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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像是装了个老旧的放映机,还偏巧卡在了关于前女友的片段上。

一到夜深人静,窗外的路灯把树影拉得老长,那机器就“咔嗒咔嗒”地转起来,

一开始还只是零碎的画面——比如她第一次跟我吐槽公司食堂的糖醋排骨,

酸得她龇牙咧嘴,把排骨戳得盘子都响;又或者我俩在夜市抢最后一串烤鱿鱼,

她拽着我的袖子耍赖,睫毛上还沾着烤串的油烟。可日子一久,

那些回忆像是泡在温水里的银耳,慢慢涨开,连那年过年她值班时的荒唐事,

都清晰得能看清她毛衣上的绒毛,听见自己当时“咚咚”的心跳声。我叫毛三,

朋友们总说我这名字透着股随随便便的劲儿,像是我爸当年翻字典,手指指到哪个字就定了。

可我倒觉得挺实在,毕竟咱就是个在广州事业单位混日子的普通小子,每天踩着点上班,

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唯一能拿出来说道的“不普通”,

就是那段差点在办公室把“暧昧”演成“社死现场”的恋爱。

那时候我和她认识刚好一整年。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多爽快啊,

加了微信没两天就敢约着看电影,牵手、拥抱一条龙,可我俩倒好,十二个月下来,

牵手都跟碰电门似的,最多三秒钟就赶紧松开,正经的拥抱更是屈指可数。她总说:“毛三,

你这人看着大大咧咧,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跟块没开窍的木头?”我每次都嘴硬,

说什么“好饭不怕晚,慢工出细活”,其实心里早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爪子都快挠到嗓子眼了,就盼着能有个机会,把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机会这东西,

有时候就跟菜市场里早市的打折青菜似的,你特意去找,它偏偏卖完了;可你没指望的时候,

它又突然摆在你面前。那年过年,公司安排值班,好巧不巧,大年初二那天轮到了她。

我记得那天我正窝在老家的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春晚重播,那小品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台词都快背下来了,手里的遥控器按得“咔咔”响,心里还琢磨着:这年过得真没劲儿,

早知道就跟我妈说不回老家了,留在广州说不定还能约她出来喝杯珍珠奶茶,

看她吸珍珠时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就在我百无聊赖,连瓜子壳都懒得往垃圾桶里扔的时候,

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她的名字,我当时手一抖,瓜子壳“哗啦”撒了一裤子,

连带着沙发缝里都塞了不少。我赶紧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

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接起电话:“喂,怎么了?大过年的,不在家陪你爸妈,

给我打电话干嘛?”其实耳朵都竖得跟兔子似的,生怕漏听一个字。

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声音,带着点委屈,还有点小可怜的调子:“毛三,我在办公室值班呢,

好无聊啊。整层楼就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电脑还不能上网,我都快发霉了。

你……你能不能过来陪我一会儿啊?”我听完这话,脑子里“嗡”的一声,

像是有烟花在里面炸开了,连耳朵都在发烫。这不就是老天爷亲手递过来的机会吗?

我强压着心里的激动,故意顿了两秒,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啊?去你办公室啊?

我以前也没去过,会不会不太方便啊?万一被你同事看到了,多不好。

”其实心里早就开始盘算起来:穿什么衣服好呢?那件深蓝色的夹克是不是太老气了?

要不要喷点我哥那瓶快过期的古龙水?虽然那味道有点冲,但总比一身油烟味强吧。

她大概是真的太无聊了,语气里都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有什么不方便的呀,

就陪我聊聊天嘛。这大过年的,办公室哪有人啊,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好像有脚步声似的。”我一听这话,哪儿还能再装下去,当即拍着胸脯答应:“行!你等着,

我这就过去!你把地址发我,我马上到!”挂了电话,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沙发上弹起来,冲进房间翻箱倒柜。牛仔裤找了三条,这条太松,

那条太紧;T恤换了两件,这件图案太幼稚,那件颜色太暗。

最后好不容易挑了件浅灰色的卫衣,外面套了件还算精神的牛仔夹克,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觉得自己帅得能迷倒一条街的人。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太刻意了,万一她觉得我是早有预谋,

图谋不轨怎么办?纠结了半天,还是把牛仔夹克脱了,只穿了件卫衣,又偷偷把头发梳了梳,

用发胶固定了一下,还往口袋里塞了两颗薄荷糖——万一等会儿有机会亲近,

总不能一嘴瓜子味吧?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我跟我妈说要回广州有事,

我妈还念叨:“大年初二的,有什么事不能过了年再说?是不是跟那小姑娘有关啊?

”我赶紧打岔:“妈,您别瞎想,就是单位有点急事。”说完拎着包就往外跑,

连我妈塞的红包都忘了拿。坐地铁去她公司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打鼓,跟揣了只兔子似的,

“咚咚”跳个不停。一会儿想,等会儿见到她该说什么开场白?是先夸她今天穿得好看,

还是先吐槽这地铁人太多?一会儿又想,万一她办公室突然来人了怎么办?

