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精彩《长夜烬明》本文讲述了裴砚裴元嵩的爱情故事,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给各位推荐内容节选: 十年了。沈家祠堂的焦木味仿佛还灼烧着我的鼻腔,阿爹最后嘶吼的“快走”声犹在耳畔,混着刀刃劈开骨头的钝响。我站在当朝首辅裴府巍峨的朱门前,那颜色像极了凝固的血。袖中淬了“长夜”剧毒的匕首贴着腕骨,冰凉刺骨
十年了。沈家祠堂的焦木味仿佛还灼烧着我的鼻腔,阿爹最后嘶吼的“快走”声犹在耳畔,
混着刀刃劈开骨头的钝响。我站在当朝首辅裴府巍峨的朱门前,那颜色像极了凝固的血。
袖中淬了“长夜”剧毒的匕首贴着腕骨,冰凉刺骨。“血债,自然要血偿。
”指尖描摹着刀柄上粗糙的刻痕,我轻声道。这一次,裴家上下,一个也别想逃。
第一节:夜探子时三刻,梆子声远远传来,沉闷地敲在寂静里。裴府西角门那条僻巷,
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成了最好的掩护。我一身***的夜行衣,贴着冰冷湿滑的墙根,
像一抹没有重量的幽魂。墙内巡更家丁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哈欠声,在寂静里被无限放大。
十年隐忍,十年苦熬,为的就是这一刻。裴元嵩,
那个道貌岸然、手上沾满我沈家一百三十七条性命的首辅大人,他奢华府邸的每一块砖石,
都浸透了我亲人的血。今晚,我要用他项上人头,祭奠所有亡魂。深吸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压下翻涌的戾气。足尖在墙砖缝隙处一点,腰身拧转,
人已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落在墙内一丛茂密的忍冬藤架下。
枝叶的阴影立刻将我吞噬。府内的格局早已烂熟于心。避开几处明晃晃的灯笼光晕,
我沿着曲折的游廊阴影疾行。目标明确——裴元嵩的书房“静思斋”。据说他处理机密要务,
常至深夜。那里,是唯一可能避开他身边那些如跗骨之蛆般护卫的地方。回廊尽头,
一队提着灯笼的护卫迎面走来。我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进廊柱后一道狭窄的凹槽里。
灯笼的光晕掠过脚前的地面,护卫们低声交谈着无关紧要的闲话,脚步声橐橐远去。
心跳在短暂的凝滞后,擂鼓般重击胸腔。就在我欲闪身而出时,
一股极其细微、几乎被夜风揉碎的破空声自身后袭来!不是风声!寒毛瞬间倒竖!
身体的本能快过思绪,我猛地向左侧扑倒!几乎同时,
一道冷冽的乌光擦着我的右肩衣袖飞过,“夺”地一声,深深钉入前方的廊柱!
是一支三棱透骨镖!暴露了!念头电闪而过,身体已如绷紧的弓弦弹起。顾不上看暗器来处,
我足下发力,朝着既定的方向——静思斋侧面的小花园狂奔!身后,
尖锐的呼哨声撕裂了夜空的宁静。“有刺客!西边!拦住她!
”杂沓的脚步声和兵刃出鞘的铿锵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火把的光亮迅速驱散黑暗,
如同狰狞的巨兽睁开了眼睛。
第二节:绝境花园里的假山怪石在跃动的火光下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身后追兵如影随形,呼喝声、脚步声、兵刃碰撞声交织成一张死亡的大网,急速收紧。前方,
通往静思斋的月洞门被几个闻声赶来的护卫死死堵住,长刀在火光下闪着嗜血的寒芒。
腹背受敌!“在那里!围住她!”一个头目模样的护卫厉声高喊,指挥着人手包抄。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汗水浸透了内衫,粘腻冰冷地贴在背上。不行!
