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替嫁冲喜,冷面战神不好惹林晚舟做梦都没想到,
自己堂堂二十一世纪顶尖外科医生,会穿成一个即将被送去给死人冲喜的倒霉蛋。
更倒霉的是,那个“死人”——大周朝战功赫赫的靖安王萧绝,他居然活过来了!此刻,
她顶着红盖头,端坐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婚床上,听着屏风外丫鬟仆妇们压抑的议论,
只觉得脖子后面嗖嗖冒凉气。“王爷醒了是好事,可……可这冲喜王妃,
是林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啊!”“听说在娘家就是个闷葫芦,胆小如鼠,
王爷那般人物,怎会看得上?”“嘘!小声点!王爷刚醒,脾气正暴着呢,
昨儿个差点把端药的小厮脖子拧断!”林晚舟默默翻了个白眼。胆小如鼠?原主或许是吧。
但她林晚舟,可是在手术台上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怕?她现在只觉得饿,以及,
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丈夫”充满了职业性的好奇。据她融合的记忆,
萧绝半月前在边关遭遇暗算,身中奇毒,重伤濒死,太医署都束手无策,
皇帝这才死马当活马医,下旨让与他有婚约的林家嫁女冲喜。嫡母舍不得亲生女儿守活寡,
便把她这个生母早逝、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女推了出来。“吱呀——”沉重的房门被推开,
一股夹杂着血腥气和药味的冷风灌了进来。议论声戛然而止,丫鬟们瞬间跪了一地,
抖如筛糠。林晚舟的心也提了一下,不是怕,是职业本能——这得是多重的伤,
才能让气味经久不散?一双玄色锦靴停在她盖头下方,视线所及,
只能看到对方修长却略显苍白的手指,指尖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没有喜秤,
那双手直接粗暴地掀开了她的盖头。突然的光亮让林晚舟眯了眯眼,随即,
她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男人脸色苍白,却丝毫不减俊美。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一把出鞘的刀。他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更衬得面色如雪,
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冰冷,带着审视猎物般的警惕和……毫不掩饰的厌弃。“林家的女儿?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砂纸磨过石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林丞相倒是会见风使舵,
送个庶女来羞辱本王?”林晚舟压下心头那点被美色冲击的涟漪,站起身,
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声音不卑不亢:“王爷误会了。冲喜之事,乃圣上旨意。
妾身虽是庶出,亦是林家女,奉旨完婚,何来羞辱一说?”她这番冷静的应对,
让萧绝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传闻中胆小怯懦的林家庶女,竟有这般胆色?他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林晚舟笼罩。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药味扑面而来,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他伸手,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牙尖嘴利。
”他冷笑,指尖用力,林晚舟感到微微的刺痛,“本王不管你是谁派来的,记住,安分守己,
或许能在这王府苟活。若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或行差踏错半步……”他的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脖颈,意思不言而喻。林晚舟心头火起。
穿越前她也是众星捧月的顶尖人才,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但她深知人在屋檐下的道理。
她扯出一个假笑:“王爷放心,妾身对您……暂时没什么非分之想。只盼您早日康复,
届时一封和离书,你我两清。”“和离?”萧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松开了手,语气嘲讽,
“进了我靖安王府,生死都是本王的人。和离?做梦。”说完,他不再看她,
转身对下人冷声道:“收拾一下,本王住回凌云阁。没有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他竟连洞房都不愿待,直接就要分居!丫鬟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林晚舟却暗自松了口气。分居?求之不得!
谁要跟这个阴晴不定、随时可能掐人脖子的活阎王同床共枕?然而,
就在萧绝转身欲走的刹那,林晚舟敏锐地注意到他身形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左手下意识地按住了右胸下方的位置,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作为一名医生,
她几乎立刻判断出:他伤口情况很糟,很可能已经感染,并且在强忍剧痛。“王爷留步!
”鬼使神差地,林晚舟脱口而出。萧绝脚步一顿,不耐地回头:“还有事?
”林晚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专业而非挑衅:“王爷,
您的伤口恐有恶化之兆。若信得过,可否让妾身一观?妾身……略通岐黄之术。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林晚舟。
谁不知道王爷最忌讳别人提他的伤?更何况她一个深闺女子,竟敢大言不惭说“略通岐黄”?
