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抬手，指了指她脑袋，又说了一个字，“疼。”

姜夏反应过来了，姜冬说的不是自己疼，而是在问她，她的脑袋疼不疼。

“不……”姜夏摇头，刚要说不疼。

姜冬握成拳头的小手伸到了她面前。

姜夏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握着拳头的小手张开。

掌心之中，躺着一颗糖。

姜夏怔住，脑袋空空的，眼前视线有些模糊，脸上也有些凉凉的。

她心中不怨吗？

当然怨。

可...

当她看到这颗糖的时候，心里仅存的那点怨气都散了。

家属院到医院这边，坐公交车要四十分钟。

走路要两三个小时，弯弯绕绕。

姜夏不知道小小的他是怎么走过来，是怎样找到这儿的。

他是因为她而来，为了给她送一颗糖。

“姐…姐……”姜冬把糖纸去掉，拿着糖，塞到姜夏嘴边，“吃，吃。”

姜夏张嘴。

糖入嘴，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姜冬见姐姐吃了糖，眼睛一亮，露出了笑容，嘿嘿嘿笑着。

“你……”姜夏声音哽咽，张口想说傻孩子，话到嘴边反应过来，忙改口， “冬冬乖。”

“冬冬乖。”

她紧紧抱着姜冬，身子微微颤抖，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不……”姜冬看着姐姐脸上泪水，慌了，小手胡乱擦着泪水，“哭。”

“不……哭。”

姜夏突然反应过来，姜冬说话了！

她激动道，“冬冬你能说话了！冬冬真棒！”

姜冬愣住。

姜夏问，“冬冬，我是谁？”

姜冬皱着眉头，嘴动了又动，艰难吐出一个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