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喜欢你(宋悄悄葛鸣)推荐给大家:我喜欢这两个主角,认可并赞同他们的人生观。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 因为爱情让我动容,更因为书中溢出的满满的让我温暖的东西。 因为爱情不是推让,爱情不是顺其自然,爱情就是需要强硬,这是我最喜欢这本书的地方。 嘲笑声如一簇火苗掉入干燥柴垛里,瞬间点燃全场。每个参与者都面目扭曲,如一匹嗜血的狼。宋悄悄如坠冰窟。她双手捧着一颗真心,交给蒋润松,对方弃之如敝屣,还回踩一脚。她木木地站着,脑袋惘惘,周遭摇摇晃晃,似夜
嘲笑声如一簇火苗掉入干燥柴垛里,瞬间点燃全场。每个参与者都面目扭曲,如一匹嗜血的狼。
宋悄悄如坠冰窟。她双手捧着一颗真心,交给蒋润松,对方弃之如敝屣,还回踩一脚。
她木木地站着,脑袋惘惘,周遭摇摇晃晃,似夜游航船中的点点帆船。
一片哄闹声中,葛鸣从教室前门冲进来,拨开人群,坚定地朝着宋悄悄走来。那一瞬间,永夜之中,一簇微光闪烁。
“玩游戏输的表白,你很有契约精神。走,继续下一局。”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班上像被人摁下暂停键,所有人没料到这一切竟只是一场游戏,唏嘘了一声,转而去看另一个当事人蒋润松的反应。
葛鸣没等后续,紧紧攥着宋悄悄的细手腕,从教室前门离开话题中心。
他手心如火炉,温热有力,一寸一寸融化着宋悄悄冰掉的心。
他是公认的校草,每次在公众场合出现,必引起不少响动。宋悄悄这个极不起眼的黑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带出教室,当即引发各种猜测。
这点,宋悄悄知道,葛鸣自然也知道。
葛鸣牵着宋悄悄来到操场偏僻一角的青草地上,停下脚步。花坛里青葱绿叶上缀满水仙花,纯白中心一点黄,如星星布满天际。
“我今天不想骂人,就不骂他们了。”葛鸣把宋悄悄冻得通红的手轻放在掌心里,不住地往里吹着热气,愧疚道,“上帝啊,这个女孩做错了什么,要承担这些。”他低着头,吸吸鼻子,说话声有些喑哑。
宋悄悄傻站在原地,眼圈红红的,记忆碎片一点点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过往的记忆如弹幕疯狂滚动着……
宋悄悄上小学时爸爸因病去世,宋妈王丽娟带她过了一段苦日子。后来孤儿寡母过不下去了,王丽娟把她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时间管宋悄悄。为了省事,他们一出门就反锁大门,留宋悄悄一人待家里。
没有手机和电视,面对的是空空的房间和写不完的试卷,年少的心,孤寂又凄苦。
农家少闲月。有年冬天,苦寒萧索,爷爷奶奶一大早出门干农活,小宋悄悄趴在窗口,眼巴巴地看着外边的世界。一墙之隔,折断少女自由翱翔的翅膀。
隔壁瓦房冰柱倒垂,闪着碎金般的光。瓦房下走过一个小少年。他走到屋檐下,突然跳起来拔下一根冰柱当成傍身武器,对着空气胡乱比画起来。
“噗——”小宋悄悄咯咯笑。少年意识到身旁有人,停下来警惕地朝四处张望。一抬头,水泥红房正中央的四方小窗口,有个瓷白洋娃娃般的小萝莉睁着双大而亮的黑眸,脆生生地说道:“看起来好好玩哦!”双眼紧盯着他手上那根冰柱。
“还不错。”小少年手指尖冻成红萝卜,毫不吝啬地伸出冰柱,“你要玩吗?那这个给你。”
“我好想玩噢!”小宋悄悄没掩藏住心底的期盼,“可我出不来。”她噘着嘴,明亮的双眸一点点黯淡下去。
“这好办,你等着。”小少年打量一圈四周,然后把冰柱搁墙脚,嗖的一声跑个没影。
回来时,他手上多了一张高脚凳。
小宋悄悄还在愣怔中。少年铆足劲,踩上高脚凳,跳进小宋悄悄家的后院,找了条最容易出来的路,带她重获自由。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在屋檐下玩冰柱玩得不亦乐乎。
冰柱消融在掌心里,小宋悄悄手指头冻得通红,她不住地哈着气。
小少年也意识到问题有点不对劲儿,一把将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边搓边往里吹气。
温柔少年悄无声息地长成耀眼校草,还在关键时刻替她化解尴尬。
宋悄悄噙住的泪,吧嗒吧嗒滚落下来。
“想哭就哭,这里没人,不丢脸,哭完哥给你糖吃。”葛鸣着了慌,胡乱拿手背给她拭泪,那动作真诚又生涩。有熟人在身边,宋悄悄感到莫名心安,号啕大哭,好似要让所有的委屈都随泪水流出来。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哭完这事也就正式翻篇。
