讲经有意思多了。”云岫系鞋带的手一顿,
抬头不赞同地看她:“殿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知道知道,”李长安敷衍地摆摆手,
打断她的唠叨,语气却雀跃起来,“备肩舆!就去…呃,就说本殿夜半赏景,偶经沉香亭,
体察宫人疾苦!”云岫:“…” 这借口还能再敷衍点吗?
夜色下的沉香亭确有一股子破败的阴森气。亭台楼阁轮廓隐在浓稠的黑暗里,
四周的花木无人修剪,张牙舞爪地投下幢幢黑影。风过时,枝叶窸窣,
夹杂着那传说中的幽咽声,若有若无,细听又仿佛只是风声作祟。李长安挥退抬舆的内侍,
只带着云岫和两个胆大的小宫女,拎着一盏琉璃宫灯,溜溜达达就往里走。“殿下,
您慢些…”云岫提着心,亦步亦趋。宫灯暖黄的光晕有限,勉强照亮脚下三尺之地。
那呜咽声似乎清晰了些,断断续续,像女子压抑的哭泣,又像某种动物幼崽的哀鸣。
李长安非但不怕,眼睛反而越来越亮,循着声就往亭子后头的假山群摸去。假山深处,
怪石嶙峋,阴影重叠。那声音愈发真切,似乎就在某块巨岩之后。
李长安示意云岫她们在原地等着,自己提着灯,蹑手蹑脚地绕了过去。灯光驱散黑暗,
映出岩石后的景象——并没有什么青面獠牙的女鬼,
只有一只通体雪白、唯独额间一撮焰红绒毛的小兽,后腿被破损的假山石棱死死卡住,
挣扎得皮毛渗血,发出阵阵哀鸣。它身旁,散落着几块啃了一半、已经干硬的糕饼。
李长安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声:“好嘛,原来是只贪嘴偷吃、把自己卡住的小倒霉蛋?
这就是搅得半个兴庆宫不得安生的‘怨妃’?”她摇摇头,觉得这事实在滑稽。
正待上前帮忙,眼角余光却猛地瞥见另一侧。不远处的阴影里,竟无声无息立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极高,挺拔料峭,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一身玄色道袍,银线暗绣流云纹,
容色清绝冷冽,眉宇间似凝着终年不化的霜雪。他手持一柄古朴桃木剑,剑尖斜指地面,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此刻,那双寒潭般的眸子正落在她脸上,无波无澜,
却带着一种审视的穿透力。李长安心头莫名一跳。深更半夜,皇宫禁苑,出现这么个……嗯,
好看得过分又冷得冻人的道士?她下意识地将琉璃灯往前提了提,试图看清对方。灯光摇曳,
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却化不开那层冷硬。“你…”李长安刚吐出一个字。
那人却先动了。他手腕极轻微地一抖,桃木剑挽了个极小的剑花,并非攻向她,
而是虚虚指向她身后某处黑暗,唇微动,似乎低叱了一个极简短的音节。
李长安甚至没听清那是什么,只觉周身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某种无形无质、却令人脊背发寒的阴冷气息倏然退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猛地回头,
身后只有寻常夜色。再转回头时,那玄袍道士已经收剑而立,目光再次落到她脸上,
依旧没什么温度,仿佛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李长安眨眨眼,看看那还在哀鸣的小兽,
又看看这突然出现、行为古怪的冷面道士,脑子里那点关于“怨妃索命”的传闻转了转,
忽然福至心灵。她几步上前,不是先去看那小兽,反而绕到那道士面前,仰起脸,
仔仔细细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离得近了,越发觉得这人长得真是…啧,可惜了这张脸,
怎么就是个捉妖的?还这么冷。她向来是个颜控,且胆大包天惯了。于是,她冲他弯起眼睛,
笑得像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猫,带着七分好奇三分戏谑,开口打破了沉寂:“喂,
那位…道长?”“深更半夜,在本殿的地盘上,”她语调拖得慢悠悠,
带着天然的上位者腔调,却又糅杂着少女的娇憨,“捉鬼呐?”那人垂眸,视线与她相撞,
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极淡地“嗯”了一声。声线清冷,如玉石相击。李长安笑容更盛,
往前又凑近半步,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冷檀香气。她无视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兴致勃勃地追问:“业务水平怎么样?包月…呃,包年什么价钱?
