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子在吃人》主角为墙壁老宅饥饿这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一本小说,没有之一!膜拜作者如沐春风的脑洞跟想象力,情节环环相扣,每个人物特点跟故事情节描绘的太清晰,喜欢每个角色。真心佩服作者强大的脑洞
主角是墙壁老宅饥饿的《我的房子在吃人》,是作者“墙壁老”的作品,主要讲述了: 梅雨黏腻,像是把整个世界都泡在发霉的水里。我站在“归途”老宅的廊檐下,钥匙***锁孔,转动时带起一阵铁锈呻吟般的摩擦声。这门,似乎并不太欢迎我。我是陈默,一个在城市里找不到根的人。这栋位于偏远村落边缘、
梅雨黏腻,像是把整个世界都泡在发霉的水里。我站在“归途”老宅的廊檐下,
钥匙***锁孔,转动时带起一阵铁锈呻吟般的摩擦声。这门,似乎并不太欢迎我。我是陈默,
一个在城市里找不到根的人。这栋位于偏远村落边缘、据说是曾祖父那辈传下来的祖宅,
成了我失业失意后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处理完父亲的丧事,
继承权连带这栋老房子一起落在我手里,像一块烫手的山芋。城里高昂的生活成本催着我,
让我动了翻新旧宅,至少有个安身之处的念头。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陈年灰尘、腐朽木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微带甜腥的气味扑面而来,
呛得我咳嗽了两声。老宅内部比我想象的更为破败。光线艰难地透过糊满污垢的窄窗挤进来,
勉强照亮漂浮的尘埃。家具大多蒙着白布,像一堆沉默的尸骸。空气湿冷,贴着皮肤往里钻,
明明已是初夏,这里却阴寒得如同墓穴。简单安顿下来的头几天,还算平静。
除了夜里有老鼠——或者我希望是老鼠——在天花板夹层和墙板后面窸窸窣窣地跑动,
以及那无处不在、仿佛渗入木头纹理的潮湿霉味,一切都还算……正常。
施工队是村里的老张介绍的,领头的是个黑瘦精悍的中年人,姓王,话不多,
带着几个同样沉默的伙计。他们开工那天,阳光罕见地露了脸,但光线***老宅,
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依旧显得昏暗。王工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用指关节敲敲墙壁,
眉头微微蹙起。“陈先生,你这老房子,结构有点…特别啊。”他摸着下巴,
看着那些异常厚重的承重墙。“有问题吗?”我问。“说不准,”他摇摇头,“墙太厚了,
而且,这木头…”他踢了踢一根裸露的房梁,传来的声音闷浊,“像是浸过水,
又阴干了上百年,结实得邪乎。”拆改工作就在这种略显沉闷的气氛中开始了。
起初还算顺利,直到他们开始动东面那堵主墙。电锤撞击在墙面上发出的声音异常沉闷,
不像是在敲击砖石,倒像是…捣在一大块坚韧的老牛皮上。进展极其缓慢,
工人们私下里抱怨,说这墙吃力气,干一天下来胳膊酸麻得抬不起来。诡异的气息,
是从墙皮被凿开一部分后开始弥漫出来的。先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气味。
之前那股甜腥味变得明显了些,丝丝缕缕地从裸露的墙体内散发出来,
带着铁锈和…某种东西缓慢腐败的气息。然后是声音。夜深人静时,那不再是简单的窸窣声。
我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一种…粘稠的、缓慢的流动声,极轻极轻,
仿佛就在枕边墙壁的另一侧,有什么液体正不情愿地淌过狭窄的通道。有时,
又会夹杂着一种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像是指甲,或者更糟糕的东西,
在反复刮挠着木头的纹理。我开始睡不好,食欲也差了许多。
老宅仿佛一个活着的、正在呼吸的庞大生物,而我,不过是他肠胃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寄生虫。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暴雨倾盆的下午。狂风卷着雨点砸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
工人们正在休息,王工则对着那堵难啃的东墙较劲。电锤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呜咽,
停了下来——不是跳闸,更像是卡住了。王工用力往外拔,纹丝不动。他咒骂着,
招呼另一个工人过来帮忙。两人一起用力,
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仿佛血肉撕裂般的“嗤啦”声,电锤的钻头被拔了出来,