葛鸣等她酣畅淋漓地哭完,像变魔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真知味棒棒糖,拆开七彩外包装,把糖递她嘴边。宋悄悄一口咬住,酸甜味从味蕾处一点点散开。
那是宋悄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温暖时刻。从那天起,全校流传着她和葛鸣的八卦,故事的版本并不浪漫——葛鸣之所以对宋悄悄偏爱有加,是因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宋悄悄初次听到这个版本,作为当事人真的哭了,被大家的脑洞感动到哭。
而故事另一个当事人葛鸣相当淡定,自动屏蔽一切外在信息,对宋悄悄一如既往独家偏爱,对其他人的盘问全不搭理。
久而久之,一传十十传百,故事成了事实,更没人去探究背后的真相。
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葛鸣这把保护伞,宋悄悄小学过得相当滋润。葛鸣的迷妹团分布范围涵盖小一到小六各个班,他们在葛鸣那儿碰了壁,就来宋悄悄这儿曲线救国,不定时给她送零食,以期待能打探到葛鸣的个人喜好。
透明人宋悄悄对此求之不得,加大频次和力度地在葛鸣面前刷足存在感,时刻关注着他的最新动态。
葛鸣对此,喜闻乐见。
这天,风和日暖,天空如水洗过,澄澈湛蓝,宋悄悄拿着迷妹团“关于葛鸣,你最想问的一百个问题”的调查本追着他,如唐僧念经般,碎碎念着:“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吃的食物?”……“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不急不急,我有时间,挨个回答。”葛鸣在阳光下站定,眯着眼。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大片红石榴吹响大喇叭,一切美好得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
“喜欢绿色。”他毫不犹豫便答,迎上宋悄悄相当吊诡的笑。
葛鸣黑人问号脸。
“绿色好,要想日子过得去,必须生活带点绿。”宋悄悄埋头写下答案,“下一题,最喜欢吃什么食物?”
“没有最喜欢,果腹罢了。”葛鸣认真回答完,回过头,“嗯,要请我吃东西?”
“当然……”宋悄悄合上笔盖,舔了舔干掉的嘴唇,“不是,我穷得都要啃树皮,你还狠心压榨?哼哼哼。”
“不请直说,干吗学猪叫?!”葛鸣嘴角扯着笑,推着宋悄悄往小卖部的方向走,“你不请我,那我委屈下,请你。”
“这不是猪叫声,这是可爱的语气词。”宋悄悄噘着嘴,人在曹营心在汉,蹭葛鸣的吃食不忘自身使命,“最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女生太麻烦,不喜欢。”葛鸣眉头微皱,嫌弃地敲了敲宋悄悄光亮的额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你啊!”宋悄悄如实回答,她每周零用钱固定,近期生活质量大大提升,这归功于眼前这棵“摇钱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她脑子里想得最多的自然都是他。
葛鸣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小卖部。
“想吃什么随便拿,哥今儿高兴,请客。”
“好的,大佬,这么豪横,那我给你表演一个饿狼扑食。”
“请开始你的表演。”
宋悄悄噌的一下跑进小卖部,像个暴发户,抱着一大堆零食走了出来。没走几步,薯片掉落在地,辣条也跟着掉下来……葛鸣跟她后面,她一路掉,他一路捡。
这样的场景之后出现过无数次,直到……小学毕业。
葛鸣转学去了他乡。
宋悄悄也淹没在人海里,像大多数没有故事的女同学,每天重复寝室、食堂和教室这三点一线的生活,波澜不惊地过完初中三年。
一想到高中再次和葛鸣有交集,她像大白天做美梦,走在路上不时笑出声来。
假期余额不足两天的午后,清冽山风吹过,墙壁被晒得滚烫,宋悄悄躺在黄澄澄的玉米堆上,跷着小脚,翻看闲书。
身旁手机嗡嗡响,屏幕显示“我家狗子”来电,她摁下接听键。
“宋悄悄,整啥呢?麻溜下来,赶紧的。”彭雷拿过苏莉的手机,心急火燎地招呼着,“别磨叽,速速。”
“叫我下去可以,先叫声小仙女听听。”宋悄悄躺平,没有起身的打算,“或者告诉我下去有什么好处?”
