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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璎珞”二字,赵柔嘉如遭雷击,身形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
她嘴唇哆嗦,挤不出半个字。
萧子墨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挡在赵柔嘉身前,沉声道:
“萤川,休得妄言!小皇子一案证据确凿,是我亲手结案。你岂可构陷柔嘉?”
“你不能因为柔嘉母妃的错误,就迁怒于她。”
“要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萤川冷冷看向萧子墨。
当年幼弟溺亡,案情本就疑点重重。
父皇悲痛之余曾欲彻查,正是这位以断案如神著称的大理寺卿萧子墨,力证赵元成乃失足落水,此案才草草了结。
如今想来,那份“铁证”何其可笑。
他为了护住心上人,竟连稚子冤魂都能漠视,亲手掩盖了这桩肮脏的罪行。
赵萤川心底最后一丝旧情彻底湮灭。
她看着萧子墨护在赵柔嘉身前的姿态,只觉得无比讽刺。
“不必在此惺惺作态,”她声音冷彻,“待我捞出塘底璎珞,你此刻所有的辩解,都将毫无意义。”
赵柔嘉闻言,身子一软,几乎瘫倒在地,泪珠滚得更急,死死抓住萧子墨的衣袖。
“子墨!妹妹她定是癔症发作了,才会这般胡言乱语污我清白......你快拦住她,我、我唯有以死明志了!”
她说着,便要向殿柱撞去。
萧子墨一把将她拽回,紧紧护在怀中。
他看向赵萤川,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却是偏袒。
“萤川,够了!莫要再说疯话!柔嘉入佛门清修多年,早已心怀慈悲,手上岂会沾染杀戮?你莫要再执迷不悟,凭空臆测!”
执迷不悟?凭空臆测?
赵萤川看着他,心口那片寒冰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好,既然萧大人认定我疯癫,那便等我‘疯’到大理寺,请旨重查此案,亲自问她的罪!”
说罢,她决然转身。
“子墨!”赵柔嘉发出一声哀鸣,眼神哀求,“若让她出去胡言,我不若现在就去死。”
萧子墨眼神一凛。
下一刻,赵萤川只觉颈后一阵剧痛,视线瞬间模糊。
坠入黑暗前,她最后听见的,是萧子墨那声叹息:
“对不住了,萤川......我不能让你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