萧绝的眼神瞬间结冰,他一步步走回林晚舟面前,周身杀气四溢:“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晚舟头皮发麻,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王爷,讳疾忌医乃是大忌。
您面色苍白,唇色泛紫,呼吸浅促,按压右腹,皆是内腑创伤未愈、邪毒内侵之象。
若不及早处理,恐有性命之忧。”“呵。”萧绝怒极反笑,猛地伸手,
一把扯开了自己喜服的衣襟,露出缠绕着绷带的精壮胸膛。绷带上,
果然已经渗出了些许黄红色的脓血。“看清楚了?”他指着伤口,眼神狠戾,
“本王纵横沙场,什么伤没见过?用得着你一个妇人指手画脚?滚开!
”那伤口的位置和渗出液的状态,让林晚舟的眉头紧紧皱起。这感染程度,
放在现代都得立刻进ICU清创引流,他居然还在硬撑?
医者仁心(外加一点不服输的杠精心理)占了上风,林晚舟非但没滚,
反而迎着他杀人的目光,正色道:“王爷,您中的箭伤恐怕带有锈蚀或污物,如今邪毒入体,
已化腐成脓。若不将腐肉剔除,引流脓液,就算华佗再世,也难救您性命!
您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剔除腐肉?”萧绝瞳孔微缩,死死盯住林晚舟,
仿佛要将她看穿,“你究竟是谁?林家庶女,怎会懂得这些?”林晚舟心里一咯噔,糟了,
一时嘴快,人设崩了!她急中生智,垂下眼睑,故作哀伤:“妾身生母早逝,
在娘家无人照拂,常去城外庵堂走动,偶遇一游方神医,怜我孤苦,
传授了些许医术防身……王爷若不信,妾身也无话可说。只是……”她抬起头,
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向萧绝:“命是您自己的。”萧绝沉默了,
那***隼般的眸子在她脸上逡巡,似乎在判断她话的真伪。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良久,他忽然对身后吩咐:“都退下。”仆妇丫鬟如蒙大赦,
瞬间退得干干净净,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红烛噼啪作响,
气氛诡异又暧昧。萧绝走到桌边坐下,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然后才看向林晚舟,
语气听不出喜怒:“你说你会治?好,本王给你这个机会。”他指了指自己的伤口,
眼神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现在,你来帮本王‘剔除腐肉’。”林晚舟傻眼了。现在?
在这里?没有麻醉,没有无菌环境,没有手术器械?开什么国际玩笑!“王爷,
此处条件简陋,缺乏器械药物,贸然动手风险极大……”“怕了?”萧绝嗤笑,
“刚才不是说得头头是道?还是说,你本就是信口开河,别有用心?
”林晚舟被他激得血性也上来了:“好!既然王爷不怕,妾身奉陪到底!请王爷稍候,
妾身去取药箱!”——她陪嫁的箱笼里,
正好有一套她根据记忆让丫鬟偷偷打造的精巧“手术器械”。片刻之后,
林晚舟捧着一个檀木盒子回来。打开盒子,
里面是几把形状怪异却异常锋利的小刀、镊子、剪刀,
还有她利用现有材料提炼的高度白酒和蒸煮过的干净棉布。萧绝看着这些奇特的工具,
眼神微动。“王爷,会非常疼,您……”林晚舟深吸一口气,
准备开始这场简陋至极的清创手术。萧绝直接扯掉了上身剩余的衣物,
露出肌肉线条流畅、却布满新旧伤疤的精壮上身。他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咬在嘴里,
背对着林晚舟坐下,声音沉闷却斩钉截铁:“少废话,动手。”林晚舟不再犹豫,
用白酒清洗了双手和器械,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被血污浸透的绷带。当伤口完全暴露出来时,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她,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箭伤深可见骨,周围大片肌肉已经发黑坏死,
脓液不断渗出,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她定了定神,拿起最锋利的那把小刀,
在烛火上烤了烤……整个过程,萧绝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汗水瞬间浸湿了他的鬓角和后背,