不能死在这里!沈家的仇还没报!目光急速扫过周围。左前方,
一座嶙峋的太湖石假山紧挨着丈许高的粉墙。那是唯一可能的生路!拼了!牙关紧咬,
舌尖尝到一丝腥甜。我猛地发力,不是前冲,而是狠狠蹬在身旁一株碗口粗的桂树上,
借力拧身,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斜射向那座假山!“放箭!”气急败坏的吼声传来。
几支羽箭带着凄厉的尖啸擦身而过,钉入泥土或假山石中。我不管不顾,
足尖在假山凸起处连点数下,身形拔高,眼看就要够到墙头!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粗糙墙砖的刹那,一股凌厉无匹的劲风骤然从斜上方当头压下!快!准!
狠!带着一击必杀的决绝!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躲不开!太快了!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手攫住了咽喉。千钧一发!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我猛地缩头含胸,身体强行在半空中扭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同时,
一直紧握在袖中的匕首终于出鞘!不是刺向敌人,而是本能地反手向上格挡!“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砸在匕首窄窄的刃身上!虎口瞬间崩裂,
剧痛钻心,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匕首几乎脱手飞出!那巨大的力量不仅砸落了匕首,
更如同重锤般狠狠撞在我的胸口!“呃!”一声闷哼无法抑制地冲出喉咙。喉头腥甜上涌,
眼前金星乱冒。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被这股巨力狠狠掼向地面!
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痛得我眼前发黑,几乎窒息。
“拿下!”冷酷的命令声在头顶响起。火把刺目的光芒瞬间将我淹没。
冰冷的刀刃架上了脖颈,锋利的刃口紧贴着皮肤,激起一片战栗。完了……十年隐忍,
终究功亏一篑。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沈家……阿爹……阿娘……第三节:裴砚预想中的剧痛和黑暗并未降临。“住手。
”一个声音响起。不高,甚至带着点玉石相击般的清冷质感,
却奇异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和杀意,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架在我脖子上的刀锋,
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随即缓缓移开寸许,但森冷的杀意依旧萦绕不去。
我艰难地睁开被汗水模糊的双眼,逆着刺目的火光向上望去。
一个颀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于假山之巅,方才那***一击的来源处。他背对着火把的光源,
面容隐在深深的阴影里,唯有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在火光映照下流动着清冷的光泽,
与这杀戮混乱的场面格格不入。夜风拂动他未束的墨发和宽大的袍袖,
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孤高。周围的护卫瞬间肃立,连呼吸都放轻了。
那个下令的头目更是躬下身,语气带着十二分的敬畏:“大公子!”裴砚。
这个名字如同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脑海。裴元嵩的独子,裴府未来的主人。
那个传说中惊才绝艳,却深居简出,几乎不在人前露面的裴家大公子。竟然是他!
方才那几乎置我于死地的***一击,竟然出自这个看似清贵文弱的公子之手?
他缓缓从假山上走了下来,步履从容,仿佛踏月而来,而非置身于刚刚围捕了刺客的修罗场。
火光随着他的移动,终于照亮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极年轻、也极清俊的脸。眉眼如墨画,
鼻梁高挺,唇色偏淡,下颌线条流畅而冷硬。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瞳仁极黑,深不见底,
此刻正平静无波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探究,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只有一片深沉的、亘古寒潭般的冷寂。
他走到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护卫头目立刻上前一步,
语速极快:“禀大公子,此女夜闯府邸,身怀利刃,意欲行刺,被属下等围捕于此!
请大公子示下,是即刻格杀,还是押送官府?”冰冷的恐惧再次攫紧心脏。
格杀……只需他一个眼神,一个点头,我立刻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裴砚的目光终于从那片虚无的冷寂中凝聚,落在我脸上。那目光如有实质,
缓慢地、一寸寸地扫过我的眉眼、鼻梁、嘴唇……像是在审视一件死物,
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时间仿佛凝固。每一息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他薄唇微启,
声音依旧是那种玉石般的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教坊司新送来的舞姬,不懂规矩,
冲撞了巡夜。”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头目,“惊扰父亲歇息,该当何罪?”那头目一愣,
显然没料到这个转折,但反应极快,立刻躬身:“回大公子,按府规,当……当杖责二十,
禁足思过。”裴砚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那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极快,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的微澜。“念其初犯,又是教坊司送来的人。”他语气平淡无波,
“杖责免了。送去‘听竹苑’,好生‘教导’规矩。”听竹苑!那是裴砚自己的居所!
