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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景舟的婚姻,始于我一厢情愿的爱,终于他理所当然的践踏。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亲手准备了一桌他爱吃的菜,从傍晚等到深夜。蜡烛燃尽,牛排冷透,就像我的心。

凌晨两点,他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和脖颈上刺目的口红印。

“你怎么还没睡?”他脱下外套随手一扔,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件碍眼的家具。

我默默接过他的外套,闻到一股不属于任何一款香水的甜腻香气。三年了,我早已学会不在这种时候质问,那只会招来更伤人的嘲讽。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我轻声提醒,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他嗤笑一声,松了松领带:“所以?想要礼物?顾太太的位置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是啊,顾太太。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却是我三年来的牢笼。

我曾是江城最耀眼的名媛许微然,许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三年前,我对顾景舟一见钟情,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嫁给他。婚后,我交出许氏股份,安心做他的贤内助,帮他一步步掌控江城商界。

而他却渐渐忘了,没有许家,没有我,顾氏什么都不是。

“明天林家酒会,记得准时到。”他丢下这句话,转身上楼,甚至没注意到我精心布置的餐桌。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好累。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灵魂深处的倦怠。

第二天晚上,我穿上他最喜欢的宝蓝色礼服,精心打扮后前往酒会。到达时,酒会已进行大半,顾景舟正与林氏千金林薇薇谈笑风生,举止亲昵得刺眼。

周围人投来或同情或讥讽的目光。我知道,在江城上流社会,我早已成了笑话——那个靠家族联姻上位,却守不住丈夫心的可怜虫。

“景舟。”我走到他身边,轻声唤道。

他回头,眉头微皱:“怎么才来?薇薇等你好久了,她想认识你。”

林薇薇笑得明媚张扬:“原来这就是顾太太,久仰大名。景舟常提起你,说你很...懂得持家。”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懂得持家,在上流社会的词典里,等于除了做饭打扫一无是处。

我面色平静,心中却已惊涛骇浪。因为就在前一晚,我收到了匿名邮件,里面是顾景舟与林薇薇的亲密照,还有他们计划逼我离婚的聊天记录。

“林**,”我微笑以对,“我也常听景舟提起你,说你很会...安慰人。”

林薇薇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我会反击。顾景舟眼神警告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对林薇薇温声道:“薇薇,不是说有项目要和我谈吗?我们去那边。”

他们转身离开,将我独自留在原地。这一刻,我清晰感受到四周怜悯的目光如针般刺来。

“看来顾太太的位置坐不久了。”

“当初要不是靠许家,她哪配得上顾总?”

“听说顾总已经找律师了,离婚是迟早的事。”

议论声不大,却字字清晰传入我耳中。

酒会进行到一半,主持人突然宣布:“接下来有请顾总和林**为我们开舞!”

在众人的掌声中,顾景舟绅士地伸出手,林薇薇娇羞地将自己的手搭上去。他们步入舞池,宛如一对璧人。

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这时,手机震动,一条新消息来自陌生号码:

“想知道你丈夫更多事吗?明早十点,蓝山咖啡馆见。”

我抬头,看到舞池中顾景舟正与林薇薇耳鬓厮磨,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我,没有一丝愧疚,只有理所当然的冷漠。

三年婚姻,我为他放弃家族事业,为他打理家务,为他忍受无数羞辱,只因为还爱着他,还幻想他能回心转意。

但现在,我明白了:不爱就是不爱,哪怕你低到尘埃里,他也不会开出一朵花。

舞曲结束,顾景舟终于想起我的存在,朝我走来,语气不耐:“站着干什么?去给薇薇倒杯香槟。”

曾经,我会顺从地照做,维持表面和平。但这一次,我没有动。

“顾景舟,”我的声音清晰而平静,足以让周围人都听见,“我们离婚吧。”

热闹的会场骤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顾景舟愣住了,随即脸色阴沉:“许微然,你发什么疯?”

我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我曾视若珍宝的钻戒:“我没有发疯,只是醒了。”

林薇薇走过来,假意劝解:“微然姐,别冲动,景舟还是很在乎你的...”

“在乎到和你上床?”我轻笑一声,从手包中取出几张照片,甩在桌上,“这些,够清楚吗?”

照片上,顾景舟和林薇薇亲密相拥,甚至有几张是在我们的婚床上。

全场哗然。

顾景舟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青:“你跟踪我?”

“没必要,”我平静地看着他,“是你太不谨慎了。”

林薇薇恼羞成怒:“你凭什么调查我们?景舟根本不爱你!你才是第三者!”

“第三者?”我挑眉,“如果我没记错,我和顾景舟的婚姻还在存续期间。法律上,你才是那个第三者,林**。”

顾景舟深吸一口气,试图控制局面:“微然,我们先回家谈。”

“家?”我笑了,“哪个家?是你和林**共度春宵的我们的婚房吗?”

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相机闪光灯此起彼伏。明天,这将是江城所有媒体的头条。

顾景舟压低声音:“许微然,你别逼我。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是吗?”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那曾经让我痴迷的眼眸,如今只剩虚伪和冷漠,“顾景舟,你似乎忘了,没有我许微然,没有许家支持,你什么都不是。”

“你以为你还是三年前的许家大**吗?”他讥讽道,“许氏早已不如当年,而顾氏已经是江城龙头企业!”

我微微一笑:“那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顾景舟抓住我的手腕:“许微然,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向薇薇道歉,我可以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我甩开他的手,环视四周,声音清晰而坚定:“诸位做个见证,从今天起,我和顾景舟恩断义绝。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送过去,希望你配合签字。”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我昂首走向门口。每一步,都踏在我破碎的婚姻上;每一步,都走向新生的开始。

顾景舟在身后怒吼:“许微然,你会后悔的!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你会跪着求我回来的!”

我没有回头。

后悔?不,我唯一后悔的,是没能早点离开。

而顾景舟,你很快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离不开谁的人。

火葬场的大门已经为你敞开,亲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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