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还要阴沉。

“标书呢?”他问我。

“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拿出来。”

我打开保险柜。

空的。

标书不见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怎么回事?”裴照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我不知道……”我慌了，“我昨天明明放进去了……”

“姜凝!”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你知道这份标书有多重要吗?”

“丢了这份标书，公司要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

“是你!”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是顾瑶。

她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阿照，我昨天晚上看到她鬼鬼祟祟地进了办公室。”

“肯定是她把标书偷走了!”

“她要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

我看着顾瑶，如坠冰窟。

“我没有!”

“你就有!”顾瑶把手里的文件甩在我脸上，“这是你和对家公司联系的邮件!”

“你还敢狡辩!”

我捡起地上的纸。

上面确实是我的邮箱地址，发给竞争公司的邮件。

内容是关于标书的交易。

时间是昨天深夜。

可我昨天晚上，根本没碰过电脑。

是伪造的。

“这不是我发的!”我看向裴照，急切地解释，“是她陷害我!”

裴照看着我，眼神里是彻骨的失望。

他松开我的手。

“姜凝。”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标书，在哪?”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不信我。

他还是，选择了相信顾瑶。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信我，那还问我做什么?”

“报警吧。”

我说。

“让警察来查。”

“看看到底是谁，偷了标书。”

顾瑶的脸色，变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好啊，报警就报警!”

“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警察解释!”

裴照看着我们，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

警察很快就来了。

他们检查了我的电脑，也调取了公司的监控。

监控显示，昨天深夜，确实有一个人影进了我的办公室。

身形和我差不多。

但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脸。

而我的电脑上，也确实查到了那封邮件的发送记录。

所有证据，都指向我。

我百口莫辩。

我被带回了警局。

42小时的询问。

我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我没有偷。

但没有人信。

最后，因为证据不足，我被放了出来。

但公司，是回不去了。

裴照开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