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夫君卫珩爱上了自己从战场救回来的小姑娘。

小姑娘想要鸿雁为聘，却又嫌鸿雁俗套，于是盯上了我视若珍宝的一双木雁。

我宁死不给，卫珩竟用铁钉一根一根钉穿了我的十指。

我痛得生不如死，他却轻描淡写道：【一对破木雁罢了，晴初喜欢你就给她。】

我誓死不从，他便挑断了我的手筋，抢走了木雁。

【你的手废了，以后便再也无法操控木雁，倒不如忍痛割爱的好。】

【只要你听话，回头我猎两只山鸡补偿你就是。】

当夜，我流干了眼泪，强忍着疼痛，沾着鲜血歪歪扭扭地写下一封信。

【陛下曾许诺，臣女无法再制机关之日，便是臣女回归墨家之时。】

【如今臣女双手尽废，还请陛下恩准臣女回家......】

【不给。】

【除非我死！】

我死死抱着怀中的木雁，即便手筋尽断，也不肯松开分毫。

卫珩显然没料到我会固执至此。

神色有一瞬间的松动。

周晴初见他心软，不悦地撅嘴道：【珩哥，你要是舍不得就算了。】

【毕竟云歌姐姐才是你的正妻，我什么都不是。】

卫珩一下慌了神，急切地解释道：【晴初，我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意思呢？】

他再次转向我：【云歌，别闹了，把木雁给我。】

【这是我答应晴初的聘礼。】

【不过你不用担心，她进门之后为平妻，不影响你的名分。】

我虚弱地靠在墙上，声音嘶哑却坚定：【卫珩，我可以跟你和离，也可以把正妻之位让给她，但是木雁，我绝不会给！】

卫珩背脊一僵，待回过神来已是气急败坏。

【和离？你想都别想！】

【我们卫家从无和离先例，你是想让我颜面尽失吗？！】

【姜云歌，你这回真的不太听话，也该受点惩罚，长长记性了！】

说完，他抬起脚，狠狠地踩在我的手肘内侧。

骨头折断的声音清晰可闻，木雁也随之脱手而出。

我看着卫珩讨好般地将木雁递给周晴初，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却只能吐出几个字：【卫珩，把木雁给她你会后悔的......】

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刻，我看见周晴初对我露出了挑衅的笑。

也听见她问卫珩：【珩哥，你这样对云歌姐姐，她会不会生气啊？】

卫珩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自信道：【不会的。】

【每次我陷入险境，她都会拼死救我，她说过她不能失去我。】

【等过几天想通了，她会主动来找我和好的。】

再睁眼，身边只有陪嫁丫鬟诺儿一个人守着我。

她一边喂我喝药，一边哭：【小姐，卫珩怎能这样对你？】

【当初他延误军机，本该处死，是你不顾祖训，答应陛下出山辅佐，才保下了他。】

【他怎能这般忘恩负义？！】

【不行，我这就去告诉他真相......】

我拦住了诺儿。

这是我和皇帝的约定。

墨家向来独善其身，祖训有云，不可插手各国政务，不可缔结党派。

若是让人知道我在为大胤军队效力，恐怕会天下大乱，大胤也会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