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宁远李桐的《枯木逢春锦》,是作者“宁远李”的作品,主要讲述了: “萧煜”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李桐的心里。她脸上刚泛起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指尖冰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三年前父亲被押赴刑场的场景、母亲自缢时的决绝、兄长被铁链锁着押走的模样,如同潮水般涌进
“萧煜”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李桐的心里。她脸上刚泛起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指尖冰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三年前父亲被押赴刑场的场景、母亲自缢时的决绝、兄长被铁链锁着押走的模样,如同潮水般涌进脑海,让她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刘嬷嬷还在一旁急得跺脚:“姑娘,您别愣着啊!刚才我在靖王府外听小厮说的,殿下说您是‘祸根’,要把您挪去更偏僻的地方,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
“嬷嬷,您先别急,慢慢说。”宁远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李桐身前,将她护在身后。他的声音依旧沉稳,目光却锐利了几分,“您听到的消息,具体是怎么说的?萧煜打算什么时候派人来?”
刘嬷嬷喘着气,抹了把眼泪:“我也没听太细,就听见那两个小厮说‘罪臣之女李桐’‘宁远’什么的,还说殿下今晚就会派人来……宁公子,您可得救救姑娘啊!当年尚书大人待您不薄,您可不能看着姑娘再落进萧煜手里!”
宁远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没想到萧煜会这么快察觉,更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动了“挪走”李桐的心思——所谓“更偏僻的地方”,不过是想让她彻底消失罢了。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李桐,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抿得紧紧的,眼底满是恐惧与绝望,让他心里一阵抽疼。
“你别怕。”宁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却坚定,“有我在,我不会让萧煜把你带走的。”
李桐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身形挺拔如松,挡在她身前,像一堵坚实的墙,将所有的危险都隔绝在外。她的心里泛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可更多的还是担忧——萧煜是当朝靖王,权势滔天,宁远就算再有本事,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宁远,你别管我了。”李桐的声音带着颤抖,“萧煜要找的人是我,我不能连累你……你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宁远转过身,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温热,传递过来的力量让李桐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些,“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他看向刘嬷嬷,语速极快地问道:“嬷嬷,您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隐蔽的地方?比如废弃的院子或者小巷,暂时能躲人的。”
刘嬷嬷想了想,眼睛一亮:“有!城西有个废弃的染坊,几年前着过火,现在没人敢去,里面有间小阁楼还能住人,很隐蔽!”
“好!”宁远立刻做了决定,“嬷嬷,麻烦您先去染坊等着,我们随后就到。您路上小心,别被人盯上。”
刘嬷嬷点了点头,又叮嘱了李桐几句,才匆匆离开了小院。
宁远转身回到屋里,开始快速收拾东西。他将之前带来的米粮、炭火和药品都装进一个布包里,又把那件貂裘叠好,塞进包里:“你穿得太少,路上会冷,这件貂裘必须带上。”
李桐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愧疚:“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也得跟着我躲躲藏藏……”
“别这么说。”宁远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保护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事,谈不上连累。而且,萧煜这么对李家,本就不公,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心里的道义。”
他快速将东西收拾好,背起布包,又拿起一根木棍递给李桐:“路上可能会有积雪,你拿着这个当拐杖,能稳当些。”
李桐接过木棍,点了点头。她看着宁远,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从柜台上拿起一个小巧的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宁远,这个你拿着。”李桐将玉佩递给他,“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应该能值些钱,路上用得到。”
宁远没有接,反而将她的手推了回去:“这是***的遗物,你自己留着。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身上有。”
“可是……”
“听话。”宁远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这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不能丢。我们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李桐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只好将玉佩放回木盒里,贴身收好。
两人悄悄走出小院,关上院门,尽量不发出声音。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很少,偶尔能看到几个巡逻的士兵,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宁远拉着李桐的手,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小巷里。他对京城的地形很熟悉,专挑那些偏僻的小巷走,尽量避开大路。李桐的手被他紧紧握着,掌心的温度让她心里安定了不少,可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了城西的废弃染坊。染坊的大门早已腐朽不堪,上面布满了蜘蛛网,院子里杂草丛生,到处都是烧毁的木梁和砖块,看起来确实很久没人来了。
刘嬷嬷已经在染坊门口等着了,看到他们,连忙迎了上来:“姑娘,宁公子,你们可算来了!我刚才看到远处有一队士兵过去了,好像是往咱们之前住的小院去的!”