”道士:“…”他大概是没见过这般不着调的金枝玉叶,那双古井无波的眼里,
终于极快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诧异。李长安却当他默认,自顾自地点头,然后伸出纤长手指,
不是指向那可怜的小兽,而是颇为霸气地往他胸口虚虚一点——隔着一指的距离,
没真的碰到。“行了,瞧你这冷冰冰不爱说话的样子,本殿懂了。”她扬起下巴,
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掷地有声:“小郎君,跟本殿混吧!”“包吃包住,”她顿了顿,
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补充,“还包婚配!”一阵夜风恰在此刻拂过,吹动她颊边碎发,
也吹得道士玄袍的衣摆微微晃动。他终于有了点明显的反应,那双清寒的眸子定定看着她,
里面情绪难辨。沉默在诡异的氛围里蔓延。半晌,
就在李长安以为这块冰坨子是不是冻傻了的时候,才听到他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声音依旧冷得能掉冰碴:“殿下。”“臣,萧逐,司天台少监。”“奉旨,巡夜。
”李长安脸上那点“捡到宝”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司天台?少监?
那个…据说古板苛刻、最重规矩、连她皇帝阿爷有时都想绕着走的老顽固们待的地方?
还、还是个官?奉旨?她缓缓收回还点在他胸前附近的手指,感觉脸颊有点烫。哦豁。
撩错人了。还是自家衙门里的。琉璃宫灯的光晕在李长安脸上明明灭灭,
映得她僵住的笑容有几分滑稽。脚边那只雪团子似的小兽适时地又“呜咽”了一声,
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奉旨巡夜。司天台少监。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
不轻不重地敲在她试图维持镇定的神经上。她李长安,永禧帝姬,
在自家后院——虽然是荒了点——调戏(?)到了顶头上司(?)衙门里的高级技术官僚?
空气像是凝成了粘稠的蜜,裹得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倒是她身后的云岫反应极快,
立刻上前一步,敛衽行礼,声音沉稳:“原来是萧少监。殿下夜半惊闻此处异动,
心系宫闱安宁,特来查看。不知少监在此公务,多有惊扰。”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全了帝姬的颜面,也给了对方台阶。李长安就着这台阶,轻咳一声,
努力把脸上那点不自在撇干净,端起几分帝姬的架子,只是眼神还有点飘忽,
不太敢直视那双过于清冷的眼睛:“呃…原是萧卿。辛苦。
”萧逐的目光在她强作镇定却微染霞色的脸颊上一掠而过,复又垂下,
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冷峻模样:“分内之事。”他语调平直,听不出情绪,
转而看向那哀鸣的小兽,“此獠并非妖邪,只是误触石隙。”他迈步上前,
玄色道袍的下摆拂过地面,几乎未发出声响。在李长安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蹲下身,
手指在那卡住兽腿的石棱上轻轻一按。“喀”一声轻响,那坚硬的石块竟应声碎裂开一小片,
力道拿捏得精准无比,既解了困缚,又未伤及那小兽分毫。白绒团子一得自由,
立刻瘸着腿就想往暗处窜。“欸!别跑!”李长安下意识喊出声。几乎在她出声的同时,
萧逐手腕一翻,指尖不知何时夹了一道极细小的***符纸,快得只余一道残影,
轻轻巧巧地贴在了那小白兽的后颈上。那小家伙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
保持着欲窜未窜的姿势,僵在了原地,只剩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珠惊慌地转来转去。
李长安看得新奇,凑过去蹲在萧逐旁边,也忘了刚才的尴尬,指着那符纸:“这是什么?
定身符?它会不会难受?”她靠得近,发间清甜的果香混着身上温暖的暖意,
丝丝缕缕地侵入那片冷檀香笼罩的范围。萧逐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才开口,
声音依旧平稳:“安神符。无碍。”他伸出手,小心地避开那受伤的后腿,
将那只被定住的小兽托了起来。小家伙在他掌心微微发抖,
额间那撮焰红色的绒毛都似乎黯淡了些。“腿伤需处理。”他站起身,看向李长安,
语气是公事公办的陈述,“宫中异物,臣需带回司天台查验记录。”“查验什么?