护卫头目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不敢有丝毫质疑,立刻应道:“是!属下遵命!”他一挥手,
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彻底撤开,两个护卫上前,粗暴地将我从地上拽起。双臂被反剪,
剧痛让我眼前又是一阵发黑。裴砚不再看我,转身,
月白色的袍角在火光中划过一个清冷的弧度,径直朝着听竹苑的方向走去,
仿佛刚才只是处置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被两个护卫推搡着跟在后面。
每一步都牵动着胸口的闷痛和手臂的麻木。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混着尘土和一丝血迹,
狼狈不堪。然而,比身体的痛楚更强烈的,是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他认出我了吗?
那句“教坊司新送来的舞姬”……是信口开河的掩饰?还是……一种警告?
一种将我彻底捏在掌心的宣告?听竹苑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清幽雅致,
此刻却像一个精心布置的华丽囚笼。裴砚的背影在前方,不疾不徐,
如同引领猎物踏入陷阱的猎人。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第四节:囚笼听竹苑名副其实。
甫一踏入院门,清冽的竹香便扑面而来,冲淡了身上沾染的血腥与尘土气。
月色透过疏朗的竹影洒下,在青石小径上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院内陈设极简,
却处处透着主人的清贵雅致。然而这份雅致,此刻只让我感到无形的压迫。
两个护卫将我推进一间偏房,动作依旧粗鲁。房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落锁的声响格外清晰,彻底隔绝了外界。我踉跄几步才站稳,胸口翻腾的气血再也压制不住,
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喉间的腥甜弥漫开。环顾四周,房间不大,
陈设简单到近乎寒酸:一床一桌一凳,墙角一个半旧的铜盆。
唯一的亮色是桌上放着的一套干净素色布衣和一个小小的青瓷药瓶。
裴砚……他到底想做什么?那句“教坊司舞姬”的谎言,这看似“仁慈”的处置,
还有这间简陋却干净的囚室……迷雾重重,比直接杀了我更令人心悸。压下翻涌的思绪,
我走到桌边,拿起那个青瓷药瓶。拔开木塞,一股清苦的药香散出。是上好的金疮药。
我迟疑片刻,还是倒出些许在掌心,忍着右臂的剧痛,小心地涂抹在崩裂流血的虎口上。
药粉触及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随即是微微的清凉。处理完手上最显眼的伤,
我脱下早已被冷汗和尘土浸透、肩头还被暗器划破的夜行衣。布衣的料子很普通,却很干净。
换上后,紧绷的神经才略略放松一丝,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在冰冷的墙壁上,
闭目调息,努力平复混乱的呼吸和心跳,耳朵却高度警觉地捕捉着门外一丝一毫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不是护卫那种沉重的皮靴声,
而是质地柔软的布料拂过地面的细微声响。我猛地睁开眼,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目光锐利地盯住房门。锁被打开。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裴砚走了进来。
他已换下那身月白的锦袍,只着一件家常的素色深衣,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着,
少了几分方才的冷冽气势,却更显疏离。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清粥,一碟小菜,还有一盏烛台。昏黄的烛光跳跃着,
将他清俊的侧脸映照得半明半暗。他像没看到我瞬间戒备如临大敌的姿态,
径直走到那张简陋的木桌前,将托盘放下。碗碟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吃点东西。
”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依旧是那种听不出情绪的平淡,
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紧抿着唇,背脊挺得笔直,沉默地盯着他,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警惕和冰冷的恨意。吃他送来的东西?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抗拒,目光淡淡地扫过我换上的素布衣,
最后落在我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左手上。然后,他的视线缓缓上移,越过我紧绷的下颌线,
最终定格在我的眼睛深处。那深潭般的目光,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
仿佛要剥开我所有的伪装,直刺入灵魂深处。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流淌。
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他没有再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任由那审视的目光将我笼罩。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冷汗,
再次沿着我的鬓角无声滑落。“十年了。”他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死水般的心湖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
“沈家那把火,”裴砚的目光依旧锁着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烧了三天三夜。”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心上!阿爹绝望的嘶吼,阿娘凄厉的哭喊,
族人临死前的惨叫……那些被我强行封存在记忆最深处、日夜啃噬着我的画面,
随着他轻描淡写的话语,轰然炸开!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失控的野兽,在胸腔里疯狂冲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刺破皮肉,带来尖锐的痛感才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没有立刻扑上去与他同归于尽。“你……”声音干涩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你到底想怎样?”裴砚没有回答。他向前走了一步,逼近床榻。
烛光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将我完全笼罩其中。那无形的压迫感骤然增强。他微微俯身,
靠近。清冷的竹香混着淡淡的墨香,瞬间侵占了我的感官。我全身僵硬,
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拂过额发的微弱气流。就在我以为他要动手时,他却只是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匀亭,是典型的读书人的手。然而,就在那如玉的掌心,
一道新鲜的、深可见骨的刀痕赫然在目!皮肉狰狞地翻卷着,
边缘还带着干涸的暗红血渍——正是刚才在假山下,格挡我致命一击时留下的!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那道伤口攫住。心头猛地一悸!
