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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时候,林知远告诉我他有爱没钱。“清沅,我需要你。”一句话,

让情爱上脑的我狠心舍弃了清北大学的通知书,陪他创业。三十岁,

林知远告诉我他有钱没爱。“清沅,我们已经两看相厌,这种疲惫的婚姻,

不是我所期望的样子。”他站在优秀企业家的颁奖台上发表获奖感言。

主持人问他的爱人是什么形象的时候,他眼角带着浅笑回答道:“阿鸢她善解人意,

温婉知进退。”我知道她口中的阿鸢,非我之沅。

看着与我年少时眉眼间有着相似张扬的宋明鸢,我淡淡笑了。林知远,这一次,

你要永远失去我了。1聚光灯灼热地打在林知远脸上。站在领奖台中心的他,西装革履,

风度翩翩。台下是商界名流和媒体记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新晋优秀企业家身上。

我站在舞台侧面的阴影里,看着他表演。作为他隐婚妻子,我从不与他一起出现在公共场所。

场上的他三十岁依旧保养得当。裁剪得当的西服将他劲瘦腰身勾勒出来,

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他游刃有余又不失风趣地回答着主持人的各种刁难。

十二年前,我们挤在十平米出租屋里啃同一个馒头时,他可不会这些漂亮话。“林总,

听说您一直隐婚,能透露一下您的爱人是什么样的人吗?”主持人拿他没辙,

抛出一个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现场安静下来。林知远的表情有瞬间凝固,

视线扫过我站的位置,随即望向台下某处,眼角泛起浅笑。“阿鸢她,善解人意,

温婉知进退。”我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阿鸢。非我之沅。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台下,

坐在贵宾席的宋明鸢低头抿嘴一笑,脸色羞红,姿态温婉。她是林知远的秘书。抬头时,

灯光恰好照亮她张扬的眉眼——像极了我十八岁时明媚的模样。2胃部突然一阵熟悉的抽痛。

这些年跟着林知远创业落下的病根,总是在情绪波动时发作。我想起很多年前,

也是这样疼痛的夜晚,少年林知远将我冰凉的手捂在胸口,一遍遍为我揉着胃。

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面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等以后有钱了,

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治好胃病,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他那时常说。后来公司真的做起来了,

他给我买了很多名贵的包和首饰,却渐渐忘了提醒我按时吃饭。“林总好福气啊!

”主持人赞叹道,没有察觉任何异常。我看着林知远,忽然觉得他离我真的很远。

这个我曾经用整个青春爱过的男人,如今站在光环中心,却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少年。

胃部的疼痛越发尖锐,我悄悄按住腹部,冷汗从额角渗出。颁奖礼后的酒会上,

林知远被众人簇拥着。我端着一杯香槟,远远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周旋。“清沅姐,

你怎么不过去?”宋明鸢不知何时站到我身边,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烁,

“林总需要有人站在他身边。”我淡淡瞥她一眼:“你不是替我去了吗?

”她笑容僵硬:“林总说这种场合太无聊,怕闷着你。他说我就爱凑热闹,让我跟着玩玩。

”说到这里,她晃了晃酒杯,歪着头笑了,娇憨天真:“其实啊,

就是有些老先生说话我听不懂,还是知远哥好,每次都耐心教我。”“知远哥,

这也是你能叫的?”我心头火起。她叫得如此自然亲昵,而我,

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她口中这个称呼了。他曾说,这是只属于他落魄时最亲密战友的称呼,

带着泥泞里的温度,配不上现在闪闪发光的林总。呵呵,原来不是称呼配不上,

而是我不配再叫了。“清沅。”林知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走到我们面前,

很自然地站到宋明鸢身边。看似站在我们中间,实际上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偏向宋明鸢,

以保护的姿态将她护在自己身后。“恭喜,林总。”我举了举杯,勉强维持着体面。

他皱眉:“你非要这样说话吗?”“那我该怎么说?”我微笑,

“为你和你的'阿鸢'感到骄傲?”他的眼神暗下来,夹杂着被戳破的恼羞成怒。

宋明鸢则是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口,软糯的道:“知远哥,别这样,

清沅姐不过是心情不好罢了,别和她计较。”那口气,仿佛她才是那个懂事忍让的正主。

胃痛越发剧烈,我几乎站不稳。“我不舒服,先回去了。”我说着,放下酒杯。

林知远这才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下意识伸手想扶我,却被宋明鸢轻轻拉住衣袖。“知远哥,

王总在那边等你呢。”她柔声说。他的手顿在半空,最终收了回去。“需要叫司机送你吗?

