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与白霜》是作者沈清辞的经典作品之一,主要讲述沈清辞谢临樱花的故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 内屋的光线贴着地面爬,手机手电筒的光束聚成细条,落在信纸撕口的毛边上——纤维炸开,像写信人当时攥得太急,连带着墨迹都晕出了碎星。谢临捏着信纸的指尖泛白,指腹蹭过“他要对画动手”那半行淡字,墨痕在纸页上洇
内屋的光线贴着地面爬,手机手电筒的光束聚成细条,落在信纸撕口的毛边上——纤维炸开,像写信人当时攥得太急,连带着墨迹都晕出了碎星。谢临捏着信纸的指尖泛白,指腹蹭过“他要对画动手”那半行淡字,墨痕在纸页上洇开一点,是他没稳住的力气。
“苏婉写这信时,肯定被人打断了。”沈清辞凑过来,指尖悬在信纸上方没敢碰——纸太脆,怕一碰就碎。他忽然注意到信封边角的褐色痕迹,用手机光凑近了看,是早已干涸的血迹,“这血……说不定是她被控制时蹭上的。”
谢临没说话,把信纸叠得方方正正塞进怀里,又从木柜里抽信。大多是苏婉的日常絮语,字迹娟秀得像描过的:“今日樱花开得盛,摘了些晒花干,等你下次来磨墨,墨里能掺着香”“沈明送了贡宣,说适合画《盛世图》,我放在你画室左数第三个抽屉了”。直到最后一封,纸页皱得像被揉过,字迹潦草得发颤:“沈明在画里加了东西,别送《盛世图》,快跑,他要抓你去见官”。
没有署名,信封封口处的蜡印是碎的。谢临的手猛地攥紧,信纸被揉出深痕,指尖的墨痕突然浓得发黑,屋内的温度骤降,墙角蛛网瞬间结上白霜,连呼吸都带着冷雾。
“我当年还怨她……怨她不肯出来作证。”谢临的声音发颤,影刃在他指尖转了圈,刮得空气发响,“原来她早就知道,还想提醒我……”
“先别乱。”沈清辞按住他的手腕——谢临的腕骨硌得人疼,凉得像块浸了冰的木头,“这些信能证明沈明有问题,但缺关键证据。《盛世图》的残片、或者知道画现在在哪,才能彻底翻案。”
谢临深吸口气,指尖的影刃慢慢散了,屋内的冷雾也跟着淡。他把信都收进怀里,刚要转身,院墙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不是路人的轻响,是布靴踩在草上的“沙沙”声,混着桃木剑撞在腰间的“笃笃”声,是沈家弟子的动静。
沈清辞立刻按灭手机,拉着谢临躲进木柜。柜门没关严,留了道指宽的缝,能看见正屋的门被推开,沈万山领着四个弟子走进来,手里的桃木剑泛着淡红的光——是浸过朱砂和糯米水的“驱邪剑”,专克灵体。
“罗盘指着内屋,那恶鬼肯定在这儿。”沈万山的声音压得狠,带着咬牙的劲,“今天必须收了他,绝不能让他坏了沈家的根基!”
弟子们分散搜查,脚步声离内屋越来越近。谢临贴在柜壁上,指尖重新凝出影刃,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他能闻见沈万山身上的味道,不是活人的气,是沉浊的怨,是吸了无数灵体怨气后的腐味,比他这百年的怨还脏。
“清辞师兄?你怎么在这儿?”一个弟子突然停在柜前,指着缝隙里露出来的月白道袍衣角,声音里满是惊讶。
沈万山立刻冲过来,一把拉开柜门。看见沈清辞和谢临靠在一起,他气得脸涨成紫红色,抬手就往沈清辞脸上扇:“沈清辞!你竟敢跟恶鬼为伍!沈家的规矩都喂狗了?”
“规矩也得讲黑白!”沈清辞猛地站直,挡在谢临前面,从怀里掏出那封带血的信,“谢临是被冤枉的!这是苏婉当年写的信,沈明早就想害他!”
