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夫抛弃那天,我带着两个孩子在雨中拦车。劳斯莱斯车窗降下,
露出商界阎王沈执寒冰般的侧脸。「上车,我缺个太太。」我以为是救赎,
直到他醉酒将我抵在墙边:「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离婚等了五年。」而他的书房里,
藏着我两个孩子从婴儿到现在的所有照片。雨下得像是天被捅了个窟窿。
林晚一手紧紧攥着大女儿小雨的手,另一只手费力地把还在啜泣的小儿子童童往自己怀里按,
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他们挡住这漫天漫地的冷雨和寒风。她站在马路边,
头发湿透了黏在脸上,身上的薄外套沉甸甸地贴着皮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水汽的冰凉。
脚边的行李箱歪倒着,里面是她和两个孩子所有的家当。三小时前,
那个曾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用最平静的语气给了她最残忍的一刀:“林晚,
我们离婚吧。她……怀了我的孩子,不能再等了。”七年婚姻,洗手作羹汤,
熬成了眼底淡淡的疲惫和细纹,换来的就是他迫不及待地要去安顿新欢和未出世的孩子,
把她和两个孩子像丢垃圾一样清了出来。雨水模糊了视线,
她徒劳地向着稀稀落落驶过的车辆伸手,那些车灯像冰冷的刀子,划破雨幕,
又毫不停留地远去,只留下更深的绝望和尾气的味道。童童冷得直哭,
小雨紧紧抿着发白的嘴唇,小声说:“妈妈,冷……”那声音细弱得像小猫,
却像针一样扎进林晚心里。她蹲下身,把两个孩子更紧地搂住,
自己的牙齿却克制不住地打颤。不能再淋下去了,孩子会生病的。可是,能去哪里?
父母远在千里之外,当初为这场婚姻几乎闹翻,朋友……早已疏远。一种走投无路的窒息感,
将她牢牢捆住。就在这时,两道极其刺目的白光穿透雨帘,平稳而迅疾地靠近。
是一辆黑色的车,车型低沉稳重,即使在昏暗的雨夜里,
车标也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尊贵——劳斯莱斯。求生的本能让她几乎是跌撞着,
带着两个孩子挪到了路中间,张开双臂。“吱——”轮胎摩擦湿滑地面的声音异常尖锐。
车子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惊险地刹住。世界静止了一瞬,只有哗啦啦的雨声。
林晚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隔着被雨水模糊的挡风玻璃,
能看到里面一个模糊的、挺拔的男性轮廓。后座的车窗,在她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刻,
缓缓降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线条冷硬利落的下颌,
紧抿着的薄唇透着一股天生的疏离和威严。视线微抬,对上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像是蕴藏着化不开的浓黑寒冰,正没有任何情绪地落在她,以及她紧紧护着的两个孩子身上。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车内温暖干燥的空气混着一丝清冽的雪松木香气,
从窗口逸散出来,与林晚周身湿冷狼狈的水汽形成惨烈对比。是沈执。
她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他的照片,那个传闻中手段狠戾、不近人情的商界“阎王”。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求助词句都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看到男人的目光极快地扫过她脚边寒酸的行李箱,扫过她苍白狼狈的脸,最后,
再次定格在那两个瑟瑟发抖、像落汤鸡一样可怜的孩子身上。那目光,
似乎在那两张稚嫩的小脸上,多停留了一瞬。接着,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稳,
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穿透哗哗的雨声,清晰地撞进她的耳膜。
“上车。”林晚僵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见她不动,
沈执的眉宇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没什么耐心,补充了一句,
语气依旧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内容却石破天惊:“我缺个太太。
”车子内部奢华得超乎想象,座椅柔软得像云端,隔绝了外面所有的风雨喧嚣。
暖气丝丝缕缕地包裹住他们,童童和小雨很快止住了颤抖,依偎在一起,
带着未干的泪痕和巨大的不安睡着了。林晚却浑身僵硬,坐在离沈执最远的位置,
湿透的衣服贴在真皮座椅上,让她感到无比难堪。她偷偷抬眼去看身边的男人。
他自她上车后就没再看过她一眼,只是沉默地看着前方,
侧脸线条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冷峻。仿佛刚才那句惊世骇俗的话,不是出自他口。
缺个太太?什么意思?一个站在城市顶端的男人,
会对一个离异、带着两个拖油瓶、在雨中拦车的陌生女人,提出这种要求?荒谬。除了荒谬,
林晚想不出第二个词。可她偏偏上了车。在那一刻,她别无选择。
车子最终驶入一处安保森严、环境清幽得如同公园的别墅区,
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三层别墅前。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被按了快进键的、光怪陆离的梦。
