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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将军府的遗孤,萧砚礼是当朝五皇子。父兄战死,母亲去世,

萧砚礼就成了我人生中唯一的光。年少时他曾翻墙而来,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大婚之***予我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我怀孕时他更是高兴得像个孩子。

本以为我会一直幸福下去。没想到他却在我临盆前夕带回一个女子。

他声称那女子对他有救命之恩,执意娶她为平妻。后来,我们的女儿被他们的儿子推入池塘,

他轻飘飘一句“孩童玩闹”让我明白,从前的少年早已不在。1.半个时辰前,

念念还活蹦乱跳的。她拿着新编的花环,奶声奶气地仰头望着我说:“娘亲,你快看,

花园里的花开得好漂亮,我们去花园里玩好不好?”我正忙着核对府中账目,头也没抬,

只温柔地笑了笑:“念念乖,让青溪姐姐她们先陪你去,娘亲忙完就去寻你们。

”她乖巧地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走了。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噩耗传来时,

我刚处理好手中的账本正准备去花园里寻她们。“王妃不好了!大**……大**她落水了!

”一同去的丫鬟春桃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我只感觉浑身血液凝固,

下一秒就和丫鬟一起发了疯似的往花园跑去。我们到的时候池边围了一圈下人。

顾柔的儿子萧铭浑身湿漉漉地缩在周嬷嬷怀里,嘴里反复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没站稳……”而我的女儿念念此刻却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念念!

”我狂奔过去,接替清溪,继续按照府里的老嬷嬷教过的方法按压她的胸口,

对着她的嘴渡气。“念念醒醒!”“别怕,别怕,乖娘在这里。

”“念念......”“求你睁开眼睛看看娘……”我的手止不住颤抖,

语气也越来越绝望。

感受到念念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硬......大夫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2.萧砚礼风尘仆仆回来的时候,周围的人跪了一圈。我眼神空洞,

正抱着念念哼她最爱听的童谣。闻讯赶来的顾柔直接扑倒在萧砚礼脚边。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都是铭儿不好,是他没拉住**,是妾身没有管教好孩子,

求王爷重罚!”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死的是她儿子。萧砚礼看着我和我怀里的念念,

眼底满是震惊。他深吸一口气,扶起顾柔,声音沉痛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会落水!”管家战战兢兢地禀报:“少爷邀请**去池边玩,

结果玩闹过程中**失足落水,少爷想去拉,没拉住,

被下人救上来的时候就……”“不是的!夫人,不是这样的!

”我从娘家带来的嬷嬷猛地抬头,愤恨地指着萧铭道:“老奴远远瞧见了,

是少爷从背后推了**一把!”顾柔厉声反驳:“你胡说!”“铭儿才四岁,他懂什么!

他能故意伤人吗!一定是意外!”顾柔再次跪下,可怜兮兮地扯着萧砚礼的袖子:“王爷,

铭儿是顽皮了些,可他心地善良,绝对不会故意推**下水,一定是这刁奴故意栽赃!

你可一定要替我和铭儿做主啊~”萧砚礼的目光在嬷嬷愤懑的神情和顾柔凄楚的泪眼间逡巡。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躲在顾柔身后瑟瑟发抖的萧铭身上。他沉默了许久,

久到天边亮光一点点消失,我才听见他用一种极度疲惫,试图息事宁人的声音说:“够了。

”“铭儿尚且年幼,都是孩童玩闹的无心之失。此事……到此为止。”他顿了顿,

说出将我最后一丝期望也彻底碾碎的话:“罚铭儿禁足七日,抄经祈福,以敬念儿在天之灵。

”孩童玩闹,无心之失,禁足七日,抄经祈福。我女儿的命,就只值他这轻飘飘的十六个字?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他。那一刻我眼里已经没有了眼泪,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萧砚礼似乎被我的眼神刺到了,他避开我的视线,对下人吩咐道:“将**……好好安置。

”说完他竟扶着几乎要哭晕过去的顾柔和害怕到浑身颤抖的萧铭转身离开了。

留下我一人死死抱着女儿的尸体不愿意撒手。最后还是嬷嬷说要让念念入土为安,

我才抱着念念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间。3.念念下葬那日,我没有哭,

也没有让萧砚礼靠近棺木一步。他穿着玄色常服,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顾柔和萧晨纷纷称病没来,估计是怕我像往常一样发疯。但我平静得吓人。

