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政和五年,秋。东京汴梁城外的官道上,落叶纷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萧瑟的凉意。一辆破旧的牛车慢悠悠地晃着,赶车的老汉哼着不成调的乡曲,浑然不知车厢里躺着的年轻人,正经历着一场跨越千年的灵魂风暴。
李默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他忍不住**出声。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大学图书馆,而是一片晃动的、粗糙的木板顶。他挣扎着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酸痛。身上穿着一套粗布***,磨得皮肤生疼,腰间还挂着一个空空如也的锦囊。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图书馆里查阅《水浒传》的孤本,一道闪电划破窗外,然后……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小伙子,醒啦?”赶车的老汉从车窗探进头来,满脸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你躺在路边都快没气了,看你这身板,又是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小厮?”
李默脑子一片混乱,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却沙哑得不像自己:“这是……哪儿?”
“还能是哪儿?去沧州的官道呗。”老汉撇撇嘴,“看你这文弱书生的样子,可别遇上剪径的强人,那可就惨喽。”
沧州?强人?李默的心猛地一沉。这些词汇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记忆中某个尘封的角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这分明是他自己的手,但手掌心却多了一道浅浅的、像是天生就有的黑色纹路,形如枯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他试着回忆历史课上老师讲过的内容,又结合自己刚刚看过的《水浒传》情节,一个荒谬却又无比真实的念头涌上心头——他穿越了,来到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北宋末年。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绞痛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李默闷哼一声,感觉体内的血液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灼热难当。他下意识地想运转大学时学过的那点粗浅气功心法来缓解,谁知内息刚一提起,那股灼热感瞬间变成了狂暴的洪流,在他经脉里横冲直撞,仿佛要将他撕裂。他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邪骨……天生的邪骨……”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在他脑海深处响起,那不是他的声音,更像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残存执念,“正统内功,皆为反噬……唯……唯有拆解……方为生路……”
牛车吱吱呀呀地继续前行,李默靠在车厢壁上,冷汗浸湿了衣背。他看着窗外陌生的古代风景,感受着体内这具“邪骨”带来的诅咒,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更不知道未来将走向何方。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历史系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他能活下去吗?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凄厉的鹰唳,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李默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疯狂地回忆所有关于这个时代、关于梁山、关于那些好汉的知识。或许,这些来自未来的信息,就是他唯一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