宁远心里一紧,还好他们走得及时。他拉着李桐,跟着刘嬷嬷走进染坊,来到那间小阁楼前。阁楼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后,里面布满了灰尘,光线很暗,但还算干燥。
“委屈姑娘先在这里住几天,我会想办法找些干净的被褥和吃的来。”刘嬷嬷一边打扫着阁楼里的灰尘,一边说。
宁远放下布包,从里面拿出炭火和火种,找了个破旧的铁盆,生起了炭火。很快,阁楼里就暖和了起来,也驱散了一些霉味。
“嬷嬷,您今晚先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宁远说,“明天您再找机会过来,带些干净的被褥和吃的就行。路上一定要小心,别被人发现。”
刘嬷嬷点了点头,又叮嘱了李桐几句,才离开了染坊。
阁楼里只剩下李桐和宁远两个人,气氛一时有些沉默。炭火跳动着,映在两人的脸上,忽明忽暗。
李桐看着宁远,轻声说:“今天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已经被萧煜的人抓走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宁远笑了笑,从布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几个还带着温度的包子,“我离开小院前,去张记买的,你饿了吧,先吃点垫垫肚子。”
李桐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温热的感觉从嘴里传到心里,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她看着宁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家里人会不会担心你?你出来这么久,还没回去。”
宁远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恢复了温柔:“我出来前跟我娘说过,要去外地办事,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她不会担心的。”
其实他并没有跟母亲说实话,他怕母亲担心,也怕母亲阻止他。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李桐,其他的事,只能以后再解释了。
李桐没有再多问,只是默默地吃着包子。她能感觉到,宁远对她的好,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敢多想。她怕自己会辜负他的一片心意,更怕自己会再次连累他。
吃完包子,宁远又给李桐倒了杯热水。两人坐在炭火旁,聊着天,尽量让气氛轻松些。宁远给她讲他小时候的趣事,讲他在军营里的经历,李桐偶尔会插几句话,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很晚了。阁楼里没有床,只有一些破旧的木板。宁远将带来的貂裘铺在木板上,又找了些干草垫在下面,做成一个简易的床。
“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貂裘很暖和,不会冷的。”宁远说,“我在旁边守着,有什么事你随时叫我。”
李桐看着他,心里满是感激:“那你呢?你在哪里睡?”
“我就在这炭火旁坐着就行,没事的。”宁远笑了笑,“我在军营里的时候,经常通宵守夜,早就习惯了。”
李桐知道他是在逞强,可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点了点头:“那你也别太累了,要是困了,就靠在旁边歇会儿。”
“好。”
李桐躺在简易的床上,裹着温暖的貂裘,很快就有了睡意。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惊吓和奔波,她实在太累了。迷迷糊糊中,她看到宁远坐在炭火旁,身影被火光映得格外高大。她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渐渐进入了梦乡。
宁远坐在炭火旁,看着李桐熟睡的脸庞,眼底满是温柔。他轻轻添了些炭火,确保阁楼里不会冷。他知道,今晚只是暂时安全,萧煜不会善罢甘休,明天还会有更多的危险等着他们。但他不会退缩,只要能保护好李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第二天一早,李桐是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看到宁远正在打扫阁楼,将昨天带来的东西整理好。阳光透过阁楼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身上,给她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醒了?”宁远看到她醒了,笑着说,“我刚想去看看嬷嬷有没有来,你再睡会儿吧,还早。”
李桐摇了摇头,坐起身:“我不睡了,你昨晚守了一夜,肯定很累,你歇会儿吧,我来收拾。”
“不用,我不累。”宁远说,“我去门口看看嬷嬷来了没有,你在这里等着,别出去。”
李桐点了点头。宁远拿起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走出阁楼,查看四周的情况。
没过多久,宁远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刘嬷嬷。刘嬷嬷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干净的被褥和一些米粮、蔬菜。
“姑娘,宁公子,我今早去买东西的时候,听街上的人说,昨晚靖王府的人去了咱们之前住的小院,没找到人,气得萧煜把带队的校尉都给骂了一顿!”刘嬷嬷一边将被褥铺在木板上,一边说,“现在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好像在找什么人,你们可得小心些,别出去。”
宁远的眉头皱了起来,萧煜果然是动真格的了。他看着李桐,轻声说:“看来我们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了,只能先在染坊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说。”
李桐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担忧:“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粮食和炭火总会用完的。”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宁远说,“我认识一些在江湖上的朋友,或许他们能帮我们离开京城。等我找到机会,就去联系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宁远每天都会趁着夜色出去,一方面是为了寻找离开京城的机会,另一方面是为了买些粮食和炭火回来。李桐则和刘嬷嬷在染坊里收拾阁楼,打理日常起居。
虽然日子过得很艰难,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但李桐的心里却很踏实。因为有宁远在身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恐惧和绝望,反而对未来有了一丝期待。
