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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这口气还没松完,处置室的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了。
赵强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刚打印出来的药品出库单,
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爸,谁让你动药柜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三九天的冰碴子,冻得人骨头发寒。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我试图解释:“赵强,情况紧急,这猫......”
“我问你谁让你动药柜的!”他陡然拔高了音量,一步步向我逼近,
“你知不知道医院的药品管理有多严格?你这是违规操作!”
我被他问得有些发懵,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药钱我来付,三十块是吧,我给你。”
他看着我手里的钱,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恶意。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出库单,高高举起,
用一种让整个大厅的人都能听见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
“付?你拿什么付?马卫国,你是不是忘了,你这是在上班时间,私自动用医院的财产,去给你自己博一个‘乐善好施’的美名!”
“你这不叫治病救人,你这叫偷!”
最后一个“偷”字,他咬得特别重。
像一个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我的心上,烫得我体无完完肤。
六十多年了,我一辈子清清白白,
到老了,竟然被自己的女婿,当着所有人的面,
指着鼻子骂作“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