”李长安也跟着站起来,闻言下意识反驳,“它就是贪吃卡住了,又不是真是什么妖怪?
你看它吓得。”她指了指那抖个不停的小东西,心里那点怜爱又冒了头,“再说了,
它出现在宫里,说不定是哪个娘娘养的宠物跑丢了呢?你们司天台那地方,冷冰冰硬邦邦的,
它去了能好吗?”萧逐沉默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在灯下显得格外深,
像是在评估她这番话的认真程度。李长安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却强撑着扬起下巴:“本殿瞧它顺眼,要了。不行吗?”云岫在一旁轻轻吸了口气,
欲言又止。萧逐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到掌心那只白团子身上,半晌,
才道:“殿下可知这是何物?”“左右不过是只小猫小狗,或是狐狸崽儿?
”李长安答得随意,她确实没见过这般模样的兽类,但皇宫奇珍异兽多了,也不差这一只。
“此为讹兽幼崽。”萧逐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投下一块巨石,“善幻惑,言不真。
成年体可窥心,编织幻境,以人心恐惧为食。宫中阴气异动,
多半源于它本能汲取逸散情绪所致。”李长安眨眨眼,又眨眨眼,
低头看看那抖得筛糠似的、怎么看怎么无害的小白团子,
再抬头看看一脸“我在陈述事实”的萧逐。讹兽?以恐惧为食?
她脑子里瞬间掠过过去半个月听过的所有关于怨妃索命的恐怖传闻,
以及眼前这小东西啃干糕饼的蠢样。“…就它?”她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幼体能力微弱,仅能引动细微波澜。”萧逐解释,顿了顿,补充一句,“然,纵是幼体,
亦非凡俗。按律,当由司天台收管。”李长安盯着那小东西,它似乎听懂了自己的命运,
黑眼珠里竟啪嗒掉下一滴泪来,看着可怜极了。她心里那点逆反劲儿又上来了。司天台收管?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去处。何况,这么个有趣的小东西…她眼珠一转,忽然伸手,
不是去接那讹兽,而是飞快地、轻轻地扯住了萧逐玄袍的袖口一角。
微凉滑韧的布料触感指尖。萧逐整个人显而易见地僵住了。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里终于掀起一丝清晰的波澜,像是冰湖被投入了石子。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抽回手,但李长安扯得紧,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娇蛮。
“萧卿~”她拖长了调子,声音又软又糯,跟刚才那副霸气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看它这么小,能吃多少恐惧?再说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闲得发慌自己吓自己的胆小鬼,
分它一点怎么了嘛?”她晃了晃他的袖角,仰着脸,灯光下眼眸亮晶晶的,
满是狡黠的恳求:“你就当没看见它,好不好?反正异动也解决了不是?它这腿伤了,
丢去你们那儿万一没照顾好,瘸了傻了多可惜。放我这儿,我保证看好它,绝不惹事!
”萧逐的喉结似乎滚动了一下,视线落在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指上,那指尖莹白,
透着健康的粉,与玄色道袍形成鲜明对比。
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气仿佛被这小小的触碰搅乱了几分。
他沉默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夜风穿过假山,带来远处模糊的更漏声。
云岫和两个小宫女早已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去。良久,萧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轻得像一阵风。“殿下,”他开口,声音似乎比刚才哑了一分,
却依旧竭力维持着冷静,“此非儿戏。”“我很认真的!”李长安立刻保证,手指又晃了晃,
“萧卿,少监大人?好不好嘛?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萧逐的目光再次落到她脸上,
那锐利的审视似乎想穿透她嬉笑的表情,看清内里真正的意图。最终,他像是败下阵来,
缓缓将托着小讹兽的手往她面前递了递。“殿下既执意如此,”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望谨守承诺,严加看管。若生事端…”“若生事端,本殿一力承担!”李长安立刻接话,
喜笑颜开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只软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接了过来,抱在怀里。
那小讹兽一入她温暖的怀抱,似乎安定了不少,发抖也减轻了,甚至还往她臂弯里蹭了蹭。
李长安心花怒放,抬头对萧逐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萧卿!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萧少监面无表情地收回自己被她攥得微皱的袖角,
指尖几不可察地捻了一下,似乎想拂去上面残留的温度和触感。他后退一步,重新拉开距离,
恢复那副冷峭姿态,微一颔首:“分内之事已毕,臣告退。”说完,
竟是不再多看她和那讹兽一眼,转身便走。玄色身影很快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干脆利落得仿佛从未来过。李长安抱着怀里温热的小团子,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眨了眨眼。
“这人…”她小声嘀咕,“还真是…冷得像块冰。”怀里的小兽呜呜一声,舔了舔她的手指。
她低头,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rua了把它头顶那撮红毛,喜滋滋道:“走,小倒霉蛋,
跟本殿回宫吃香喝辣去!以后你就叫…嗯,叫雪团子!”云岫这才上前,
看着自家殿下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道:“殿下,您方才也太…”“太什么?