这天晚上,宁远出去后,很久都没有回来。李桐和刘嬷嬷都很担心,在阁楼里坐立不安。
“姑娘,宁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吧?”刘嬷嬷担忧地说,“外面到处都是士兵,万一被他们发现了……”
李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强装镇定地说:“不会的,宁远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再等等,他一定会回来的。”
话虽这么说,可李桐的心里却越来越慌。她走到阁楼门口,时不时地向外张望,希望能看到宁远的身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连忙躲到门后,紧张地看着外面。
脚步声停在了阁楼门口,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李桐,是我。”
李桐听到是宁远的声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连忙打开门,看到宁远站在门口,身上沾了些雪,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亮。
“你回来了!你没事吧?”李桐连忙上前,帮他拍掉身上的雪。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宁远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我找到离开京城的办法了!我江湖上的朋友说,三天后会有一艘船从城东的码头出发,去江南,他们可以带我们一起走。这是船票,我们到时候拿着这个,就能上船了。”
李桐接过信封,打开来,里面是两张小小的船票。她看着船票,又看着宁远,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离开京城了?”
“真的。”宁远帮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只要我们离开了京城,到了江南,萧煜就找不到我们了,到时候你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刘嬷嬷也激动得不行,连忙说:“太好了!姑娘,咱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李桐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感激。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宁远的功劳。若不是他,她恐怕永远都离不开京城,更别说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接下来的两天,三人都在为离开京城做准备。宁远将多余的东西都处理掉,只留下一些必要的衣物和药品。李桐则将母亲的玉佩贴身收好,这是她对过去唯一的念想。
终于到了出发的那天晚上。三人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染坊,朝着城东的码头走去。街上的巡逻士兵比平时多了不少,他们躲躲闪闪,尽量不被人发现。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三人终于来到了城东的码头。码头上很安静,只有几艘船停在岸边,其中一艘船上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这是宁远和他朋友约定的信号。
宁远带着李桐和刘嬷嬷,快速登上了那艘船。船上的船夫看到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赶紧进船舱。
就在李桐和刘嬷嬷走进船舱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还有士兵的呼喊声:“快!那边有船!拦住他们!”
李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萧煜的人还是追来了!
宁远的眼神一沉,他对船夫说:“快开船!别管他们!”
船夫点了点头,立刻解开缆绳,拿起船桨,用力划了起来。船慢慢离开了岸边,朝着江南的方向驶去。
岸边的士兵越来越近,他们拿着弓箭,对着船***过来。宁远连忙挡在船舱门口,用手中的木棍挡开射来的弓箭。
“快走!进船舱里躲着!”宁远对着李桐和刘嬷嬷喊道。
李桐和刘嬷嬷连忙躲进船舱里,透过船舱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情况。士兵的弓箭不断射来,宁远在船舱门口奋力抵挡,身上已经被划破了几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锦袍。
李桐看着宁远的身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想出去帮他,却被刘嬷嬷拉住了:“姑娘,你不能出去!你出去了只会给宁公子添麻烦!”
李桐咬着嘴唇,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她只能在心里祈祷,船能快点开,能快点摆脱那些士兵。
幸运的是,船越开越快,渐渐远离了岸边。岸边的士兵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了。
宁远松了口气,靠在船舱门口,脸色苍白,身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李桐连忙从船舱里跑出来,扶住他:“宁远,你怎么样?你受伤了!”
“我没事,小伤而已。”宁远笑了笑,脸色却依旧苍白,“我们安全了,很快就能到江南了。”
李桐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着伤口上的血迹:“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傻瓜,说什么呢。”宁远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能保护你,我一点都不后悔。而且,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他看着李桐,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坚定:“李桐,到了江南,我们就找一个安静的小镇,买一间小院,种些花花草草,过安稳的日子。到时候,我会陪你一起等你兄长的消息,等他被赦免了,我们就接他一起过来,好不好?”
李桐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让她心里也泛起了一阵暖意。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好,我们一起过安稳的日子。”
船在夜色中缓缓行驶,朝着江南的方向。船舱里,炭火跳动着,温暖而安静。李桐靠在宁远的身边,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