我亲自为念念封了土,立了一块墓碑,上面只刻了:[爱女念念之墓],没有冠她的姓氏。

回府时,萧砚礼跟在我身后:“沐瑶,我们……”“我累了。”我打断他,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全然没了参加的歇斯底里:“王爷自便。”萧砚礼被我的沉默吓到,

几次想伸手挽留,最终都还是放了下去。我没有回主院,而是去了府中荒废已久的西边小院,

那里曾是我未出阁时来王府小住的居所。我让青溪和嬷嬷把我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搬了过去。

萧砚礼默许了,或许他觉得我需要时间来冷静。但我不需要冷静,只需要一场彻底的告别。

当晚,我让青溪在院中架起了一个火盆。“**,

您这是……”青溪看着我搬出来的那个檀木盒子,眼圈又红了。

那里装着我和萧砚礼从青梅竹马到夫妻数年的所有见证。我没有回答,只是亲自拿起火折子,

点燃了盆中早已备好的棉絮。赤色的火焰映亮了我毫无血色的脸。

4.我拿起第一件物件是一块品相还不错的羊脂玉佩。但玉佩边缘却被磕破了一个角。

这是萧砚礼十三岁那年弄坏了我的金钗赔给我的。他说:“沐瑶,赔你的,

以后小爷给你换个更好的!”火焰卷过,玉佩很快被熏黑。然后是一沓厚厚的信件。

有他看了别人的婚礼模仿大人语气写的:[待我长大,必以江山为聘娶你为妻。

]有我们吵架后他偷偷塞进我窗缝的:[好瑶瑶我真的知错了。

]还有他外出赈灾时写的:[瑶瑶等我回来给你带江南最美的胭脂。]……一张张,一页页,

那些一笔一划写下的真情实感逐渐变得焦黑,最后化为灰烬。最后是我们的婚书。

上面并排写着我与萧砚礼的名字,还盖着官府的朱印。他曾指着那两个名字说:“沐瑶你看,

池沐瑶,萧砚礼,这两个名字天生就该放在一起。”我没有任何犹豫,

将它撕成两半后丢进了火盆中。火焰猛地蹿高,像在进行一场盛大的祭奠仪式。“池沐瑶!

你疯了!”萧砚礼的声音惊怒中夹杂着颤抖,指着火盆里燃烧的婚书质问:“你在干什么?!

”我侧身挡在了他和火盆之间。“王爷,”我的声音轻若鸿毛,却又重如千钧,

“有些东西该随着离开的人一起销毁了。”5.萧砚礼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沐瑶我知道你难过,念念的事我也……”他试图解释,

语气带着难得带着一丝慌乱,“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过去?

”我轻声打断,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嘲讽。“王爷口中的过去,

是指你在我父兄灵前立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去?

”“还是指你在我临盆前夕执意娶平妻入门的过去?

”“或者是你轻描淡写为你儿子开脱的过去?”我每问一句,他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这些虚伪的,肮脏的过去,我池沐瑶不要了。”我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留恋。

火盆里的东西渐渐烧尽了,最后一点火星在夜色中明灭,只剩下一盆冰冷的灰烬。

就像我们之间的感情。院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萧砚礼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

眼神里翻涌着痛苦和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他或许终于意识到,

失去女儿并没有击垮我。但烧掉这些,就意味着那个深爱着他的池沐瑶是真的死了。

我不再看他,转身对青溪吩咐道:“收拾干净,从今日起西院闭门谢客,

未经我同意任何人不得入内。”“包括王爷。”我挺直脊背,

在萧砚礼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间。情爱已断,该拿回的东西,该清算的账,

我都会一笔一笔亲手讨回来。6.闭门三日,我并未沉浸在悲伤里。

我让嬷嬷和青溪将西院彻底清理了一遍,所有不属于我的、带有萧砚礼痕迹的东西,

全部被丢了出去。同时我还联系了父亲留给我的暗探。

让他们去找念念死亡和顾柔那个“救命恩人孤女”的身份。三日后的清晨,

我换上了一身素净但用料极为考究的月白色衣裙,发间只簪了一根简单的白玉簪。

镜中的女子,脸色依旧苍白,但眉眼间昔日属于将军府嫡女的锐利与威仪已重新凝聚。

我带着青溪和嬷嬷径直去了府中处理事务的大厅。时辰尚早,

管事嬷嬷们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去顾柔的院子门口听候吩咐。见我进来,众人都是一愣,