带出了一大块墙体碎片。碎片后面,赫然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不大不小的空隙。
就在那空隙里,静静地躺着一本东西。王工离得最近,他探头往里看了看,脸色瞬间变了。
那不是看到财宝的惊喜,而是一种混杂着惊愕和本能的厌恶。他几乎是触电般地后退了一步,
嫌恶地拍打着刚才沾上墙灰的手。“东家,你…你自己来看吧。”他的声音有些发干。
我心头一跳,凑上前去。那黑洞像一只沉默的眼睛。我伸手进去,
摸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触感。内壁并非冰冷的砖石,
而是带着一种微弱的、令人不适的韧性,甚至…还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缓慢的搏动。
我猛地缩回手,背上寒毛倒竖。是错觉吗?我定睛看去,
那是一本厚重、封面由某种黑褐色皮革订成的册子,没有书名,表面布满霉斑,
边缘破损得厉害。我强忍着那股从墙壁空隙里透出的、更浓重的甜腥气,
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了出来。入手沉甸甸、湿漉漉的,像一块浸饱了水的墓碑。
拿到册子的瞬间,我隐约听到,似乎是从墙壁深处,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像是叹息,
又像是…满足的咂嘴声。我猛地抬头,看向那个黑洞洞的缺口,
里面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王工和他的伙计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不安。
他们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工具,那个下午,气氛明显不对了。那天晚上,
工人们收工后,老宅里只剩下我一人。外面的雨还在下,我坐在唯一一盏还算明亮的台灯下,
翻开了那本从墙里取出的日记。纸张泛黄发脆,墨迹多有晕染,
字迹是一种略显潦草、带着某种急促感的钢笔字。「民国十七年,三月初五。晴。
终于搬进这祖传的老宅了。位置是偏僻了些,但胜在清静。城里太吵,这里正好著书立说。
希望能完成那部关于地方民俗考据的著作。屋子年代久远,有些阴冷潮湿,
需得生火驱驱寒气。」开篇还算正常,一个避世文人的口吻。「三月十七。阴。
夜里的动静越来越清晰了。是老鼠吗?声音不像,倒像是…湿漉漉的脚蹼踩在木板上的声音。
或许是附近水塘的蛙类爬进来了?明日得检查一下。」「四月初二。雨,连绵不绝。
霉味越来越重了,从墙壁里透出来。奇怪,这墙…摸上去有时是冷的,有时却带着点温气。
是错觉吧,大概是被这雨季扰得心神不宁。昨夜梦见墙壁像腹肉一样***,醒来一身冷汗。
荒唐。」「四月十五。月圆,却被浓云遮住。它在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从墙壁的缝隙里,
从地板的纹路里。那眼神…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古老的、磨蚀一切的饥饿。
窗外的月亮…今晚看起来有些怪异,边缘毛糙,像是…长出了茸毛和牙齿?我一定是病了。」
看到这里,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月光长牙?「五月初十。闷热,无风。墙在流血。是真的。
靠近地基的那一面,渗出了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带着那股熟悉的甜腥味。
我用手指沾了点,不是血,但比血更…恶心。它在呼吸。我把耳朵贴在墙上,
听到了…缓慢的,沉重的,带着湿啰音的…呼吸声。不是我的。这房子是活的。」
日记的笔迹从这里开始变得狂乱,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濒临崩溃的绝望。「五月廿五。
无法分辨昼夜。它认识我。它知道我的名字。它在墙里呼唤我。
‘陈…知…言…’是我的名字…它记得所有住在这里的人。它说它饿了。很久没‘进食’了。
食物…是什么?」陈知言…这是我曾祖父的名字。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头顶。
「六月初九。或许是初十?记不清了。我看到了‘通道’。在东墙后面,
不是我们砌上去的那面假墙,更深处…那里有东西在***,闪烁着磷火般的微光。
形状…无法理解。看久了眼睛会刺痛流血。它在邀请我,或者说…在拖我进去。
我不能去…不能…”日记在这里中断了几页,后面是更加癫狂、几乎无法辨认的涂鸦,
夹杂着一些扭曲的、不可名状的图案,像是无数触手、眼睛和溃烂器官的组合体。最后一页,
用仿佛耗尽生命最后力气写下的、颤抖到变形的字迹写着:「它要醒了。下一个是谁?