”他问,语气客气得像对待普通同事。“不必了。”我转身离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脚步虚浮得厉害。3回到我们那座豪华却早已失去温度的家,我从包里翻出胃药干咽下去。

药片卡在喉咙里,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林知远回来了。“清沅,

好点了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我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今天在台上,我说的人是你。”他试图解释。“说的是谁,

你自己心里有数。沅还是鸢,我想你是知道的。”“沈清沅,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这么多年夫妻,你还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这就是你用我的昵称去喊别的女人的理由?

”我轻声打断,“还在这种场合,描述了她温婉知进退?那我又是你的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烦躁起来:“沈清沅,你一定要这样斤斤计较吗?一个称呼而已!

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但我现在压力很大,你能不能懂点事?”“懂事?”我几乎笑出声,

“像她一样温婉知进退?”“对!就像她一样!”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缓和语气,

“清沅,我们曾经那么好,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争吵?还不是因为你越来越强势,

像这样咄咄逼人?”“是啊,为什么?”我轻声呢喃,“记得吗?十八岁的时候,

你说你只有爱没有钱。我说没关系,我有足够的爱给两个人。”他的眼神闪了闪,

似乎也想到那些个闷热的夏夜。那是高考后的夏天,我刚刚收到清北的录取通知书,

而林知远因为家境贫困决定放弃上大学。我知道他有多聪明,多有能力,只是缺少机会。

“清沅,我需要你。”他抱着我,声音哽咽。我内心挣扎许久,但想到他为我做的种种,

狠狠心还是放弃了。曾经,林知远是我黑暗生活里的光。那年我十六岁,

被酗酒的父亲打得浑身是伤,躲在巷子里哭泣。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他发现了我,

带我去诊所,为我付医药费,甚至威胁要报警抓我父亲。“你不需要忍受这些,

”少年林知远对我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一切,

拥有自己的天地。”于是我撕掉了通知书,跟他一起挤进了那个十平米的小出租屋。

在那闷热潮湿的出租屋里,只有一台老旧风扇吱呀呀地转着。

林知远把唯一一块肉夹到我碗里,自己低头***没什么油水的青菜面。“阿沅,跟着我,

委屈你了。”他声音很低。我摇摇头,把肉又夹回他碗里:“等你成功了,

天天请我吃米其林。”他抬头看我,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亮得惊人:“一定!等远航上市了,

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那些日子很苦。我们挤在十平米的空间里,

共用一个插排,分吃一碗泡面。冬天我用冻僵的手帮他整理数据,

他把我冰冷的脚捂在怀里取暖。夏天他跑业务中暑,我背着他去诊所,守了一夜。

最艰难的时候,公司账上只剩几百块,我的胃病就是那时饿出来的。林知远抱着我,

一遍遍给我揉着抽痛的胃,眼眶红得厉害:“对不起,阿沅,又让你疼了。

”他会省下午饭钱,跑几条街去给我买一碗热腾腾的养胃粥,小心翼翼吹凉了,一勺勺喂我。

我看着少年心疼得发红的眼尾,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脑袋。“没事,阿远。有你在我身边,

不疼。”“等以后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治好胃病,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他那时常说。后来,公司真的做起来了。从十平米到一百平,再到一整层办公楼。

我们搬出了出租屋,住进了大房子。他给我买了很多路易威登和香奈儿,

却渐渐忘了提醒我按时吃饭。他确实实现了承诺,我们拥有了天地,却失去了彼此。

4我的胃还是会时常作痛,只是很少再告诉他。因为他总是很忙,

电话那头不是“在开会”就是“有应酬”。他不再有耐心听我诉说身体的不适,偶尔提起,

也只会换来一句敷衍的“多喝热水”或者“让助理给你买点药”。“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林知远。”我失望地说。“那也是之前,阿沅。”他有些不耐,“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点小疼小痛,要学会忍受。这么多事情要忙,哪里有功夫在乎这些?”自那之后,

我很少叫疼。直到半年前,我发现了一些端倪。那天,我又胃痛得厉害,

偏偏第二天有一个重要会议,一份关键文件被我忘在了公司。深夜十一点,

我拖着虚软的身体回到公司大楼。整层楼大部分区域都暗着,

只有总裁办公室还透出微弱的光。我以为他还在加班,心里掠过一丝微弱的心疼。

他果然一如当初,还是那个为事业费劲心力的林知远。忍着胃疼,我来到公司旁一家小巷,

买了他从前最爱吃的麻辣拌。当年,他总是一边赶着工作,

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吃着麻辣拌,强迫自己清醒。看到总裁办公室,我不由得心思一动,

