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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瓷的额角瞬间起了个青紫色的肿块,疼得她眼前发黑。

病床上的季小舟,见砸中了人,不仅不怕,反而蹬着小短腿拍手叫嚷:

“坏女人!妈妈说了,都是你害我肚子痛,活该被砸死!”

温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拼死拼活做了八个小时手术、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患者,见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羞辱她!

林诗远慌忙上前抱住儿子,“小舟,不许胡闹。”

转头就对季寒川哭诉,“寒川哥,小舟还小不懂事,温**就算再恨我,也不能拿一个孩子撒气啊!”

温瓷看着那张和自己女儿有几分像的脸孔,脑海里浮现出暖暖临死前,十个手指都被拔去了指甲的模样,心口一阵剧痛。

她冷冷道,“我看这孩子也没什么事了,不需要再进行治疗。”

她转身离开,却被季寒川伸手拦住。

“你要是不给小舟好好治病,不要以为我不敢动***!”

温瓷攥紧了拳头,不想在那人来接走自己之前再生事端,强忍着恶心,回到季小舟的床前。

可她刚按压他的肚子检查,季小舟就嚎啕尖叫起来。

“啊!爸爸,我好疼啊!”

季寒川本就阴沉的脸彻底冷透,他一把揪住温瓷的头发,将她狠狠摔到床头柜上。

“温瓷,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小舟一根手指头!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温瓷痛得咬紧了牙关,“我是在检查他的疼痛区在哪里......”

“没什么问题,也不是术后后遗症,只是油炸食品吃多了,身体还虚弱,肠胃消化不了。”

可季小舟却哭闹了起来。

“爸爸,刚才就是这个女人故意掐我肚子,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季寒川眼神冰冷,“阿瓷,你是不是还想为那个私生女报仇?”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温瓷最后的隐忍。

她猛地抬起头,双目猩红。

“暖暖是你亲手害死的!你为了给这个野种捐骨髓,折磨她、榨***,现在还敢这么说她?季寒川,你简直不是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温瓷被打得嘴角溢血,重重摔在地上。

季寒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永远不知道规矩。既然你这么喜欢顶嘴,就去天台上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来给小舟道歉。”

天台?

温瓷浑身一僵,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从小就有严重的恐高症,连滑梯都不敢玩,更别说医院三十多层,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带她上去。她既然敢害小舟,就该知道下场。”

天台上大风凛冽,脚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流。

而季寒川,竟然派人把她双手捆绑在外面的钢架上,悬空吊了起来!

一眼望下去,头晕目眩瞬间让她窒息。

温瓷双腿发软,死死抓住身边的栏杆,指甲都要嵌进金属里,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浸湿了衣服。

“放开我......我求你们,我不能待在这里......”

“季总说了,吊到你认错为止。”

保镖面无表情地说。

更让她恐惧的是,身体重心前倾,大半身子都悬在半空,只要稍微一动,就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她死死闭着眼睛,浑身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生理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季寒川和林诗远并肩走了上来。

季小舟被林诗远抱在怀里,还在不停地踢腿叫嚷:

“妈妈,让这个坏女人掉下去!摔死她,摔成肉酱!跟她那个小杂种女儿一起!叫她欺负我!”

林诗远假意安抚,眼底却满是娇纵。

“小舟乖,温阿姨只是做错事了,要受点惩罚,不能这么说哦。”

季寒川眼神冰冷,看着瑟瑟发抖的温瓷,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她要是识相,就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蹲下身,捏住温瓷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睛。

“看着我,温瓷。现在给我道歉,发誓以后好好照顾小舟,我就放你下来。”

温瓷晕眩间,突然想起来,之前生完暖暖的时候,她得过产后抑郁症。

她一度支撑不下去,激素和心理带来的痛苦,让她曾想要在天台上轻生。

是季寒川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冲进天台,坐在了她的身边。

身下是没有防护的百米高空,季寒川就那样安静地握住她的手。

他说,阿瓷,如果你要跳下去,黄泉路孤单,我陪你一起。

“你胆子小,我怕有恶鬼欺负你。”

他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

可温瓷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视为终生依靠的男人,也是把她推进地狱的始作俑者!

爱可以是装出来的,那些关心也不过是假的......

“爸爸,她是不是快死了?”小男孩不屑的声音响起。

温瓷只感觉天旋地转间,手腕痛到像要被扯断,又被猛然拉起。

她跪在天台上,疯狂呕吐起来。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即将晕厥过去时,一双手托住了她的腰身,焦急地呼唤:

“阿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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