但他除了偶尔几声压抑的闷哼,竟真的没有动弹一下。林晚舟全神贯注,动作又快又稳,
剔除腐肉,引流脓血,
再用白酒反复清洗伤口……她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
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蕴藏的爆发力和因为剧痛而产生的细微颤抖。当一个多时辰后,
林晚舟用干净的棉布重新包扎好伤口时,她自己也几乎虚脱,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萧绝吐掉口中的布巾,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但眼神中的冰冷却消散了些许,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探究。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明显感觉那股憋闷的胀痛减轻了许多。
“看来,本王娶回来的,不是个简单的冲喜王妃。”他转过身,
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晚舟汗湿的小脸,语气意味不明,“你今日救了本王一命。
”林晚舟累得不想说话,只想赶紧洗澡吃饭。却听萧绝忽然凑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
带着一丝暧昧的低语:“这份‘救命之恩’,本王……会好好‘报答’你的。
”他的目光在她因为忙碌而微微散开的衣领处扫过,
那里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林晚舟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拉开了距离。萧绝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再多言,
起身步履略显蹒跚却依旧挺拔地离开了新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林晚舟摸着还在砰砰直跳的心脏,长长舒了口气。这男人,实在太危险了。不仅气势慑人,
那眼神更是像能看透人心。她只想熬到和离,可千万别节外生枝才好。然而,命运的齿轮,
从她出手救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道。靖安王府这潭深水,她已然踏入,
再想抽身,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第二章】疗伤是假,试探为真?萧绝这一“报答”,
就是连着三天,让林晚舟每日去凌云阁替他换药。美其名曰:本王伤势未愈,王妃医术精湛,
亲力亲为更为稳妥。林晚舟心里门儿清,这哪是报答,分明是监视加试探。
那***露的那一手,显然让这位多疑的王爷起了疑心。凌云阁是王府禁地,守卫森严,
气氛比冰窖还冷。每次踏入,林晚舟都能感受到暗处投来的审视目光,如芒在背。
萧绝倒是配合,每次换药都袒露着上身,懒洋洋地靠在榻上,
一双寒眸却像鹰隼般锁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王妃这手医术,
可不像是‘略通’。”第三次换药时,萧绝状似无意地开口,指尖轻轻敲击着榻沿,
“手法精准,下刀果决,便是太医院院判,也未必有这般利落。
”林晚舟正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涂抹自制的消炎药膏,闻言手都没抖一下,
早已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王爷过奖。那位游医曾说,妾身于此道颇有天赋,
若非身为女子,或许能悬壶济世。”她抬起眼,目光坦然,“况且,事关王爷性命,
妾身岂敢不尽心?”萧绝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这一笑,冲淡了些许他眉宇间的戾气,
竟有种惊心动魄的俊美,但说出的话却让林晚舟心底发寒。“是吗?
可本王派人去城外庵堂查访多年,并未听说有什么医术高明的游方郎中。”他语气轻飘飘的,
却带着千斤重压,“倒是王妃在闺中时,似乎连《女诫》都读得磕磕绊绊,
何时对医书如此精通了?”林晚舟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果然!他查她了!