逃不掉的…血脉…即是印记…我们…都是它的…食粮……」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我猛地合上册子,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全是冷汗。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停了,
老宅里死寂一片。那股甜腥味,此刻闻起来,分明就是…饲料槽边上的味道。而我,
就是那个被圈养的牲畜。曾祖父不是疯了。他记录的是真相。这房子,是活的。它在饥饿。
接下来的两天,老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工人们显然被那本凭空出现的诡异日记和之后接连不断的怪事吓坏了。
工具经常莫名其妙地移位或者损坏,
上偶尔会浮现出湿漉漉的、无法擦除的指印或更糟糕的、像是某种多足生物爬过的粘液痕迹。
夜间,那种刮擦和流动声越来越响,
有时甚至能听到模糊不清的、仿佛来自深水之下的低语呢喃。王工找到我,
面色凝重:“陈先生,这活儿…我们干不了了。工钱我们可以不要,这地方…太邪门了。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带着深深的恐惧。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能说什么?
告诉他们我曾祖父的日记证实了这一切?告诉他们我们可能都在一个怪物的消化道里?
第三天清晨,我被一种过分的寂静惊醒。平时工人们早该来了,可外面没有一点动静。
我披衣起床,走到前厅。空无一人。施工工具——电镐、锤子、撬棍——散落一地,
仿佛是在工作时被突然丢弃的。地上,
铺着一层薄薄的、同样是从墙壁缝隙里渗出的暗红色粘稠液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令人作呕的甜腥气。而最让我血液冻结的是,在那粘液之上,
遍布着无数道凌乱、狰狞的…爪痕。那不是任何已知动物的爪印。扭曲,粘腻,
带着某种邪恶的力度,深深地刻在地板和老旧的砖石上,
仿佛有什么东西曾在这里疯狂地挣扎、爬行,然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向了某个方向。
我的目光顺着那些爪痕延伸的方向望去——它们最终消失在了东面那堵主墙之下。
那面被王工用电锤凿开过一个缺口的墙。墙根下,那片暗红色的粘液尤为浓稠,
几乎汇聚成了一小滩。而在那粘液中,静静地躺着几片被撕碎、浸透的…布料碎片。我认出,
那是王工常穿的那件工装外套的颜色。他们…被拖进墙里了。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我踉跄着后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几乎要呕吐出来。不是幻觉,不是臆想。这房子…真的在吃人!