”李长安抱着新得的宠物,转身往肩舆走去,心情大好,
“本殿这不是为解决宫闱异动做出了卓越贡献吗?该让阿爷赏我才是!
”云岫:“…” 您开心就好。只是离去时,云岫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萧逐消失的黑暗处。
那位萧少监…最后似乎,耳根有点红?是灯影晃的错觉吧。她摇摇头,快步跟上帝姬。
李长安却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挠着雪团子的下巴,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萧逐…司天台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年轻又…好看的少监?还奉旨巡夜?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嗯,得打听打听。南薰殿里暖香袅袅,与外间的夜寒完全是两重天地。
李长安盘腿坐在波斯进贡的茸毯上,面前摆满了各色瓷瓶玉罐,都是上好的伤药。
雪团子被她用一方软绸帕子垫着,放在膝头,那只受伤的后腿被小心地露出来。伤得不重,
只是皮肉破开,血迹黏住了绒毛,看着有些狼狈。“乖乖,别动哦,
”李长安捏着一小块沾了清水的细棉,动作笨拙却异常轻柔地去擦拭那伤处周围,
“很快就好了。”雪团子似乎知道她在帮自己,虽然疼得微微发抖,却只是小声呜咽,
并没有挣扎。云岫跪坐在一旁,看着自家殿下那难得一见的认真细致模样,
欲言又止了好几回,终是没忍住:“殿下,还是让奴婢来吧。您何曾做过这些…”“无妨,
”李长安头也没抬,注意力全在那条小短腿上,“本殿聪明,一看就会。”她清理完血污,
挑了一罐气味清冽的透明药膏,用指尖蘸了一点,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药膏触体,
雪团子猛地瑟缩了一下。“很快就不疼了,”李长安连忙低头,对着那伤处轻轻吹了吹气,
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吹吹就不疼了。”云岫看着这一幕,
心里那点关于“讹兽危险”的担忧,莫名就被这过于温馨的画面冲淡了些许。
也许…殿下真能驯养好这小东西?上好药,李长安又寻来极细软的纱布,
像模像样地给包扎好,最后打了个小巧的结。做完这一切,她满意地拍拍手,
将雪团子捧到眼前。小家伙精神似乎好了些,黑琉璃似的眼珠望着她,
额间那撮红毛也重新鲜亮起来,甚至伸出***的小舌头,试探地舔了一下她的指尖。湿漉漉,
暖呼呼的触感。李长安顿时心花怒放,把它举高了些,笑得眉眼弯弯:“看!它喜欢我!
”云岫也忍不住笑了笑,正要说话,殿外却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殿下,殿下!
”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在门口跪下,“圣人…圣人朝会后似乎动了气,
这会儿正往南薰殿来呢!脸色瞧着不大好!”李长安***雪团子的手一顿。阿爷动气?
往她这儿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东西。讹兽…这名头可不好听。虽说是幼崽,
但若让正在气头上的皇帝阿爷知道她宫里收了这么个“以恐惧为食”的小玩意,
怕是雪团子小命不保,连她都得挨顿训斥。“快!藏起来!”李长安当机立断,
把雪团子往云岫怀里一塞,“找个稳妥地方,别让人瞧见!”云岫也知轻重,
立刻抱着雪团子起身,匆匆走向内殿暖阁。刚安置好,
外间就响起了内侍尖细的通传声:“圣人至——”李长安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裙摆,
脸上瞬间挂起甜糯乖巧的笑容,迎了出去。皇帝李儴一身常服,负手而入,眉头紧锁,
面沉如水,周身果然笼着一层低气压。伺候的宫人呼啦啦跪了一地。“阿爷!