脸上闪过诧异、怜悯,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观望。“王妃……”众人纷纷行礼,

气氛有些凝滞。我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都到齐了?”“回夫人,

都……都齐了。”内院管事李嬷嬷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小心谨慎。“齐了就好。

”我端起青溪奉上的茶,轻轻拨了拨浮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从今日起,

府中一切事务仍由我掌管。所有对牌、钥匙、账册,巳时之前全部送到西院。逾期不交者,

按怠慢主母论,杖二十,发配庄子上做苦役。”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几个管事面面相觑,脸上皆是难以置信。王爷明明已经将管家权交给了顾王妃,

这……李嬷嬷硬着头皮开口:“王妃,这……王爷之前吩咐的是顾夫人……”我抬眸,

冷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李嬷嬷,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可还记得,按国法家规,

我池沐瑶才是陛下钦封的王妃。”“只要我一日未被休弃,这王府内院便由我做主,

何时轮到一个妾室越俎代庖了?”我刻意在“妾室”二字上顿了顿,声音不重,

却像一记耳光,扇在了所有试图维护顾柔的人脸上。李嬷嬷脸色一白,噤若寒蝉。就在这时,

顾柔带着丫鬟,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她今日打扮得格外娇艳,一身水红色衣裙,

腕上那枚翡翠镯子水头极好,在我眼前晃过。“姐姐今日怎么出来了?

该多在院里将养身子才是。”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目光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管事,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姐姐方才的话,妹妹在门外也听见了几分。

姐姐刚刚经历丧女之痛,心神俱损,王爷也是体恤姐姐,才让妹妹暂代管家之职,

替姐姐分忧。姐姐何必急于一时,若是累着了,妹妹如何向王爷交代?”她句句“体恤”,

字字“为你好”,实际却是在提醒所有人:我失了女儿,不得王爷心,管家权也被王爷夺走。

我放下茶盏,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妹妹多虑了。”我看向她,

目光最终落在她腕间的镯子上,“倒是妹妹,替我‘分忧’这段时日,辛苦了。

连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都戴在了妹妹手上,可见是‘劳心劳力’。

”顾柔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下意识地想用袖子遮住镯子。

厅中管事们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在那镯子上,神色各异。谁不知道,

已故沈将军夫人的嫁妆是何等珍贵。我平日都舍不得轻易佩戴,

如今却戴在了一个“平妻”手上?“看来妹妹对我库房里的东西,很是熟悉。

”我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既然如此,就更该清楚,物归原主的道理。

”我不再看她,目光转向众管事,声音陡然转厉:“巳时,我只见对牌、账册,

谁负责的环节出了纰漏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是!王妃!”这一次,回应声响亮而整齐,

带着一丝惶恐。顾柔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抹娇艳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

只剩下难堪和一丝藏不住的怨毒。她大概从未想过,

那个在她入门后便心灰意冷、步步退让的正妃,会如此不留情面,当众撕破她的脸皮。

我站起身,掠过她身边时,脚步未停,

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偷戴主母嫁妆按规矩该当何罪?”顾柔心下一惊,却仍强装镇定。

直到我身后的下人将她按在板凳上,她才疯狂尖叫:“池沐瑶你要干什么!

你敢动用私刑信不信我让王爷治你的罪!”这只是开始。我们之间的账,慢慢算。

7.暗探的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两日,他便送来了几份关键证物。“大**。”他脸色凝重,

将东西一一呈上。那是一本藏在顾柔亲信周嬷嬷乡下侄子家地砖下的私账副本。

里面清晰记录了顾柔将虚报账目得来的银两一部分用于接济外邦人、购置私产。

而更大的一部分则通过一个绸缎庄流向了北境。北境!

那是正与朝廷对峙的狄戎部落活跃之地!暗探低声道,“这个绸缎庄明面上是做绸缎生意,

暗地里多次向狄戎走私禁运的铁器和药材。”我捏着那账本,指尖冰凉。顾柔,

你竟敢沾染通敌的嫌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不能再等了!“青溪,

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关乎王府存亡。”萧砚礼来得很快,

或许是我那句“王府存亡”起了作用。他踏入书房时,眉头紧锁,带着明显的疲惫与烦躁。

那天我罚了顾柔后,萧砚礼本想上门讨个公道但被我一套国法怼了回去。

最后不仅将我的东西送了回来,连我重掌中馈的事他都没理由说一分。自此我们也彻底决裂。

萧砚礼看向我的目光不善:“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我没有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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