“胡扯!”沈万山挥开他的手,桃木剑的剑柄带着风砸过来——谢临突然伸手,影刃“当”地挡住剑柄,黑色的光撞上桃木剑的红光,炸开细火星,烫得空气发疼。
“要动他,先过我这关。”谢临站到沈清辞身边,影刃在他周身绕了圈,墨色衣衫被风掀得猎猎响,原本虚化的身影竟凝实了些,“沈家欠我的,我会讨回来,但不是现在——我不杀无辜,包括他。”
沈万山被影刃逼得后退两步,气急败坏地冲弟子喊:“上!把这恶鬼抓起来!沈清辞拦着,就一起捆了!”
弟子们举着桃木剑冲过来,沈清辞立刻摸出张护灵符,往地上一按——金色的符文“唰”地展开,形成半人高的光墙,把弟子们挡在外面。“别打了!”他喊着,嘴角绷得紧,“这些信能查清楚当年的事,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
“查清楚?”沈万山突然笑了,笑得阴恻恻的,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黑鼎——鼎身刻满扭曲的符文,是沈家传下来的聚怨鼎,“沈家的捉妖能力是哪来的?靠这鼎吸恶鬼的怨气!这恶鬼是百年最强的‘养料’,吸了他,沈家能再盛百年!你真以为我守的是规矩?我守的是沈家的命!”
这话像道雷劈在沈清辞头上。他从小就觉得不对劲——长老们每次收了恶鬼,身上的气息就沉一分,原来不是除害,是掠夺。谢临也僵住了,盯着那鼎,突然想起百年前的刑场:沈明站在监斩台上,手里也攥着个相似的小鼎,当时他只当是沈家的信物,现在才懂,那是来等他怨气散出的“容器”。
“原来如此。”谢临的声音冷得像冰裂,影刃瞬间变得锋利,“你们沈家,才是真正的恶鬼。”
沈万山被戳中痛处,突然举起聚怨鼎,鼎口“嗡”地发出吸力——内屋的灰尘被卷成旋涡,谢临的衣摆被扯得往鼎口飘,连他指尖的墨痕都在抖。这是聚怨鼎的“引怨术”,能强行抽走灵体的怨气。
谢临的身体开始变透明,百年的委屈、愤怒像被一只手攥着往外扯,剩下的只有空荡荡的疼。他攥紧怀里的信,看着沈清辞,突然笑了——很淡的笑,带着点松了劲的释然:“别拦了,这是我的命。”
“不准说这种话!”沈清辞冲过去抱住他的腰——谢临的身体越来越凉,像要散在风里,“沈家的错,凭什么让你买单?我不会让你被吸走的!”
他突然咬破舌尖,把血吐在桃木剑上——这是沈家的禁术“血缚术”,用自身精血能暂时封死聚怨鼎的符文。桃木剑瞬间泛起血红的光,沈清辞举着剑对准鼎口:“沈万山,你再不停手,我就毁了这鼎!”
沈万山慌了——这鼎是沈家的根,毁了鼎,沈家的能力就会散。他赶紧收了聚怨鼎,气急败坏地喊:“你疯了?沈家完了,你也没好处!”
“这样的沈家,完了才好。”沈清辞的嘴角淌着血,却笑得亮,“谢临,我们走!”
他拉着谢临,趁沈万山愣神的功夫,冲出门外。弟子们想追,却被沈清辞扔在地上的困灵符缠住脚,只能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的晨雾里。
跑出老巷时,天已经泛了鱼肚白,东方的云染着淡红。谢临靠在沈清辞肩上,身体还在透虚,却攥紧了他的手:“舌尖血……伤根基,你不该用。”
“没事。”沈清辞喘着气,把斗笠重新扣在他头上,遮住晨光,“先找地方躲,等我缓过来,再找《盛世图》的线索。”
他们沿着晨雾浓的街道走,远处传来豆浆摊的梆子声,近处的橘猫从墙洞里探出头,“喵喵”地蹭谢临的裤脚——是昨晚那只。谢临看着怀里的信,又看了看身边喘着气却还笑着的沈清辞,突然觉得,这百年的黑夜里,好像真的照进了点光。
“沈清辞。”他轻声喊。
“嗯?”
“谢谢你。”
沈清辞转头,看见谢临的嘴角翘着,晨雾落在他发梢,像沾了层碎雪,却暖得让人安心。他笑着点头:“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晨雾慢慢散了,阳光落在两人身上。谢临的身影虽然还虚,却不再怕光。他们踩着青石板路往前走,怀里揣着百年前的真相,身后是追来的沈家,身前是没走完的路,却第一次觉得,这条路,好像没那么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