伤口……如此熟悉的位置……十年前那个混乱的雨夜……救我逃出火海的那个神秘人手臂上,
也有一道几乎一模一样的、替我挡下致命一刀的伤痕!难道……?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惊心动魄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响!震得我魂飞魄散!
裴砚的目光牢牢锁住我瞬间剧变的神情,深潭般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了然,
随即化为更深的、令人心悸的幽暗。他薄唇微勾,那弧度冰冷,带着洞悉一切的残酷。
“看来,”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几乎拂过我的耳廓,带着一种宣判般的重量,
“你想起来了。”第四节:血痕烛火在裴砚深不见底的眼瞳里跳跃,像两点冰冷的鬼火,
映着我瞬间褪尽血色的脸。那道横亘在他掌心的刀痕,狰狞地嘲笑着我十年来的认知,
将支撑我活下去的仇恨基石寸寸碾碎!救我的是他?杀我全家的,是他的父亲!荒谬!痛苦!
巨大的冲击如同无形的巨锤砸在胸口,我眼前阵阵发黑,喉头腥甜翻涌,几乎站立不稳。
身体的本能快过崩溃的思绪,我猛地向后退去,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试图拉开这令人窒息的距离。裴砚并未追击。他缓缓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狼狈的惊惶,那只受伤的手随意地垂在身侧,血珠沿着他修长的指尖,
无声地滴落在青砖地面上。嗒。嗒。嗒。每一声都敲打在我紧绷欲断的神经上。“沈知微,
”他念出我的名字,清冷的声线此刻淬了冰,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残忍的穿透力,“或者,
我该叫你——十年前沈家祠堂供桌下,那个吓得发抖的小丫头?”祠堂!供桌!
那是我藏身之处,是我目睹亲人惨死的炼狱起点!他怎么会知道?!我猛地抬头,
眼中血丝密布,惊骇欲绝地瞪着他。“很意外?”他唇角的弧度加深,却毫无暖意,
只有冰冷的嘲讽,“意外当年把你从那群刽子手刀下拖出来,藏进运泔水的臭桶送出城的人,
是我?”泔水桶……那令人作呕的酸腐恶臭瞬间冲入记忆!是他!那个在浓烟和混乱中,
的手臂死死捂住我嘴、将我塞入污秽、低声嘶吼着“想活命就别出声”的人影……竟然是他!
“更意外的是,”裴砚向前逼近一步,迫人的阴影再次将我笼罩。他微微倾身,
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血腥气拂过我的耳际,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如刀,
“十年后,你握着淬毒的匕首,要杀的,却是你唯一的救命恩人?”唯一的……救命恩人?
这六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痛得我几乎蜷缩起来。十年支撑我的恨意,
瞬间变得摇摇欲坠,却又被更深的痛苦和混乱所取代。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救我?
又为什么现在将我囚禁于此?“为什么……”声音破碎不堪,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你父亲……”“我父亲?”裴砚打断我,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