我像个幽魂一样在老宅里游荡,不敢靠近任何一面墙壁。窗外的天空始终是铅灰色的,
仿佛整个世界的阳光都被这栋房子隔绝在外。我试过打电话,手机没有信号,
座机听筒里只有一片忙音,间或夹杂着那种深水低语般的杂音。我想开车逃离,
却发现车钥匙不见了,而老宅那扇沉重的大门,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
都无法再拉开一丝缝隙。我被困住了。和这个饥饿的“房子”一起。时间失去了意义。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两天?我蜷缩在房子中央,不敢闭眼,
耳朵里充斥着墙壁里越来越清晰的***声、粘液流动声和那令人发狂的低语。
它们在呼唤我的名字。“陈…默……”“饿……”那声音直接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带着一种磨蚀理智的古老回响。恐惧的顶点之后,是一种奇怪的麻木,
甚至…是某种病态的好奇。我曾祖父最终听到了它的“邀请”。那“通道”后面,
到底是什么?我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东面那堵主墙。
那个被凿开的缺口依然在那里,像一道丑陋的伤疤。越靠近,那股甜腥味越浓,
墙壁传来的搏动感也越强——咚…咚…咚…沉稳而有力,如同一个巨大而缓慢的心脏。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粗糙、潮湿、带着令人不适韧性的墙皮。
一种奇异的、近乎亲密的连接感,混杂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在我心底滋生。它认识我的血,
我的祖先,而现在,它也在认识我。我的嘴唇干裂,喉咙发紧。脑海里一片空白,
又仿佛塞满了曾祖父日记里那些疯狂的字句和低语。我凑近那个黑洞洞的缺口,
对着里面那片孕育着未知恐怖的、活着的黑暗,用嘶哑的、几乎不像自己的声音,
轻声问道:“你…饿了吗?”话音刚落的瞬间——整面墙壁,
猛地、剧烈地、如同一个被唤醒的洪荒巨兽般,
传来了清晰无比、沉重无比、带着粘稠湿啰音的心跳般的震动!
轰…咚…轰…咚…那震动透过墙壁,传遍我的手掌,我的手臂,我的全身,
与我的心脏产生了可怕的共鸣。墙壁表面的墙皮簌簌剥落,
露出下面更加深邃、仿佛在微微起伏的黑暗。缺口深处,那片粘稠的黑暗中,
缓缓地、一只浑圆的、没有任何睫毛的、闪烁着冰冷非人光泽的眼睛,悄无声息地睁开,
定定地…看向了我。那股沉重、粘腻的心跳震动透过墙壁,狠狠攥住了我的心脏。缺口深处,
那只冰冷非人的眼睛锁定了我,一种被天敌凝视的原始恐惧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跑!
这个念头像电流一样击穿了我僵直的身体。我猛地向后弹开,脚跟绊在散落的工具上,
几乎摔倒。顾不上疼痛,我手脚并用地向大门方向爬去,然后踉跄着起身狂奔。
身后的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
露出底下暗红色、微微搏动着的肉质内壁。甜腥味浓烈到令人窒息,
仿佛整个空间都变成了某种怪物的食道。我不敢回头,
拼命冲向那扇原本无法撼动的厚重木门。出乎意料,这一次,我的手刚触碰到冰凉的门板,
它竟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自己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门外不是熟悉的院落,
而是一片翻滚涌动的、闪烁着磷光的浓稠黑暗,仿佛连接着另一个维度的胃囊。这不是生路!
我硬生生刹住脚步,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必须另寻出路!窗户!
我转向最近那扇糊满污垢的窄窗,抄起地上一根沉重的撬棍,用尽全身力气砸去!“砰!
”玻璃应声而碎,但飞溅的不是玻璃碴,而是某种粘稠的、暗红色的胶质。破口后面,
不是天空,而是密密麻麻、不断眨动的复眼,冰冷地注视着我。窗框周围的墙壁开始软化,
像融化的蜡一样向内卷曲,试图包裹过来。绝望像冰水浇头。这房子是一个完整的活体囚笼,
每一个出口都是陷阱,都是它身体的一部分!低语声在脑海中尖啸,墙壁的***加剧,
地面开始变得粘软。我瞥见走廊尽头,那间存放杂物的偏房,它的木门相对普通,
也许…也许是它消化系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尚未完全“活化”的盲点?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冲向那扇门,脚下的地板像橡皮泥一样下陷,试图粘住我的脚踝。身后,
主厅的墙壁已彻底溶解,翻滚的、带着无数吸盘和眼睛的黑暗物质汹涌而来,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饥饿感。我撞开偏房的木门,里面堆满破旧家具,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
我用撬棍疯狂撬动木板,木头发出断裂的呻吟。身后的门框在扭曲、收缩,
黑暗正从门缝里挤进来。最后一块木板被撬开!我不管不顾地纵身从窗口撞了出去!