沈执似乎真的只是“缺个太太”。一个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履行特定职责的“沈太太”。
他给了她一张额度惊人的黑卡,配备了司机和保姆,
将她和孩子安置在这座华丽却空旷的牢笼里。他要求她陪同出席一些必要的商业晚宴,
在人前扮演恩爱夫妻;他要求她打理好别墅,
尽管这里已经有专业的管家和佣人;他甚至……要求她每周至少三次,
亲自下厨为他准备晚餐。而他对两个孩子,保持着一种近乎漠然的距离,从不亲近,
但也提供了最好的物质条件,安排了最好的国际幼儿园。林晚小心翼翼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收拾起所有过去的伤感和软弱,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不出错的“沈太太”。她告诉自己,
这只是一场交易,她用自由和名义上的婚姻,换来了孩子和她安稳富足的生活。
她不该有怨言,也不该有多余的期待。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看着身边空荡荡的枕头,
她会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这座别墅很大,很华丽,却不像个家。转折发生在一个深夜。
沈执很少回家吃晚饭,应酬很多。但这天晚上,林晚被玄关处的动静惊醒。她披衣下楼,
看到沈执靠在门厅的墙壁上,领带扯得松垮,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眼神却不像寻常醉汉那般浑浊,反而亮得惊人,
像烧着两簇幽暗的火。他抬眼看到她,那双深邃的眸子牢牢锁定了她。林晚心里一紧,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转身回房。“别走。”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酒后的黏稠,
和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他几步上前,手臂越过她的肩头,
“砰”地一声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将她整个人困在他的身体与冰冷的墙壁之间。
浓烈的酒气混杂着他身上原本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种危险的侵略性。
林晚的心脏骤然缩紧,呼吸都停滞了。她被迫仰起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浓稠得化不开的情绪。“林晚。”他叫她的名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在她的皮肤上。她僵硬地看着他,
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她听到他用那种沙哑得可怕,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
一字一顿地说:“你知不知道……”他顿了顿,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的什么东西,终于冲破了牢笼。“我等你离婚,等了整整五年。
”……什么?林晚猛地睁大了眼睛,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又瞬间沸腾。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却写满痛楚和占有欲的脸,
耳边反复回响着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五年?等她离婚?这……怎么可能?“你……你喝醉了。
”她偏过头,声音颤抖。“醉了?”沈执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愉悦,
只有沉沉的、化不开的什么东西。他靠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我是醉了,
不然,怎么敢跟你说这些?”“五年零三个月,”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像大提琴最沉郁的弦音,敲在她的心尖上,“在城东那个儿童画展上,小雨的画得了三等奖,
你穿着一条淡***的裙子,蹲下来抱着她笑。”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怎么会知道?“你……你当时……”“我当时就在二楼。
”沈执打断她,目光像是有了实质,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看着你,看着你的孩子。
看着你前夫,”他提到赵磊时,语气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厌弃,
“接到个电话就匆匆走了,留你一个人抱着小的,牵着大的,还要去领奖。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她自己都未曾在意过的细节,
被他用这样清晰而沉重的语气重新翻捡出来,林晚只觉得浑身发冷,
一种难以言喻的战栗从脊椎骨窜上来。他不是在说醉话。他是认真的。“我看着你。
”他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被他念得千钧重,“看着你在超市为了打折的尿不湿犹豫,
看着你一个人带孩子去游乐场,看着你越来越瘦,
眼里的光越来越淡……”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变得困难。
她一直以为自己所有的疲惫和失落都藏得很好,却没想到,在另一个角落,有这样一双眼睛,
冷静地、持续地注视着她从鲜活走向枯萎。“所以……那天雨里,不是巧合?”“巧合?