果然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她强迫自己镇定,
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几分被质疑的委屈和倔强:“王爷既已查过,妾身无话可说。
或许是天意怜见,让妾身偶得机缘。王爷若不信,觉得妾身是别有用心之辈,
大可以现在就废了妾身这王妃之位,将妾身送回林家!”她赌,
赌萧绝现在还需要她这个“冲喜王妃”来稳定外界视线,
赌他对自己能缓解他伤势的医术还有所依赖。果然,萧绝没有立刻发作。他伸手,
冰凉的指尖划过林晚舟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动作带着几分狎昵,眼神却依旧锐利。
“送回去?那多无趣。”他低笑,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只小狐狸,
还能露出多少爪子。”他的触碰让林晚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猛地偏头躲开,
语气也冷了下来:“王爷请自重!伤口已无大碍,只需按时换药,静养即可。若无他事,
妾身告退!”说完,她收拾好药箱,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走出凌云阁很远,
还能感觉到背后那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回到自己冷清的院落“锦瑟院”,
林晚舟才松了口气。跟萧绝打交道,简直比做一台大型手术还耗神。贴身丫鬟云雀迎上来,
满脸担忧:“王妃,王爷他没为难您吧?”云雀是原主的丫鬟,胆小却忠心,
是这王府里唯一能让林晚舟稍微信任的人。“没事。”林晚舟摆摆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就是跟打了一场仗似的。”她得尽快想办法摆脱这种被动局面。和离短期内看来无望,
但至少得在王府站稳脚跟,拥有自保的能力。首先,得有钱有人。“云雀,
我陪嫁的田庄和铺子,账本可送过来了?”云雀摇摇头,小声道:“还没有……奴婢听说,
王府的账目一向是管家福伯和……和柳侧妃在打理。”柳侧妃?林晚舟挑眉,
记忆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信息。萧绝在娶她之前,府里有一位侧妃柳如烟,
是吏部侍郎的庶女,据说颇为得宠。正想着,门外就传来一阵香风,
伴随着娇滴滴的声音:“姐姐可在屋里?妹妹来给姐姐请安了。”说曹操曹操到。
林晚舟整了整衣衫,淡淡道:“请进。”门帘掀开,
一位身着烟霞色罗裙、环佩叮当的美人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她容貌艳丽,
眉眼间带着一股风流韵味,看向林晚舟的目光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轻蔑。“妾身柳如烟,
见过王妃姐姐。”她敷衍地行了个礼,不等林晚舟叫起,便自顾自地坐下,
目光在简陋的屋内扫了一圈,语气带着同情,“姐姐这屋子……未免太素净了些。
王爷也真是的,姐姐刚进门,怎么也不好好布置一下?”林晚舟心中冷笑,
这是来**兼挑拨了?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不接话。柳如烟见她不上套,
又笑道:“姐姐莫怪妹妹多嘴,王爷他……性子是冷了些,对姐妹们也都淡淡的。
尤其是自从重伤回来,脾气更是难以捉摸。姐姐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可一定要跟妹妹说,
妹妹在府中多年,或许能帮姐姐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哦?”林晚舟终于抬眼,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妹妹有心了。不过,王爷待我尚可,
今日还特意让我去凌云阁伺候换药呢。”柳如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凌云阁?
那是连她都从未踏足过的禁地!王爷竟然让这个冲喜的庶女进去?还伺候换药?
一股强烈的嫉妒涌上心头,柳如烟指甲掐进了掌心,强笑道:“是、是吗?
那真是恭喜姐姐了。看来姐姐的‘冲喜’,果然有效呢。”她特意加重了“冲喜”二字,
讽刺意味十足。林晚舟懒得跟她虚与委蛇,直接下了逐客令:“妹妹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我有些乏了。”柳如烟碰了个软钉子,悻悻离去,临走前那眼神,像是淬了毒。
云雀忧心忡忡:“王妃,您得罪了柳侧妃,
她怕是会找麻烦……”林晚舟冷哼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这王府,
一味退让只会死得更快。”她得主动出击。*_*机会很快来了。过了两日,
宫中贵妃娘娘举办赏花宴,特意下了帖子邀请靖安王妃。显然,大家都想看看,
这个把“死人”冲活了的王妃,究竟是何方神圣。林晚舟本不想去凑热闹,
但萧绝却派人传话,让她务必盛装出席,还送来了几套华贵的头面首饰和衣裙。“王爷说,
王妃代表的是靖安王府的脸面,不可失了礼数。”传话的侍卫一板一眼地说。
林晚舟看着那套大红织金、华丽无比的宫装,心里冷笑。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她一个庶女,穿得如此招摇去参加宫宴,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但萧绝的命令,
她暂时无法违抗。赏花宴那日,林晚舟选了一套相对素雅的湖蓝色宫装,
只在发髻间簪了一支简单的玉簪,略施粉黛,清丽脱俗。当她出现在宴会上时,
果然吸引了不少目光。有好奇,有审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笑。“哟,
这就是那位冲喜王妃?看着倒是挺水灵,可惜了……”“听说是个庶女,林家真是好算计,
用一个庶女就绑上了靖安王府。”“冲喜而已,王爷醒来还能真把她当回事?