“我们找了个好地方,你不去就拉倒吧!”彭雷拔高音调,“那我放鞭炮庆祝,我正好也没想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这事,有我葛大爷和女神就够了。”
那年央视春晚,演员葛优成了葛大爷,老干部做派的葛鸣在同辈中的绰号也从鸣哥迅速升级成大爷。
“你要叫我补作业,我必定困了。你叫我去吃东西,”宋悄悄一个鲤鱼打挺,从玉米堆里站起来,抖掉黏一身的玉米粒,“还记得刘翔跨栏的速度吗?”话毕,她麻溜地跑下楼。
不远处的芳草丛中,一男一女有说有笑往前走,留给她的只有各自的背影。
“你们没有心。”宋悄悄跺跺脚,噌噌追上就对着两人的后背各来一拳,“撩完我就跑,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对不起,我没有良心。”彭雷吐吐舌头。
“我的良心活蹦乱跳。”苏莉嘴角一撇,“宋悄悄,我迟早有一天要死在你的绝命霹雳掌下。”
“宋悄悄,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打俺可以,打我的女神是不是肉皮紧找挨揍呢?”彭雷嘴角一撇,“再说,背后偷袭别人,算什么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好汉,我是小仙女。”宋悄悄飞也似的跑开,“来追我呀,追不上我的都是小短腿,臭狗熊。”
“女神,你听听,她的嘴怎么那么欠呢?”彭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在后头慢慢走,我要去教育教育她,告诉她应该怎么做人。”
“本宫命你快点去,给我撕烂这小蹄子的嘴。”苏莉用眼神疯狂示意,“花生瓜子小板凳都准备好,坐等看戏。”
“中。”彭雷像得了圣旨的太监,追着宋悄悄在野草丛生的田垄上狂奔。
正值盛夏,知了奏响交响乐,闹哄哄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玉米稻谷进了仓,摊在家门口的水泥地上,黄澄澄一片,絮着秋收物语。
“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宋悄悄跑到葛鸣家大门前,疯狂捶门,“老哥,再不开门,你将看到一具尸体。”
“我的乖乖,总算追上了,看我不弄死你。”彭雷站在柿子树下,好整以暇,“宋悄悄,这下神仙来都救不了你。”
前有追兵,后没退路,宋悄悄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内心叫苦不迭。
彭雷冲了过去,宋悄悄麻溜躲过,撒开脚丫,朝葛鸣的屋子后头跑过去。她跑,彭雷追,两人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
最初纯粹图个好玩,玩到后头,两人较起真来,好似非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几十圈跑下来,宋悄悄双腿发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宋悄悄脑子一转,决定改变一下策略。她斜靠葛鸣家门口,小嘴如激光枪,密集输出观点,试图洗脑对方。
“彭大头,你都是个预备役高中生了,能不能像我一样稳重?”宋悄悄瞥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唏嘘道,“葛大爷死哪儿去了,门都不开,这是天要亡我的节奏啊!”