”沈执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底却是一片寒潭,“那条路,不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
但我的人告诉我,你被赶出来了,带着孩子,无处可去。”他俯下身,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
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我等了五年,不是等着看你如何在泥泞里挣扎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我等的是这个机会,一个能名正言顺把你圈在我身边的机会。
”“上车,我缺个太太。”——原来那句话,不是一时兴起的施舍,而是蓄谋已久的宣告。
林晚彻底僵住了。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为什么他会停车,
为什么他会提出那样荒谬的要求。因为他要的,从来就只是她。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
让她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可悲。“你……”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沈执看着她震惊失措的样子,眼底翻涌的黑色浪潮似乎平息了一些。他抬起另一只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她湿漉漉的眼角。“吓到你了?”他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丝。
林晚猛地一颤,避开了他的触碰。这个动作似乎**到了沈执。
他眼底刚平息下去的暗流再次涌动,撑在墙上的手猛地收紧。“现在想逃?”他声音沙哑,
带着酒后的偏执,“晚了,林晚。从你上我车的那一刻起,就晚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瓣上,眼神骤然深邃。空气凝固。
林晚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她看着他缓缓低下头,
那俊美却冷硬的轮廓在眼前放大。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因为紧张而不停颤动。然而,
预想中的触碰并没有落下。沈执在距离她的唇只有毫厘之差时停住了。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他就这样僵持了几秒,然后,
像是用尽了极大的克制力,猛地直起了身体。禁锢消失。林晚愕然地睁开眼,
看到沈执已经退后了一步,他抬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
“上去睡觉。”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冷硬,
只是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明天早上,我要吃到你做的煎蛋。”说完,
他不再看她,迈着有些踉跄却依旧挺拔的步伐,径直走向了书房。“砰”的一声轻响,
书房门被关上。林晚独自站在原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腿发软。
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他那句“等了五年”,心跳,依旧快得失控。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林晚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起床,走进厨房煎蛋。指尖触到冰凉的蛋壳,
想起他昨夜最后的命令。沈执已经坐在餐桌主位,穿着熨帖的西装,看着平板,侧脸冷硬,
看不出任何昨夜醉酒的痕迹。林晚将煎蛋放在他面前,沉默地在离他最远的座位坐下。
空气凝滞。“童童和小雨,”沈执忽然开口,声音平稳清冷,
“下周一去嘉德国际幼儿园报到,手续已经办妥。”“……谢谢。”她低声道。
“司***点会准时在门口等。”“好。”他很快吃完,起身。经过她身边时,脚步微顿。
林晚全身神经瞬间绷紧。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那股熟悉的雪松气息短暂笼罩了她一下,
随即远去。他走了。林晚肩膀一松,像是打了一场硬仗。接下来的几天,
沈执恢复了早出晚归,几乎不见人影。林晚努力适应,接送孩子,研究菜谱。
她试图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当作插曲,但有些东西,一旦被撕开,就再也无法复原。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观察这个“家”。书房她很少进去,那天之后更是避之不及。周五下午,
林晚带着孩子们从幼儿园回来。小雨兴奋地举着一幅新画的画,上面是三个手拉手的小人。
“宝贝真棒。”林晚笑着摸摸她的头,心里却莫名一酸。
三个小人……在这个看似完整实则空洞的“家”里,这幅画显得格外刺眼。晚上,
她把孩子们哄睡,独自下楼倒水。经过书房时,发现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灯光。他回来了?
她下意识放轻脚步,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里面传来他讲电话的声音,
语气冷厉:“……赵磊那边,盯紧点。他最近接触的那个项目,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掐掉。
”赵磊?林晚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
沈执冷笑一声:“他以为离了婚就能东山再起?做梦。我要让他连在A市立足都难。
”冰冷的话语,透过门缝,一字不落地钻进林晚耳朵。她捂住嘴,防止自己惊呼,心脏狂跳,
后背沁出冷汗。他不仅在看着她,他还在……对付赵磊?为什么?因为厌恶?
还是因为……她?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一直以为这场交易是她用自由换取庇护,
却没想到,沈执的手早已伸到了她过去的生活里。她不敢再听,逃也似的回到了客卧。
几天后的傍晚,沈执意外回来很早。“换身衣服,今晚有个家宴。”他语气不容置疑,
身后助理捧着礼服盒。林晚心头一紧。沈家的家宴?她选了条保守的香槟色长裙。
沈家老宅是座中西合璧的庄园。他们一进去,就吸引了全场目光。
好奇、审视、不屑……各种视线像细密的针。沈执手臂微屈,示意她挽住。
他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他带着她,走向主位的沈老爷子。
“爷爷。”沈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林晚,带着威压。“沈爷爷好。”她微微躬身。
沈渊没应声。这时,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笑着走来,是沈执的姑妈沈慧。“阿执,
这就是你挑的太太?果然……与众不同。”她的目光落在林晚空空如也的手指上,“哟,
这结婚戒指也没戴?是我们沈家准备的入不了你的眼,还是……阿执忘了买?
”周围响起低笑。林晚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她能感觉到沈执握着她手的力道收紧。
就在她无地自容时,身边的男人却忽然动了。沈执松开了她的手,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了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典雅精致的钻戒。
他拿起戒指,执起林晚因为震惊和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左手,沉稳、准确地套入她的无名指。
尺寸分毫不差。他抬起眼,目光沉静地迎上所有视线,声音清晰:“我沈执的太太,戴什么,
什么时候戴,还轮不到别人来置喙。”他看向身旁彻底僵住的林晚,
语气斩钉截铁:“她既然进了我沈家的门,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人。
”家宴在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氛中结束。回程的车上,一片死寂。林晚靠着车窗,
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沉甸甸的,冰凉的铂金圈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