回忆起我种在他那里的水仙。当时我经常公务出差,见不着面,怕他想我,

便在他桌上种了我最爱的花。调笑说,见花如见我。如今,不知道那花长成什么可人的模样。

想到这,我嘴角含笑,脚下步伐不由得快了些许。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有些疑惑,

林知远这家伙不是最注重隐私的吗,怎么会忘了把门带上。我正想敲门,却透过门缝,

看到了我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我悉心栽培在他办公桌一角的那盆水仙,我最爱的花,

象征着纯洁和重逢的水仙,已经枯萎发黄,可怜兮兮地被弃在角落。

而原本属于它的那个精致青花瓷盆里,却赫然种着几株娇艳的白莲。而更刺眼的,

是办公桌后纠缠的两个人影。林知远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宋明鸢坐在他腿上,衣衫不整。

5他正低头吻着她的锁骨,嘴里含糊地吐着污言秽语:“比她年轻,比她美多了……哪像她,

整天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碰一下都嫌硌得慌……还是我的阿鸢好,

又软又懂事……”宋明鸢发出娇媚的笑声:“那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嘛?

人家都不想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

想和知远哥哥每天都这样耳鬓厮磨呢……”“快了快了……”林知远喘息着,

“等拿下城东那个项目,稳定了……她就没用了……”“知远哥哥,

你弄疼人家了……”“这样才刺激不是,阿鸢?”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胃部猛地一阵剧烈痉挛,尖锐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痛得我几乎站立不稳,

猛地扶住了冰冷的墙壁。手边的麻辣拌,那辛辣鲜香的味道,不断刺激着我的胃部,

却让我一阵阵作呕。那是我的丈夫。那是我陪着他从一无所有打拼到如今地位的丈夫。

那是曾经在我胃痛时急得眼圈发红、恨不得替我疼的丈夫。那个注重隐私的他,

那个从不公开我们隐婚的林知远,却为了追寻刺激,把常闭的办公室门打开纵情。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来。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里面那不堪入目的一幕,耳朵里嗡嗡作响。

水仙枯萎了。白莲盛放着。我的爱情和婚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剧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强迫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眼泪汹涌而出,

模糊了视线。我没有冲进去,没有哭喊,没有质问。在极致的痛苦过后,

一种冰冷可怕的清醒骤然降临。我扶着墙,一步步后退,像逃离一场瘟疫现场。

手中的麻辣拌早已打翻在门口。回到寂静无人的走廊,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

浑身颤抖。许久,我抬起手,用袖子狠狠擦掉脸上的泪痕。我拿出手机,调至静音,

打开录像功能,再次一步步走向那间办公室。透过门缝,将里面那对仍在忘情纠缠的男女,

清晰地录了下来。每一个画面,每一句对话,都像是冰冷的证据,

将我最后一丝幻想和软弱彻底冻结。从那晚起,我知道我的婚姻已经死了。

但我没有立即发作。我甚至可笑地抱着一丝幻想,希望那只是他一时糊涂,

希望我们十二年的感情能让他回头。我故意在门口打翻那碗只有我们才知道意义的麻辣拌,

就是为了暗示他见好就收。但是他呢?他照常和宋明鸢暗送秋波,找借口晚归,

对于我的暗示熟视无睹。我的心死掉一分又一分。他明明知道我清楚他的所作所为,

却仍然大胆行事。他笃定了,我沈清沅离不开他。也确实,这么多年,

我看着他从少年变成男人,从稚嫩走向成熟,看着我的光越来越耀眼。直到今天,

在万众瞩目的颁奖礼上,他用属于我的昵称称呼另一个女人,将我最后一点幻想彻底击碎。

沈清沅啊沈清沅,你还在放不下什么?你放不下的,是那个笑得如朗朗明月十八岁的林知远,

而不是现在偷腥尝荤三十岁的林知远。但也无所谓了。

我从抽屉的夹层中抽出一张胃癌中期的报告单,端详了许久。最终还是放了回去。

那天办公室撞破奸情之后,我便去查了胃。“沈女士,你现在必须住院治疗,不能再拖了。

”医生叮嘱的话犹在耳畔。可我怎么能倒下去?在我和林知远共同打拼的远航科技里,

在我目睹了如此不堪的背叛之后?我怎么可以把我的心血拱手让人?6“清沅?