“死你面前来了。”冷漠的声音飘来。宋悄悄一抬头,对上一张微笑脸。
宋悄悄还没来得及震惊,彭雷追了过来,她像抓住救命稻草,本能地钻葛鸣身后:“彭大头疯了,他要杀我,你得帮我。”
“凭什么?”葛鸣往左挪了几步,“给我个理由。”
“凭着我们之间的……”宋悄悄看彭雷杀气重,心里暗发怵,胡乱编起瞎话来,“那种关系,”她刻意挤了挤眉,“你懂的。”
葛鸣头上缓缓冒出一行问号。
“宋悄悄,看地上,你掉东西了。”葛鸣冷着一张脸,煞有介事地说道。
宋悄悄低头一瞥,地上空无一物。
“那么大的脸,没看见?”葛鸣冷冷地点拨道,“建议去眼科医院看看,早治疗早轻松。”
宋悄悄一时语塞。
“这脸占地面积过大,不要也罢!”她见葛鸣没有要救她的意思,决定先下手为强,死死攥住葛鸣的衣角,“至于眼神不好,老毛病,治不了。”
“唉,看来病的不仅仅是眼睛,还有脑子。”葛鸣拍了拍她的脑袋,由衷感叹道,“难搞哦!”
宋悄悄哑口无言。
葛鸣高她一个脑袋,身形挺拔,站她前面,像块人形板,将宋悄悄挡个严严实实。
宋悄悄见这波稳了,探了个脑袋出来,冲彭雷嘚瑟地吐舌头。
彭雷也不是省油的灯,拼命往前挤,像打地鼠般跳了起来,单手一拍。宋悄悄往后一躲,灵活躲过。他挥出去的手,结结实实地拍在葛鸣的脑门上。
啪嗒一声响,空气突然安静。
随后走来的苏莉正好目睹了这一场面,看葛鸣的笑容逐渐消失,默默在心底给彭雷念起《大悲咒》和《往生咒》。
“哈?彭大头,你完了。”宋悄悄幸灾乐祸地在葛鸣身后起哄道,“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只准看,不准摸。你现在轻薄了葛大爷,你要对他负责。”
葛鸣的俊脸黑了好几度。他的刀呢?宋悄悄是看他提不动刀所以这么飘了?
“葛大爷,你放心,我这人牢靠,会对你负责的。”彭雷戏精附体,启动骚气开关,“哥哥看我,可盐可甜。”
葛鸣半句话都没说,早上吃的饭差点吐了出来。
宋悄悄趁两人斗嘴的间隙,悄悄转移阵地,跑去苏莉身后。
葛鸣这颗不定时炸弹,保不准什么时候炸个鱼死网破,有苏莉护着,她才安心。
“滚就一个字,”葛鸣如黑云压城,冷冷说着,“我只说一次。”
彭雷围着葛鸣转了一圈,又在原地站定,涎皮赖脸地凑上来:“大爷,我绕着你的星球滚了一圈,又滚回来了,这波整得你满意不?”
葛鸣无奈地叹了口气。
救命!他遇到的都是些什么品种的东西。
“大爷,忍一忍,杀人犯法,杀人犯法……”宋悄悄在一旁双手做扇风状,“自己选的朋友,哭着也要原谅。”
“呵,你们还是作业太少,来这儿消遣我,无聊!”葛鸣气闷,转身欲回房。
彭雷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把抓住葛鸣的衣角:“大爷留步啊,我们找你,不是为了消遣你,是要带你去消遣。”
葛鸣疑惑地看着其他人,想从他们脸上求证真伪。宋悄悄茫然地摊手,苏莉点了点头。
“去地里玩泥巴?还是去山里捉蚂蚱?我没空。”葛鸣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我还有套试卷没写。”
“大爷,中考都考完了,还写什么试卷。你听我说完,我昨晚跟我表哥去抓蛤蟆,整了个神仙地,那里的水老清老清了,到晚上闪闪发光,跟星子一样。”
“咋,还能烧起来?”葛鸣冷淡回应道。
“哈哈哈。”宋悄悄为直男们的对话所折服,“葛大爷,你真是话题终结者,你这话让彭大头怎么接?”
“不要接,跟我走就好。我搞到两辆车,我们一人整一辆,带她们耍一耍。”彭雷用传销组织同款洗脑语气鼓动着,他们从小就骑车,车技很稳,“再不疯狂,我们就开学了。”
葛鸣扫了眼其余两人,她们眼巴巴地看向他,好似幸福全然掌握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