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剧烈地闪烁着,不敢再看她,他看到宋婉宁瘫软在后座,嘴唇红肿,脸上满是泪痕,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坤泰失控了。
因为那些混混的目光,因为她的美丽带来的麻烦,他用了最粗暴的方式去惩罚她,去宣示主权…
他想起了包扎时她小心翼翼的动作,想起了她指尖的温度,想起了她低垂的眼睫……他不想让她怕他,他……
猛地别开脸,下颌线绷得死紧,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转过头时,脸上已经重新戴上了那副冰冷坚硬的面具,只是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狼狈和难堪。
他发动车子,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宋婉宁心上:“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最终用更严厉的语气强调:“再敢招摇,再敢……” 他找不到词来形容她的“罪过”,只能归结于她的存在本身,“就别想再踏出营地一步,听懂了吗!”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猛踩油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宋婉宁蜷缩在后座角落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嘴唇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屈辱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但她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彻底明白了。
什么微妙的缓和,什么探究的欲望…都是假的。
在他眼里,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她只是一件物品。
一件美丽的、会招来麻烦的、需要被严密看管和独占的物品。
他偶尔流露的异常,不过是占有欲的另一种表现方式,他的保护,他的失控,他的惩罚……都源于此。
那个在集市里粗暴地将她拽入怀中的男人,在车里用言语侮辱她,用强吻惩罚她的男人,才是真实的坤泰。
心防,在这一刻彻底筑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厚、更冷、更坚硬。
那点因他意外流露的过去而生出的微弱涟漪,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死寂。
车子驶回营地,坤泰停下车,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径直推门下车,大步离开,背影僵硬,带着一种近乎逃离的狼狈。
阿峰看了宋婉宁一眼,眼神复杂,低声道:“宋小姐,到了。”
宋婉宁默默地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阳光刺眼,照在她苍白红肿的脸上,她抬头看了一眼坤泰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周围熟悉的营房和铁丝网。
这里不是集市,没有喧嚣的人群,没有好奇或觊觎的目光。
但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囚笼。
一个由那个男人的绝对占有欲构筑的、黄金打造的冰冷囚笼。
她抬手,用袖子用力擦去脸上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冰冷,嘴唇的刺痛感依旧清晰。
她不会再有任何幻想,不会再有任何探究,她只是他独占的禁脔,这个认知,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
自从集市那场失控的风暴后,坤泰和宋婉宁之间便隔着一道无形的冰墙。他不再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所有指令都通过阿峰传达。
她活动的范围被进一步压缩在小楼附近,士兵们沉默地执行着命令,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整个营地笼罩在一种压抑的寂静中。"