瞧她那寒酸样,怕是连宫规都不懂吧?”林晚舟充耳不闻,自顾自找了个角落坐下,
默默观察着在场的皇亲贵胄。她注意到,柳如烟也来了,
正亲热地挽着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说话,目光不时瞟向她这边,带着得意。果然,没多久,
一个太监尖着嗓子道:“贵妃娘娘有旨,听闻靖安王妃医术高明,
连太医院束手无策的毒伤都能治,恰巧永嘉郡主近日身子不适,太医们说法不一,
可否请王妃代为诊看一二?”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晚舟身上。
永嘉郡主是贵妃的掌上明珠,娇惯跋扈,她的病,就是个烫手山芋!治好了未必有功,
治不好,那就是大罪!这分明是柳如烟和贵妃联手给她设的局!林晚舟心中警铃大作,
正思索如何推脱,却听到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本王的王妃,
岂是随意为人诊病的医女?”众人回头,只见萧绝穿着一身玄色蟒袍,缓步走来。
他脸色依旧苍白,但身姿挺拔,气势逼人。所过之处,众人纷纷行礼避让。
他径直走到林晚舟身边,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动作亲昵无比。林晚舟身体一僵,却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和支撑的力量。
萧绝看向贵妃,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贵妃娘娘,永嘉郡主的病,
还是交由太医署更为妥当。本王的内子,不过是略懂皮毛,当不起如此重任。
况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难看的柳如烟,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她如今要专心为本王调理身子,无暇他顾。”一番话,既维护了林晚舟,又宣示了**,
更是狠狠打了柳如烟和贵妃的脸。贵妃强颜欢笑:“是本宫考虑不周了,王爷勿怪。
”萧绝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揽着林晚舟便向主位上的皇帝行礼告退,理由是“伤势未愈,
需回府用药”。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林晚舟还有些恍惚。刚才萧绝的出现和维护,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王爷为何要帮我?”她忍不住问。萧绝闭目养神,
闻言眼皮都未抬:“你丢脸,就是靖安王府丢脸,就是本王丢脸。”原来如此。
林晚舟心底那点微妙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也是,他怎么可能真心帮她。然而,
马车行至半路,萧绝却忽然开口,说出了一个让林晚舟目瞪口呆的消息:“三日后,
你兄长林朝宗护送的边境岁贡在栖霞山遇袭,贡品被劫,他本人……下落不明。”林朝宗?
那个对原主还算有几分关照的嫡兄?萧绝睁开眼,目光深邃如潭,
盯着林晚舟:“现场留下了这个。”他摊开手掌,
掌心是一枚小巧的、沾染了血迹的玉牌——那是林晚舟陪嫁之物,
本该好好收在她妆奁里的玉牌!林晚舟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第三章】玉牌疑云,被迫同盟那枚沾血的玉牌,像一块冰,瞬间冻僵了林晚舟的血液。
“这不可能!”她失声否认,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这玉牌我一直收在妆奁底层,
从未佩戴过!”萧绝将她的惊惶尽收眼底,慢条斯理地把玩着玉牌,语气听不出喜怒:“哦?
那它为何会出现在百里之外的劫案现场?还偏偏是你兄长护送的那一批贡品?
”“有人陷害我!”林晚舟脱口而出,脑中飞速运转。谁有机会拿到她的玉牌?云雀?不,
那丫头没这个胆子也没这心机。柳如烟?她确实有动机,但她的手能伸进自己的锦瑟院,
还能精准地安排一场边境劫案来陷害?这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不止内宅争斗那么简单。
“陷害?”萧绝倾身向前,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下来,他捏住林晚舟的下巴,
迫使她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林晚舟,你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单凭这枚玉牌,本王就可以将你以通敌叛国之罪,移交宗人府。”通敌叛国!
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林晚舟的心脏狂跳,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
越不能慌。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萧绝的审视:“王爷若真想将我交出去,
就不会在马车里私下告知我了。您需要我做什么?”萧绝眼中闪过一丝激赏,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