没有实地的触感,只有一阵天旋地转的坠落感,仿佛跌入了无底深渊。最后映入意识的,
是那栋在身后彻底扭曲、融化、张开巨大不规则口器的老宅轮廓,
以及那回荡在灵魂深处的、饱含怨恨与饥饿的无声咆哮。
冰冷、潮湿的土地触感将我拉回现实。我躺在老宅院外的荒草丛中,浑身剧痛,大口喘息。
黎明的灰色光线勉强穿透晨雾。我挣扎着爬起来,回头望去。
那栋“归途”老宅静静地矗立在原地,破败,死寂,仿佛一切都只是噩梦。
只有我身上残留的甜腥味,皮肤上无法擦去的粘腻触感,
以及内心深处那个被标记的、永恒的冰冷空洞,在无声地证明——它只是暂时饱了。或者,
它在等待下一次“进食”的时机。而我,无论逃到哪里,血脉的印记,
已将我永远绑在了它的餐桌上。我活下来了。这个认知并没有带来丝毫喜悦,
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寒冷。
我躺在远离那栋老宅的、临时租住的廉价旅馆床上,身体上的擦伤和淤青在隐隐作痛,
但更痛的是我的精神。闭上眼睛,就是那只冰冷的眼睛,就是墙壁搏动的触感,
就是那吞噬一切的、翻滚的黑暗。老宅只是“暂时饱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我脑海里,嘶嘶地吐着信子。它认得我的血,我的祖先在里面,
王工和那些工人在里面……它就像一个盘踞在我血脉源头上的寄生瘤,只要我还活着,
只要那栋房子还在,我就永远无法摆脱它。逃离,只是延迟了最终的审判。
仇恨和恐惧像两种剧毒的燃料,在我体内混合、发酵。我不能等它再次“饥饿”,
不能等它某一天在梦里,或者在某个转角,再次向我伸出无形的触手。我必须主动出击,
必须在我还有一丝力气和理智的时候,终结这场噩梦。我想到了阿杰。
阿杰是我多年前在城乡结合部混日子时认识的一个“能人”,比我大十来岁,沉默寡言,
精通各种野路子,尤其是对炸药有着近乎痴迷的研究。他曾经在山里帮人开过矿,
也私下里捣鼓些“响动”大的玩意儿。我们早已断了联系,但我知道他大概的活动范围。
我用了几天时间,像幽灵一样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区域寻找。终于,
在一个充斥着机油和金属碎屑的废旧摩托车修理铺后面,我找到了他。他老了,也更沉默了,
眼神像两口枯井。我没有多说,只是把身上大部分的钱,
以及一部关了机、抹掉信息的旧手机放在他面前那沾满油污的工作台上。我说:“阿杰哥,
帮我做个‘大炮仗’,越大越好,能掀翻一栋老房子的那种。
”他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我很久,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嘶哑地问:“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他收起钱和手机,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真正的幽魂,
在旅馆里足不出户,靠方便面和瓶装水度日。窗外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让我惊跳起来。
我反复检查门锁,用椅子抵住门口。梦里,老宅的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包裹着我,
将我拖向那个布满眼睛的黑暗深处。一周后,阿杰在一个雨夜找到了我的旅馆。
他背着一个沉甸甸的、散发着土腥和***气味的帆布包。“弄好了。”他把包放在地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用的是老法子,威力够猛,但不稳定,受潮可能不响,
震动大了也可能炸。导火索只有很短一截,点了火,你最多只有十秒钟跑开。”他顿了顿,
看着我的眼睛,那枯井般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够了吗?”“够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而坚定。不是掀翻,是彻底毁灭,连同里面那个“东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