”李长安像只欢快的小雀儿,几步上前,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仰脸笑问,
“今日朝会结束得早呀?谁又惹您不高兴啦?告诉长安,长安帮您骂他!”被她这么一搅和,
李儴脸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他睨了女儿一眼,哼了一声,
由着她将自己拉到榻上坐下:“还能有谁?一帮老朽,整日里不是吵着封禅泰山,
就是谏言选妃充掖庭,没半件省心的事!”原是朝政烦心。李长安心下稍安,
嘴上却哄道:“阿爷是明君,自有决断,跟他们生什么气?气坏了身子,长安可是要心疼的。
”她说着,手脚麻利地亲自斟了杯温茶奉上,“喝口茶顺顺气,
长安新得了些江南送来的梅花香饼,甜而不腻,您尝尝?”李儴接过茶盏,饮了一口,
目光在殿内扫过,似是随口一问:“朕听闻,昨夜兴庆宫那闹腾了半个月的‘鬼’,
让你撞上了?”李长安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笑得毫无破绽,甚至带点小得意:“是呀!
阿爷您猜怎么着?根本不是什么怨妃鬼魂,就是只贪嘴的小野猫,不知从哪儿钻进来,
腿卡假山石缝里了,夜里疼得直叫唤,倒唬得那些人一惊一乍的!”“猫?”李儴挑眉,
看向她。“对呀!白色的,额头上还有撮红毛,可漂亮了!”李长安眨着眼,
谎话编得流畅自然,“就是胆子小,伤一好就窜没影了,我想留着玩儿都没逮住。
”语气里还适时地掺上几分惋惜。李儴盯着她看了片刻,直看得李长安后背差点冒出冷汗,
才缓缓颔首:“既是寻常畜生,便罢了。日后宫中夜禁,各处巡查还需加紧些,
莫再以讹传讹,徒乱人心。”“阿爷说的是!”李长安连忙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是糊弄过去了。李儴似乎真只是过来散散心,被女儿插科打诨一番,又用了两块点心,
眉宇间的郁色渐消。他又坐了片刻,问了问李长安近日的饮食起居,便起身摆驾离去。
送走皇帝,李长安瘫回榻上,拍了拍胸口:“好险…”云岫从内殿出来,
也是一脸后怕:“殿下,这雪团子…”“养着!”李长安坐起来,眼神发亮,
“没听阿爷都说‘罢了’吗?以后它就是我的猫!谁问都是猫!
”她兴致勃勃地让云岫把雪团子抱回来,又命人去尚食局要了些新鲜的羊乳和捣碎的肉糜来。
看着小家伙怯生生地舔食着银碟里的奶糜,李长安托着腮,忽然问道:“对了,云岫,
那个萧逐…萧少监,你以前可听说过?”云岫正在整理被皇帝用过的茶具,闻言动作微顿,
想了想,摇头:“奴婢未曾听闻。司天台几位正副监使都是年高德劭之辈,
这位萧少监如此年轻…或是新擢升的?”“看着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李长安若有所思,
“能在这个年纪坐到少监之位,必有过人之处。奉旨巡夜…看来阿爷很看重他?
”她越想越觉得这人身上透着股说不出的神秘感。那身冷气,那手捏碎石棱的功夫,
还有那快得看不清的符纸…“去,”她朝殿外候着的一个机灵小内侍招招手,
“悄悄打听打听,司天台这位萧少监什么来头?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性情如何?越详细越好。
”小内侍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李长安重新看向吃得正香的雪团子,
伸出食指轻轻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顶。“雪团子啊雪团子,”她小声嘀咕,
眼里闪着好奇的光,“你的救命恩人…好像挺有意思的?”没过多久,那小内侍便去而复返,
带回来的消息却简单得令人失望。萧逐,确是半月前刚被陛下特旨简拔入司天台,
任少监一职,掌部分京畿巡夜与异动勘查之责。来历不明,
只知并非长安任何一家道门大派出身。性情孤冷,不喜交际,平日除却公务,
几乎不与同僚往来,在司天台内也如同一个突兀的谜团。陛下对其似乎极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