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口嘭的一声，门被重重甩到墙上。

方静微站在门口，眼里含着泪，话音颤抖：“你们......”

顾淮州立刻收回扶着沈云苒的手，解释道：“静微，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我听到了，你说这几天都要和她在一起。”方静微落泪，低声质问：“你忘了你都答应过我什么了？”

“我没有，但是我没问清楚就打了她她才会受伤......”顾淮州急急解释，可方静微根本就听不进去。

“那你是在怪我让你打了她？在你心里她更重要对吗？”

顾淮州抱住情绪激动的方静微：“怎么可能？她怎么能比得上你，你知道的，她在我心里就跟一个保姆没区别。”

沈云苒脑中杂乱，两人当着她的面就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画面让她眼底刺痛，耳边的耳鸣声还夹杂着两人令人作呕的话。

她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苹果扔了过去：“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顾淮州余光看见飞来的苹果，当即将方静微护在怀里，方静微担忧地看他，又朝沈云苒大声。

“你怎么能打他？”

顾淮州拦下她：“算了，是我对不住她。”

方静微闻言狠狠推开他：“你还说你没有对她动心，好，你就在这里照顾她吧，我走！”

说着她就哭着跑出病房，顾淮州没有犹豫，立刻追了出去。

他没转头多看沈云苒一眼，也没有看见沈云苒的手背上，吊针脱落，鲜红的血沿着她手指滴在地上。

4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顾淮州没有再来过医院。

第一天医生查房的时候还问沈云苒：“你这个情况，还是叫你丈夫过来陪护吧。”

沈云苒没听清，护士重复了一遍，她才平静回答：“我丈夫死了。”

顾淮州活着跟死了没区别，提到他时，沈云苒心里只有麻木。

出院的那天，她一个人回家。一进门，就踩到了地上的什么东西，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

“哈哈哈，大笨蛋！”顾亦辰的笑声清脆，“妈妈真是笨死了，这样都能摔跤。”

沈云苒站起身，看向在沙发上乱窜的顾亦辰，他笑得开怀，丝毫没有慌乱，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这是沈云苒第一次真正觉得这个孩子烂透了。从前她总对自己说，是孩子还小，只要她坚持教他，一定能把他教好。

可现在，她想，歹竹出坏笋，这个孩子或许天生就是个坏种。

沈云苒拿起角落里的扫帚，把地上所有散落的玩具都扫进了垃圾桶里。

顾亦辰哇的一下大哭，方静微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抱着他温柔地哄：“怎么回事？你做什么错事惹妈妈生气了？”

沈云苒没想到方静微会在：“你来我家干嘛？”

方静微一边轻拍着顾亦辰的背，一边说：“淮州说你不在家，让我来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