”林知远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我在跟你说话。”我转过身,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

忽然觉得很累。“林知远,我们离婚吧。”他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扯起嘲讽的弧度。“清沅,你又在闹什么?

”他甚至没有放下手中的酒杯,眼里是有些无奈的宠溺,“用离婚来威胁我?

是觉得我最近冷落你了?”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我只是在无理取闹。“我不是在闹。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是认真的。”“你认真的?”他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再认真不过。”我迎上他的目光,“签了字,对你,对我,

对宋明鸢,都好。”听到宋明鸢的名字,他脸色变了一下,

随即浮现出一种意味不明的表情:“就因为她?沈清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

还和这种年轻人吃醋?”他看也没看我一眼,转身回了房间。“都不是小孩子了,

别无理取闹了,清沅。明天还有早会,你该不会想让公司那群老家伙看我们难堪吧?

”7离婚陷入僵局。林知远认为,我终究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因为舍不得十二年的感情而妥协。就在这时,我接到了宋明鸢的电话。“沈小姐,

我想和你见个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颤抖和迫不及待的炫耀,“我怀孕了。

是知远哥的孩子。”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这句话依然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连带着胃部也狠狠抽搐了一下。8下午三点,蓝湾咖啡馆。宋明鸢已经坐在那里,

穿着宽松的连衣裙,一只手看似无意地搭在小腹上。看到我,

她立刻露出一个混合着带着些许挑衅的表情,但看起来还是柔弱又弱不禁风。“沈小姐,

”她等我坐下,立刻开口,眼圈说红就红,“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孩子是无辜的。

知远哥他很期待这个孩子……他说,

这是你们之间一直没有的遗憾……”她精准地戳着我的痛处。是,没有孩子,

曾是我们之间的遗憾。这些年我一直忙于事业,我们确实一直没要孩子,

也曾是我心中的一桩憾事。但林知远从来都安慰我说,生孩子疼,

我跟着他受苦受累这么多年,没有必要再为生孩子吃苦了。我就这样傻傻地信了,

信的结果就是他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所以呢?”我冷冰冰地打断她,

“用孩子来逼我让步?”“我只是希望你看在孩子的份上,

离婚条件不要那么苛刻……”她哭得梨花带雨,“给知远哥留一点根基,

以后孩子也好……”“他的根基,有一半是我的血肉。”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你的孩子有没有钱花,是你和林知远的事。”我的油盐不进显然激怒了她。

她脸上的柔弱渐渐挂不住。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林知远正从门口快步走来。

几乎是同时,宋明鸢脸色剧变,猛地站起来抓住我的手腕,

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凄惨:“沈小姐!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恨我!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下意识想甩开她的手:“你干什么!

放开!”我的手腕刚刚用力,甚至还没完全挣脱,宋明鸢就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推力,

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重重摔倒在地。我心叫真的是好演技。

“啊——我的肚子!好痛!知远哥!救救我们的孩子!”她蜷缩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清沅!你在做什么!”林知远的怒吼声如同惊雷般炸响。他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

没有给我一个眼神,就直接扑倒在宋明鸢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脸上的惊慌和心疼,

和当年给我揉胃痛的肚子一般无二。“明鸢!明鸢你怎么样?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焦急温柔。

“知远哥……不怪沈小姐……她只是太生气了……是我不好……”宋明鸢依偎在他怀里,

气若游丝。林知远猛地抬起头,看向我,那眼神里的愤怒、失望和厌恶,

让我已经冰冷的心更加沉冷。“沈清沅!”他咬牙切齿,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你有什么冲我来!

”恶毒?好死不死,剧烈的胃痛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我疼得几乎站立不稳,

脸色瞬间煞白,冷汗涔涔而下,不得不伸手扶住旁边的桌子才能勉强支撑。我的痛苦,

我的虚弱,落在他眼里,却全都变成了被揭穿后的心虚和演戏。他看着我,

眼神里的厌恶更深:“装?沈清沅,你还在装?你以为装病我就会心软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工于心计了?”工于心计?装病?胃里翻江倒海,

喉咙里涌上强烈的恶心感和腥甜味。我死死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尊严挺直脊背,

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倒下。我看着他对那个假摔的女人呵护备至,

看着他对我的剧烈痛苦视而不见甚至恶语相向。连带着那癌变的胃,也仿佛停止了疼痛,

只剩下一片麻木的冰凉。现在还不能说。我必须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最后,

我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我转过身,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离开了咖啡馆。忽略身后的咆哮和周围窃窃私语。9回到家,

我直接走进了书房。胃还在隐隐作痛,但比刚才已经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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