我总不能说我是来陪她聊天的吧,别人会不会误会我们在搞什么小动作?越想越紧张,

手心都开始冒汗,连卫衣的袖口都湿了一小块。好不容易到了她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楼下,

我抬头一看,好家伙,这楼也太高了,九楼往上看,感觉都快戳到云彩里了,

玻璃幕墙在太阳底下闪着光,晃得我眼睛都有点花。我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卫衣的领口,

走进大厅。值班的保安大叔坐在柜台后面,戴着个老花镜,看了我一眼,

慢悠悠地问:“小伙子,找谁啊?”我赶紧报上她的名字和公司:“叔,我找周小雨,

她在校园价公司,今天值班。”大叔点点头,没立刻放我进去,而是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还特意开了免提。电话响了两声,就传来她的声音:“喂,您好。

”大叔指了指我:“周小雨是吧?这儿有个叫毛三的小伙子找你,说是你朋友。

”我赶紧对着电话喊:“小雨,是我,我到楼下了。”她在电话里笑了笑:“哦,是他,叔,

您让他上来吧。”大叔这才放下电话,给我指了指电梯的方向:“上去吧,九楼。

”我道了声谢,快步走向电梯。电梯里就我一个人,慢悠悠地往上走,

数字一个个跳:1、2、3……每跳一个,我心里的紧张感就多一分。“叮”的一声,

电梯门开了,九楼到了。我走出去,走廊里静悄悄的,连个脚步声都没有,只有声控灯,

我走一步亮一下,走一步亮一下,灯光在墙上投出我的影子,忽明忽暗的,显得特别诡异。

我甚至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生怕背后突然冒出个人来。按照她给我的指示,

我找到了她的办公室。门虚掩着,留了一条小缝,

我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她转笔的“嗒嗒”声。我轻轻敲了敲门,声音不大,

怕惊动了其他可能存在的人:“喂,我到了。”里面立刻传来她的声音,

带着点惊喜:“进来吧,门没锁。”我推开门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坐在办公桌前,

手里拿着一支笔,无聊地转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

给她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领口是小小的圆领,

露出一点点白皙的脖子,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碎发贴在脸颊两边,看起来特别可爱。

看到我进来,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星星落进了眼里:“你可算来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环顾了一下办公室。不大不小的空间,

摆着四张办公桌,桌上还放着文件夹和绿植,墙上挂着她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标语,

什么“诚信为本,服务至上”,红底黄字,

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我可不是来谈工作的,我是来“谈感情”的。

“怎么这么无聊啊,连网都没有?”我问她,目光忍不住在她脸上打转,看她长长的睫毛,

看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她叹了口气,把笔放在桌上,托着下巴:“是啊,

公司怕值班的时候有人用工作电脑干私活,就把网给断了。我本来还想看看剧呢,

结果现在只能对着电脑发呆,连个新闻都看不了。”我一听,机会又来了!

我赶紧拍了拍胸脯,装作很厉害的样子:“没事,交给我!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

可是电脑高手,断个网算什么,我分分钟帮你搞定!

”其实我也就会装个系统、连个WiFi,断网这种公司特意设置的限制,

我哪儿会破解啊。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认怂吧,只能硬着头皮上,

心里还侥幸地想:说不定只是简单的设置,我随便鼓捣一下就能好呢。

我走到她的电脑前坐下,她也跟着凑了过来,站在我旁边。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

不是浓烈的香水味,而是淡淡的、甜甜的,像是洗发水混着护手霜的味道,特别好闻。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连电脑屏幕上的图标都快看不清楚了,

脑子里全是她站在我身边的影子。我假装很专业的样子,打开控制面板,又点开网络设置,

鼠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一会儿看这个选项,一会儿看那个选项,

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折腾了半天,电脑屏幕上还是显示着“无法连接网络”,

连个WiFi的信号都搜不到。我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心里直骂自己吹牛:毛三啊毛三,你说你逞什么能,现在好了吧,下不来台了。

她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轻轻推了推我的胳膊:“毛三,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别装了,咱们还是聊聊天吧,别跟这电脑较劲了。”我尴尬地笑了笑,

挠了挠头:“咳咳,这电脑有点问题,可能是公司断网断得太彻底了,连点余地都不留,

我也没办法。”说完赶紧把网络设置关掉,生怕她看出我其实啥也不会。她也没为难我,

拉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身体微微倾斜着,离我特别近:“没事,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修好。

对了,你会玩蜘蛛纸牌吗?我看我同事玩过,好像挺有意思的,你教我呗。”我一听,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个纸牌游戏嘛。我赶紧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会啊,

简单得很,我教你,保证你一学就会。”于是,她就坐在我旁边,肩膀几乎靠着我的肩膀,

我一边教她怎么选牌、怎么排列,一边手就开始不安分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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